劉家輝聽完陳部長說完連忙道:「仲德當時只是依照戰局發展胡亂猜測而已,那有什麼戰略分析能力。當時打攪辭公了。」陳部長聽完後笑道:『你就不要跟我耍心眼了。你那點小心眼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怕把你調離一線去任什麼高參嗎。你放心就是軍政部有這個意思,委座也不會同意。所以你放心的說。「陳部長的話音剛落,那邊施參謀長道:」軍委會已經決定由第五戰區和即將成立的第九戰區全權負責武漢防禦。辭公已經奉命出任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軍委會已經決定將你部升為一個軍,調歸九戰區做為直轄部隊。所以你有什麼建議你就放心大膽的說,辭公是不會怪罪你的。」陳部長說的正是劉家輝心裡所擔心的。他在徐州會戰後期生怕因為自己的到來引起蝴蝶效應改變歷史上徐州會戰的結局,所以將自己「剽竊」來的對徐州會戰後期的預測和分析幾次電告陳部長,希望他能勸告最高當局。不過等到這次來武漢的路上的確擔心軍委會會將他調到什麼地方當一個有名無實的高參。在聽完陳部長說完後他才放下心來。至於施參謀長所說的軍委會已經決定將新77師擴編為一個軍的消息,倒是讓他有些欣喜。不過在臉上他只是淡淡的漏出了一絲笑意道:「多謝辭公栽培。那我就冒犯了。我想先問陳部長軍委會是否已經決定在北線掘水代兵。」他這話音一落當即語驚四座。
陳部長聽完他這話後有些吃驚的看著他道:『仲德如何有這些想法?」劉家輝有些激動的道:「蘭封會戰第一戰區十幾萬精銳沒有全殲滅日軍一個十四師團。使日軍保持了完整的戰力。陳部長恐怕現在蘭封已經再一次失守了吧。蘭封一失開封也就保不住了。一旦華北日軍沿平漢路進攻武漢國軍則要被迫兩面作戰。現在防守平漢路南段的剛剛突圍損失慘重的第五戰區各部隊還未來得及補充,無法與日軍機械化部隊抗衡。為了爭取時間補充部隊。也是為了遲滯日軍進攻。決開黃河大堤用黃河水代替阻擋日軍進攻就成了軍委會某些人眼中的法寶了。辭公您有沒有想過這洪水淹的不僅僅是那些日軍可還有幾百萬的老百姓。況且也不一定能阻擋住日軍進攻的步伐。還請辭職公為河南安徽江蘇數省之千萬黎民盡力向校長勸阻。」陳部長聽完後不禁有些遲疑他知道劉家輝說的都是實情。但這事在軍委會也是絕密。況且最高當局已經下令掘堤了恐怕這件事是攔不住了。想到這陳部長歎了一口氣道:』我盡力而為吧。好了先不去談這件事了。你和我說說你對武漢保衛戰有什麼看法?」
劉家輝聞言在心底裡異常痛苦的搖了搖頭。他也知道這個結果很難去改變了。來自後世他清楚的知道這場人工造成的黃河改道會給生活在黃河中下游黃淮平原上的幾千萬普通老百姓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裡讓他們怎麼生存下去。他知道現在的戰局很難去改變最高長官的決心了。恐怕現在黃河大堤上已經開始掘堤放水了。想到這裡劉家輝用哀求的看著陳部長希望他能在向最高當局請求一下。陳部長看著他歎了口氣搖搖頭,表示他也無能為力了。郭司令和施參謀長在兩人的對話中感覺出什麼來了。特別是久為幕僚施參謀長現在已經基本上猜到事情的經過了。不過久居宦海的二人都聰明的閉上了嘴,誰也沒有說話。
陳部長看著情緒明顯低落的劉家輝站起來走到劉家輝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仲德我懂你的心思。這事只能怪咱們有些軍人實在不爭氣。一場應該打勝的會戰結果卻變成了慘敗。委座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你不要再多想了,咱們都是軍人都應該服從領袖的安排。」在蘭封會戰中大拆第一戰區那位老資格的戰區司令的台兩個軍長都是何部長一系的大將。陳部長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過平心而論他陳部長的土木系部隊在整個抗戰期間的表現給個中上的評價不為過。當然這一方面陳部長是當時國軍高級將領中最主戰的一個,另一方面他的土木系的部隊戰鬥力也確實比較強。劉家輝也知道他說的都是實情。在剛剛結束的蘭封會戰中軍政部那位何部長的兩個嫡系空握兩個無論是裝備還是訓練在第一戰區都是數的著的兩個軍,卻就是出工不出力。還往往在關鍵時刻拆台。特別是那位桂軍長的27軍,就是原來的教導總隊改編成的,雖說在南京城損失慘重,但經過幾個月的補充已經基本上恢復元氣了。但卻數次不戰而退,硬生生的毀了大好局面。一提起這二位一戰區上下無不對其咬牙切齒。特別是被他們坑的不淺的幾位軍長和現在已經奉調九戰區任前敵總指揮的那位一戰區一兵團司令還有戰區那位身為國內現在不多的還在一線指揮作戰的辛亥元老的戰區司令。但誰也拿這二位何部長的嫡系沒有辦法。五戰區殺一位集團軍總司令而使各軍震懾的情形不適用中央軍雲集的一戰區。那位身兼戰區副總司令的上將是雜牌,而現在這兩個軍長是嫡系,這一點最高當局分的很清楚,所以曾經在五戰區高舉的戰刀在一戰區失靈了。
劉家輝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道:「請辭公放心。仲德明白您的心意。我看這次武漢會戰日軍會兵分兩路,主要沿長江兩岸進攻。但其主要進攻路線不會遠離江邊。一是長江兩岸集中了我國經濟發達地區的精華,日軍必得之。二就是可以得到江中軍艦上的大口徑重炮的火力支援,和利用其海軍優勢從我軍防線後方登陸。以用較小的代價擊潰我軍佔領武漢。截斷我軍南北交通要道。我想軍委會已經制定了會戰方案了。但我說一句我們保衛武漢的中心應該是守武漢而不戰於武漢。利用武漢周圍山地和水網密佈的優勢重點阻擊,志在依托有利地形殺傷敵人,而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千萬不要再死守武漢,讓南京的慘劇在武漢在一次上演。」
陳部長聽他說完和施參謀長郭司令對看一眼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個劉仲德在戰略上還是有一套的。『說完又向劉家輝道:「仲德你接著說。」劉家輝笑道:「請辭公允許我去取一下地圖。」他話音未落那邊施參謀長已經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內掏出一份地圖道:「辭公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說完將地圖鋪在會客室的桌子上。
劉家輝看著地圖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陳部長對他如此器重。劉家輝仔細的看了看地圖上標著的敵我態勢和國軍防禦要點道:「對於戰區的部署我沒有太大意見。但有一處需要我們特別注意。」說完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陳部長和二人一看道:『南昌?」「對就是南昌,日軍如果想在武漢站住腳就必須佔領南昌和岳陽。否則他就是佔領武漢,他也得隨時防備我軍以南昌為基地的隨時反擊。這樣會牽扯他相當大的兵力。這對現在已經處於兵力緊張的日軍是絕對不能接受的。還有就是我軍各沿江要塞一定要防日軍在久攻不下後,利用其海軍優勢從我軍背後登陸,迂迴包抄我軍。日軍這手玩過了很多次了,辭公是否記得淞滬會戰後期的金山衛?所以辭公手裡一定要握有一支強大的預備隊。另外就是這個前敵指揮一定要選好。一定要有捕捉戰機的能力和頑強的戰鬥意志。當然還要作戰靈活不呆板。」
「噢,仲德你看誰比較適合。」陳部長饒有興趣的問道。劉家輝想了想決定還是如實說道:「我看現在一戰區豫東兵團薛總司令比較合適。」他剛說完施參謀長就笑著對他道:「辭公已經和軍委會匯報將伯陵將軍調任九戰區一兵團司令了。你到是辭公想到一塊去了。」說完和陳部長對著笑了笑。劉家輝聽完後連忙道:「還是辭公想的長遠。」
陳部長笑罵道:「你小子少給我灌米湯。」說完後又嚴肅的道:「這次軍委會已經決定你的新77師擴編為一個軍,你先任少將代軍長。畢竟你的資力還有些潛和年齡還太年輕。軍委會已經決定你們軍先暫時轄一個新77師,另外再編成兩個兩團制的獨立旅等打完這一仗再升級為師。我看師長還是先由你兼任,另外兩個旅長你們自己定後再上報。你看如何?」
劉家輝那敢說不好。其實對他來說軍長師長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只要讓他打鬼子就好。他也知道軍委會這麼安排陳部長一定是出了大力。這種編制在中央軍內可沒有。他明白陳部長這一份苦心。國軍中調一個師過來不是什麼難事,但以他劉家輝半年前還是一個少校營長的資歷那能指揮得動那些驕兵捍將。編成兩個獨立旅直接就可以從幾個團長裡提拔。別人不會說什麼。要是直接編成兩個師,以他們比劉家輝還短的資歷恐怕很難服眾。而看穿了劉家輝不想往這支部隊裡參人的陳部長索性把人情一次送足。只要他這次會戰打的好。兩個旅升級為師還不是他陳部長一句話的事嗎。想到這裡劉家輝連忙道:「有勞辭公費心了。仲德感激不盡。」
陳部長擺擺手道:「你這次立了大功獎賞是應該的。不過你到我九戰區來可要給我長臉。你要是打的不好,我讓你接著回去做你的小營長,你信不信?」說完自己都樂了。劉家輝感激的看著陳部長,雖然陳部長的軍事水平遠沒有他的政治水平高,到毫無疑問這位陳部長的抗日決心在國軍中是最大的。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沒有動搖過。施參謀長看著很是高興的陳部長道:「辭公很長時間沒有這麼高興了。」「劉家輝道:」請辭公放心仲德一定拚死血戰,決不保存實力。絕對不會給辭公抹黑。一定會爭取再創造一個蕭濉河。」「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陳部長有些興奮的道。
在和陳部長談過後。劉家輝又強耐著性子在武漢呆了一周。他一方面要接待各路採訪他的記者。一方面還要跑軍政部催促陳部長答應的補充兵員和裝備。雖說現在到處都在要補充,但他劉家輝手裡拿著最高當局的批條,誰敢難為他。就是已經深知劉家輝已經徹底倒向陳部長的軍政部第一人也無可奈何。非但不敢剋扣還按照劉家輝的要求補充的裝備裡一支漢陽造也沒有,都是一水的中正式步槍。輕機槍給的則全部是進口不久的丹麥麥德森1937式輕機槍。重機槍和迫擊炮也都是出廠不久的新產品。
終於劉家輝接到新77師部隊已經趕到南昌的電報後,心滿意足的帶著軍委會給補充的四個湖南新兵團和大批裝備以及軍委會獎勵的三十萬大洋和國舅爺知道後特地從財政部額外獎勵的十萬大洋趕到了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