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醫生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盛曉芳
    今天早上的氣溫很低,昨天電視裡天氣預報說一股冷空氣由北向南,涵蓋了整個東南沿海,大部分地區都有中到大雨,個別的地方還有持續的降雨。白文靜回杭州的當天是陰雨連綿,到了第二天,雖然依舊是陰雲密佈,但好在還是停雨了。

    早早的起床,和關穎一起吃過早飯,白文靜也沒有急著返回吳慈醫院,而是開著他那輛小獅子去了沈家藥店。

    距離上一次來沈家藥店也有些時日了,古樸狹小的藥店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樣靜靜的守在街道一頭,往來經過的行人也不會有興趣多看藥店一眼。

    白文靜把車停靠在路邊,鎖上車門,三兩步繞過路中間兩灘淺淺的水窪就走到藥店門口,先是跺了跺腳,把腳上踩得水跡在門外空空,這才邁步進門。

    藥店內還和往常一樣,客人少的可憐,不過比上次好一些,這一回卻是有一兩個客人在等著抓藥。

    白文靜探頭往左右一看,除了櫃檯裡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卻是不見沈老先生的蹤影。

    給客人抓藥這個中年人白文靜見過一次面,還有點印象,是沈鴻昌的徒弟,叫盧天一,家學淵博,早些年也是書香門第,父母為他取了這麼一個「天一」卻是寄望於他能夠「天一生水,搜羅萬卷」繼承家學成為一個飽讀詩書之人。可惜盧天一也是沒有這個機會,正巧碰上當年的那場文化浩劫,不但沒有「天一生水」,反到是叫當時的紅衛兵把他家裡的藏書都「破四舊」一把火給燒了乾淨。

    這一下別說是飽讀詩書了,那年月讀書人被叫做臭老九,沒說被批鬥死就已經好不錯了。緊接著上山下鄉,等把這一段最艱難的歲月熬過去,國家又重新恢復高考,盧天一卻也是沒有了繼承家學的可能,不過那段時間他看的書倒是也不少。不過不是詩書,而是醫書。正是那個年月,他無意之中才拜的沈鴻昌做老師。開始學習的醫術。一直到今天。

    白文靜進了門來,盧天一聞聲就轉回身看了一眼,一看眼熟,只是遲疑了一下。就想起來白文靜是誰來了,於是連忙抓好了藥,包裹上交給客人手中,這才笑著和白文靜打招呼說:「這不是白先生嘛,可是有日子沒有見到你過來了。來。裡面請。」

    白文靜客氣道:「沒打擾你做生意吧。我這也是最近一段時間忙的腳打後腦勺。也是今天有空才過來看看地,沈老在嗎?」說著人就已經走到了櫃檯邊上,而櫃檯裡面的盧天一笑著把連接大堂與內室的暗門打開,走出來就把白文靜讓到了臨窗邊地椅子坐下,這才說道:「我師傅這個時候怕是在哪個茶樓吃早點呢,白先生來地早了,如果不介意不妨坐下來等一會

    白文靜對沈鴻昌的脾氣也算是有所瞭解,知道這是一個喜歡吃喝,懂得享受的人。為人卻最是慈祥和善。見誰都是一張小臉而且又熱心腸。只不過是相處了幾次,就很喜歡和這位老爺子在一起的時候。這一點到是叫他想起來自己地新老師黃顯明。估計這兩位哪一天能夠坐在一起,肯定會成為好朋友。

    既然是等,那也不能幹坐著,白文靜就和盧天一邊聊天,一邊穿插交流一下和醫術有關的事情。

    盧天一本人沒有上過醫學院,但是卻是和沈鴻昌學了一身的中醫技巧。在中醫的四門功課「望」、「聞」、「問」、「切」中在「切」上卻是下過苦功夫,可以說現在的他單在這一門上,就遠比沈鴻昌要來地高明得多。[閱讀文字版,請上]

    望聞問切在中醫學中稱之為「四診」,《古今醫統》中說,「望聞問切四字,誠為醫之綱領。」

    望診,是對病人地神、色、形、態、舌象等進行有目的的觀察,以測知內臟病變。中醫通過大量的醫療實踐,逐漸認識到機體外部,特別是面部、舌質,舌苔與臟腑的關係非常密切。如果臟腑陰陽氣血有了變化,就必然反映到體表。正如《靈樞本髒篇》所說:「視其外應,以知其內臟,則知所病矣。」而聞診,包括聽聲音和嗅氣味兩個方面。主要是聽患者語言氣息的高低、強弱、清濁、緩急等變化,以分辨病情的虛實寒熱。問診,是通過詢問患者或其陪診者,以瞭解病情,有關疾病發生的時間、原因、經過、既往病史、患者的病痛所在,以及生活習慣、飲食愛好等與疾病有關地情況,均要通過問診才能瞭解,故問診是瞭解病情和病史地重要方法之一,在四診中佔有重要的位置。

    至於切診,包括脈診和按診兩部分,是醫者運用指端之觸覺,在病者地一定部位進行觸、摸、按、壓,通過「脈象」來診斷病因病情。但以這一點上,中醫有時候卻是要比西醫利用諸多輔助工具要來的簡單和快捷,這也是白文靜當初得到了夏小青送給他的醫術,後來又苦心鑽研學習的一個重要原因。

    正所謂藝多不壓身,多會一門也沒有壞處。

    不過在中醫這一門學問中,白文靜卻是實在的新手,因此和盧天一交談起來,卻是獲益匪淺。

    盧天一到是也不藏私,對白文靜的問題是有問必答,當說到後來,也不近感慨說:「我年輕的時候要是有白先生這樣敏而好學的精神頭,現在說不定就可以更進一步了。」

    白文靜連忙謙虛道:「盧先生謬讚了,不過蘇洵二十七,始發憤,古人如此,今人也不必自謙^^」

    盧天一聞言哈哈一笑,卻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很有趣,難怪沈鴻昌願意幫他,最起碼談起話來卻是很得體。

    正在這時,白文靜和盧天一就聽到門外有人大聲問道:「是誰來了啊,離老遠就聽見天一哈哈笑,有啥好笑的事情也和我老頭子說說。讓老頭我也高興高

    說話間白文靜和盧天一就知道是誰回來了,於是連忙站起身來,白文靜更是首先開口道:「老爺子。這麼早這是從哪回來啊!」

    沈鴻昌進了藥店。抬頭就看見白文靜正對著他笑,一笑露出一排白雪的門牙出來,於是就說道:「知道是你來,離著半里地我就能聞出味來。至於我幹什麼去了。無非是去公園打打拳,去茶樓吃點早點,聽個小曲啥的。老了老了,你說我還能做什麼。到是你小子,十天半個月也不見一次。今天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白文靜聽到這話倒是也不尷尬。只是笑道說:「這不就是因為好久不來看你,心裡覺得怪過意不去的,所以今天一有時間就上門看望嘛,瞧你老爺子把我說的,好像多麼的勢利一樣。」

    一老一少說說笑笑的倒是顯得親近,只看兩人年齡,就好像是爺孫倆一樣。就這樣重新坐下,沈鴻昌就和白文靜開始聊天,而盧天一卻是沒有繼續陪著。找了一個借口。就奔後面藥房去了。

    閒談幾句,沈鴻昌就問白文靜說:「前幾天看新聞了。說是市區邊上的居民區樓塌了,死了好多人,好像裡面就報道你們醫院了。光是聽別人胡說八道,也不知道具體地,正趕上你今天過來,就跟我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

    白文靜聞聽此言卻是不由得發出一聲苦笑,不過這件事情也不算是什麼新聞,也沒有什麼保密的必要,於是就把那天發生的情況挑挑揀揀大致講述了一遍。直聽得老爺子跟著一起長吁短歎,然後破口大罵那些黑心商人草菅人命。

    白文靜就說:「老爺子你也不用替這些人生氣,氣個好歹地犯不上,這種人到頭來總會有人來收拾他們。」

    沈鴻昌搖頭說:「事到臨頭了才想著把這些蛀蟲挖掉,學亡羊補牢?嘿嘿,可惜了那些羊了。」說著老爺子也想開了,語氣說這些無用地話,還不如省點力氣想想如何幫助一下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不過眼下白文靜來到,卻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老爺子就笑道說:「好啦,都賠我聊了半天了,還是先說你的事情吧。」

    白文靜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許久沒來看你,難得有時間就過來看看。順路也是想和老爺子請教一下關於調理身體的法子。」

    沈鴻昌指著白文靜,哈哈大笑道:「我說什麼來著,感情你小子這是來偷師來了。而且還明目張膽,不過別地不敢說,這調理人的方子,我這裡卻有的是。既然想學,總不能紅口白牙的就教你吧。」

    白文靜知道這老爺子是故意調理自己,也不著急,就跟老爺子在這裡蘑菇。果然,談的都是老爺子感情趣地話題,沒一會不用白文靜自己問,老爺子就顯擺地一樣,把自己所知所學竹筒倒豆腐似的說了出來。等自覺失言,老爺子也不生氣,反到是樂呵呵的說讓白文靜佔了便宜的話。

    的確,白文靜也是佔了便宜。但是心裡面卻是感激的很。要說起來,他之所以沒有直接回吳慈醫院而是來見沈鴻昌,主要的原因無非是因為在董思琪那裡遇到一些麻煩,別看他嘴上不說,心裡面卻是擔心董思琪的體質生孩子之後會元氣大傷,怕是有什麼後遺症留下。正所謂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應下來做董思琪的私人醫生,自然就要把事情做地穩妥。特別時下董思琪工作又多,身體不保養好,很容易出問題地。而要說到調理人的身體,這方面沈鴻昌無疑是專家,白文靜特意來請教他,也是清理之中。

    另外,醫院那邊地事情白文靜還是想再等等消息,很多事情都是急不來的,陪陪老爺子聊會天,總比和別人爭名奪利來的舒坦。

    沈鴻昌就感慨說:「咱們爺倆這是對脾氣,我也不對你藏著掖著,有時間就過來看看我,沒時間心裡面急著點有我這麼一個老頭子就行了。」

    白文靜見他說的傷感,於是又連忙岔開話題,講自己在上海的事情。沈鴻昌一聽到是來了精神,那一點小傷感也隨之煙消雲散。

    就在白文靜陪著沈鴻昌聊天解悶,外帶著偷師學藝的時候。吳慈醫院那邊卻也不是像白文靜想像的那樣平靜。

    早晨一上班,婦產科的盛曉芳就被代理院長胡學兵親自點名叫到了辦公室。

    說起來這還是盛曉芳第一次單獨的被醫院的領導點名召喚,心裡面地忐忑自然不必細說。同科室的馮娜還有王艷華就勸她不要害怕。說不定胡院長叫她。還是什麼好事呢。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盛曉芳還是有些緊張,磨磨蹭蹭地來到副院長辦公室,敲門再進門。中間地過程盛曉芳都感覺有些恍惚,甚至沒有一點印象,就已經站在了胡學兵的辦公桌前。

    「呵呵,盛曉芳醫生。」胡學兵一臉和善的笑道,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繞過走到盛曉芳近前。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一雙小眼睛就散發出幾分猥瑣地光來。對於一個老男人來說,年輕的女孩子在他眼中,總是具有一定的吸引力的。更何況盛曉芳清純的外表還帶著幾分羞澀和緊張,那神情格外地讓胡學兵心動。但是此刻地他也知道輕重緩急,壓下心頭的邪念,咳嗽了兩聲,就大聲說道:「不要緊張嘛,我叫你過來無非是瞭解一下你們婦產科的一切情況而已。呃。不要站著,坐下來。坐下來講話。」

    說著就伸手想要拉盛曉芳到沙發坐下,而盛曉芳卻是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後退,然後緊張的說道:「那個,副院長,我自己會坐。」

    「副院長?」原本還是一臉和藹笑容的胡學兵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很顯然這個稱呼讓他感到很不愉快。於是也沒有了剛才那麼熱情,帶著淡淡的笑意,就和盛曉芳坐在同一張沙發上。

    沙發上,盛曉芳正襟危坐,雙腿緊緊併攏在一起,小模小樣的也是很耐看。胡學兵多瞅了幾眼,暗自吞了吞口水,心說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婦產科還有這樣生澀的小姑娘呢。不過正事要緊,胡學兵就問:「最近你們婦產科的工作還可以吧,白醫生去上海學習了,就剩下盧主任自己支撐,人手安排上會不會太忙?」

    其實這些事情根本就犯不上問盛曉芳一個普通地女醫生,但是胡學兵完全就是沒話找話,盛曉芳卻也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就立即回答說:「還可以,也不是很忙。以前白醫生在地時候,婦產科的事情就是盧主任說地算,後來白醫生也是各科室的輪崗,在科室的時間也不是很多,所以大家都習慣了。」

    胡學兵假意關心道:「哎呀,那可不行啊!不過說起來白醫生輪崗的事情的確是對你們科室有影響了,要不然你們是不是也能輕鬆一點。我看這樣吧,等白醫生從上海回來,我就讓他專心留在婦產科,這樣一來,你們以後的工作也就好做多了。」

    聽到白文靜會一直留在婦產科,沒有多想的盛曉芳也是心裡有著幾分歡喜,臉上也立刻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這個細微的變化卻是讓胡學兵眼睛一亮,忍不住身體就往盛曉芳身上靠,然後一邊還說:「對了,你們婦產科的病人病歷資料,現在都是由你來看管和整理吧。」

    盛曉芳點頭,沒有察覺胡學兵的動作,回答說:「是啊,一般的病歷資料都是我來整理,然後定期存入檔案室,有需要的時候也是我負責取。」

    「哦。」胡學兵不動聲色的緊貼著坐在盛曉芳身邊,又問:「那你還記得前一段時間有關於一起車禍送進來的產婦嗎?那個病歷是不是也在你那邊?」

    「車禍?產婦?」盛曉芳聞言就是一愣,緊接著腦海中就想到是哪一個了,畢竟符合這兩個條件的,整個婦產科就只有那一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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