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協助胡濤查案,但是周震華發現根本就沒有自己什麼事。讓周震華殺人還行,或者說追殺人也可以,但是讓他把一件事逐步剝絲抽繭,然後從些許蛛絲馬跡上面尋找到犯罪嫌疑人的證據。周震華說實話,真的很不擅長。
所以周震華以自己還要上課為理由,直接把調查的事丟給了胡濤。然後整個人,立刻就消失了。這樣的舉動,差一點把胡濤給氣瘋了。
但是案子還是得查下去,憑藉著多年來辦案的經驗,憑藉著現在自己副局長的權限,開始一頭狠狠的扎到了檔案資料室,開始查閱起關於劉子豪的一切了。
兩個星期過去了,胡濤除了開頭的幾天騷擾過周震華以外,在多次被拒絕以後,胡濤最後只能每天自己查資料查的筋疲力盡。
而周震華,難得的清閒了兩個星期,眼看著期末考試的時間就要到了的時候,胡濤終於又開始來騷擾周震華了。
這是一個下午,快要放學的時候,在教師職員室內。
「小周老師!」
王超楠忽然喊了周震華一聲。
正在從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向自己的手機上下載東西的周震華立刻抬起頭來看了王超楠一眼,道:「什麼事,王老師!」說著,看了一眼王超楠手上的訂婚戒指,想起胡濤那天經典的求婚,立刻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是這樣的,濤好像找你有點事!」王超楠隨意地回答一句:「晚上去我們家一趟吧。我做點好吃的邀請你。」
「沒問題!」這點小事,周震華自然不會反對。當然他也知道胡濤找自己究竟是幹什麼。
「哦對了,別忘了帶上林老師!」王超楠壞壞的笑了一下。
「這不太好吧!」周震華稍微有點猶豫。
「我已經替你邀請過了!」王超楠很得意的大笑了起來:「而且林老師已經答應了!」
「哦哦,既然她沒有反對,那就這樣吧!」周震華聽聞此話,也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
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整理了一下東西,便和王超楠知會了一聲後,去醫務室接林若雅去了。直到林若雅忙完以後,和周震華一起買點禮品和可口的小吃及糕點。才在稍後並沒有多久的時間裡,趕向了胡濤的家中。
胡濤住著在上海市公安局建的社區裡面。而王超楠家居然也在這裡。
注意,這裡不是指王超楠和胡濤住在一起。雖然這兩位已經訂婚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兩個人就開始生活在一起了。這裡要提一下的是,王超楠地父親,退休以前也是一位老刑警。很不湊巧的是,還是上海刑警大隊地隊長。是剛畢業來到上海的胡濤的老上司,那時候胡濤就跟王超楠的父親混。
也許是做父親的很賞識胡濤,經常照顧胡濤的原因。一來二去。胡濤就和剛畢業的王超楠認識了。兩個人逐漸的從朋友發展出了愛情,直到前不久胡濤向王超楠求婚。
現在,胡濤居住地地方,就和王超楠家在一個小區。從王超楠家到胡濤家,連十分鐘都不到。為了方便照顧胡濤的生活,王超楠每天都要照顧好胡濤,直到晚飯過後,兩人在小區裡散步以後。才回到自己的家中。
別的不說,別看王超楠挺男孩子氣的,現在卻很有家庭婦女的風範。
胡濤的家很溫馨,似乎準備舉辦婚禮的原因,這裡設計地十分喜慶。進入屋中,胡濤居住的條件不錯。居然是一個複式房,房間約160平方米。雖然在周震華眼中,連自己家的一間客房都不如。但是對於胡濤來說這已經相當不錯了。
當然,胡濤是有錢換房子。可是這傢伙就是不換,一來覺的浪費,二來也想住在這個小區裡,方便陪陪王超楠的父母。至於胡濤的父母。胡濤準備找個時間。也給二老瞅套房子,接他們來上海居住。值得一提的是。胡濤的父親也是老刑偵。
「你看看你,來就來唄,還帶東西來。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屋子裡相當地暖和,胡濤穿著毛衣從書房裡出來,看見周震華手裡拎著東西,就立刻嚷嚷了起來。但是嘴上這麼說,他卻一點都沒有跟周震華客氣。打開了燒雞的袋子,就撕了一個雞腿塞到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走,我們去書房。」
這傢伙!
王超楠恨不得給這不客氣的傢伙一個腦瓜崩,但是因為周震華和林若雅的原因,卻也不能做地太出閣。知道胡濤找周震華有事,直接拉著林若雅一起去廚房了。
而周震華和胡濤進了書房,看到胡濤邊啃著雞腿邊指著滿桌子地資料,繼續含糊不清的說道:「看看吧,我所能找到關於劉子豪地資料,都在裡面!」
周震華點了點頭,直接坐在了巨大的辦公桌面前。
「喝點什麼?啤酒?」
胡濤又在這時候問一句。
「茶!」
周震華已經開始看資料,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就已經開始查看了起來。可是胡濤所能找到的資料,卻讓周震華感覺到,有點意外。
周震華意外的是,這些劉子豪的資料,都太乾淨了。幾乎一點都沒有疑點,甚至可能說錯誤的地方。從在國內,到去英國留學,再到前不久和那個貴族回國,沒有一點污點和嫌疑。如果說這傢伙,是欺詐師的話,顯然有點過分。
因為,這是公安系統的資料。劉子豪如果連公安內部的資料都能改,他的能耐顯然有點太大了。
不過,還別說,周震華還真有點做警察的天分,很快的周震華就從這些資料裡,尋找到了漏洞。只是這個漏洞,不是資料的內容,而是這些資料所使用的A4打印紙。
新紙?
周震華自信的觀察了一下紙張,忽然抬頭看著胡濤,問道:「全國公安系統的檔案資料,是不是使用的建網制度?」
「當然!」胡濤理所當然的回答:「04年開始,國家不是在搞什麼電子政務工程嗎?像什麼金土工程,金水工程,金稅工程。上海作為直轄市,從04年開始,資料就已經開始電子政務化了。現在全國所有的資料檔案都是電腦化管理。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懷疑?」
「不錯!」周震華點了點頭:「這些資料,被黑客動過手腳了!」
「不可能!」胡濤立刻搖了搖頭:「我們公安系統的網路很安全,電信獨立機房,獨立的線路,使用政務機完全物理隔離。與公眾網絡沒有任何的物理接觸,就算對方想要入侵,也得有機會才行。他連最基本的線路都沒有,怎麼入侵的進來?」
「這裡是上海,在這裡或許能夠做到完全的物理隔離。但是在別的地方呢?一個小縣城裡面,他們也鋪了電子政務網絡。可是,他們可能電子政務使用的系統和外網系統都在一個主機上面。你也知道,要做到電子政務,就必須架設一台獨立的電腦。那個局裡面,為了省錢,政務系統和外網同時使用一個網絡也是很普遍的事情。這麼簡單的事情,使用一個網閘,就能夠完全的實現了。」
「不會吧……」胡濤聽到了周震華的分析,已經信了七分。但是像這種人事資料的大事,這些人不會那麼荒唐的為了省幾千塊錢一台電腦的原因,而造成這麼大的一個錯誤吧?
「黑客,沒有那麼神通廣大吧?」可是,胡濤比周震華更瞭解中國國情。周震華這麼一說,他現在的語氣比剛才要弱太多了。
「什麼叫不會吧,那些貪官,拿國家發的錢,幹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周震華撇了撇嘴,道:「不要小看黑客,在我認識的幾個頂級黑客中,像這種技術的入侵,對於他們來說太容易了。」
「靠!這群王八羔子!!!」胡濤暴跳如雷,現在正應了那句話,一隻老鼠,壞一鍋湯。全國人民為什麼對政府的心是那樣哇涼哇涼的。就是因為那群王八羔子存在的原因,才造成這樣的情況。
「好了,別生氣了。」周震華微微安慰了一下:「我們的政府還是可以信任的,不要因為幾隻老鼠,而壞了心情。別以為中國這樣,在國外貪官也很多。他們比中國這邊,做的還要露骨。只是,我們國人對這,比較重視而已。」
胡濤沒了脾氣,微微的歎息一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資料都被黑客篡改了?」
「八九不離十!」周震華點了點頭:「不過,你也不要在意。至少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穫,從這件事情上來看,劉子豪要不就是一個黑客高手,要不就是,他的身邊……還有第4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