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客廳,梅家三老和王大宏早已在座,看到李龍進來,王大宏站起:
「表弟,你去哪了,一整天沒見人!」
李龍微笑:
「我去後山轉了轉,這梅林真大,我都轉昏頭了,差點在山莊迷路,說出來恐怕是一個笑話!」
梅三爺笑了:
「梅林是挺大,闞先生喜歡玩,明天我派一個下人陪你。」
李龍搖頭:
「多謝梅三爺,在下只是一個閒人,哪能要山莊專門派人陪?我自己隨便看看就好!」
校莊主點頭:
「請先生就座!」
李龍在王大宏下手就座,梅莊主好像才些鬱鬱寡歡,但依然強顏歡笑,陪著他們喝酒,酒過三巡,李龍看著莊主:
「看莊主神色抑鬱,不知山莊有何變故?」
莊主微笑:
「沒什麼大事,請先生繼續用餐。」
李龍緩緩地說:
「莫非是後天的聚會有些什麼問題?」
王大宏歎息:
「不是,只是梅大公子……哎!」
李龍不解:
「梅大公子如何?莊主且說說看,看闞某能否為莊主略略分憂!」
梅莊主搖頭:
「這只是在下的家事,不敢影響貴客的心情,不說也罷!」
王大宏說:
「梅大公子病情轉惡,莊主苦思無計,莊主,『杏林醫聖』陳老先生明天午後可以到吧?」
莊主搖頭:
「三百里路,最少也得明天晚上!其實就算他來了,又如何?這病……這病他也看過好幾回。」
李龍突然說:
「原來梅大公子只是患病,讓在下看看如何?」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王大宏盯著他:
「表弟,你會看病?」
李龍點頭:
「這幾年在外遊歷,對歧黃之術略知一二。」
梅莊主臉色慢慢變暗:
「本人對歧黃之術也略知一二,但小兒此病,與一般病情絕不一樣,憑『杏林醫聖』超凡脫俗的醫術也只能將他的性命延續五年,到現在也已束手無策,小兄弟好意心領!」聽他說只略知一二。他的心已冷,一個略知一二之人如何能治好此怪病?
梅三爺說:
「平兒此病,或許還才一線希望!找到那個人!」
莊主歎息:
「可是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又如何尋找?」
王大宏說:
「不知是哪位神醫?」當世醫術以杏林醫聖為尊,連他都束手無策的病,別人又豈能才用?難道又出了另一個醫聖?
梅三爺說:
「游龍大俠!」
王大宏微微吃驚:
「游龍大俠武功絕倫,但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會醫術。」
梅三爺點頭:
「我開始也不知,但翠兒上次帶回來一個消息,游龍大俠在桃花寨治好一個人的傷。手法之奇,讓人不可思議,他連臥床20年、生死懸於一線的人都能救回來,或許也能救平兒吧?」
梅二爺突然說:
「翠兒只是一個孩子,她地話豈能盡信?」
李龍連忙說:
「各位言之有理!在下自幼喜歡醫術,也見過一些怪病,倒真想看看梅大公子到底是什麼病,讓當世頂尖醫術聖人都束手無策!」他搶著開口是不想他們繼續討論下去。
如果翠兒小丫頭透露更多的細節問題,只怕他的身份就瞞不住,幸好梅三爺沒有提「裂筋手」。否則說不定王大宏會將他和游龍聯繫起來,抽空看了王大宏一眼,這個粗豪漢子一臉茫然,沒有半點邏輯推理的意思。倒讓他稍稍放心。
梅莊主點頭:
「既然先生執意想看,就請隨老夫前來!」
這是一個小房間,通風、采光都極佳,看來梅莊主深黯醫術之道。進門,藥香極濃,還才一股清新的香氣,李龍回頭,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門邊,卻是翠兒,她換了一件寬鬆的衣服,估計剛剛洗過澡,還精心收拾了一番,顯得清新艷麗,儀態萬方,眼睛裡滿是驚喜,她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在桃花寨中她見識過他神妙的醫術,本來也在無數次地想,要是他來了,或許也可以治好哥哥地怪病,但當他站在她面前時,她卻不好開口,本想明天再和他說的,沒想到他倒採取了主動,小姑娘心中一片溫馨,他這只怕又是為她做的,他對她真好!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移開,雖然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但兩人的心事彼此瞭解,翠兒的感激李龍知道,李龍目光中的肯定也給了她無限的信心。
病床上躺著一個年輕人,臉色蒼白,消瘦無比,眉目之間依然有一種瀟灑殘留,也是一個美男子,他還在沉睡。
梅莊主看著病床上的兒子,目光中儘是無奈與哀傷,也充滿了慈愛,這個兒子原是他的驕傲,年紀輕輕就已經身兼劍術與醫術之長,更兼為人謙和,極富義氣,闖蕩江湖雖然不足一年,卻也有了梅林公子地稱號,但自從染上這個怪病,只能臥病在床,昔日的英氣和豪氣在一天天地消逝,他的生命也在一天天地走向終點,杏林醫聖所說的五年之期轉眼間就是盡頭,但治病之方卻了無影蹤,難道真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讓自己承受老年喪子的悲痛?梅莊主已是老淚縱橫。
李龍手輕輕搭在梅公子的手上,脈搏若有若無,全身氣血兩虧,看不出來是什麼病,也不像是中毒,沒什麼能量波動。從身體表來來看,他只是在沉睡,從身體氣血來看,他就像是一個老人,已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各種生理機能好像都只是自然地在衰老,這是怎麼回事?
梅莊主看著他並不高明地搭脈手法,本已失望。但看他呆呆出神,卻又憑空生出了一線希望:
「先生,看出是什麼病了嗎?」
李龍緩緩地說:
「的確是一個怪病,公子全身氣血兩虧,卻偏偏沒才什麼中毒和受損的跡象,倒像是一個老人地自然衰老,這中間是什麼原因,我一時也想不明白!」
梅主頓時刮目相看
「先生高明!一眼就看出病況,不知可有妙策?」
李龍搖頭:
「不敢斷言。請容在下想想!」
梅莊主點頭:
「那好,我們先行退避,以免打擾先生思路!」
帶頭出屋,梅二和梅三都跟著出去,翠兒走到門邊不動,梅三回頭:
「翠兒,別打擾先生!」
翠兒說:
「我在這裡等等,看先生才什麼吩咐!」
梅莊主點頭:
「也好。有什麼事派人來告訴我!」
翠兒點頭答應。
等眾人全部離開,翠兒立馬輕手輕腳地進屋,反手關門。
李龍回頭微笑:
「都走了?」
翠兒點頭:
「哥哥他能治好嗎?你要是……能治。一定治好他,哥哥最疼我了,我想他好!」
李龍點頭:
「當然,我現在就來試試!」
手放在他的胸前。生命能量緩緩發出,突然,一絲能量波動傳來,在生命能量中慢慢消逝。李龍收手,臉有異色。
翠兒大驚:
「怎麼了?」
李龍緩緩地說:
「情況不對,你哥哥身上有毒!……不對,身上沒有,但骨子裡有毒!」
翠兒瞪大眼睛:
「我不明白!」
李龍沉吟:
「據我看,他身體裡面的毒素是逐漸沉積下來的,經過了太長地時間,外表已經根本試不出來,而附入身體裡面,與內臟器官膠結在一起,各種臟器機能損傷,導致身體出現老年人才有的衰老!」
翠兒大急:
「毒在五臟六腑,那怎麼辦?」
李龍搖頭:
「解毒沒什麼問題,但……」半天不說,好像在思考如何措辭。
翠兒說:
「但是什麼?你倒是說話呀!」
李龍緩緩地說:
「我在想,這毒是如何進入體內的?你爹爹說過,這病已有五年,他並沒有說到毒,可見也根本不知道有毒,這毒五年不致命,是為什麼?是什麼人要下這慢性毒藥,要人死還做得這麼慢,我實在難以理解!」
翠兒也不理解,但她性急:
「別的以後再想,先解毒!」
李龍手重新放在年輕人身上,能量發出,感受著一波波地波動從病人的各個器官中隱隱傳來,又緩緩歸於平靜,解毒不需要多少能量,但這些是分散的、膠結的,好在他的生命能量就像一盆溫水,將病人全身的各個器官都浸泡在溫水中,過濾、洗淨,再注入新的活力,這一番過程也是長期的。
翠兒坐在那裡專心致志地看著,她沒看出他做什麼,但她對他有信心,上次在桃花寨,他也是這樣,不用藥物,只憑內力就將張大俠治好的。
李龍終於結束了治療,手收回,看著翠兒微笑:
「好了,等他醒來,估計就不會有問題!」這次治病他地把握性要大得多。
翠兒一聲輕叫,跑到他面前,用一塊香帕地幫他擦著額頭(雖然並沒有汗),一邊還溫言細語:
「累了吧?」
清新的香氣撲鼻,是一種自然的處女肉香,李龍輕輕伸手,將她抱入懷中。
翠兒緊張地看著床上:
「哥哥看著呢!」
李龍微笑:
「他最少也得明天早上才能醒來!」
翠兒不再掙扎,趴在他懷中說:
「哥哥真的會好嗎?」
李龍點頭:
「應該沒問題,但那個問題我始終在心頭,像這種慢性毒應該不是一次下的,如果一次下得過多,當時就會毒性發作,也不會讓你爹爹和那個醫術聖手一無所覺,如果過少,人體自身也有排毒功能,五年下來,也應該自然消解,但特況不是這樣,這只有一個解釋,這毒是慢慢下的,一天一點地下或者隔幾天下一次毒,讓毒性自然浸入,別人一無所覺!」
翠兒抬頭:
「這不可能!哥哥病後,沒有外人可以見到他,怎麼下毒?」
李龍盯著她:
「到底哪些人才能見到他?」
翠兒說:
「我,我爹爹和兩位叔叔,這都是我們自家人,還有一個專門負責煎藥的童子,才十幾歲,難道是他?」
李龍緩緩地說:
「世上事都有可能,這樣,我今天告訴你的一席話你誰也別說,否則,你哥哥可能會有新地危險!知道嗎?」
翠兒點頭:
「知道!但哥哥會有什麼危險?能不能先防備?」
李龍搖頭:
「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目的,為什麼對你哥哥下這毒手,但肯定是有目的地,如果知道你哥哥病好了,而且開始懷疑有人下毒,這個人說不定狗急跳牆,重新安排一次行動。只要我們一著不慎,你哥哥就會處於危險之中!」
翠兒點頭:
「你是說明天哥哥如果醒了,病好了,我們也不能說,是嗎?」
李龍說:
「聰明!」
翠兒盯著他:
「又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李龍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這次範圍要大點,我、你,你哥哥自己當然知道,還有你爹爹也不用隱瞞,他當然不可能害自已的親生兒子!而且我還需要與他探討一下這中間的問題!」
這一吻之下,需要探討地問題立刻轉向,翠兒勾著他的脖子,膩聲纏綿,從醫術問題轉向了愛情問題,而且這探討的時間也好長,直到更深夜靜,他們還沒才停止,也幸虧這是在別人的病房,他們地探討才沒有升級。
東方開始出現魚肚白,翠兒躺在男人的懷裡熟睡,這也許是她這些時候睡得最熟的一回,嬌美的臉上微微帶著紅暈,櫻唇微張,鮮亮無比,估計經過了無數次的磨蹭,才終於露出了這勾魂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