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浩玄的眼神越來越朦朧,在他眼中的克洛地變的模模糊糊。眼神的蒙滿,司空浩玄的身子也斜倒在巨石上。他心中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悠閒太甚了,怎麼會和這些莫名其妙的人搭話。
司空浩玄的動作讓克洛微微一愣,他開始懷疑巨石上如同野人般的小子是不是頭腦正常,怎麼說著說著不睡著了?!
「克洛,你幹什麼呢?還得那小子帶過了。」車隊中一聲不耐煩的喝聲響起。「是的,伊蘭團長。」克洛看著躺在巨石上的司空浩玄,心中微微歎息,「你小子是帶路也得帶,不帶路也得帶了。誰讓這裡該死的岔路這麼多,還有那該死的劣質地圖。」
「伊蘭,別勉強了,這裡是司空家的領地,我不想惹麻煩。」一個充滿魅惑力的甜甜聲音,自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中傳出。遠遠飄出的聲音讓躺在巨石上,如同睡著的司空浩玄,徒然睜開雙眼,眼神間的朦朧也在瞬間退卻,「先天靈魂力量?還不算弱小,有意思。」
身著金色鎧甲的伊蘭,策馬行於馬車邊,低聲道,「小姐,這裡的道路非常複雜,我們手中的地圖根本就沒用,如果再走岔路,恐怕會耽誤索羅斯陛下的壽辰。這……」「伊蘭,我說了,不要勉強。這裡是司空家的領地,武力會給我帶來麻煩。只要方向不錯,總是能夠到達天鷹城邊防。」
「可是小姐」
車箱內那甜甜的聲音毫不客氣將伊蘭的話語打斷,聲音中隱含著一比怒意,「伊蘭。叫克洛回來,我們繼續前進。」還沒等伊蘭叫回克洛,司空浩玄已經自巨石上支起身子,向克洛笑了笑,「找我帶路價錢可不便宜。」
司空浩玄知道克洛只是一名普通騎士無法作主。他慢慢悠悠的向停在森林邊的車隊走去。
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地司空浩玄,克洛心中肯定,這個如同野人般的小子肯定有病,而且病的不輕。「這位大人,我是這方圓百里內唯一的嚮導。對於整個大陸的地形無比熟悉。當然價錢也不會低。」
跟隨在司空浩玄身後地克洛差點中馬背上掉下來,「嚮導?!一個偷獵的小子怎麼變成嚮導了?」
伊蘭看著司空浩玄那身廉價的獸皮,皺了皺眉頭,將一枚紅晶幣扔在司空浩玄腳下,「帶我們去撒克邊境。」司空浩玄撿起腳下的紅晶幣,掂了掂知道,「邊境?太近。賺不了幾個,不去。」說完,搖搖晃晃的向回走去。
伊蘭臉色一變,做為一名達到凝星級別地武者,還沒有那個平民敢如此和他說話。還未等伊蘭發作。馬車中那充滿媚惑力的甜美聲音再次傳出,「到撒克帝都呢?這段路程可不算近。」
司空浩玄停下腳步,向著馬車笑了笑。「五個紫晶幣,我還你們走最近、最順暢的路,抵達撒克帝都。」克洛猛然從馬背上跳下,指著司空浩玄吼道,「五個紫晶幣?小子。你真敢開口。你知道五個紫晶幣是多少嗎?」
司空浩玄懶洋洋的憋了克洛一眼,「多少?」事實上。司空浩玄還真不知道五個紫晶幣是多少。
「伊蘭,給他五個紫晶幣,我們需要趕路了。」臉色難看的依蘭做夢也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被敲詐的一天,但他有不得不聽馬車中人的對話,仍給司空浩玄五枚紫晶幣後,冷冷道,「如果你敢騙我,我保證你會付出比五個紫晶幣大很多地代價。」
司空浩玄掂著手中的晶幣,樂呵呵的走向車隊的前方,根本懶得在意眼前幾乎噴出火的依蘭。
「依蘭,你進來一下。」伊蘭根根瞪了一眼走到車隊前帶路的司空浩玄,跳下馬背進入了那輛奢華的馬車中。剛剛進入馬車,伊蘭地神色瞬間變的古井無波,與剛才的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
馬車內,一名斜靠在厚厚棉墊上的少女,雪白的脖頸間一點如同血滴般的項鏈,襯托著她眉宇間淡淡媚惑力,多少顯的有那麼幾分妖異。她抬手示意伊蘭做在身前,身形微動間。薄薄的紗衣內的那團綠色,如同一朵火焰徒然跳動。雖然依蘭地眼神沒有正視少女,但也知道那朵綠色的火焰,是大陸兩大舞者之一,自己親生姐姐寧鶯的獨特標誌,那是一團位於寧鶯肚臍上的綠色火焰形胎記。
「依蘭,你怎麼看。」舞者寧鶯用手鋝動這胸前那淡紫的長髮,輕聲開口道。伊蘭看向少女的眼光中沒有一絲波動,如同一名得道高僧一般。可就算是得道高僧面對眼前這名渾身透著獨特媚惑力的少女,恐怕都不能無動於衷,「小姐,那小子恐怕不是普通平民,介有他帶路可能會少很多麻煩。」
寧鳶眼神中微微一動,饒有興趣的傾聽著,並沒有開口打斷伊蘭的話。「能夠在司空家的黃金森林邊逗留,他肯定是司空家的人。能夠開口就要紫晶幣,說明他不是普通平民。但他能彎腰去揀地上的晶幣,也說明他不是司空家的什麼重要人物。」此時的伊蘭冷靜的如同一部機器一般,淡淡的向寧鳶分析道。
寧鳶微微一歎,「如果他真是司空家的人,有他帶路總會好些。南疆道路複雜,現在又處於軍事管制中,無我的信物能夠應付暴雪軍團,怕無法應付駐紮於南疆的龍騰九軍。」「小姐,我早說了,此時接受撒克帝國的邀請,一路上會有風險。現在不光是華夏帝國南疆處於戰爭狀態,而且大妖師不久前返回撒克。妖師府一口氣摧毀了撒客帝都數十座教廷,撒克境內恐怕也不會安穩。不過既然已經出來,也不必太過擔心。司空無我原來是霸下軍的統領,他的信物應該能夠保我們順利抵達撒克邊境。」寧鳶微微搖頭:「伊蘭,你還不太瞭解華夏帝國。司空無我雖然以前是霸下軍的統領,但此時龍騰九軍恐怕不會賣他什麼面子。事實上,除了夏王府的命令外,龍騰九軍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命令。」
伊蘭的身形微微一震:「小姐,你是說……」
寧鳶點了點頭:「是的,如果他們認為有必要,也不會接受滄海陛下的命令。這是冰凝姐姐告訴我的,斷然不會有錯。」「既然皇后開口,拿小姐為什麼執意現在啟程?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人馬經過軍事管制地域,一但碰到龍騰九軍。他們可以不需要任何借口將我們通通殺死。」
寧鳶望著窗外,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後,她的聲音有些飄渺,如同回憶著什麼。爭奪「人魚之淚」的時間就快到了,那是老師臨終前最後的願望,我一定要幫她實現。寧鳶地話讓伊蘭眼神一凝。沉聲道,「姐,老師不我是你的恩人,也是我們全家的恩人。他的願望,就是我們共同的願望。你放心。我一定帶著雷霆傭兵團保護你遊歷大陸,感悟世間萬象。」
寧鳶拍了拍弟弟裹在鎧甲中的手臂。輕聲道,「小弟,我們的關係不能暴露,否則會平添無窮麻煩。」
「姐,你是擔心海洛家地心靈舞者?」寧鳶眼中一縷深深擔憂被她巧妙的隱藏,「小弟,在亞格大陸僅僅我和海洛家的心靈舞者有可能去月光海崖爭奪「人魚之淚」。海洛家族畢竟是一個歷史悠久地大家族,我想他們不會以不光明的手段去剷除競爭對手。」
伊蘭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屑,冷冷道,「面對神器,再大的家族也沒法無動於衷。姐,你放心,有我地雷霆傭兵在,他們有任何陰謀都不會得逞。」雖然伊蘭口中說的輕鬆,但心中確沉重異常。他當然知道,在斯特羅王國第一家族的龐大勢力,而且在海洛家族背後還有神秘的大祭司塔。
寧鳶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疲倦,「好了,小弟,現在想這些都過早了。以我現在的舞技,就算去爭奪「人魚之淚」也無法成功,畢竟它是需要以舞蹈來吸引地,任何家族也無法取巧。如果不能體會老師所說的世間萬象,根本就沒資格進入傳說中地月光海岸。」看著神色間有些疲憊的寧鶯,依蘭那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縷擔憂,「姐,我記得老師曾經說過,舞者的要感悟時間萬象需要有一顆平靜如水的心。你不要多想,舞技意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寧鳶向伊蘭微微一笑,「我會的,你小心點同行的蒼狼傭兵團,他們雖然是撒克帝國派出的傭兵,但我總是很擔心。」
伊蘭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只有鐵血戰士才能看懂的殘忍,「姐,你放心。蒼狼傭兵我還沒放在眼中,如果他們膽敢妄動,我讓他們永遠也會不了米蘭特城。」
伊蘭神色間有些猶豫,但似乎又不好開口。寧鳶輕笑道,「小弟,你什麼話說吧。」
伊蘭也是一個果決的人,猶豫之色一斂,開口道,「姐,我總覺得老師教給你的舞技,有些詭異……」
還沒等伊蘭說完,寧鳶打斷道,「小弟,老師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如果沒有他,我們早就餓死了。我不會成為大陸兩大舞者之一,你也不會有機會組建雷霆傭兵。」
伊蘭眼神中有著一絲掙扎,苦笑道,「姐,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怕你的身體……」「好了,小弟,你去吧。姐姐的身體如何,姐姐心裡清楚。老師教導的舞技雖然有些詭異,但它對身體沒有什麼損害。」
伊蘭心底根本不相信寧鳶的話,他是看著姐姐氣質在一天天改變。他根本不相信這充滿詭異媚惑的舞技會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但正如姐姐所說,老師是他們全家的恩人,就算這舞技有些問題,他們也必須承受……在整個車隊前方,司空浩玄閉著眼前躺在一輛裝載雜物的馬車上,享受著天幕中灑下的一縷縷陽光。馬車邊,克洛咬牙切齒的看著如同大爺狀慵懶的司空浩玄但又毫無辦法。
「咚,咚,咚」克洛揮動著手中的大爺,砸在那輛裝載雜物的馬車邊緣,整個馬車都幾乎被他砸散,「小子,前面又是岔路,該走哪條?」「左邊,不走右邊......」司空浩玄連眼睛都沒睜開,懶洋洋的開口道。
克洛雙目一瞪,叫到,「你看都不看就知道走那條路?小子,你是不是在耍我們。」「要不怎麼說,我是方圓百里內最優秀的嚮導?什麼價錢,請什麼人。需要用眼睛看才知道走哪條路的,嗯,只值一個紅晶幣。」司空浩玄心中也不太清楚大陸的貨幣該如何兌換,他從小就沒用過紅晶幣這種通行於大陸的普通貨幣,量想來不太值錢。
克洛心裡發誓,如果不是在車隊,他一定會將這個該死的野人砍死,「如果耽誤了我家小姐的行程,看我如何擺弄你……」一陣密集的鐵蹄聲令克洛臉色一變,硬生生的吞下半截話語,身體徒然跳起,站在馬背上向遠處張望。
司空浩玄瞇成一條縫的眼睛,看著克洛的動作,心中也有些意外,如此大的塊頭能夠有這麼靈巧的身法還真是不容易。
根本不用看,從馬蹄的落點司空浩玄就知道來的一定是龍騰九軍。只有他們才能夠做到人馬合一,數千騎的馬蹄落點完全一致,這是暴雪軍團所無法做到的。一面漆黑的戰旗緩緩自地平線升起,戰旗蘊含著一種戰場間所獨有的煞氣,為在陽光下的大地鍍上了一層寒意。旗面上一頭形狀似虎的血紅怪獸,向四周的空間傳播著一絲絲血腥。
「是龍騰九軍中的狴犴軍,所有人不准妄動,停留在原地。」伊蘭聲音中蘊含著一絲頹然,生怕遇到的龍騰九軍,偏偏遇到了,而且還是傳說中最為無情的狴犴鐵騎。大汗,貌似現在巫臨就一直月票。兄弟們,雖然巫臨不沖榜,但這個,這個也不能太淒慘了,有月票的兄弟,砸上幾票墊墊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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