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牆角路邊的草蟲鳴叫,也沒有納涼聊天兒的居民,月壇南路小區在月光的籠罩中顯得非常寧靜,銀色的月光灑下,亮的地方更亮,暗的地方更暗,偶爾幾間晚睡人家窗口透出的燈光更為小區憑添幾分清幽。
一輛汽車緩緩駛進小區,低沉的馬達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一棟老式的六層樓前。車門打開,釋天生從後座下來,藉著車內的燈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他鼻孔中塞著的兩個紙團。
「哈,到家了。有車就是方便。等我以後有了錢,第一件事兒就是買輛車!」從車跳下來,蔡曉娟嘻笑地叫著,看起來她的心情還不是一般的好。
「你有錢?哈,有錢就買衣服,買化妝品,一個標準的月光族還敢說等自已有錢?哈哈,你別逗我樂啦!」後邊下來的唐思影笑著揭起短來。
「嘻嘻,死腦筋!沒錢,我可以找個有錢的老公呀,像我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難道還怕找不到一個好老公嗎?」蔡曉娟用手指戳著唐思影的腦袋笑道。
說笑間,謝藍婷,李文博,譚宇等人也都下了車。
「謝謝你們,我們已經到家了,再見。」謝藍婷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沒關係,我也是順路。要不要送你們到樓?」李文博笑著問道,他知道這種請求的成功性不高,但試一下總沒什麼壞處。
「不了,這裡已經很安全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得班呢。」果然,謝藍婷毫不猶豫地便給拒絕了。
碰了軟釘子,不過李文博並不在意,因為他已經知道對方住在哪裡,也知道聯繫到對方的辦法,日子長的很,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
「呵,好,那就這樣。對了,你們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再去迪玩兒?」李文博笑著問道。
「好呀好呀,只要你請客,我們有的是時間!」一旁的蔡曉娟聽到了這個邀請,連忙跳過來搶先應道。
「曉娟!」謝藍婷狠狠瞪了蔡曉娟一眼。
「怎麼啦,人家不是也很樂意嘛。」大姐大發話,蔡曉娟不敢頂撞,小聲嘟囔地說道。
「李先生,今天晚發生這樣的事,我想短時間內我們不會再去迪廳玩了。謝謝你的好意,曉娟有你的電話,如果想玩的話,我們會和你聯繫的。」謝藍婷回過頭來再對李文博鄭重說道。
樣啊,呵呵,倒也是。那我們就先走了,以後聯繫。」想想也是,雖然那些流氓被釋天生打跑,但終究是跟他們結下了樑子,萬一碰,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該說的話說的差不多了,李文博重新坐回了駕駛座,譚宇向幾個女孩子揮揮手也坐回前面,釋天生則還是車子的後座。
「嘻嘻,大俠客,小心點呀,千萬別又碰到鼻子了喲!」哪壺不開偏提哪壺,蔡曉娟調皮地側著腦袋從車窗外盯著釋天生。
「嗯,嗯,我知道了。」釋天生滿臉通紅,一顆心又彭彭地跳了起來。
馬達聲響起,汽車車尾噴出一股油煙,隨後向前駛去,不大一會兒便消失在樓房的拐角處。
「小師叔,你剛才也太遜了?居然還流鼻血,讓我都連帶著沒面子,早知道這樣,說什麼也不跟你換位子。」直到從反光鏡裡看不到三位女孩子的背影,譚宇這才回過頭來向釋天生抱怨道,和辣妹緊貼著坐在一起那是多麼好的機會,結果卻因為流鼻血被人笑話了一路,臨走臨走還被調侃一下,一想到這裡譚宇就覺得冤。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釋天生只有無奈,他也搞不清楚以自已的身體狀態無緣無故怎麼就會流了鼻血。
「呵呵,小釋,你以前該不會是從來沒碰過女人?」到底是有學問的人,李文博是一語中的。
天生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兒。
「哈哈,那就難怪了。放心,這不是病,等以後次數多了,自然也就沒事了。」李文博是開心大笑,笑聲中,小轎車融入了濃重的黑夜中。
樓下,目送汽車消失在視線中,三個女孩兒轉身樓。
「大姐大,幹嘛不讓那個阿土博請咱們玩呢?看起來他好像挺有錢嘛。「蔡曉娟一邊樓一邊說道。
「有錢怎麼了?我最討厭這種油嘴滑舌的小白臉了。」謝藍婷答道。
「哎呀,討厭他的人沒關係,討厭他的錢就不應該了。你隨便應付他一下不就得啦,反正看他的樣子就算壞也壞不到哪裡去。」蔡曉娟勸道。
「想花人家的錢玩你可以直接跟他說去呀,你不是有他的電話嗎?打就是了,不過千萬別把我扯進去。」謝藍婷斥道。
「嘻嘻,問題是瞎子也看的出他的目標是你,你不去,我去有什麼用。」蔡曉娟笑道,不要小瞧女人,她們的直覺往往比什麼都准。
「切,別拿我當借口,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瞧那位釋大俠了?自已把自已主動貼去,搞的人家直流鼻血,羞不羞呀你!」謝藍婷笑著挖苦道。
「嘿嘿。說起來他還真是個老實人,說不定從來沒碰過女人,要不反應沒那麼大。嘿嘿,這樣單純的男人現在大概比恐龍都難找,有意思。」想起剛才的情景,蔡曉娟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喂,那是個老實人,你可別耍人家。」謝藍婷沉下臉來警告道,她很清楚自已這個二妹是個最喜歡玩感情遊戲的人,釋天生那麼老實的人肯定應付不了。
「嘿嘿,怎麼?大姐大,這麼關心人家?是不是看人家了?快點招供,看在姐妹的份,說不定我會把他讓給你呢。」蔡曉娟狡黠地笑道。
「找打呀你!」被蔡曉娟這樣一說,謝藍婷的臉微微一紅,揮拳就打,兩個女孩子嘻嘻哈哈又糾纏在一起。
「兩位大姐,小聲點好不好,這都十一點啦!」走在最後的唐思影連忙小聲叫道。
意識到時間太晚,樓內很多人都已經睡覺休息,兩個正在打鬧的女孩子這才停住了手。
「哎,思影,從剛才你就一直沒有說話,是不是被嚇著了?」不打鬧了,蔡曉娟回過頭來好奇問道。
是。我總覺的那個釋天生好像在什麼時候見過,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是在什麼時候。」唐思影皺著眉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