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神曲 第三部 第六章 分身
    唐森轉到年旗身側,低聲嘀咕道:「老祖,這兩人突然倒戈,說不定有什麼陰謀在裡面,咱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遼鋒怒視唐森,喝道:「禿驢,除了搬弄是非,你還會做什麼?咱們兄弟落到眼下境地,都拜你所賜。要是留得命在,出了這裡遼某誓與你沒完!」

    年旗暗道:「遼鋒、顧智都是眨毗必報、私心極重之人。紅袍老妖捨棄了這二人,難免會引起他們的怨憤,倒戈相向不足為奇。何況他們若是敢騙老子,同樣也沒好處。橫豎賭上一賭,就不信老子會那麼倒媚!」

    當下問道:「顧智,那條秘道在哪裡?」

    顧智餘怒未消,又J良狠瞪了眼唐森,回答道:「紅袍老妖的玉石寶座扶手上,暗藏若千機關,其中一處可以打開座下的暗門,進入雲釀天府的秘道之中。這些秘道老妖偷偷穿鑿多年,四通八達,別人誤入其中,也未必能走得出去。」

    年旗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笑道:「放心,老子不會過河拆橋。阿牛那傻小子既然救下了你們,老夫怎會再多此一舉?」

    阿牛憑借記憶,估算出玉石寶座的位置距離,問道:「顧兄,我和你先去開啟機關,再接應大夥兒入內。」

    顧智早聞阿牛去年在雲夢大澤一戰中,連挫六大劍派數名頂尖高手,修為之高毋庸置疑。

    於是一點頭道:「有勞羽少教主護送。」

    阿牛呵呵一笑,沉金古劍光華流轉,說道:「你救了咱們大夥兒,該我道謝才對。」

    顧智打量阿牛面龐,見他一臉至誠並無虛偽,顯然言發由心,禁不住心中暗自略感奇怪。

    他雙手握住飛天戟,低喝道:「羽少教主,咱們衝!」

    兩人猶如離弦之箭射出。

    阿牛的沉金古劍驀然在身前畫了一個圓圈,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接踵呈現,他的手腕越轉越快,光圈也越聚越多,到最後圈圈相套,環環相扣,組成一團密不透風的光球,將自己與顧智捲裹在內,轟然衝入吸血蝙蝠的重圍,猶如一道滾雷不斷碾壓前進。

    這式「週而復始」的絕強護身劍法,乃是他近日參。晤自第八幅天道星圖。這一年以來,阿牛彈精竭慮,廢寢忘食,沉溺於天道的星圖之中,進境也是喜人。比之初入雲夢大澤之時,又不可同日而語。

    丁原見阿牛威風八面,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翻翻滾滾向著玉石寶座而去,心下喜悅。他一收玄天旗,天殘琴重又在手,大喝道:「跟上!」

    眾人都知道到了玩命的時候,紛紛拼出全力,隨著阿牛與顧智披荊斬棘開出的生路飛快推進。

    四周的吸血蝙蝠沒了玄天旗阻擋,亦是凶性大發,撲頭蓋臉洶湧而上,直壓得天昏地暗,讓人窒息。

    阿牛與顧智衝到玉石寶座前,上面竟也盤踞著百多隻吸血蝙蝠,感覺到兩人靠近,立時凶悍撲擊。

    阿牛劍式一變,左手轟出「生生不息」掌,一掌拍下就打爆兩三隻蝙蝠。

    他盪開一片空間,叫道:「顧兄,趕快開啟機關!」

    顧智不敢怠慢,眼前蝙蝠亂舞差點將眼也晃花。

    他咬牙藉著記憶,在扶手終端的一塊凸起寶石上按下,腳下「嶙吧」一響,地板朝兩面收縮,露出一個黑洞洞的三尺見方入口。

    年旗當先殺到,相助阿牛驅開寶座周圍的蝙蝠,喝道:「顧智,你和阿牛先下去探道,這裡老子先頂著。」

    唐森看看腳邊的入口,本有心搶個頭籌,聽年旗這麼一說,頓時不敢。

    顧智應了聲,躍入秘道,在下面叫道:「大夥兒快下來!」

    阿牛、秦柔、唐森與遼鋒先後入內,丁原微笑道:「老鬼頭,你先下吧,論逃跑的本事,你下輩子也追不上我。」

    年旗罵道:「狗屁,老子豈是貪生怕死的鼠輩?小子,你先下去!」

    丁原心頭一暖,料想年旗也不會有事,便不堅持,答道:「好,那就由我貪生怕死一回。」

    他催動十成大日都天翠微真氣,天殘琴音高亢激盪,爆發出無數個炸雷,三丈之內數百的吸血蝙蝠轉眼震得粉身碎骨,一個不剩。

    年旗知道丁原是在臨走前為他掃清退路,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看不起老子麼?」九寶冥輪再推出一波狂瀾,緊跟著丁原頭也不回跳下入口。

    秘道中的七個人喘息聲此起彼伏,一個個皆生出絕處逢生之感,都慶幸多虧阿牛一念之仁,救醒顧智和遼鋒,不然此刻他們正在接力御劍突圍,未卜生死。

    可這些人裡,也屬阿牛的真元耗損最大。

    剛才不過三丈多點的距離,平時一兩個跨步就能躍過,而今走來竟幾乎用盡他渾身的氣力。

    他依靠著牆壁,抱元守一,默默運起參。晤自天道星圖的「鬥牛納虛」心法,緩緩梳理真氣,歸還丹田,漸漸又有新的暖流生成。

    丁原站在入口底下,耳朵裡仍能聽見吸血蝙蝠撞擊地面發出的砰砰悶響,低聲道:「咱們不能在這兒多作停留,要盡早找到紅袍老妖,速戰速決。」

    顧智贊同道:「丁小哥說得對,若等紅袍老妖察覺大殿情形不對,一定會重新佈置。我們抓緊時間,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唐森眨巴眼睛,嘻嘻笑道:「顧兄不。愧是紅袍老妖的心腹,居然連他現在身處何地也瞭如指掌。」

    顧智當然聽出他話裡的譏諷,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紅袍老妖本就是一隻血蝠所煉化,他能驅動萬蝠攻擊咱們的緣由也在於此。

    「不過吸血蝙蝠的數量實在過於龐大,縱然是他這個萬蝠之王,也不得不借助法壇施術,才能控制。否則吸血蝙蝠一旦脫離他的掌控,反噬其主,又有誰能擋得住?」

    年旗道:「所以,只要咱們能找著法壇,也就能找到紅袍老妖?」

    丁原一收天殘琴,道:「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行動。」

    顧智一涼,偷偷瞥了丁原一眼,見他面色如常呼吸舒緩,短短這點工夫居然己經恢復如初,不由大感欽佩。

    阿牛一皺眉,擔心道:「可如果咱們除去了紅袍老妖,那數萬隻吸血蝙蝠群龍無首,四處肆虐,卻該如何是好?」

    遼鋒笑道:「羽少教主不必擔心,馴養吸血蝙蝠之術我與顧兄也略懂一二,否則憑紅袍老妖一人,平日裡蔫能顧得過來?只要紅袍老妖一死,我自有法子讓這些畜生回到巢穴裡。」

    阿牛心裡一定,舒口氣道:「這就好!」

    眾人在顧智引導下沿著秘道飛速行進。

    丁原一路暗記路徑,只覺得這蜘蛛網似的秘道盤根錯節,巍巍宏大,真不曉得當年紅袍老妖在這裡,又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忽然顧智腳步一停,伸手一指前面三丈外的石壁小聲道:「打開這道秘門,外面就是紅袍老妖施術的法壇。通常他身邊會留四名崑崙奴護法,不過現在可就難說還有誰了。」

    丁原道:「非常時刻,咱們也不能顧忌太多。這次務必要結果了老妖,不然縱虎歸山禍患不盡。

    「因此,我們也別管什麼狗屁規矩,等顧兄打開秘門,老鬼頭先打頭陣,阿牛隨後,我來墊底。假如他身旁還有護法,就交給其他幾位解決。說什麼也要讓他萬劫不復,插翅難飛」

    年旗眉毛揚起,嘿然低聲道:「龜兒子的,老子這次看你再往哪兒逃?」

    阿牛雖覺得丁原的圍攻加偷襲的戰術有欠光明磊落,但假如放走了紅袍老妖,後果恐怕更是嚴重,也默默點頭。

    顧智掃過三人,走到石壁邊沉聲問道:「三位準備好了麼?」

    年旗凝目望向前方的石壁,即使有顧智的提醒,也看不出半點端倪。饒他久經戰陣,這時也不由微微緊張,惟恐秘門外空空如也,又或是另一個陷阱。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也斷無回頭之理。

    他舉起冥輪道:「生死成敗在此一舉,開門罷」

    顧智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一橫心按下機關,秘門悄無聲息的徐徐開啟,一道束1眼的光線從外面透了進來。

    年旗一記低喝,九寶冥輪與他魁梧成猛的身軀合成一體,祭出萬雷轟天訣,化作一束金光,從開啟小半的門縫裡射出,緊跟著秘道外響起涼天動地的一聲轟鳴,金、紅兩色光嵐潮水般湧進秘道。

    阿牛毫不遲疑,翠微真氣提至滿盈,身上依稀散發一團銀白色的薄薄光霧,輕柔如紗。

    他左手五指舒展,指尖朝上不住的轉動,吞吐出一團銀華凌空旋轉,如同托轉著一座奇異的星陣。

    沉金古劍飛嘯騰空,從樸實無華的劍刃上,徐徐升騰起一點一點淡金色的光球,每一個的大小都只如粟米般,不停旋轉躍動。

    剎那間迷離蒼茫的銀色光霧驀地爆裂,滾滾翻捲瀰漫。

    光霧中,流轉的金色星光卻同時進射出亮眼光華,拖曳著無數道美輪美負的淡金色軌跡,直轟出去。

    秘道外的法壇上,紅袍老妖粹不及防裡,遭遇年旗的萬雷轟天訣擊襲擊。幸而有三光分神戒堪堪釋放出一條赤龍,硬替他吃下了這一擊。

    年旗的九寶冥輪雖被震退,可那條赤龍也立時報廢,激得紅袍老妖嘴中狂吐一口鮮血。還沒等他得到片刻喘息,一股排山倒海的淡金光瀾又接踵而至,威力竟不輸於年旗的萬雷轟天訣。

    他縱然有心用「吸髓吮精大法」化解,見這聲勢卻也惟恐消受不起。情急之下,急念真言,祭起第二道分身,「砰」的替他再擋住一劫。

    那道分身在森羅萬象訣的轟擊之下神消形散,紅袍老妖的真身也被震飛出法壇。

    他強忍住第二口熱血,運轉真元就想故技重施,借「風遁」逃脫。冷不防周圍殺氣大熾,六道光劍織成天羅地網,卻是丁原全力出手。

    生死一發間,紅袍老妖頭頂砰的冒起一股紅霧,喚出了元神。一隻身長過丈的血蝠張牙舞爪,雙翼劇顫散放出妖艷血光。

    六道神劍微微一滯,在丁原的驅動下猛然合為一束白光衝破血霧,「轟」的擊中血蝠。但紅袍老妖也果真厲害非常,元神匪夷所思的瞬間暴漲數圈,六道神劍只擊中了它的左翅根部。

    半邊丈許長的羽翼立時被六道神劍打得支離破碎,光斑流離。血蝠淒厲嘶吼,雙目中赫然射出兩道血紅神光。

    唐森剛跨出秘道門口,趕緊又縮回去,。涼叫道:「小心,搬山移海大法—」

    只見紅袍老妖的元神像被那兩束神光抽空一般,急劇凝縮,只剩下嬰兒胎盤大小。血光爆裂,四周的空間就像受到一股龐大的無形力量扭曲擴張,飛快的旋轉變幻,一座座山嶽不可思議的憑空出現,一條條大川咆哮洶湧,直要碾碎所有人。

    丁原暗自懊喪,心想自己實在太過托大,假如施展出平亂訣,又豈會給紅袍老妖鹼魚翻身的機會?

    他將功補過,天殘琴飛抱手中,默念「地坳」心法,光瀾飛捲。那邊年旗與阿牛也聚齊殘存真氣,各施其能,扭轉乾坤。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血光才滌蕩千淨,周圍的空間也不再扭曲轉動。可紅袍老妖的元神與肉軀也己消失不見。

    唐森鬼鬼祟祟從秘道裡又探出腦袋,大鬆一口氣道:「好險,好險,全仗老祖修為通天,羽少教主少年英雄,再加上丁兄的力挽狂瀾,咱們才躲過一劫。」

    顧智環顧法壇上下,苦笑道:「可惜,還是讓他逃了!」

    丁原歉疚道:「對不住,老鬼頭,是我讓大夥兒功虧一簽。」

    年旗不以為然,靠住法壇吁吁喘息道:「小子,你居然也會低頭認錯?呵呵,真不容易。不過,誰也沒想到這王八羔子如此強橫,這麼打也打不死。

    「好在,他吃的虧比咱們加起來都要大得多,修煉多年的真元幾乎耗盡,還搭上元神重傷。一時半會兒,也只有找地方躲起來養傷的份。」

    唐森立即提醒道:「老祖,有道是除惡務盡,斬草除根。咱們應當馬上組織人馬四處搜查,趕在紅袍老妖修為恢復之前,取了他的性命。也好一了百了,永絕後患。在下不才,願意擔當此任,上天入地也要為老祖抓出紅袍老妖來!」

    年旗剛想誇讚唐森總算說了句像樣的人話,可猛然回過味來。

    他甜牙一笑,斜眼瞅著唐森,問道:「龜兒子的,你當時也是這麼煽動紅袍老妖來捉老子的麼?」

    唐森一哆嗦,急忙道:「老祖冤枉啊,顧兄、遼兄都可作證,當時在下絕沒有給紅袍老妖出過這個主意。」

    顧智哪能放過這樣一個絕好落井下石的機會,望向遼鋒假作疑感問道:「遼兄,當日唐大師是如何向紅袍老妖提議來著?」

    遼鋒心領神會,故意裝模作樣一拍腦袋,說道:「是了,好像跟剛才說的話也差不多。唉,唐大師,你的台詞怎麼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實在與盛名難符。」

    唐森白白胖胖的臉由紅變綠,由綠變紫,哭喪著道:「顧兄,遼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們可要實話實說,千萬別趁火打劫啊—

    年旗一擺手,不耐煩道:「好了,少糾纏不清,老子還有好多活要千呢。」

    阿牛一醒叫道:「哎喲,我得趕緊去搜尋雷威與神鴉上人,別讓他們這次又溜了!」

    忽聽法壇外腳步聲起,風雪崖的聲音道:「羽少教主,可是你在裡面?」

    丁原搶先答道:「風大哥,你們怎麼來得這麼快?」

    風雪崖率著幾名魔教教眾快步走入,笑道:「原來丁兄弟也在。有雷不羈夫婦引路衝殺,老夫自然省事多了。」

    走在他身邊的雷公向年旗一禮道:「老祖,雲釀天府己經快完蛋了,只是紅袍老妖尚不見蹤影。下一步怎麼辦,還望老祖示下。」

    年旗開懷大笑,道:「雷不羈,千得漂亮!不用擔心紅袍老妖,這回他不死也脫層皮。你帶人立刻肅清遮日崖,完事後,一把火將這兒全給老子燒了!」

    雷公一愣,問道:「老祖,您不打算今後移居於此?」

    年旗嘿道:「老子又不是扁毛畜生,好端端的住什麼鳥洞?」

    遼鋒主動請纓道:「老祖,我隨雷公一起去。雲釀天府中的部眾,眼下群龍無首,人心渙散。由在下出面,當可兵不血刃,令他們歸順老祖。」

    顧智說道:「在下也要回返大殿,萬一吸血蝙蝠失控,麻煩可就大了。」

    年旗笑道:「好,就這麼辦!」

    顧智與遼鋒卻沒有立即離開。

    相互對視一眼,最後仍由顧智說道:「老祖,我等有一個請求,還望老祖與羽少教主恩允。」

    阿牛「咦」道:「兩位有什麼事情,需要晚輩的准許?」

    顧智笑了笑道:「雲釀天府自今日起己不復存在,我與遼兄適才商量,想一起投入聖教之中,為羽少教主作個跟班也好。至於我們兩人手下的數百兄弟,還求老祖寬宏大量,妥為照料。」

    阿牛愕然道:「兩位是想投入本教?」

    顧智、遼鋒齊齊點頭,驀地單膝跪地恭聲道:「請羽少教主收容我兄弟!」

    原來這兩人私下裡擔心年旗日後不利於己,又或心生猜忌多有為難。

    因此索性投到魔教門下,以阿牛的為人和魔教的聲勢,總好過提心吊膽在年旗手下做事。

    阿牛想了一想,伸手扶起兩人說道:「兩位千萬莫要如此,適才若非你們相救,又引我們找到紅袍老妖,我們大夥兒現在還不知受困何處呢。」

    丁原微笑道:「看來阿牛是同意了,老鬼頭,你看呢?」

    年旗見顧智、遼鋒居然當著這麼多人面改投阿牛,不禁老大的沒面子。

    換在別人身上,他早就發作,可被丁原這麼將了一軍,也只好強自按捺殺機,呵呵笑道:「強拗的瓜不甜,何況這兩人原本就不是老子的手下,老子也懶得多問。」

    顧智與遼鋒心知肚明,感激的望了眼丁原,躬身道:「多謝老祖成全,多謝羽少教主收留,我等這就協助雷兄處置善後。」

    兩人隨雷公離開法壇,阿牛低聲問道:「風大叔,你們何時到的?」

    風雪崖回答道:「屬下與雷三弟率領風、雷兩壇的兄弟們,一直暗中跟隨著少教主與秦姑娘,直等兩位上了遮日崖。我們本打算到晚間,若再不見少教主下山,便出面討人,設法營救少教主與秦姑娘。

    「不料正遇見雷不羈夫婦統率年旗的舊部突襲遮日崖,我與雷三弟一商議,乾脆也與他們會合一處,殺了進來。幸好羽少教主與秦姑娘盡皆無恙,不然老夫如何對得住教中的兄弟?」

    阿牛臉一紅,報顏道:「為了我和阿柔的事情,有勞大夥兒操心了。」

    風雪崖搖頭笑道:「少教主這麼說,豈非折煞老夫?這一年來,咱們在少教主的統率下重整旗鼓,臥薪嘗膽,聖教中興己指日可待。

    「待到蓬萊仙會上,少教主再率領咱們大展神威,力壓七大劍派,亦可告慰老教主在天之靈!」

    這時桑土公與晏殊也找到此處,眾人見面,不由一陣歡喜。

    阿牛想起一事,問道:「晏仙子,您剛才在外面可曾瞧見過雷威與神鴉上人?」

    晏殊搖了搖頭,秦柔著急道:「阿牛哥,我們趕緊去找,等他們見機逃出別雲山,以後再想找他們,可就又成大海撈針啦。」

    卻聽遙遙傳來雪霆笑聲道:「阿柔別急,雷威己被老夫擒下!」就見他押著滿身血污、垂頭喪氣的雷威走了進來。

    原來雷霆對雷威之恨可謂入骨三分,一殺入雲釀天府,便四處找其下落。也該雷威倒媚,半途上正讓雷霆截下。

    兩人交手不幾招,雷威如同喪家之犬,心神大亂,加上本來修為又遠不是雷霆對手,立時被雷霆手到擒來。

    阿牛大喜道:「雷老伯,我和阿柔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雪霆笑道:「少教主何須謝我,老夫受困冰潭二十載,又豈能饒過這畜生?」

    秦柔見雷威終於就擒,不由悲喜交集,向天默禱道:「爹爹、尚大叔,蒼天有眼,女兒今日終於得報大仇。」

    這時遼鋒疾步入內,朝阿牛一禮察道:「少教主,屬下剛從一個被俘的小妖口中得知,神鴉上人拋開雷成,從後山往西北方向逃竄,走了不到一住香的工夫!」

    他既知阿牛與雷威、神鴉上人的血仇,出去時便多長了個心眼,果真也教他打探到了消息。

    阿牛神情一振,道:「阿柔,我們這就去追,說什麼也不讓他再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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