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奇山很大,雖比不了嵩山的雄偉壯麗,風光秀美,但也是樹木成林,景色宜人。釋天生自小生活在少林寺中,只要一抬頭便能看到高聳的少室山山峰,大山對他而言就像自已的家那樣親切。
一路走,一路行,雖說心情舒暢不易感到疲勞,但李敏和陳辛娜都是女人,又不是那種經常進行戶外運動的人,走著走著,便額頭見汗,腿酸腳軟起來。
「定邦,咱們先休息一下。」李敏停下來叫道。
「呵,累了?」吳定邦加快腳步走過去笑著問道。
「是呀。太久沒有走這麼遠的路了,走的腳都疼了。」李敏撒嬌似地抱怨著。
「呵,還好意思說。你看,陳小姐個頭和你也差不多,同樣走這麼遠的路,人家怎麼就不像你這樣叫苦連天?」吳定邦笑道。
李敏白了丈夫一眼,「廢話,人家陳小姐還是黃花大姑娘,我連孩子都四歲了,能比嗎?」
「搞了半天,原來還是怨我呀?」與其說是抱怨,倒不如說是表功,試想,如果不是嫁給了他吳定邦,又哪來的孩子,操那麼多的心?吳定邦摟著妻子的肩膀開心笑道。
「去。沒正形。」一晃肩膀,李敏把吳定邦甩在一旁,跟著陳辛娜在旁邊找了一塊比較平坦的草地坐了下來。
兩位女士要休息,吳定邦和釋天生便也坐下,釋天生從背包中取出瓶裝礦泉水遞給幾人,藉以補充流失的水分,遞給李敏還有吳定邦的時候,兩個人都伸手收過,還道了聲謝,但遞給陳辛娜的時候,後者則把臉一扭,假裝欣賞山林美景,把釋天生曬在一旁,釋天生舉著礦泉水瓶,是放下也不合適,不放下也不合適,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哎,他們倆怎麼了?鬧彆扭了?」李敏看在眼裡心中好奇,小聲向丈夫問道。
「是呀。要不然我怎麼請他倆一起出來玩兒,就是想幫他們盡快合好。」吳定邦也是小聲答道。
「噢,明白了。」夫唱婦隨,李敏心領神會。這種時候,同為女人的自已顯然是這次任務的關鍵。
「辛娜呀,天生正遞給你水呢。」李敏拉了陳辛娜一把大聲提醒道。
被李敏這樣的方法提醒,再想裝聾做啞是行不通了,陳辛娜不得不轉過臉來,從釋天生手中接過水瓶,「謝謝」,禮數很周道,但臉卻一點兒笑容也沒有,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似乎面對的是一位陌生人。
「不客氣。」釋天生也同樣面無表情地答道。
剛才,吳定邦問他的那個問題讓他心中一驚,使他開始認真思索自已和陳辛娜之間的關係,以前,他覺得雙方僅僅是比較說得來的朋,後來,無非是為了替黃海濤之子報仇作事又多了一個僱主和僱員的關係,兩個人之間清清白白,盡無不可對人言。
但是現在呢?他不得不承認,陳辛娜在他心中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他只把陳辛娜視為朋,視為夥伴,可以一起玩耍,可以一起工作,可以一起聊天兒,和譚宇,和李文博並沒有本質的不同。可現在,他突然發現,這位朋同時還是一個女人!沒錯,他突然意識到,他現在已經開始用看女人的目光來看陳辛娜。
在那一刻,釋天生感到震驚,感到慌張,也感到自責,他問自已:你不是想替黃伯伯的兒子伸冤報仇的嗎?既然如此,為什麼對黃春明的未婚妻有這樣的感覺?你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你對得起死去的黃春明,還有對你寄予無限期望的黃伯伯嗎?!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必須懸崖勒馬!
想到這裡,釋天生驚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慶幸及早發現問題,還來得及提高警惕,不至於陷的太深。
於是,他定下決心,要以平常心面對陳辛娜而不再迷惑。
「怪了,你們兩個人,本就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怎麼比商店裡的那些服務生還客氣?」李敏驚訝叫道。
「呵,大驚小怪。這叫舉案齊眉,懂不懂呀?」吳定邦笑著打趣。
「切,瞎說,真當我不懂呀?舉案齊眉那是形容夫妻間相互尊敬,相互恩愛的,辛娜和天生又不是夫妻,怎麼能用這個詞來形容。」李敏笑道。
這兩夫妻,配合還真默契,一個甩出包袱,另一個就馬把包袱抖開,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要把兩個人湊到一起。
陳辛娜的臉頓時飛起了一片薄薄紅霞,不敢去接話頭,生怕這兩夫妻會打蛇順桿爬,天曉得又說出些什麼讓人臉紅的話,只有把臉轉向一旁,假裝沒有聽懂,用喝礦泉水掩蓋自已的窘態。
山風大,一陣微風刮過,將陳辛娜的秀髮吹起,長髮飄飄,肌膚勝雪,更顯出年輕姑娘臉剛剛浮現出來的那片淡淡紅暈,一時間,釋天生竟看癡了。
「咳咳,老婆,這裡山的風景真的很美嗎。」不何時宜,吳定邦乾咳兩聲將釋天生從失神中驚醒過來,回頭望去,一臉的壞笑,不用問,那兩聲乾咳顯然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