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醫生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冷漠醫生
    第一百五十四章冷漠醫生

    新官上任三把火,無非就是要在新環境中建立自己的威信。而讓別人敬服你,心裡面真正的心悅誠服,這些卻不是靠放火放出來的,而是要基於你自己的實力,是你自己給的。

    趙斌和桑月娟聯合消化科的一般同事想要給白文靜找一點小麻煩,結果只不過是佔用了白文靜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而已,但是事後的結果,卻是讓白文靜小小的展露了一回身手,複習了一下在上海培訓班學習的微創手術的技巧。到是沒有嚇壞誰,卻也讓趙桑兩人心中小小吃驚一回。

    現在兩個人到是也不至於就因為一個小手術而轉變對白文靜的看法,但是經歷過這件事之後,卻是對白文靜的認識也加深幾分。首先一點可以認定,那就是白文靜也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

    出了手術室,白文靜卻是沒有休息,直接去病房看自己之前那個肝部內部血管損傷的患者。重新看過新拍出來的片子,覺得藥物治療痊癒的幾率可能性不大,就讓人從現在開始進入術前狀態,並和家屬聯繫,安排明後天進行肝部修復手術。

    肝部手術和腸粘連手術的難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但是白文靜卻不會因為手術的難易程度而讓自己輕易的鬆懈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白文靜基本上都是在檔案室裡度過的,記得以前還是在吳慈醫院的時候,去檔案室看病歷和手術記錄。那都是盧佳馨或者是王艷華命令自己去,自己才會鑽進那光線陰暗地小屋子的。可是現在,對業務比較成熟的他,才懂得在以前醫生們的手術記錄中吸取豐富地手術經驗和知識。從而增強自己的業務能力,提高自己的眼界,並且從中瞭解到一家醫院地工作習慣。一葉知秋,正是這個道理。

    至於上午在消化科發生的事情。白文靜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無非就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中午飯白文靜基本上都是在醫院食堂裡解決,雖然醫院食堂地飯菜做的差強人意,但是種類還是比較豐富的,而且還能和同事們借此機會多打打交道,到也是一種融入新集體的途徑。

    在這一點上,周遊就很不贊同白文靜的做法,因為依他的意見。那就非要出去吃才行,不過念在兩人是好兄弟的情分上,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再陪白文靜幾天。

    對此白文靜也只能無奈地笑笑,畢竟他可沒有求著這位陪他吃飯。

    但是周遊卻故作神秘的和白文靜說。說是自從他來到紅十字醫院工作,並在食堂吃飯開始,食堂內的女醫生女護士數量明顯提高……到了下午,胸外科有一名病人因為急性廣泛前壁心肌梗死,需要手術治療。而正像康志強之前和他說的一樣,外科人手不足,需要像白文靜這樣有經驗有能力地一個主刀。

    只不過白文靜終究還是新人,而且院領導顧慮他年輕。擔心這樣的大手術會引發麻煩。雖然讓他一起參加手術,但是卻不是主刀的位置。

    對此白文靜到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相反,能夠一進醫院就有大手術可以參與,到是一件很令人愉悅的事情。

    擔任手術主刀的是紅十字醫院的心臟外科專家李森李教授,今年五十六歲,畢業於中山大學醫院學,現在在浙江大學醫學院擔任碩導。在心臟外科方面有很豐富的手術經驗,不過這位李教授平時大部分地時間都是在學校給碩士生上上課,沒事就在家養養花,卻是一副半退休地狀態,跟一般事業心極重的外科醫生比較,卻顯得有些與世無爭了。=小說首發==

    李森國字臉,皮膚蒼白,頭髮是新染得,黑漆漆地顯得人都跟著年輕。除了剛開始和白文靜見面客氣的打了聲招呼,就悶聲坐在那裡等候手術開始,等護士通知準備手術了,這才開始洗手帶手套,又一聲不響的進手術室。

    白文靜對李森比較好奇,之前康志強和他到是提過,別看這老爺子平時悶不聲響的,但是想當初那也是一個要強的人物。而且二十年前在紅十字醫院裡,那絕對是比他康志強還要風光十倍。憑藉著康志強的描述,白文靜到是也能夠想像李森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樣子,其中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據說李森當年距離紅十字院長的寶座只有一步之遙。

    可惜十幾年前的事情年輕的一輩卻是只能從老人們的嘴裡瞭解個隻言片語,零零碎碎也分辨不出當年李森為什麼沒有邁出那關鍵的一步。

    但是現在想來,這些也不過是大家平時無事時閒談的調劑品,卻是沒有實際的價值。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

    手術室內包括白文靜還有麻醉師在內,一共有六個人。李森站在手術台上主刀的位置上,雙臂彎曲高舉,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白文靜暗自羨慕李森這幅不動如山的本事,目光隨之就落在現在手術台上躺著的這個病人身上。患者為男性,年紀大概也有一個六十多歲的樣子。冠狀動脈造影顯示左主幹口部6%狹窄並有血栓影像,前降支中段1%閉塞,有血栓影像。情況不是很好,但是說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在此之前,這名男性患者卻是已經做過一次手術,當時主刀的也是李森。

    鑒於之前病人的情況,李森對前降支中段直接PTCA並植入Penta3.3mm支架1枚,術後流血減慢心流。不過手術後病人仍反覆心前區劇烈疼痛發作,李森便採用冬眠療法控制病人的胸痛。只是在二天後病人開始出現血壓下降,雙肺中有水泡的聲音,臨床提示左心功能不全及心原性休克狀態,在大量地升壓藥維持下再次冠狀動脈造影。

    (PTCA是「經皮冠狀動脈腔內成形術」的英文簡稱。即利用一種細長的柔軟導管以及導絲、球囊及其它相關器材在X線透視及造影劑的指引下。針對顯著狹窄甚至閉塞地冠狀動脈病變部位進行擴張,以達到開通和擴張管腔,改善和恢復冠脈血流的目的。)

    但是由於病人腰痛並拒絕股動脈穿刺。所以李森只能經橈動脈經路進行冠脈造影,經過觀察。前降支支架及血流正常,左主幹開口8%狹窄,並有血栓影像。考慮這一次病人急性嚴重心功能不全是因為左主幹病變所導致地,所以才決定對左主幹病變進行球囊擴張,打算再植入BX4.13mm支架。

    植入支架的過程單獨不大,這一點白文靜也是心知肚明,唯一地難題就是恢復過程。

    之前就已經判斷出來,患者因為年齡和身體的問題。即便是成功的植入支架,但是效果卻依舊不是很理想,所以這一次只能算是補救措施,想要徹底的解決麻煩。=小說首發==可能性卻是很小。不過如果這次手術成功,術後病人恢復的比較快,那麼正常的情況下,兩三年內還是不會出現大問題的。

    手術開始,李森負責主刀,而白文靜因為身份與職位的關係,只能擔任他地助手。而其他的幾位,白文靜就認識兩個人。一個是胸外科的醫生叫梁忠安。另外則是負責給李森傳遞器具的小護士叫廖小梅。

    梁忠安三十多歲,和周遊是好朋友。之前大家一起出去吃過飯喝過酒,接觸了一下,到也是一個很熱心地人。妻子也是紅十字醫院的,叫秦麗,在兒科工作。回想當年,兩個人也是經過同事們的撮合才走到一起的,風風雨雨多少年,夫妻倆在紅十字醫院裡也算得上是模範夫妻。

    不過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夫妻倆從結婚到現在也有五六年了,卻是還沒有孩子,梁忠安私下裡到是也不介意談及這個,酒桌上就坦然說家裡的老人其實也盼著他們夫妻趕緊要孩子,但是眼下兩個人都在醫院工作,工作忙,生出來也沒有功夫照顧,交給老人到是可以,可是現在老人自己也需要人照顧。所以時間一拖再拖,暫時是沒有了要孩子的心思,至於什麼時候要,卻還要看具體情況。

    總之還是一句話——以後再說。

    廖小梅短髮,鵝蛋臉,眉目清秀。一百七十二公分的身高,小麥色地皮膚,長著一副細高挑地身材,卻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別看只是護士,卻是正經科班出身,去年地大學畢業生,學習的是護理學專業。年齡保密,性格到是和李石楠差不多,不過李石楠喜歡美食,廖小梅喜歡的卻是服裝。

    要說起來白文靜和廖小梅認識全屬偶然。記得那還是白文靜正式上班的第二天,對醫院還不是熟悉的他,在醫院大樓裡面急著找衛生間。可惜一出門就有點暈頭轉向的他,找了三層樓也沒有看到衛生間再哪裡。

    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白文靜被逼無奈之下,才隨手拉過一名女護士,尷尬的開始詢問這個令人難堪的問題。

    當時廖小梅卻是被白文靜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剛開始她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老老實實的帶路,在一個十分隱蔽的角落找到衛生間,目送白文靜心急火燎的跑進去之後,才突然爆發,站在男廁門口毫無形象的大聲笑了起來。

    就當時的情況,有兩個想要進衛生間方便的男醫生見此,無不掉頭就走,還以為是見到廁所女變態了呢。

    事後,白文靜也算是認識了這位站在男廁笑了差不多五分鐘的小護士,只不過當時的事情卻是白文靜進紅十字醫院工作以來最大的糗事。

    也正是如此,所以在手術室再次撞見後,這小妮子每當一雙秀美的眸子看向白文靜的時候。都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揶揄地笑意。

    對此白文靜只能很無奈的選擇把對方的視線無視掉,要不然還真影響手術的心情。

    不過即便是他想有一個很好地狀態來完成手術,但是身邊有一個李森壓著,手術室內的氣氛也好不起來。

    從頭到尾。這位李教授與白文靜的交流也僅限於幾個眼神,和幾個明顯地動作提示。然後就見沉悶的手術室內迴響著李森那幾個不含有任何感**彩,並且異常簡潔地命令。

    「手術刀……」

    「止血鉗……」

    「在這個部位按住。控制節奏。」

    「剪刀……七號縫合線……」

    完全程式化的命令,簡單明瞭的指示。和上午白文靜那在說說笑笑輕鬆氣氛下完成的手術狀態截然相反。

    因此差不多五六個小時過去,下了手術台之後,白文靜就感覺這樣的一場手術下來,固然效率提升很多,但是身心卻是異常疲憊。

    手術的過程很順利,支架置入成功。但是這些現在卻和白文靜沒有太多的關係了,和大家一起在盥洗間洗手換衣服出手術室,外面的天色就基本上已經黑透了。

    李森默不作聲地換好衣服就要離開醫院。白文靜站在他後面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上前說道:「抱歉李教授,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李森聞言停住腳步,轉回身。很冷漠的看著白文靜的臉,許久才說道:「有什麼需要問的快說,我還好趕回家休息。」

    白文靜也不理會李森地語氣是否不妥,只是說出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剛才手術的過程中我發現李教授刻意對病人的擴通管腔,這樣做雖然有助於改變一時的情況,但是病人的年齡問題卻是不容忽略,六十歲的年紀身體機能各項數據都已經開始退化,管腔壁的柔韌度和記憶性都已經老化。完全支撐不了正常地生理需要。而李教授地支架手術果然成功。但是治標不治本,關鍵的還是想辦法減輕病人地血栓狀況……」

    李森面無表情的看著白文靜。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白文靜現在說的是什麼。剛開始白文靜還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時間一長,見李森竟然是這樣一個反應,就不免感覺有些洩氣。

    說到最後,白文靜心裡也有了幾分不痛快,覺得自己這番話怕是對牛彈琴白說了。

    果不其然,當他表明完自己的意思之後,李森好半天就回答了一句話:「我知道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此,白文靜不由得感到一些無奈。就在此時,忽然身後有人在他的肩膀拍了他一巴掌,然後笑道說:「吃癟了吧?咱們李教授可不是那種喜歡指點晚輩的慈祥長輩,不過你也別灰心,剛才你那些話能夠讓李教授耐著性子聽完,就已經算得上是很大的成功了,所以我說,你應該高興才對。」

    白文靜轉回頭,說話的卻是梁忠安。然後白文靜就看到一臉詭異笑容的廖小梅也跟在他的身後。

    梁忠安笑道:「以前就人喜歡當著李教授的面問一些問題,或是說一些建議。但是沒兩句,就保準撞南牆。這是醫院裡公認的一個冷面醫生,所以你也別太介意。」

    白文靜苦笑道:「這麼說我還真的該慶幸了,最起碼他沒給我難堪。」

    梁忠安看了看時間,抱歉道:「好了,早點回家吧,晚上好好睡一覺,休息好了明天還得上班呢。不說了,估計這個時候我媳婦都做好飯等我回去了。」說完,這人就笑著打聲招呼去擠公交車了這時白文靜卻發現廖小梅就站在自己身後還沒走,不免踹踹的問道:「這麼晚了廖護士還不急著回家?」這些天每見一回廖小梅,白文靜就免不了被她嘲笑一番,即便是不笑,但是那揶揄味道十足的眼神也是不好受的。

    廖小梅狡黠的笑著說道:「是啊,天色這麼晚了,而且我家距離醫院有點遠……哎呀,白醫生你有車的對吧,能不能順路捎帶我一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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