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醫生 正文2 第三百一十三章 坦白從寬
    中國古代的先賢們曾經說過,夫人生於地,懸命於天,天地合氣,命之曰人。人能應四時者,天地為之父母;知萬物者,謂之天子。天有陰陽,人有十二節;天有寒暑,人有虛實。能經天地陰陽之化者,不失四時;知十二節之理者,聖智不能欺也;能存八動之變者,五勝更立;能達虛實之數者,獨出獨入,吟至微,秋毫在目。

    道理很大,也很玄奧。

    但說白了,人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擁有著萬物之靈的稱號,被喻為天之驕子。可是實際上有著超越了低級生命所不能擁有的智慧以及情感,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更是分清楚什麼是主觀和客觀,但是偏偏這些人為定義和界定的概念,往往卻因為人類自己而變得模糊和複雜。

    西方哲學家或許更直白,更不留情面一些,在刨除自身的情商和智商問題之後,歸根結底的根本原因,就是「利益」的趨導。

    基金會舉辦的酒會算得上是很成功,主人的殷切招待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但是與這些人經歷過的酒會相比較,今天現場的內容也並沒有多少突破和出彩的地方。一定要找出幾個受歡迎比較有吸引了的,無非就是酒會上的「中國風」餐飲酒會還有幾許稱道之處。如此再找。無非就是有關於主人白文靜遭到炸彈襲擊,以及他那個風華絕代,堪比海倫地絕色嬌妻了。

    只可惜,人們潛意識中都會把人與人之間分一個三六九等,以酒會主人夫婦為圓心,半徑呈兩米的範圍之內,政府職務最低的是市議會議員。商業身價最少的,也要超過千萬以上。

    其他人腳步忍不住向這個酒會的中心移動和旋轉,可是每當觸及到這個的外圍之時,一看到這些衣裝外表光鮮的「大人物」,就會下意識地停下來。心情忐忑者,故作鎮定的繞開,不時還不住的偷瞄這個方向。有膽子大一些的,酒會靠近一下,裝作路過客氣的和主人打個招呼。要不然就是偷聽兩句回去再和自己的朋友吹牛。少有人會若無其事的站在旁邊,影響主人和貴賓們的對話。

    當然,按照西方的規矩,女士有優先權。特別是美女,在酒會中更是擁有特殊地權利。

    因此倒是不乏很多在螢幕上讓人耳熟能詳的女明星,以及社交名媛上來與白文靜活著是夏小青攀談幾句。

    不過今天白文靜和夏小青注定不會再酒會上多說什麼,每當客人詢問炸彈的事情,夏小青都會代表白文靜與之周旋一下,輕描淡寫的說案件已經交由警察處理,而自己夫妻倆現在也算是驚魂未定。不想多說云云。

    客人們不會逼問主人。既然不能談炸彈地事情。自然而然地就會有人旁敲側擊白文靜和夏小青家裡面現在都做什麼生意。

    要知道。到目前為止白文靜都是以外科醫生地身份出現地。但是很顯然。作為一名外科醫生。想要成立一家資產註冊超過數億英鎊地龐大基金。並不現實。可是雖然說基金會是由白文靜繼承陳曦地遺產。陰錯陽差成立地。可事實上這個最準確和簡單地說辭。往往都不會得到其他人地認同。相反大家還會懷疑你是不是說謊。畢竟中國人講究財不露白。

    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夏小青卻是笑瞇瞇地對周圍地人簡單介紹了一下「白家」地家族產業。

    「擁有一支東南亞規模最大地遠洋船隊。在沙特還有一座高產量地富油井。一家國際貿易公司。同時還做藥材醫療、金融證……」

    酒會一結束。拿到最詳實地採訪記錄地記者們都目瞪口呆。口水差點沒留出來。

    一個女記者板著手指。粗略地估算著白文靜和夏小青夫妻地財富。不說其他地。只是那一口產出驚人地油井。每年所創造出來地財富。就無法計數!

    如果說,在此之前白文靜在世人眼中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外科名醫,娛樂版和社會版新聞上的新貴。

    那麼過了今天,白文靜這個名字恐怕就會登上「財經版」的首頁了。

    身份改變了,影響加深了,得到的待遇自然水漲船高。

    蘇格蘭場的當家人在下班之前就接到了來自上面高層的電話,幾乎是以訓斥的口吻命令他一定要保護好白文靜與夏小青在倫敦期間的安全,要是再出什麼紕漏,他就可以去鄉下站崗去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能不說,儘管醫生這個職業在西方社會屬於上流社會之列,受人尊敬。但是可惜的很,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以實力和地位說話,弱肉強食的世界。名氣無所謂,可是當你擁有了可以令人仰視的財富,以及雄厚的實力之後。在你之下所有人,都會敬畏你,而那些大人物也會樂於地位平等的和你做朋友,哪怕他們是有所圖謀。」

    生活很無奈,白文靜和夏小青這一次是真的有點為汽車爆炸的事情震撼到了。

    夏小青畢竟不是超人,如果沒有白文靜的提前提醒,說不定也會受到傷害。而白文靜也並不會因為自己超乎常人的天賦,以及越來越響的名聲,而那那些覬覦自己,藏於黑暗中的人們望而卻步。

    既然已經不可能再低調下去,那麼大大方方的站出來,把自己的身家和實力擺出來曬曬,也足以震懾不少人地齷齪心思。

    當然。僅僅是以為擁有大筆的財富就是所謂的實力,那無疑是一種幼稚的舉動,更無異於是小孩子抱著金飯碗招搖過市。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所以當夏小青若無其事的對在場所有人訴說,自己在東南亞擁有一座私人海島,並有一支保護自己家族安全的私人武裝的時候,在場地每個人都被眼前橫空出世的「實力派」所震懾住了。

    「在東南亞有一座海島?多大?怎麼我不知道?」

    原本白文靜還以為夏小青是故意嚇唬人。可是事後兩個人返回家中的時候,看到夏小青那副神采飛揚的模樣,白文靜才真的明白了自己老婆並沒有開玩笑。

    「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海上走私的貨物平時都存放在哪裡,要是沒有一個固定的庫存和補充給養的地點,茫茫大海之上我們也只能夠仰人鼻息而已。不過那個到說實話真的很大,面積和新加坡差不多,或許稍微小一些。不過上面地居民卻是很少,原本呢。那只是我閒來無事準備留給自己度假的小窩,可是沒成想幾年經營下來,就成了老窩。」

    夏小青坐在白文靜的大腿上,依偎在他懷裡,兩隻小手在白文靜的耳朵上來回擺弄著一隻小巧的東西,然後擔心的問道:「帶這種助聽器不會影響你耳朵回復吧。」

    白文靜拿著筆給自己開了一副活血生肌的養生藥方,效果和之前給大姚開的黑玉斷續膏的效果大同小異,只不過受傷的部位不同,所以其中地每味藥白文靜都要小心拿捏,心中計較著其中的藥效。還要注意君臣搭配,著實的複雜繁瑣。

    不過再外人看來,白文靜卻是提筆如有神助。舉重若輕。毫不吃力。殊不知,中醫中藥地配方。就是在醫生大腦中經過無數次堪比計算機一般地精細推演,凝結了醫生們的心血。才確定下來地。

    一張藥單剛剛寫好,白文靜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只覺得心胸立即舒服了許多。反覆看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把藥方收起,白文靜這才抬頭看著夏小青,笑道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影響。可是不帶怎麼辦,我又不會啞語。好在傷地不嚴重,剛才我又給自己開了一副恢復的藥方。等這幾天過去,回國之後再好好調養一下,就沒有事情了。」

    夏小青知道白文靜不會再這種事情上掉以輕心,隨即就對白文靜正色說道:「我說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生氣啊。」

    「什麼事情?」就會結束之後,白文靜就發現夏小青地情緒有點不對勁。不過他卻沒有多問,只以為她還在疑心之前三番兩次襲擊的事情。

    說實話,今天的事情讓白文靜有些抓狂了。要不是自己千鈞一髮之際發現異常果斷的跳車,否則的話,他是真的不敢想像自己被炸上天又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所以去參加酒宴的路上,白文靜就和夏小青商議妥當,要主動反擊。只是說到要反擊,白文靜卻不能不無奈的接受,自己想要擺脫接連不斷的刺殺,最終要依靠的還得是自己的老婆。

    雖然說夫妻倆不分你我,可是白文靜卻第一次發現老婆的身上竟然還隱藏著很多不為自己所知的秘密。

    因此當聽到夏小青的話,白文靜心中不免苦笑一聲,知道每天一次的謎底揭開遊戲終於又開始了。於是放下手上的一些,身體向後靠向椅子,同時看向夏小青,笑道:「說吧,我洗耳恭聽。」

    夏小青身上穿著一件大大的睡袍,白皙的手臂環在白文靜的脖頸上,以至於他一低頭,就可以透過那開敞的領口看到一道深不見底的乳溝和大片豐腴的肌膚。同時也能夠發現,自己的老婆全身上下除了一件睡袍之外,裡面卻是不著寸縷。

    夏小青偷眼看了一下很平靜的白文靜,這才嬌聲說道:「你知道,我姐姐和姐夫離開的時候,留下不少老家人。不過呢,這一次我沒有經過你同意,就把他們都叫來了……」

    「都叫來了?什麼意思?」白文靜聞言心中一驚。連忙坐直了身體,驚訝地問道:「你說的老家人,不會是上次咱們結婚時來的那些親戚朋友吧。」

    說道上次教堂結婚的事情,白文靜可是心有餘悸,特別是一提到那天的事情,他馬上就想起來董思琪生產,瘋和尚攪局的種種觸目驚心的事情。也是如此。那一天原本夏小青家裡來了不少地親屬朋友,卻是記憶模糊了許多。唯一還記得的是幾個特別古怪的老頭子,一個比一個健壯,除了外表蒼老之外,以他專業的眼光看,那些老者的身體,恐怕就連職業運動員都無法比擬。

    不過當時他也沒有多問,有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又知道自己的老婆是妖精。就算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出來夏小青的「親屬」又都是些什麼「人!」

    可是現在當他聽說夏小青家裡的老家人們要來,腦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一群居住在深山老林中地千年老妖張牙舞爪的橫空出世!

    想到這裡白文靜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急忙說道:「你不是說家裡面還有啥私人武裝嘛,既然是要找黑社會麻煩,有他們在就可以了。何必勞煩老人家出面呢。」

    夏小青早就看出來白文靜的擔心,掩口笑道:「好啦,別擔心了。我說的那些老家人即便是出山,恐怕也不會親手去做什麼。想要辦什麼事情都交給他們的屬下和後輩做就可以了。用不著他們太操心。再說了,畢竟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而且我們也不能夠總這樣被動了。還記得白福嗎?就是我姐夫家以前的管家。不過現在他是白氏商事企業的當家人,實際上就是提我打理龐大資產的,說起來做地還是管家的工作。」

    白文靜安靜下來。想了想。卻是記得幾個老頭子的模樣,卻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白福。有點對不上號。

    夏小青自顧地說道:「之前我有吩咐他們這些人調查我們在美國遭遇襲擊地事情,這件事情我沒有和你說過。主要是怕消息不準確,徒勞人擔心。」

    白文靜一巴掌拍在夏小青圓潤結實的屁股上。眼珠子一瞪,故作生氣地怒道:「怎麼還有這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夏小青知道白文靜不介意,可還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小腦袋瓜一個勁地再白文靜的胸口上蹭,嬌嗲地說道:「原諒我啦,還不是因為當時千絲萬縷找不到線索嘛。不過後來到了休斯頓,也就是在郊外公路上的那一次,我才發現一直以來找我們麻煩的根本就是兩伙人,其中一夥到現在我還沒有確定。而剩下另外一夥,卻是你也認識的。」

    「哦?」到了這時,白文靜才沉下心來,目光卓然的看著夏小青,問道:「我認識?那是誰?」

    夏小青輕聲說道:「是龍建平。」

    聽到這裡,白文靜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任他想破了頭,也不會想到龍建平竟然和襲擊自己的事情有關。

    要知道即便是自己最仇視龍建平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龍建平會對自己下毒手!也許讓白文靜不去想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衣冠楚楚的世家子弟原本是自己老姐最喜歡的男人!

    「這是不是所謂燈下黑啊!」白文靜苦笑一下,隨即臉色一變,一把抓住夏小青的雙臂,緊張的問道:「我姐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可是還記得之前董思琪打電話給他說,龍建平在自己離開之後每天一束鮮花的往關穎公司送,不知道羨慕死多少女孩子。只是關穎因為之前一系列事情,心灰意冷,徹底對龍建平死了心,因此才視而不見。

    所以白文靜馬上就開始擔心起關穎的安全問題,生怕龍建平「狗急跳牆」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夏小青急忙說道:「不用擔心,表姐現在的情況很好。而且到目前為止,龍建平也未必發現我們已經注意到了他。只不過相比之下,龍建平還不算什麼。畢竟看樣子他只是想在你身上找些什麼,並沒有要我們性命的意思……」

    白文靜聽到這裡立刻打斷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龍建平以為他有什麼重要地東西在我這裡,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們麻煩?」

    夏小青很無奈的一聳肩,撅嘴道:「最起碼我猜測的是這個樣子。但是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有什麼是他如此看重的。因此我委託私人偵探專門調查了一下,結果很幸運的發現,這位龍先生在國內的時候就開始轉移他在家族和名下企業地資金投入了海外金融市場的炒作。可惜時運不濟,剛好遇上了這一次的次貸危機,以至於公司的資金鏈斷裂。在面對銀行催款。地下錢莊的逼迫,還有他名下的所有海外企業破產的情況下,他開始頻繁的接觸海外的地下黑市,頻繁地做一些違禁交易,具體的交易內容雖然不清楚,但是都是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關。」

    「奇奇怪怪?」白文靜冷笑一下,對於龍建平交易什麼他一點都不在意,他現在才明白龍建平這一次為什麼會匆匆回國,原來是被債主逼迫的走投無路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會以為自己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可白文靜卻沒有去想這個,自己有沒有什麼自己還不清楚?真不知道龍建平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板夾了,實在是令人好笑!

    白文靜回過神來又問:「既然知道這裡面有龍建平,那麼今天的事情和他有沒有關係。」

    夏小青知道這個是關鍵,於是沒有遲疑的說道:「應該沒有關係,因為剛才白福打電話回來報告說,龍建平這一次是僱傭了倫敦城內的一夥賊偷,可惜還沒有動手呢,就被白福給查出來了。」

    白文靜沒有問白福是怎麼查出來的。夏小青自然也沒有說白福帶著一批人血洗博物館,並且還抓住了活口,之後又拜會了倫敦城最著名的幾位黑道老大。至於抓人。查人地事情。自然都是黑幫出馬。至於白福是如何做到的,夏小青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想一想當年姐姐還在的時候,白福是一個什麼德行。就能夠猜測個**不離十。

    人類畢竟不能和非人類比。

    聽說龍建平和炸彈地事情沒有關係,白文靜心中卻是放鬆少許。這才對夏小青說道:「既然如此,龍建平地事情暫時放一放,等我們回國後再說。至於你剛才說還有另外一夥人,應該已經有所線索和推論了吧。」

    夏小青笑道:「是啊,不過這一次線索發現的代價卻是你地耳朵。」說到這裡夏小青原本嬌媚的臉孔就陰沉了下來,一想到白文靜差點被炸死,夏小青恨得牙根都癢癢。要不是忍無可忍,她也不會破了結婚之前和手下人立下地誓言,興師動眾,幾乎把這麼多年來聚集的所有力量全部地動用起來。

    不過效果卻是很明顯,就在一場酒會的時間,就歐洲部分的白家人都蜂擁而至,並且在酒會剛剛結束,就傳來了確切的消息,這如何不讓夏小青感到痛快。

    現在馬上就要揭開謎底了,夏小青才覺得不應該繼續對白文靜隱瞞下去,於是把前因後果詳細的訴說了一遍。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挑明了,夏小青就好像是甩手掌櫃一樣,懶洋洋的偎在白文靜懷中,就跟個小白兔一樣。一雙明亮有神的嫵媚眸子水汪汪的仰視著白文靜沉思中的剛毅面孔,陪著他去分析,去猜想,從這些事情中間理清思緒,尋找什麼蛛絲馬跡。

    夜色如墨,月光似水。白文靜和夏小青安靜的呆在房間內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夏小青忍不住掩著小嘴打了一個哈欠的時候,白文靜也回過神來,低頭沒好氣的看她笑道:「既然困了就上床洗洗睡吧。」

    夏小青不答反問:「這麼久了,你想清楚什麼事情了?」

    白文靜歎息道:「沒想什麼,只是覺得我這個人太好了。」

    「咦?」夏小青先是一怔,緊接著忍不住笑出聲來,嬌軀亂顫的問白文靜說道:「你就想明白了這個啊!」話說完,夏小青坐直身子,抱著白文靜,四目相對,問他道:「如果你要是知道了是什麼人蓄意謀害我們。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夏小青十分關心,畢竟她背著白文靜做了許多超出了他道德標準地事情,一旦事情的真相大白,她很擔心白文靜會如何看自己。

    白文靜似乎感覺到了夏小青語氣中流露出的那麼一絲不安,啞然失笑道:「聖經上都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個答案。你覺得如何,總該不會以為你老公我是東郭先生吧,雖然說血腥的事情我很憎惡,但我卻不是迂腐之人。如果說要是到了真相大白的一天,我想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做出如此無視法律秩序的組織或者是個人,必定不會等到警察或者是法官去處置他們。既然這樣,佛都有獅子吼,有怒目金剛。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總該不為過吧。」

    夏小青聞言眼睛驟然一亮。猛然間撲向白文靜,在他嘴唇上很熱情的一記熱吻,興高采烈道:「你真是我老公。我之前還擔心你會下不了手呢。」

    白文靜一翻白眼,沒好氣道:「你是想說我有婦人之仁吧。」

    夏小青被看破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白文靜卻臉色一變,疑惑的問道:「不對啊,聽你剛才那話的意思,似乎有點大開殺戒的氣勢。你總該不會是找到了什麼具體的線索和我蓄意隱瞞吧。」

    夏小青連忙擺手道:「怎麼會,我可是該說的都說了。」心裡面補充道:「不該說的一句都沒有說。」

    白文靜見夏小青不像是在撒謊,這才放下心來。作為一個男人。即便是排斥血腥殺戮之事,可是當面對的時候,他卻不想讓自己的女人介入這種骯髒地勾當當中。畢竟人性當中。總會有一點小潔癖在內。夏小青無疑是他心中的一塊聖潔之地,哪怕是這個老婆比自己這個男人都強壯。可是該他老爺們該做的,也不想讓心愛的人插手。

    當天夜裡。夫妻倆躺在床上先是討論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點點滴滴,然後又是一陣小心翼翼的做人倫大事。

    白文靜發現了。這孕婦在懷孕期間的**需求比以前來的還要強烈,可偏偏因為身子的問題,卻是不敢有激烈的動作,以至於一夜風流下來,夏小青是滿足地面色含春沉沉睡去,而白文靜自己卻是筋疲力盡。

    不過當他看到夏小青那副滿足的神情,心裡面卻不經升起幾分得意,隨後一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一些事情,白文靜卻是失眠了。都連篇累牘地報道了有關於白文靜和夏小青的一系列地新聞,和早先時候的小塊地追逐報道不一樣。這一次都是頭版頭條,上面把兩個人從美國到英國的所有事情,就好像是編小說一樣報道出來。讓讀者看到之後,讀地津津有味,立刻被白文靜的「傳奇」所吸引。

    這裡事先交代一下,英國的新聞和中國國內的新聞報道有著很大的不同。

    一打開電視機,不管是央視的還是地方的,只要是新聞聯播節目,報道的一定都是有關於國家經濟發展,國內外社會形勢的報道。

    網上有人總結國內的新聞是:前十分鐘,我們國家的領導們都很忙!中間十分鐘,全國的人民生活很幸福。最後十分鐘,其他國家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看起來很好笑,但是卻反應了一個現實。至於平面媒體,或許會輕鬆許多,但是也差強人意。

    可是與之相比,全世界最輕鬆的媒體新聞,恐怕莫過於英國的傳媒單位了。

    大早上起床推開房門拿起報童丟過來的報紙一看,頭版頭條寫的不是什麼國家大事,十有**都是在說哪個地方,某個夫人生出來一個畸形女嬰,結果DNA檢測發現還是不是她丈夫的。而她丈夫懷疑孩子是自己朋友的,跑上門大打出手,等打完了才知道,孩子竟然是自己父親的……總之,諸如此類,英國人關心的都是這些八卦緋聞之類的報道,至於國家大事,金融經濟,那不是報紙和傳媒地主要工作。此類信息一般都是在聚餐酒會,或者是派對沙龍,男人們圍坐在一起才會談論的事情。而女人們,特別是西方女人,對於國家大事和金融政治之類的問題,幾乎是絕緣體。

    這個是事實,倒是沒有半點誇大之言。

    因此當有關於白文靜的新聞報道一出來。幾乎是洛陽紙貴,幾乎所有人都很熱衷去探究一名中國傳奇醫生的前世今生。

    白文靜和夏小青沒有看報紙,但是也能夠感受到倫敦城對自己的關注,從早上起床拉開窗簾開始,夏小青就敏銳的發現別墅周圍地人和攝像頭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甚至更多。

    不過早有心理準備,夏小青倒是沒有介意,微微一笑,就起身去給戴著黑眼圈依舊沒有醒來的白文靜**心早餐去了。

    客廳內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還沒有走進廚房的夏小青改了一個方向,走過去接起電話。一聽到電話裡面的聲音,夏小青立刻就分辨出來,笑道說:「原來是白福啊,這麼早就打來電話,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電話的另一邊正是白家的管家白福,看似年過古稀的老者,在夏小青的面前卻是沒有半點長者之風。而實際上,先是給白娘娘做管家,再給青姑娘看家當。白福千年下來,卻早已經和管家地這個身份難以分開了。

    聽到夏小青的話,白福卻是沒有在屬下人面前的威嚴。很是恭敬的回答道:「昨天晚上審了整整一夜。倒是審出來不少事情。只不過這些人都屬於外圍成員,核心的部分他們卻是接觸不多。或者是根本不知道。所以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夏小青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臥室方向,隨即壓低聲音對白福講道:「那就慢慢查吧。這件事情我老公知道了。以後你也不必瞞著,有什麼事情就不要打電話。直接過來就行。」夏小青卻是不信任什麼手機和固定電話,畢竟這年頭偷窺竊聽的器材層出不窮,還是面對面比較放心。

    說完,安排好一會見面的時間,夏小青掛斷了電話,沉思了片刻,隨即露出一絲微笑,然後身姿綽約地翩翩進了廚房。

    接下來這一天,可以說是白文靜與夏小青來到倫敦之後最繁忙的一天了。早上有英國幾家重要電視台的記者上門採訪,中間還穿插著來自倫敦警方地代表上門慰問。

    隨後是安妮和亞瑟帶著基金會員工來看自己受傷地大老闆,安妮最是不安,畢竟白文靜受傷,看似不重,但那也是傷!更何況白文靜還等於是救了自己一條小命,只不過和亞瑟一起過來,她有些小尷尬,也不知道昨天酒會上發生的事情後續結果如何。不過白文靜和夏小青仔細打量了兩個人,卻是沒有發現任何地蛛絲馬跡。也不知道,亞瑟和安妮最後能不能走到一起。

    對此,夏小青絕對是最熱心撮合兩個人,並希望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那個。

    隨後就是來自社會方方面面身份不同地客人登門拜訪,有昨天見過的,有沒有見過地,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

    好在家裡面有一個管家還能夠阻攔一部分,要不然這一天下來,夫妻倆光是和客人們客氣估計就能暈過去。

    而這期間自然還有來自國際紅十字會的那位尼古拉斯先生,不過令白文靜感到驚喜的是,這一次尼古拉斯先生雖然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卻是帶來了倫敦本部會長王儲查爾斯王子的親筆慰問信。

    雖然說,查爾斯王子沒有親自登門,但是白文靜還是感覺到了對方的尊重。畢竟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即便見不到面,隨便打一個電話就能夠聯繫上。但是人家王室的王儲果然是不同凡響,竟然還用親手寫信的方式和白文靜抱歉並解釋昨天不能夠參加酒會的原因,並慰問白文靜的病情。

    從這麼一點小事上白文靜卻是感覺到對方的尊重,心裡面也揚起了一陣小小的得意。

    給夏小青看過之後,白文靜就鄭重其事的收起來,嘴上還道:「這以後就給孩子做傳家寶了,等孩子長大了,我要告訴他,英國的王子也要給他爸拍馬屁!」

    「撲哧!」夏小青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白文靜一副志滿意得的模樣,就不由得揶揄笑道:「還拍馬屁呢,不過就是一封信,你怎麼就知道人家王子殿下是給你拍馬屁?這話可千萬別說出去,我怕人笑話。」

    白文靜舉著信大聲道:「證據,這就是證據。我之前和是問過尼古拉斯了,這一次大會理事會擴編,但是全世界也只有三十六名理事。其中來自方方面面的實力,代表不同組織、國家或者是個人的理事,都上都有一張份量不清的票,決定著和影響著很多國際大事。英國這幾年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問題上算是陷入了泥潭,國內得不到民眾的支持,國際上還有人落井下石。儘管英國王室在英國說話也不是很好使,但是最起碼,他們和軍方的關係很密切,說不定那天就會因為他們海外駐軍的食品、藥品和安全問題求到我呢!」

    白文靜耍寶,夏小青笑得花枝亂顫。不過話卻是實話,只不過要是生拉硬拽說人家王子拍自己馬匹,白文靜也就是在夏小青面前吹噓一下。要真說出去,被人笑是肯定的,畢竟自己這個理事的位置也只是暫停,更何況現在聯合國的理事有時候都不好使呢,就更不用說紅十字國際委員會的了。

    不過白文靜還是和尼古拉斯敲定了離開倫敦趕赴瑞士日內瓦的時間,機票已經買好,唯一遺憾的是艾雷克教授依舊聯繫不上,打過去電話,他的助手不是說教授在實驗室,就是在手術室,總之很忙。

    等這一天瑣碎的事情都隨著時間的流逝匆忙過去,直到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白家的別墅才算是消停下來。

    而隨後,一輛銀灰色的凱迪拉克也低調的出現在白家別墅的門前,隨後車子裡下來一個年過古稀,但是精神矍鑠身體健壯的老者。令白家別墅外蹲守著的記者們驚訝的是,一整天沒有走出房門的白文靜和夏小青竟然迎接了出來。

    白福固然是「受寵若驚」,卻不知外面都熱鬧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著這名老者的身份。

    不過看年紀,看氣派,大家都在猜測這是白文靜或者是夏小青家裡的長輩。讓座位叫白福坐下,白福卻是矜持身份,一個勁的謙讓口稱不敢。

    夏小青笑呵呵的看著這一老一小客氣個沒完,沒好氣的說道:「好啦,都別客氣了,只不過是一個座位而已。」

    白文靜也笑道說:「這算是我第一次見白老先生,上回我和小青結婚的時候你老有來,可惜來去匆匆也沒有說上話。」

    「可不敢在姑爺面前提個老字,我在白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僕人,之前是服侍白娘娘和徐相公。後來是跟著小青姑娘,可以說,輔助了兩代主人。現在姑爺和我們家姑娘成親,那麼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我這個老僕,可不敢在姑爺面前拿大。」

    白福雖然語氣謙恭,但是眼神卻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目光一樣,從一進門就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起白文靜。現在又看到白文靜對自己如此和氣,心中就不免有幾分歡喜,覺得這個姑爺倒是配得上小青姑娘。

    白文靜覺得不管如何說,以白福的年紀都不知道可以做自己多少輩兒的爺爺了,只論輩分,自己也不能真的把他當下人看。而實際上夏小青也是如此,只不過這些老人最是固執,言語上半點都不放鬆,所以白文靜也只能笑道:「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咱們只看輩分,不講身份高低。」然後看向夏小青,示意她這個「主子」趕緊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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