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的門被推開,李文博風風火火地從外邊走了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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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譚宇,好好的怎麼回事兒?」看到兩個人的裝扮,再看到桌子下邊擺著的行李,李文博相信剛才在電話裡聽到的事情是真的。
「呵,被壞人陷害了,就那麼簡單。」譚宇笑道。樂天派的他就是有這種優點,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遭受再大的打擊過不了多久便能很快恢復過來。
「啊,被什麼人害的?」拉張椅子在旁邊坐下,李文博急著問道。在他想來,保安這種工作又沒有多大油水,犯得著害來害去的嗎?
「沒什麼,一個傢伙拍到天生和他那位郝大哥在一張桌上吃飯的照片,然後捅到公司領導那裡,結果就被炒嘍。」譚宇笑道。
「嘿,還有這樣的小人,真是太損了。」李文博聽了心中也是不憤,雖然他也不太贊成釋天生和那位黑道老大保持聯繫,不過那只是個人私事,拿這種事做文章,打小報告害人,也只有小人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沒什麼,那個傢伙本來就和我們有仇,就算沒有這事,早晚他也會找別的事來報復。」釋天生答道。
跟郝天龍是朋友這是事實,有沒有別人打小報告都一樣。釋天生既然沒有後悔認識這個朋友,自然就能接受因其造成的後果,所以他並不恨那個黑熊,那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和這種人慪氣,不值當。
「呵,炒就炒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保安嘛,也不是能幹一輩子的事。你們兩個這麼年輕,隨便幹點兒什麼不行。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李文博問道。
「還沒想好,要不然怎麼找你來商量呢。李大哥,你見識多,幫我們出個主意吧。」譚宇說道。
「嗯,既然暫時還沒什麼打算,不如到我們博物館暫時做臨時工吧。年底到了,有幾位工友回老家探親去了,你倆正好可以頂他們的位子,工資雖然不高,不過好歹也是正經差事,先安定下來,等以後有了好的工作再說。」李文博想了想答道。
「好呀,呵,我就知道李大哥你有辦法。對了,一個月有多少錢呀?」譚宇聞聽興奮地問道。
「基本工資八百,加上雜七雜八一些補貼,大概一千出頭吧。」李文博想了想答道。他是博物館的副院長,高級研究員,這種具體細節他怎麼會記得清楚。
「一千出頭!李大哥,你怎麼不早說啊。我們在盛世威揚一個月也不過掙七百多塊。」譚宇眼睛一亮。常聽人說塞翁失馬,焉之非福,要不是被人炒了魷魚,估計李文博也想不到介紹這樣的工作給他倆。
「呵,看你們干保安干的挺開心的,我還以為你倆很喜歡這一行呢。」李文博笑道。
白天不懂夜的黑,像李文博這種從來不會為錢的問題傷腦筋的人是不會明白每個月區區幾百塊錢的差別對普通人的誘惑力。
「呵,誰還怕錢多咬手呀。對了,你們那兒管住宿嗎?」譚宇笑著問道。
「博物館沒宿舍,不過那不是問題,你們可以先住我那裡。」李文博答道。
「啊,住你那裡?放便嗎?突然多了兩個人,不會影響到你的家人嗎?」釋天生連忙問道。
「呵,不會,當然不會,因為我們本來就不住在一起。」李文博笑著答道。
「不住一起?怪了,你又沒有結婚,為什麼不跟父母住一起?」釋天生和譚宇都很奇怪。如果說他們倆遠離家人來到北京打拼是迫於生活,那麼李文博顯然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呵,他們都是生意人,大本營在南京,北京這邊只有我一個住。平時冷冷清清的,房間空著反正是空著,你們來正好和我一起作伴,讓屋子裡多點兒人氣。」李文博笑道。
「真的?李大哥,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李文博現在做的簡直就是雪中送炭,本來覺得前路渺茫,不知方向,現在突然間又感到了希望,釋天生心裡是真的非常感動。
「呵,是兄弟不是?是,就不會把謝字掛在嘴上。兄弟間幫忙,難道還要用謝字嗎?好啦,走吧,先去我家,明天再去單位辦手續。」李文博笑著說道。
男人間的友情就是這樣,意氣相投,就不會去計較什麼利弊得失。
坐上李文博的現代車,三個人離開了東北人家,在北京初冬的道路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數座十幾層的高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而看汽車行進的方向正是對著這片小區。
「天啊,李大哥,你該不會是住在這裡吧?」譚宇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好賴他也在工地上打過兩三年的工,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看過豬跑?東西學的不多,對北京地區樓市的價格卻是瞭解不少,不說別的,光沖這幾座高樓的外觀還有所處的環境、位置,每平米少說也得一萬五六以上。住在這裡的人肯定是非富既貴,否則隨隨便便上百萬的房子怎麼可能住的起?
「呵,你猜對了,就是這裡。」李文博笑笑,方向盤一轉,現代車拐進了小區大門兒。
釋天生和譚宇相視一眼,暗自咋舌。
李文博有錢他們是知道的,但有錢到能住得起這種地方卻是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汽車在花園般的小區內左轉右轉,不大一會兒在一座樓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