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醫生 正文2 第三百二十章 彰顯個性!
    港口醫院的當值外科醫生一個星期七天,幾乎是沒有休息日的。而且每天早上8點左右就要檢查病房,親自觀察病人的傷病情況,並給病人換藥和制定下一階段的治療方案。

    白文靜作為普外科的醫生自然也不例外。只可惜他」來頭太大」,而且外科主任孫澤濤似乎對他也不甚關心的樣子,所以安排具體工作的時候下面的人都感到很為難。後來可能是孫澤濤也不想事情弄的大家都下不來台,就交代值班部門安排工作的時候」一視同仁。」

    上午八點半,白文靜早早的來到了醫院,開始他在港口醫院工作三天以來的第三次例行查房。

    通過幾天的接觸和瞭解,大家不難發現白醫生和一般人似乎有所不同,表面一副笑臉迎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工作起來卻是一板一眼,有一種天然流露出來的」大將之風」,眼神表情凜然,不怒自威。

    所以平時還好一些,可是一到與白醫生配合工作的時候,大家都下意識的有些敬畏的感覺。

    自然這樣的感覺讓同事們很不理解,但是這種發自於上位者的壓力卻是真的存在,存在的有些莫名其妙。

    因此就有人私下裡說白文靜之所以會來港口醫院,完全就是」發配邊疆」,猜測他以前肯定擔任過什麼重要職務。要不然身上怎麼會有一種連衛生局局長都沒有的氣勢。

    這一天又到了查房時間。

    白文靜身為主任醫師,儘管不負責具體地行政工作。專職技術類任務。可是下面依舊有專門的護士和助手幫忙,要不然只憑他一個人,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時間一到,領著護士和助手去。他在南亞家裡的小島上休息了一段時間,正式到這家醫院上班雖然只有幾天。不過在同事和病人地眼裡,這個新來的白醫生給人留下的初步印象好算不錯,年輕英俊。和顏悅色,而且還頗為富有。最後這一點是下班的時候大家從白文靜開地那輛寶馬740就能夠看得出來。

    只可惜旁敲側擊中女醫生和護士們遺憾的得知,人家早已經名草有主了。

    白文靜不理會大家對自己的,一種是病人。另一種就是正常人。前者自己要秉持職業素養為其健康負責,後者,白文靜則是要告誡他們,要遠離疾病,並且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而在面對病人地時候,白文靜雖然有時候會有衝動的一面,但是大多數的時間裡卻是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帶半點感**彩,因為那是當醫生的大忌。樂善好施是慈善家的同情心,只會。而一名醫生如果因為在醫治病人的過程中心存僥倖。參雜了自己的感**彩在內,很可能就會導致嚴重不可收拾的結果。這一點他早就有所教訓。因此一旦穿上那身制服,他就不再是大家眼中那個平易近人的年輕醫生了。

    時刻保持冷靜地他。心智已經完全地磨練成熟,這是隨時時間和經驗日積月累的結果。儘管敬而遠之。可是白文靜卻不想改變。因為他知道什麼是對地,什麼是錯的。與其害人害己,還不如把這些事情弄個清楚。

    走進病房,白文靜先是大致地觀察了一下房間內病人們的氣色,同時也要看看下面地助手和護士有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來處置。

    不過這個細節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只是看到白文靜抬眼掃了一眼。然後就站在一號床前翻開檢查報告。

    一號床是一個雙腿都打著石膏的結實漢子,儘管外表有些瘦弱的感覺,可是民間有句話形容這種人是」骨頭棒裡生肉」,是屬於那種乾瘦卻幹練的人。而私下裡,這種人雄性荷爾蒙也比正常人高的多,換句話說,**很旺盛。

    而他的職業倒是也證明了這一點,是碼頭上的小貨箱的搬運工人。至於住進醫院的理由也很簡單,是搬運器材出現故障,結果一隻十分笨重的貨箱就很不巧的砸在他的雙腿上。算是工傷!

    白文靜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檢查報告,發現上面的檢查時間很不規律,項目也莫名其妙一些,有用的幾項忽略掉了,沒用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儀器檢查倒是一個都不少。也不知道上一個負責他的是哪一位名醫。

    一號床上的病人看到幾個醫生的時候,立刻流露出善意的笑臉,同時也急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道:「醫生同志查床來了啊,今天還要打那麼多的針嗎,昨天一天光是小針就快要把我屁股紮成馬蜂窩了。」

    「怎麼回事?」

    白文靜面無表情的轉向自己的助理醫師,助理醫師姓黃,一個三十多歲的外科醫生,本來是不用給白文靜打下手的。但是院裡面也是想突出對白文靜的重視,還有希望他能夠盡快上手,就安排了這麼一個「業務熟練」的過來。

    黃醫生倒是很有眼色,會意的一笑,指著一號床病人的檢查報告對他說道:「雙腿嚴重砸傷,左腿更是粉碎性骨折,上個星期做的手術。所以止血針一直都沒有停過……」

    白文靜點頭表示明白,要是打的是止血針的話那就可以理解了。一般來說,打止血針主要是為了避免傷勢出現惡化,同時基本上每三個小時就一針,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也難怪他說快成馬蜂窩了。

    不過隨即白文靜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他計算了一下之前的手術時間。地腿部的手術並沒有完全成功。相反,如果留下什麼尾巴的話,估計還有後遺症。嚴重一些說不定要癱瘓或者是截肢也說不定。

    果不其然,當看到檢查報告後面的幾項數據。以及上一次手術地記錄後,白文靜就不免心情大壞,回過頭沉聲問道:「病人的手術沒有做完?安排下一個手術了嗎?」

    黃醫生聞言先是一怔,緊接著壓低了聲音回答道:「不是我們不給他做。而是他們單位遲遲不把住院費和醫藥費交了。沒有錢,就沒有手術室,自然就沒有辦法安排下面的手術。不過白醫生你放心,他們自己也知道情況,現在家屬正在和單位磨牙呢,估計過幾天就有消息了。」

    白文靜眉毛一跳。一股無名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什麼意思?就因為沒有手術費就不做手術了?臉上那麻木的笑容。白文靜儘管堅持作為外科醫生必須拋棄個人感情,但還是控制不住,爆發了出來。

    當即白文靜沉聲對一臉不以為然的黃醫生說道:「現在去調度室給我查一下明天,不,今天下午有沒有手術室!然後通知他的家人,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黃醫生愕然之下忍不住提醒他:「白醫生,你剛來可能還不太清楚。這個手術是病人家屬根本就拿不出手術費,就是現在的住院費也是他們單位事先墊付地。還有醫藥費單據已經開出來。遲遲也沒有交。而且手術室那邊也是經過院裡同意統一安排的,就這麼貿然的插進去不太好吧。再說。也沒有主刀醫生啊!」

    「我就是主刀醫生!」

    白文靜眼睛裡寒光一閃,盯著自己的助手。斬釘截鐵的語氣告訴他:「現在去準備手術室,時間最遲要安排到明天。有什麼事情有我和院裡面交代!還有,他們單位什麼時候付款我不想知道,我只是知道我的病人不能夠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在我的眼皮底下殘廢了!」

    白文靜的聲音儘管壓地很低,但是病房內地所有人都驚呆了。

    作為白文靜的助理醫師,黃醫生更加愕然,隨即難以掩飾自己眼睛裡地嘲諷,認為白文靜純粹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沒有錢還想做手術,別說港口醫院沒有這種先例,就是去市人民醫院,估計也就是在文革前或許還有人發揚一下無產階級的革命友情。

    黃醫生雖然不滿意白文靜地做法,但還是神色不屑的點點頭,輕飄地說道:「行,這裡你是主任醫師,你說的算。我現在就去安排手術室,但是我可不敢保證調度室會不會答應把手術室安排出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推門出去。對於這個命令他只能接受,誰叫人家白文靜一來就是醫院裡的主任醫生,而自己混了多少年,也沒有混成一個主任的職稱,現在更是人家的助手。儘管心中很是不滿,但是在中國流行著官本位思想,官大一級壓死人。不過正如他說的那樣,自己辦不辦是自己的事情,院裡面是不是也願意陪白文靜一起瘋,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當黃醫生離開之後,一號床的病人瞪大了眼睛看著白文靜,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大家原本預想中感激的話語。

    相反,這個原本還是一臉好爽笑臉的精壯漢子,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留下了兩行清澈的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白文靜歎息了一下,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這一次也只能夠幫他把未完成的手術做完,最起碼把腿保住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男人之間卻不是用言語就可以表達心情的,簡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白文靜就交代左右道:「止血針馬上停用,之前使用的消炎藥和抗生素都正常使用,藥局要是問,就說是我吩咐的。」

    這麼一大清早病房裡就鬧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情,搞得大家都難免精神緊張。

    黃醫生一走。白文靜立刻就把另外一位紀醫生叫了過來,幫自己檢查病人。

    和黃醫生比較,年輕一些的紀醫生在白文靜面前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接過原本是黃醫生拿著地病歷,亦步亦趨的跟在白文靜身後。那模樣看起來也有幾分好笑。

    暫時安排好一號床的病人,白文靜也不願意以一個施恩者的面目繼續和他多說什麼,逕直轉身。

    要不然怎麼說港口醫院地外科病房比較混亂呢。也許是考慮到原本醫院病房就不多的緣故,所以只要是外科傷病。就統統打亂安排住進來。也不分個具體的部門。好在病房少,病人也少,外科醫生們自己也不至於找錯了病人。

    只不過硬件條件如此之差,卻是叫白文靜大為光火,心想著這家醫院別看外面裝修佈置的不錯,但是裡面地情況或許都比不上當年的吳慈醫院。

    二號床躺著的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小男生。看起來也就十幾歲大,病床旁邊陪坐著他的媽媽,一個三十多歲的家庭婦女。

    這小男生表情很是冷漠,看誰都是以一種警惕地眼神去觀察。只不過看見白文靜的時候,卻是透露出一種莫名的古怪,相信是剛才的那一幕引起了他的好奇。

    這邊白文靜一轉回身,孩子的母親就急忙站起身來,有了剛才的那一幕做例子,這個家庭婦女也能夠猜測出白文靜應該是一個說話有力的重量級醫生。於是立刻說道:「醫生你好。我是孩子的媽媽。昨天晚上我兒子高燒三十九度。後來打了退燒針,今天早上才退得燒。你看要不要再做個檢查什麼。」

    白文靜沒有說什麼,但是下面地醫生護士卻是面露不悅之色。在醫院裡醫生們最忌諱什麼。無非就是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屬自作聰明發表什麼「高明建議」。畢竟病人自己要是能夠自醫地話,那還來醫院做什麼。還要醫生做什麼。

    所以別看這位母親看似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可是卻不免犯了一個小小地錯誤,幾乎一開口就把這些醫務人員得罪了。因為這樣說,就等於明顯不信任他們嘛。

    白文靜只顧皺著眉頭看病歷,對於周圍的事情卻不是關

    二床孩子目前是暴飲暴食引發地腸胃潰瘍,其中胃部粘膜出血,懷疑有穿孔,急需進行修復術,看似很嚴重但是如果手術的話,他起碼有九成地把握可以成功。畢竟在外科方面,他還是當仁不讓的。

    看完報告,白文靜當機立斷:「這個手術時間已經安排好了……那麼,讓家屬盡快辦理手續。」又看了一眼神情漠然的孩子,心想著這麼小的年紀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只可惜現在的孩子他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因此就只能要一下頭。

    不過好在這個小男生家裡面不算是困難,該交的費用都交完了。倒是不要為手術室擔心,而且這種病例,時間拖得越久,危險性就越大。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安排給他做手術的醫生現在換成了自己,而之前的醫生根本就沒有和自己交代!

    換句話說,如果自己今天沒有檢查到這裡的話,或許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手術要做。

    白文靜真的感覺到有些無奈何苦澀了。真是不知道是有些人故意要針對自己,還是醫院的情況已經混亂到這種地步。

    也不容他多想,身邊就有人說道:「前面一個骨外科手術,現在又是一個胃部修補手術,會不會太趕?」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立刻提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相信大家也聽得出來,擔心白文靜是假,試探的詢問他是否能夠把這「內外」兩種截然不同的手術兼顧,才是真的。

    畢竟作為一位外科醫生,你可以說你的手術做的很棒,縫合技巧也很到位。但是卻沒有人敢大聲說,自己對人體所有的器官部位的手術都瞭如指掌。

    所以再看到白文靜如此年輕的外表,懷疑就在所難免了。

    不過醫生們如此想,病人們卻是因為白文靜剛才提一號床的病人說話而心生好感。再加上他們本身也不瞭解外科與外科之間地不同和區別。慣性的認為只要是手術就差不多。所以卻只是單純的想,說這話的人是怕白文靜「累著」。

    可是他們沒有聽出來,不代表白文靜也聽不出來。只可惜他卻沒有接這個話頭,只是回過頭對說話地人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結果給對方弄了一個大紅臉,一臉的尷尬。

    如此一來,大家猜算是真的認識了白文靜。知道這位新來的外科醫生肯定有兩把刷子,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篤定。

    另外也知道這位白醫生和善地外表下。隱藏著一顆鋼鐵一般的雄心。

    有了前面那位的教訓,紀醫生說話可就客氣的多了:「剛才黃醫生出去安排手術室,是不是要過去通知一下他把兩個手術的時間岔開,別撞車了?」白文靜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促了,倒是對紀醫生的提醒表示感謝,於是說道:「二床地孩子手術肯定是不能夠等了。一床這麼長時間沒有處置。需要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同時要調整一下身體,準備安排明天的手術吧。」

    有了白文靜的交代,紀醫生也是長出一口氣。心想著和這麼一位看不出底細的主任醫師一起工作,還真是壓力大啊!當即就說道:「那我現在就過去通知黃醫生?」

    白文靜點頭,又補充道:「順便準備一份報告,替我交到院長辦公室,院長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叫他直接找我。」

    這話一出口。包括紀醫生在內。都忍不住暗自出了一頭冷汗,心中驚歎這位白醫生還真是膽子大。竟然敢叫院長找他!

    現在大家腦子都有點不好使。不過紀醫生卻自動把後面的一句忽略掉,訕笑一下敷衍的答應一聲。拿著患者的病歷就匆匆的走了。

    白文靜滿意地還算不錯,辦事挺利索的,以後可以考慮讓他做自己地助手。

    病房裡的氣氛有點詭異,所有地醫生和護士都戰戰兢兢的陪著他,被白文靜雷厲風行地作風弄的有點不知所措。也是這些人墨守成規久了,實在有點跟不上白文靜的思路。

    安排好一床和二床,接下來就是三床,四床……一件大病房裡有八張床,現在又六張有人,其他兩張空著,但是平時都是陪床的家屬在用。

    白文靜簡單的檢查一遍,就發現這個星期的任務倒是不多,六個病人三個需要馬上手術的,其他三個基本上可以出院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檢查報告上依舊寫著「住院觀察」。

    剛開始白文靜也弄不明白之前的同事是如何安排的,可是從其他醫生手上要過藥單,一看到上面開據的一大篇名目繁多的檢查項目和藥品清單,白文靜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因為對醫院的事情頗為熟悉的他,馬上就明白自己的前任為什麼要在檢查報告上寫「住院觀察」了。根本就是故意拖著人家不讓出院,如何開一堆別管有用沒用,亂七八糟的高價藥物,根本就是在「騙錢」的!

    白文靜當做「肥羊」一樣任意宰殺的醜惡行為。當初也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才會離開的吳慈醫院。現在又遇見,所以他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當即很利索的刷刷幾筆,醫生處理意見寫下,然後重重的塞到身旁醫生手裡。

    醫生尷尬的接過檢查報告,然後低著頭面面相覷,卻是不知道白文靜寫了什麼。

    白文靜在心裡默默歎息一聲,以他的性格,本來也不想把氣氛鬧的這麼僵,可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風,想讓他和光同塵?笑話,要是真的和光同塵,白文靜犯得著在南亞海島上好好的舒心日子不過,跑到這裡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唉,看了一眼周圍那一雙雙不理解的目光,白文靜忍不住感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好笑。不過有句話叫日久見人心,大家騎驢看唱本,慢慢看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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