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你以前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閒著也是閒著,吳定邦隨口問道。從釋天生對陳辛娜的反應,他感覺這是一個相當質樸的年輕人,不似現在那種打著自由,解放,個性,十五六歲就老婆、情人好幾個的新潮青年。
「呃,」釋天生的臉一下漲的通紅,這還真不是個好回答的問題。
「呵,都是男人,不用不好意思。」釋天生的反應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吳定邦笑著說道。
「,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釋天生想到了蔡曉娟,想起了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的那一段短暫快樂時光。
「哦,說說看呀。」吳定邦饒有興趣地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知道吳定邦是一位社會經驗非常豐富的聰明人,釋天生也想搞明白自已那一段過去到底算什麼,於是把他和朋到舞廳玩,偶然認識蔡曉娟,到兩人交往,到產生矛盾,到最後分手的全過程講了一遍。
「這算不算是談戀愛呢?」釋天生問道。
「呵呵,沒想到你的這段感情經歷還挺複雜的問你,那位姓蔡的小姐是不是很漂亮?」吳定邦笑笑問道。
「很漂亮。」釋天生眼前浮現出第一次見到蔡曉娟時她在舞池中苗條柔軟的身姿,還有那妖艷嫵媚,充滿誘惑力的面容,隨後輕聲答道。
「那麼和陳小姐相比呢?」吳定邦再問。
「這」,釋天生猶豫了,兩個女人的影像在他腦海中交錯著位置,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一會兒在前,一會兒在後。
不知道,辛娜和她是兩種不同類型的女人,我只能說她們倆都很漂亮,但真不知道誰更漂亮些。」到了最後,釋天生還是把頭搖了搖,放棄了無用的努力。
「呵呵,不奇怪。常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說起女人的容貌,其實也差不太多。所謂環肥燕瘦,各有各的長處和優點。所以,這種時候也只能是各花入各眼了。」吳定邦笑道。
「或許。」這方面,釋天生沒有太多的經驗。
「你在回憶起蔡小姐的時候,最先出現在腦海裡的是什麼?」吳定邦接著問道,他現在又開始反串起了心理醫生。
一次,她到保安公司找我的時候。當時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保安,說實話,我完全沒有想到像她那樣漂亮的白領小姐會主動來找我。後來,她還帶著我去逛商店,說是給她自已買東西,實際卻是給我買禮物那應該是我自記事以來,第一次收到的禮物。」說道這裡,釋天生的臉現出了笑容,似乎當時那種不安,緊張,驚訝,但更多欣喜的感覺又回到了他的身。
「看的出來,你對她其實還是有感情的。」吳定邦下出定語。
嗎?」聽到吳定邦的回答,釋天生心中先是一喜,接著卻一痛,跟下來的卻是一陣迷茫。
喜,是因為他若喜歡的是蔡曉娟,那麼他就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已不再對陳辛娜再有別的想法;
痛,是因為心中突然空蕩蕩的,似乎突然失去了什麼;
迷茫,是他不曉得這是不是自已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怎麼?你自已也不能確定嗎?」吳定邦微笑問道。
恨人間,不知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是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為誰去。」
長歎一聲,釋天生吟道。
「恨人間,不知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好詞,道盡了無窮情愁苦樂,憂歡離合。」反覆回味著詞句,吳定邦亦也一陣感歎。『歡樂趣,離別苦』,想當年他和李敏熱戀時,不也是此等情形嗎?
「呵呵,好了,感情這種事兒,別人的意見只能做為參考,真正重要的,還是你自已的內心。」感慨過罷,吳定邦笑道。
釋天生沒有說話,他現在腦子裡非常亂——感情,難道真是加了蜂蜜的毒藥,甜美卻致命?
「辛娜,辛娜!」忽然,從樹林裡傳出一陣叫聲,那是李敏的聲音。
大對勁兒!」釋天生條件反射般地從地跳了起來,他聽出這聲音中帶著張幾慌張。
「快去看看。」吳定邦的臉色也是一緊,抓著行李,快步向山林走去,而在他之前,釋天生已如風一般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