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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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職員從四間面試室中探出頭來大聲叫道。
終於到自已了!
穩定了一下心情,釋天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加油!祝你成功!」吳有能伸出右手中食兩指為他打氣。
「呵,謝謝。」釋天生笑笑答道。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哪怕是逛一圈兒,他也得進去試試。
整了一下衣服,輕咳一聲清清嗓子,釋天生抬起頭來,邁開堅定的步伐走進面試室的房門:蔡曉娟都已經不再氣他,心中最大的包袱落地,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間面試室是由一間普通教學教室佈置而成,多餘的桌椅都已撤走,只在房子中間位置擺了一把黑色的高背椅,顯然是讓被面試人員坐著的,而在距這把椅子四米左右則擺著一張長桌,桌上鋪著一塊紅絨桌布,桌布很長,將桌子後面的事物完全擋住,有三個人坐在長桌後,最左邊的,是剛才叫釋天生進來的那位女職員,在她的前邊放著一台小的DV錄像機和一摞文件紙,最右邊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頭很大,脖子很細,眼睛非常靈活,總是在轉著,每一轉似乎都能冒出一個心眼兒;正中間的,則是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有桌子擋著,看不出體形如何,但只從那短粗的脖子還有向外鼓起的兩腮便可知道,這位的體重絕不會少於兩百斤。
不用問,坐在中間主考官就是人力資源部的部長朱炳文,他右手邊那位大腦袋的副考官則是他的心腹手下南懷仁。
自知道釋天生和董事長黃海濤之間有一種現在還不知道的關係後,朱炳文就打定主意,要親自出馬,會一會這位學歷奇低,經歷奇差,但筆試成績卻奇高的怪才,他要搞清楚,這位神秘的年輕人到底是黃海濤用來搞他的臥底,還是想通過人力資源部洗白的空降部隊。
所以,非常難得的,他今天居然插手具體工作,臨時客串面試官,同時,為了不至於看走了眼,他還特意讓南懷仁當自已的助手參謀。
「是他嗎?」見釋天生進到屋裡,朱炳文側過頭,向南懷仁問道,他當然不是問這位釋天生是不是本人,而是問南懷仁那天在地下停車場有沒有看錯。
「沒錯,就是他,我可以打包票。」南懷仁點頭輕聲答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朱炳文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起釋天生:一米七幾的個頭,四肢勻稱,身材不胖不瘦,行走之間,步伐沉穩而又輕盈,似乎蘊藏著無窮的活力,面色微黑,劍眉虎目,鼻直口正,一雙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透出一種堅定執著的信念,身上穿著的則是一套非常和體的淺灰色西服套裝,打著一條紅色斜紋領帶,上面別著一根銀色領帶夾,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矮幫皮鞋,皮鞋擦得是珵明刷亮,幾乎都可能當鏡子來用。
一表人材,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會得到黃董事長的賞識!
佛要金裝,人要衣裳。
釋天生這一身的行頭往少裡說至少也得值四五千,李炳文別的學問或許沒有,但狗眼看人低,通過穿衣戴帽判斷對方身份地位的本事總還是有那麼點兒的。
來到椅子前,按照教學錄像上教導的標準面識程序,釋天生向主考官微微點頭致意,神情不卑不亢。
「嗯,你好,請坐。」應了一聲,朱炳文笑著讓釋天生坐下:他現在幾乎已經完全相信,面前這個年輕人肯定是黃董事長的人。
釋天生在椅子上坐下,身子只佔座位的三分之二,兩手掌心向下,疊放在兩腿之上,兩腿自然彎曲,小腿與地面基本垂直,兩腳平落地面,兩膝間的距離相隔兩拳:一個多星期的加強特訓的效果不是蓋的,儘管他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主考官將會提出怎樣的問題,但他的身體卻條件反射般地作出最標準的動作。
大方得體,氣斂神凝,信心實足。
朱炳文在心裡評估道。
所謂面識,先有面,才有識,所謂的面就是一個人的外貌,行為,舉指,識則是通過相互交談互動,瞭解對方的情況。據研究,前者在面試時占面試官評分的百分之六十五,後者佔百分之三十五。
有李文博的財力支持,又有錄像帶示範,還有兩個人的嚴格訓練,釋天生在「面」這個環節幾乎做到了百分百的完美,只此一項,就替他撈足了印象分。
「釋天生,是嗎?」拿起簡歷表看了一眼,朱炳文問道。
「是的。」釋天生答道。他知道,這是面試官用來緩解面試者緊張心情的一種常用手法,先隨便聊一些非常簡單輕鬆的話題,等面試者的心情放鬆下來後再進入主題。
「嗯,在你的簡歷上寫著,你現在正在上業大,能講一下為什麼嗎?」
朱炳文這位面試官從來沒研究過面試的學問,而且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去研究,所以他的提問完全是隨心所欲,想到哪裡就是哪裡。
來了。
釋天生在心裡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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