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會結束了,各位高層主管紛紛離開會議室,黃海濤也回到了自已的辦公室。WenXueMi。com
會上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經營企業二十多年,什麼樣的情況沒有見過,沒有經過?那些在中下層員工看起來了不得的大事兒放在他眼裡不過是微風吹過湖面時帶起的漣漪,不足為慮。
但是,黃有志突然提出讓釋天生調換工作崗位的建議卻讓人很是費解。
中低層管理幹部平級互調雖非常態,但也不能算少,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一個人如果在同一個崗位上呆的時間太長很容易因沒有新鮮感而放鬆鬥志,因循守舊,不思進取,此外,總呆在一個地方也不利於一個人的全面展示自已的能力,取得更大的成績。所以,平級調動這種方法也就應運而生。新官上任三把火,人到了新的環境都會把自已那根鬆弛下來的弦再次繃緊,全力以赴地去工作努力,以期取得好的成績令他人信服,而且,正因為是新的崗位,後來者往往不會受到原先管理者的意識影響,頭腦更開放靈活,創造更新的,更有效的辦法等等。
不過雖然有這麼多的好處,但管理幹部終究是民而不是兵,當兵的人可以聽從上級的領導,讓打到哪裡就打到哪裡,哪怕面前是火海刀山,只要命令下達,也必須毫不遲疑地向前撲去——要是以這種標準要求沒有受過特別訓練的普通人這麼做,只怕發佈命令者早被憤怒的人們先扔到火海刀山裡去了!
這還只是從被調動者自身感緒方面的考慮,除此以外,還得要考慮實際情況的問題,人終究人而不是機器零件——機器零件,只要是按照終一標準嚴格製造出來的,那麼無論誰換誰,理論上都不存在不能勝任的問題,但是,活生生的人卻不可能做到像機器零件那樣的分毫不差,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工作方式的習慣,而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需要重新調整自已,要麼讓自已適應新的環境,要麼讓新的環境適應自已,但不論誰適應誰,這中間都需要一段時間,一個磨合期,有些人能夠成功,有些人則可能失敗——社會不是學校,失敗了,最多就是被老師,家長訓一通,反省一下兒,下次不要再犯就行了,這是社會,出了問題,那是要付出付價的!
以黃有志的位置,他是沒必要去關心一個部門副職幹部的調動任免,而就算因為私人關係,他是真的很關心釋天生的成長需要,他也大可以在私底下找機會和黃海濤提出建議,沒必要非得選在每月一次的全體重要幹部都必須參與的例會上吧?黃有志不是一個作事衝動魯莽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在集團這麼多高管中做到總經理這個位置,他既然提出來了,而且還是特意選在例會上,當著整個集團管理高層的面提出,就必定有其自已的深遠用意!
那麼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呢?
黃海濤坐在自已的辦公椅上,頭靠著椅背,兩眼盯著屋頂上掛著的水晶製成的精美燈罩獨自出神。
「當當。」門輕輕響了兩聲然後被推開,陳辛娜從外邊走了進來。
「呵,就知道你會來。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也沒有扭頭,黃海濤笑著說道——整個集團,恐怕也只有陳辛娜一個人敢未經許可便進入他的辦公室房門而不擔心挨罵。
「呃,您怎麼猜到的呢?」陳辛娜驚訝問道。她也是臨時起意,到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口才決定進來的,莫非黃海濤人老成精,連預知未來這種神仙的本事也懂?
「呵,這有什麼難猜的。有人提出給春明換崗,你要是不關心那才真叫人奇怪呢。」黃海濤笑道。
有道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黃海濤雖沒有神仙那種掐指一算便知未來的神通,不過他懂得人情,更懂得人心。
儘管是假的未婚夫妻,但他看的出來,陳辛娜對釋天生的感情早已超出完成同一事業,處於同一戰壕夥伴的那種,而是發自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喜歡。雖說本來應該是自已的兒媳,自已也一直將之視為兒媳的人移情別戀,心中多少有些悵然,但黃海濤終究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逝者已已,沒理由讓人家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不去追求自已新的感情歸宿。
陳辛娜微微一笑,她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也許在內心深處,她已經把釋天生看作自已托付終身的另一半,關心自已喜歡的人不是很自然的事嗎?
「黃伯伯,您說黃總經理突然提出讓春明換新崗位是什麼意圖呢?春明在策劃部幹得好好的,和同事們的關係處的也很不錯,幹嘛剛幹了幾個月就讓離開呢?」陳辛娜問道。
「呵,你覺得他有陰謀?」黃海濤笑著問道。
「反正我覺得不是什麼好心。春明在策劃部幹的好,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功於他個人的聰明才智,而策劃部這個部門最強調的就是個人的才能,兩者契合,才讓春明如魚得水。但黃總經理偏偏要讓他去需要作大量管理工作的地方去,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管理一個部門固然和管理者個人的才能有很大關係,但比個人才能更重要的是經驗。通常培養一個合格的中層管理幹部至少需要四到五年的時間摔打磨練,而現在春明才回來不過區區幾個月,就算他再怎麼能幹,也不可能勝任這樣的工作呀!」陳辛娜叫道。
「哦,呵呵,看來你對春明的能力還是不太相信呀。」黃海濤笑道。
「呃,黃伯伯,我不是這個意思。春明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我相信他肯定有管理一個部門的能力,可那不是現在。他以前從來沒有作過管理工作,現在突然把一大攤子事兒突然推到他的身上,那不就像給剛剛會走路的小馬背上馱上大馬才能背起的重物嗎?那樣會把小馬直接壓壞的!」陳辛娜連忙辯解道。
「嗯,照這樣的說法,你是認為有志他沒安好心,別有意圖?」黃海濤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這樣的想法他不是沒有,不過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隨便表態,所以反不如陳辛娜這般直接了當。
「呃,安沒安好心我不敢說,但至少是在好心辦壞事兒!」不管怎麼說,黃有志也是集團的總經理,同時論親戚也是黃春明的長輩,陳辛娜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絕,不過從說話的語氣上,任誰也聽的出她就是那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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