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府,陽光透過精雕的木製窗口擠進羅格就寢的閣樓,管家維克在羅格房間外搓著手來回走動著,心中不斷盤算著宴會開始的時間。
片刻後,維克搖頭歎息了聲,輕輕推開羅格的房門。走入房間,在依舊昏睡的羅格耳邊輕聲叫道,「殿下,該起來。」
維克的幾聲輕叫僅僅讓羅格翻了個身,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刺激的維克微微皺了幾下眉頭。殿下,索羅斯陛下此時已經在帝都外閱兵完畢,正在返回皇宮途中,如果殿下繼續耽擱,將會錯過皇子們集體為陛下祝壽.
維克的話觸動了羅格那條一直緊繃的神經,在睡夢中的他徒然坐起,一陣眩暈後,羅格雙眼總算恢復了晴明,維克,快讓人備車,我還有多少時間.維克微微一笑,向羅格道,「殿下放心,馬車早已備好,現在一切還來得及,我還有些事要向殿下匯報。」
羅格剛剛將佈滿酒氣的錦袍脫掉,聽了維克的話,重新坐回床上,「什麼事?」維克眉宇間凝結著一絲憂慮,「殿下,帝都禁衛五營,其中三營從昨夜開始就出現異常,這三營禁衛的營長是羅圖殿下的親信。您昨天於夏王的會面恐怕已經讓羅圖知道,他在即將開始的宴會上可能會有所動作。」
羅格雙眼一瞪,難以置信的道,「你是說,他要篡位?憑借三營禁衛?」維刻苦笑道,「殿下,三營禁衛軍一萬五千人足以控制整個皇宮,不巧的是這三營禁衛在今日負責皇宮保衛。」
羅格微微一愣,隨著「哈哈」大笑起來,「篡位?太完美了,大哥的膽子實在越來越大了。」
維克不知羅格為什麼顯得如此輕鬆。他神色謹慎道,「殿下,我們是否也要準備一下?克羅克爾的第九軍團現在正駐紮於帝都外。」羅格冷哼一聲,「不用,你給我通知所有人不可妄動。我們什麼也不用做,等著看戲。」
「殿下,就算夏王答應幫助你,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這裡畢竟是撒克帝都而不是華夏。」
羅格起身,拍了拍維克的肩膀。「維克,我自從昨天知道什麼是強者圈後,皇位實在無法讓我激動了。篡位?他忘記了妖師府。」維克心中一跳,「殿下是說,妖師府已經同意您登基?」
羅格苦澀的向維克笑了笑,「知道妖師府為什麼要我嗎?僅僅是因為大哥與夏王府的關係緊張,而且這個決定可能很早就已經定下。父皇那裡恐怕也接到了妖師府的舉薦。
夏王府、妖師府、大祭司塔,他們根本就是穿著同一條褲子。他們以三大國家為根基左右著大陸形勢,在大陸呼風喚雨。」看著越說越激動的羅格,維克恭恭敬敬地向羅格道,「殿下,每個人都有他的位置,巔峰者並不一定輕鬆。」
羅格情緒緩緩平息。想到可能的大混亂時代,長長呼出口氣。「維克,你說的對。巔峰者並不一定輕鬆。」
撒克帝國,皇帝壽誕比華夏帝國要低調很多。在街面上很難感受道慶典的喜悅氣氛,一處處沉重的黑石建築將空氣中僅有的幾分輕鬆驅散的乾乾淨淨。但越緊接皇宮,那種龐大慶典的痕跡越重,一面面鮮紅的戰旗豎立於皇宮御道兩側。大部分戰旗都是破破爛爛,凝聚著濃重地沙場氣息。
這些戰旗並不是什麼裝飾品,它們是真正的戰旗,是分佈於全國的各個軍團向皇帝敬獻的壽禮,在這裡裝飾品會被人恥笑。
皇宮廣場中,百官已經按順序竟如九排長長的席位間,百官席位前是一塊大型的方形地毯。厚實的地毯上刺繡著精美圖案。在地毯邊緣,面向百官席位地是金色皇位,它散發著一種從來就有的威嚴。再廣場角落,一個孤獨的圓桌邊坐著兩男、一女。女子身後站立著一名面部俊美異常的白衣青年,青年腰間金色的紫荊花劍柄再陽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輝
一名名身著綠色金紋鎧甲的大妖衛站在圓桌兩側,他們那冰冷而妖異的目光讓廣場中沒有一人敢上前窺視。遠處地兩隊皇宮禁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呈包圍狀遙遙將圓桌挾制於其中。剛剛抵達撒克帝都不久的芙麗雅,環視著兩側禁衛笑道,「景晨,看來索羅斯這次壽誕要過不安穩了。」
景晨不屑的掃視了一眼遠處的皇宮禁衛,冷笑道:「篡位?!當成節目看也好。」
司空浩玄抿了口撒克帝國獨有的飲料,向景晨和芙麗雅笑道:「節目?今天是有段精彩的節目。我親手導演,希望你們能夠喜歡。」「哦?」芙麗雅顯得有些情趣,「不知浩玄又要在這撒克帝都擺出什麼大手筆?」
景晨微微皺眉,心中暗罵,「這瘋子到哪,哪不安靜。」
司空浩玄端著精美的水晶遙遙敬向景晨,笑道,「妖怪,背擔心,只是一場舞蹈而已。」「舞蹈?!」芙麗雅眼中閃過一絲驚異,「空冥現在號稱藥祖,全大陸的巫醫都是他的弟子。據我所知,空冥是浩玄你地弟子吧?!沒想到除了對醫術,浩玄還對舞蹈有所研究」
司空浩玄微微一笑,「我只是帶他們入門罷了,空冥能有今日的成就,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和領悟。如果他沒有嘗試百草的勇氣,我就算有天大本事也無法塑造出今日的藥祖。」景晨不屑的冷哼一聲,「瘋子,今天你想塑造什麼?舞神?還是舞祖?我有些期待這舞蹈的名字了。」
司空浩玄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笑道:「名字叫,豐收。」
景晨向芙麗雅聳了聳肩:「果然,俗氣。」「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隨著九下金鐘聲,百官席見「嗡嗡」的交談聲安靜了下來,索羅斯身著皇袍步入廣場,從他穩定的步伐中實在難以看出這名帝王已經年近七十。
當索羅斯剛剛落座,分散在廣場四周的禁衛軍徒然短促的吶喊了九聲,在吶喊聲中還叫雜著規律的兵器撞擊聲。
壽誕?沒有音樂,沒有舞蹈,竟然首先是吶喊和兵器聲,這讓坐於圓桌邊的司空浩玄多少有些意外。「索羅斯以兵起家,所以不喜歡音樂、舞蹈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他喜歡煞氣、血腥、刀兵,所以他的壽誕有些特別。」景晨言語間似乎對索羅斯很是欣賞。
「祝陛下萬壽無疆……」再兵器撞擊聲停止後,百官整齊的跪拜於席位兩側向索羅斯唱道。此時,再整個皇宮中除了索羅斯僅僅有三個人還坐著。「起來吧,今日不分君臣,希望各位喝的盡興。」索羅斯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充滿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一隊隊太監,宮女將一道道菜餚,美酒很快擺上了廣場中的各個席位,司空浩玄一桌也有專人伺候。
司空浩玄頗有興致的盯著一名名太監,笑道,「沒想到撒克皇宮中也流行太監?」景辰將杯中的酒水一口飲下,冷笑道,「不光是撒克帝國,亞格大陸各個國家的皇宮侍者早已全部換成太監,這還不都是夏王做的孽?知道梅狄斯在大陸太監中的地位嗎?暗中這些該死的太監,稱呼梅狄斯太爺。」
「太爺?!」司空浩玄艱難的將口中的美酒嚥下,苦笑道,「沒想到梅狄斯也會有如此地位。」「浩玄,表演已經開始了,這舞蹈中透著一種媚惑,怎麼感覺如此怪異?」芙麗雅注視著紅地毯上的表演,微微皺著眉頭。
「和這瘋子巫沾邊的什麼不透著那麼些詭異?如果不是那些巫醫真有頂替光明祭祀的能力,我早就將他們踢出撒克了,各種治療方法讓人心寒。」司空浩玄掃視了眼廣場中正在表演的舞蹈,笑道,「這是羅圖盜取別人的舞蹈,雖然演員很美,但不具備先天靈魂力量,根本無法將舞蹈中的媚惑展現的淋漓盡致,當然會讓人感到厭惡與怪異了。」
芙麗雅還沒等說話,景辰的眼神徒然幻化為白色,緊緊盯著索羅斯身邊一名身著白色祭祀袍的俊美男子,「偉大的教皇大人來了,我們是否該和他打個招呼?」在廣場角落的圓桌邊。芙麗雅遙望著遠處緩緩離開紅地毯的寧鳶,喃喃道,「豐收,這恐怕是最令人震撼的豐收了。」
司空浩玄微微一笑,「事實上,在人類剛剛出現於大地、在那上古時期這種豐收隨處可見,它很簡單。」
景晨自廣場中將目光緩緩收回,歎道,「瘋子,它是很簡單。只是現在收穫的太過容易,人們再感受不到其中的那份快樂與辛勞,更不會用生命去守護它。」景晨臉色也是一變,芙麗雅的話似乎讓一切都變得合理,他盯了司空浩玄片刻,苦笑道:「我妖師府得到情報,在你手下的重要人物落天失蹤已久,而死營也銳減於千人上下。瘋子,我很想知道你的手什麼時候伸向教廷的?」
司空浩玄持起酒杯,向景晨和芙麗雅微微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舞蹈快開始了,好好欣賞吧。藍米奧帝國即將開始的殺戮一定不會讓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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