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避雨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酒足飯飽之後,大家稍作休息一下,這才開始分散開來自由活動。
白文靜、夏小青和周遊、張寧都屬於是情侶檔,成雙成對的,該如何活動也不用大家操心。總歸這兩對情侶離開的時候,其他人都會發出起哄一般的笑聲,並報以曖昧的眼神。
等到兩對情侶一離開,廖小梅和桑月娟要嚷著要去遊湖,李石楠原本是想要留在營地繼續「打掃戰場」的,可是被於海洋盯著,心裡就一陣陣的起膩。最後沒有辦法,也只好不高興的跟上廖小梅他們,至於那個於海洋嘛,就對不起了,擔任留守工作了。
離開了湖畔營地,白文靜和夏小青就手牽手漫無目的的走在山丘之間的林蔭地中,左顧右盼欣賞著林間的鬱鬱蔥蔥,感覺著腳下細膩的鬆軟,嗅著那帶著淡淡植物清香的味道,聽著四周時起時落的鳥……這些感官上的享受,卻不是都市裡的喧囂和那刺鼻的工業廢氣所能相比的。
夏小青此刻還沉浸在適才的歡歌笑語當中,臉上帶著幾分酒足飯飽後的紅暈,白文靜在她身側細心觀看,卻是感覺煞是可愛。
夏小青似乎感覺到白文靜的目光,頓時轉過頭嫵媚的橫了他一眼,問道:「你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啊!」
白文靜最是喜歡夏小青這種略帶嬌媚的語氣,一開口,聲音傳進耳中,全身上下都感覺舒坦,不由得就把夏小青往自己身邊拉拉,笑道說:「剛才你在他們面前練的那套劍法有名字嗎?我看都把他們給鎮住了,以前光知道你會武術,卻沒有想到這麼好看。有時間不妨也傳授我幾招.」
夏小青挑釁似的說道:「我那些功夫可都是女兒家練的,越女劍法。聽過沒,你也要學?」說著夏小青一臉壞笑的說道:「不過你要是想學,也可以啊!只是一想到你堂堂的白大醫生學我們小女人一樣,搔姿弄首,娥眉妖嬈……」
白文靜聽到這裡腦海中就浮現出自己扭扭捏捏一副女兒家的樣子,頓時打了一個冷戰,搖頭道:「行了,我不學還不成嘛。我可不想成為又一個東方不敗。」
夏小青見到白文靜窘迫的模樣就是咯咯笑個不停,然後在白文靜地胸口上抓了一把,調皮道:「和你開玩笑呢,武術又不分性別,怕什麼東方不敗啊!」
白文靜哭笑不得的說:「那我也不學了。」
說笑間,周圍的景色變化,林木開始茂密起來,偶爾一陣輕風吹過,卻是掀起陣陣林濤之聲。
「真想留在這裡就不回去了。」夏小青一臉陶醉的喃喃自語道。
白文靜聞言一笑,說:「沒想到我們的大老闆女強人竟然還有陶淵明一樣的隱士情節。不過說起來這邊山清水秀的,要能住下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這邊似乎也有點太偏僻了,相比之下還是西湖好點,對了,西湖那邊似乎也有很多高級住宅和別墅。也都是依山而建,遠眺碧波地吧。」然後就見白文靜好似很認真的想了想說:「要不然咱們在西湖邊上買棟房子?」
說完,白文靜就抓了抓頭,訕笑道:「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億萬富豪了啊!」
夏小青也痛快,立刻點頭說:「好啊!只要你肯買,我就往裡住。」
別人不知道,夏小青可是知道白文靜這個億萬富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實際上歸他使用的也就是從高董事長那坑來的五百萬。只是就西湖邊上的房價,便宜的一兩萬一平,貴的上不封頂,這還要看能不能望見湖的。就白文靜手頭上那點錢,要想在西湖邊買棟好房子,估計夠嗆,能夠看到西湖的岸邊就好不錯了。
夏小青答應的痛快,白文靜就來了精神,摟住夏小青地腰。兩個人就好像是連體嬰兒似的往前挪動。
白文靜就笑道說:「人這一輩子啊!要是不求功成名就,揚名宇內,一生的過程就是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眼下我也算是事業有成,家有小富,又有嬌妻美眷相伴,除了還沒孩子,也算是完美的人生了。」
夏小青聽到白文靜這樣講,嬌嗔一聲道:「你倒是真知足。不過你就沒有什麼雄心壯志。遠大的理想和目標?功成名就。揚名宇內,該是每個男人一生的奮鬥目標吧。」
白文靜笑道:「知足者常樂嘛。你剛才沒看見周遊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地理想和追求,但是現實當中,實際與理想總是有一定的距離,追求固然是好,但是也要量力而行。逆天的事情我卻不打算去做,只求順其自然。不過不是說悔教夫婿覓封侯嘛,你就不怕我功成名就了就沒有時間陪你了?」
夏小青揶揄笑道:「自己沒有理想抱負,就拿這話擠兌人。你看我像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說著夏小青像是想到了什麼,杏眼圓睜,盯著白文靜說:「老實交代,剛才燒烤的時候,那個一起來的桑月娟總是偷看你,她是怎麼回事?」
這莫名其妙的問題讓白文靜聞之一怔,不解地問道:「什麼怎麼回事,怎麼無緣無故又說道桑月娟頭上了。」話音未落,白文靜馬上就明白了夏小青這又是懷疑上自己了,頓時冤枉道:「剛才還說自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呢,怎麼一轉臉就換人了呢。我和她那可是八竿子都打不上,你可別見誰都多心,要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夏小青「撲哧」一笑忽然又笑了起來,歪著頭似笑非笑的說:「嚇到了啊,知道害怕就行,我就是給你打個預防針。悔教夫婿覓封侯嘛!」說完,這古靈精怪的小女人小腰一扭,脫開白文靜的手臂,便像是小姑娘一樣蹦蹦跳跳的在林間跳動了起來。
見此白文靜除了哭笑不得之外,卻是不做他想了。搖頭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只要是女人。別管是有多大的胸襟和肚量,該耍你的時候,那絕對是耍你沒商量。」
那邊夏小青回過頭來向白文靜招手道:「過來抓我啊!」
白文靜愣了愣,隨即嘴角流露出幾分孩子般童真的笑意,邁開大步,哈哈大笑道:「小娘子,我看你哪裡逃!」
在小林子裡瘋了一陣子,兩個老大不小地人。還學著小朋友一樣玩老鷹抓小雞地遊戲。但是成年人的心態畢竟無法重溫孩童時的天真與諧趣,遊戲進行到最後,怎麼看怎麼像是大流氓調戲小女孩的戲碼。
不過原始的林蔭地終究還是有盡頭的,就好像人類最終踏上南北極一樣,世界上也不會真的有一處地方沒有人類踏足過的痕跡。所以還沒等白文靜和夏小青還沒有等到盡興地時候,一條很明顯地林蔭道就出現在兩人眼前,耳邊也傳出了遊人說話的聲音。
結果白文靜和夏小青似乎玩地有點過火了,也沒有反應過來周圍環境的變化,也就在夏小青一邊嬌笑,一邊大呼「救命」的關鍵時刻。=小說首發==迎面就撞上了一群同樣出來郊遊的年輕人,有男有女,大概也有差不多六七個,看年紀都是學生。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很有喜劇效果了。
夏小青喊完了「救命」的同時也看到了對面走過來的一群年輕人,先是一怔,緊接著臉上不由得羞得發燒。腳步也停了下來。
後面地白文靜沒有看到啊!還一個勁的往前衝,嘴裡啥凶狠話都往外說,一副耍流氓,意圖犯罪的架勢。配合上附近人跡罕至的環境,再有林間沙沙作響的音效,到是真有幾分兇案現場的氣氛。
一時之間,同樣也發現了夏小青地那群年輕人。同樣的停下了腳步,聞聲看向白文靜即將出場的方向,臉色就是一變。
夏小青見此立刻就急了,心中更是擔心那群年輕人誤會,心說可別再有幾個「見義勇為」的,那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可是還不等夏小青出言和他們解釋呢,那群年輕人的反應卻是大大出乎夏小青的意料之外。也就在白文靜衝出樹林和這群年輕人照面的剎那,這群年輕人中到是真地有一個男生想要見義勇為的,可是還不等他出手呢。他的同伴就一把拉住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緊接著先是有幾個嚇得後退的,然後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這一群年輕人就好像是躲避瘟疫似的,掉頭就往回走……而唯一一個不管同伴如何勸都不離開,留在原地的,卻是一個全身嚇得發抖的少女,大眼睛盯著白文靜出來的方向,聲音就跟綿羊似地。低低的喊了一聲:「抓。抓壞人,啊!」
這時白文靜也終於閃亮登場了。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還問:「抓什麼壞人?壞人在哪裡?」
五分鐘之後,解釋清楚了彼此之間的誤會,這些少年個個都是羞臊的滿臉通紅,但是出於自尊,還是忍不住大聲為自己爭辯道:「誰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啊!大白天的學什麼不好,非要學人家當強姦犯!不過我們可不是臨陣退縮,我們是要下山去叫警察的……」
似乎是給自己找到了合理退縮的理由,少年們你一言我一語,東拼西湊還真把逃跑說成了「戰略轉移」,這一點到是和當年地**可以相提並論了:我軍一退千里,敵軍追之不及。
見此情景,擺了一出大烏龍地白文靜和夏小青原本還打算教訓這群年輕人幾句,可是看現在這個樣子,到真是沒法說出口了。
不過也好在今天只是一場誤會,要不然真要是發生一些什麼意外,這些年輕人日後心裡也未免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但是儘管如此,原本興高采烈的郊遊也變得索然無趣。
隨後,白文靜和夏小青哭笑不得地看著那一群心中羞愧不已但是卻強撐出一副理直氣壯模樣的小傢伙們快速離去。心裡也說不出是一番什麼滋味。
眼見這些大好年華的少年們離去,白文靜還是忍不住感慨道:「都是一群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啊!」
夏小青在白文靜胳膊上掐了一把,氣道:「還好意思說呢,平白的讓人看了笑話。」說著她也搖頭歎息說:「還真是沒有想到,一群品學兼優即將走進大學校園的准大學生。竟然連一點反抗惡勢力的勇氣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們地老師和家長是怎麼教育的。」
白文靜摟住她的肩膀,笑道說:「其實他們也不是沒有勇氣,只不過是沒有人用正確的方法引導罷了,沒看見剛才還有一個小女生留下來了嘛。」
夏小青氣道:「要不然我更生氣,學校也好,家長也罷,只注意升學率和孩子成績。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人生指導,再這樣下去,過幾年的年輕人怕是連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都沒有了。」
白文靜雖然也很贊同夏小青的說法,但是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醫生而不是社會教育家,人微言輕,也是無可奈何。
良久,白文靜才發笑說道:「可惜今天地事情咱們兩個也有不對的地方,卻是連教訓人的立場都沒有了,失去了一次教導年輕人正確人生觀的機會了。」
夏小青哭笑不得的氣道:「行了,還嫌丟人不夠嗎。一會回去可不許和周遊他們說。」
白文靜笑著點頭,然後看看時間問道:「現在咱們是往回走啊,還是繼續轉啊?」
夏小青沒好氣的說道:「回去吧,明天你不是還要出差嗎?早點回去休息也好。」說完,這兩個人才手挽手的想回走去。
只不過剛走幾步,白文靜就覺得有幾滴水珠落在臉上。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疑惑道:「要下雨了?」
也就是說話的功夫,原本微動的風聲越來越緊,天空的雲也越積越厚。夏小青拉著白文靜就往回跑,並且笑道說:「看樣子好像還是大雨呢,呃,不想變成落湯雞就快點跑。」
白文靜一邊跑還一邊奇怪道:「我怎麼感覺你還喜歡下雨呢?」
也就是幾句話地時間。天空掉落的雨滴就越來越大,越來越密,也就是兩個人跑進樹林想要按照原路返回的功夫,這雨就跟瓢潑一樣的落了下來,打在茂密的林間樹葉之上,然後再落在白文靜和夏小青的身上。
夏小青初一見此,眼神中精光一現,本能地就要捏一個指決,把頭頂的那片烏雲驅散。可是眼角的餘光看到白文靜一臉急切的模樣,這個美艷妖媚的小女人嘴角立刻浮現出幾絲壞笑,而剛剛抬起的小手也悄無聲息的放下。
接下來,也就是分分鐘地時間,這兩個人就真的成了夏小青口中的落湯雞。
夏小青見此便對白文靜大聲說道:「我看咱們還是找一個地方避雨吧。」白文靜轉頭笑問:「你看這周圍有避雨的地方嗎?」
可不是嘛,四周都是樹林,當真連個屋簷都沒有,不過夏小青卻是笑著一指前方說道:「你看那裡不就可以避雨嗎?」
白文靜聞言就順著夏小青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嘛。就見距離他們兩個前方不遠處竟然有一座隱隱綽綽的青色房屋。
眼見有了避雨的地方。白文靜自然是拉著夏小青往那處跑去,但是同時也感到奇怪的說道:「剛才過來的時候可沒有看到這裡還有一座房子啊?難道說咱們走錯方向。迷路了?」
夏小青美目盼兮,流光波動,心裡也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只是當兩個人到了房子近前,這才發現原來這裡是一座規模不小已經荒廢地庵堂。
就見那破落的庵堂正門早已經不翼而飛,空蕩蕩破敗的院落中到處是瓦礫和亂草,只有一個腐朽爛了一半的匾額還記載著庵堂的過去。
白文靜瞄了一眼,隨口念道:「水月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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