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柱的正中,一個顯然是後人添加的巨大石盤顯得那麼刺目。圍繞著石盤坐著十八名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人。
從他們端坐的位置來看,西方的十五人屬於一邊,他們和對面的三個人之間有著一段大大的間隔。
西方正中端坐的是一名金袍老者,他正開口說著話,「三位,今年你我雙方的修為和去年一樣都無重大突破。我看廝殺、較量就如同去年一般免了吧。」「托爾卡斯,只要你和你的龍族繼續維護聯合法規。我們三人當然沒有意見,也懶得去和你們廝殺、較量。」說話的竟然是法爾瑞,他坐於由地面延伸出的一朵七層浪花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龍族族長托爾卡斯。
黃金龍族旅長托爾卡斯,並沒在意法爾瑞言語中蘊含的那絲譏諷。他微微歎息道,「數百年來,我們十五部族早已習慣了在部落界生活。也不想返回地面了,你們難道依舊把持著靈氣的秘密不肯放手?」「托爾卡斯族長,記得一百五十年前,我就告訴過你們。靈氣的秘密。是人類的秘密,就算告訴你們修煉的方法,以你們的體質也無法聚集和存儲靈氣,更不要說讓靈氣與天地自然產生共嗚了。」在法爾瑞身邊一名女子口中發出了好聽的聲音,她的聲音如雨後空氣般讓人倍感清新、舒服。
托爾卡斯向著女子苦笑道,「神師貝拉琪的話我當然相信,但也請神師相信,我們十五部族對靈氣的秘密太過好奇,所以即便是它對我們沒用,我們也希望能夠知道。」托爾卡斯心中因激動、慾望或者貪婪?令他白晰的皮膚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他言語變得異常堅定,「數百年過去了。差距也該拉大了。今年我部落界將以靈氣的秘密作為延續聯合法規的條件,否則我們十五部族不惜重新挑起熄滅數百年的戰火。」
從托爾卡斯那堅定的語氣可以聽出,他的心中根本就不相信貝拉琪的話,更不認為靈氣是人類的秘密。在一團星光中若隱若現的沱河環視著石盤對面,十五部族的族長冷笑道,靈氣的秘密你們不知道?數百年間,我們三大神地一共失蹤了五十七名弟子,他們去哪了?托爾卡斯,你們時不時流竄出地表的行為很隱秘?以你們的手段難道從那些人口中,腦中沒有得到靈氣的秘密?
托爾卡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認為很隱秘的行文,竟然會被三大神師知道.有著高貴黃金血液地他,也不由為這種低三下四的行為顯得有些不自然,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沱河。我們並不是來和你們討論什麼失蹤弟子的事。托爾卡斯族長地話,是我們十五部族共同商議的結果,靈氣的秘密你們必須要公開。」一名瞳孔如豎針般地大漢。向著石盤對面的三名神師道。
法爾瑞不屑地看了對面的大漢一眼,冷聲道。「怎麼?數百年的時間,已經令你們克番鱷族恢復元氣了?我們不介意將你們克番鱷族徹底從索米娜亞抹殺。」在數百年前,做為攻入地面先鋒的克番鱷族遭受的打擊最為嚴重,幾近被滅族。這是克番鱷族最大的恥辱,他們對人類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克番鱷族族長土勒聽到法爾瑞那刺耳的話,「呼」的一聲站起,盤滿肌肉的手臂在拳頭的帶動下,向石盤對面的法爾瑞擊出。由土勒手臂開始,在空氣的磨擦中帶起了一道猛烈而狂暴的氣流,順著他的拳峰而出,直向法爾瑞奔去。法爾瑞抬起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彈,一道道如漣漪般的黑色波紋自他彈動的手指向四周的空間延展開。自土勒拳峰而來的那道狂暴氣流,在那幽途河水構成的漣漪中被一層層分解,等這道氣流到達法爾瑞面前時,已經成為了一樓沒有任何威脅的清風。
「土勒,如果你幻化出原形,大概還能給我們添點麻煩,否則別獻醜了。」法爾瑞繼續刺激著土勒,顯然他心中已經有了殺機。土勒那如豎針般的瞳孔散發出微微的紅光,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不停膨脹的允肉震裂,眼見土勒就要真的恢復原形。
一隻干如枯柴的手拍了拍即將幻形的土勒,一個平和的聲音傳入了土勒的耳中,「土勒族長,我們是來談判的,不要讓這個神聖的石林沾染血腥。」在土勒身後一名僅僅到他腰部的長鬚老頭,拄著一根籐木手杖含笑向土勒道。
「古福大師,他們......」古福臉上的一道道皺紋如歲月般深沉,他如同安慰一名孩童一般拍著情形暴躁的土勒,柔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們來的目的不是爭鬥,對嗎?」
看上去暴躁異常的土勒竟然向著古福點了點頭,安安靜靜的坐下閉上了他的大眼,想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古福向著石盤對面三名神師笑了笑,「你們繼續商議吧。」說完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法爾瑞將目光移向古福,口氣中竟然有著一絲尊敬。「古福大師,托爾卡斯的要求恕我們無法答應。其實他們百多年間數十次潛入地表,已經將靈氣地秘密瞭解了七七八八。他們是因為無法修煉,才會認為靈氣還有其它秘密。而我們不能答應。僅僅因為這是人類的秘密,我們不能主動交出,並不是怕人你們得到靈氣的秘密。」面對眼前這名福瑞龜族的旅長,法爾瑞也不得不將事情解釋清楚,他心中並不是怕古福。事實上在十五部族中福瑞龜族是不具什麼攻擊力地種族,法爾瑞之所以這樣,僅僅是對這名在索米娜亞中活的最久、年齡最大的長者的一種尊敬。
古福向法爾瑞神秘的一笑,「今天你們會將秘密公開的。」
法爾瑞心中微微一跳,他知道上天沒有給福瑞龜族攻擊力,但是給了他們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預言能力。難道……就在法爾瑞、貝拉琪、沱河三人心中因古福的話而思索時,沱河的臉然突然一變。繁星之地的變化映射在他的星海。他將一塊不知從何處取出的石板扔給對面的托爾卡斯,朦朦朧朧的身體在星光的包裹下消失於原地。
沱河主動交出十五部族想要的東西,所以他的離去並未受到什麼阻攔。法爾瑞若有所思的看站沱河消失的位置,眼底深處閃動著一絲興奮的光芒。「既然沱河將靈氣的秘密交給了你們,聯合法規希望部落界繼續遵守。」三大神師從來都是共同進退,所以既然沱河將秘密交出,貝拉琪只能隨著沱河地行為將淡判繼續下去。
托爾卡斯檢查了石板後,向石盤對面的貝拉琪和法爾瑞道,「果然是完整的心法。療落界將繼續遵守聯合法規,也依舊會每月向你們提供足量地魔核。」貝拉琪向著古福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向他告別,隨後貝拉琪姣好的身體在一枚枚碧葉的環繞下。緩緩消失於中央森林上空地天際盡頭。她的笑聲伴隨著一句話卻留在了原地。「不到一天,聚會就結束了。數百年來從未有過地。」
法爾瑞見貝拉琪離去後,向著托爾卡斯道。「既然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希望你們盡快返回部落界。」法爾瑞說完,將手向天空一揮,一道十米寬的黑色河流於空中倒懸而下,在石林中構成了一個由河水組成不斷流動的門戶。「通過這裡,你們可以直接到達部落界的入口。」法爾瑞的話音落下後,身體化為一道幽途河水融入了由天幕倒懸下的河流之中。
三天神師離去後,托爾卡斯將手中的石板遞給了一個全黑漆黑的矮子,「莫洛斯,你看看能不能將它複製成十五份。」
黑侏儒的族長莫洛斯瞪了托爾卡斯一眼,搖了搖手中的石板,不屑的道,「這麼沒技術含量的活,複製一百份也是瞬間的事。」塔勒爾黑侏儒族是十五部族中最具創造力的種族,難怪莫洛斯會為複製這種活感到不屑。
在莫洛斯將一塊塊石板分別遞給各個種族的族長後,他們分別於幽途河水構成的門戶中離開了索米娜亞的地表。
托爾卡斯看著古福面前石盤上扔著的石板,心中有些疑惑,他向古福問道,「古福大師,您怎麼將石板扔了?難道它是假的不成?」古福向托爾卡斯笑了笑,「石板上的心法是真的,但我們十五部族無法修煉也是真的。如果不是如此,沱河怎麼會這麼輕易將它交出?」
古福的話顯然刺激了眼前這頭高傲的黃金龍,「我就不信,憑借龍族的知識和智慧,研究不出適合我龍族能夠攝取靈氣的心法。」
古福微微向托爾卡斯這名黃金龍族族長笑了笑,走入了幽途河水構成的門戶,並沒有去反駁他的話。托爾卡斯見十四名部族族長依次離開後,口出吐出了一種只有龍族才能聽見的聲音,這種聲章構成了龍族獨特的龍語魔法。
隨著托爾卡斯的吟唱,空間中出現了另外一道門戶。托爾卡斯向著眼前這個龍族獨有的魔法空間道,「出來吧。」
托爾卡斯地話間落下。一道人影出現於他的魔法空間外。當魔法空間的光芒緩緩淡去後,這個人的面孔慢慢地清晰起來,他竟然是與司空浩玄三人一起進入索米娜亞的皇極星萊茵特斯。
「我的事辦完了。你什麼時候能將我們龍族弄出這放逐之地?」
萊茵特斯似乎在心中計算著時間。片刻後,他向托爾卡斯道。「時空之輪,還有一百五十天才能補充完能量,在那個時候我將能夠將你們龍族全部帶回大陸。」
「一百五十天?!」托爾卡斯顯然是感覺時間太久。萊茵特斯苦笑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神器時空之輪?它的使用間隔是三千六百五十天,在九年前我用過一次。相對於三千多天來說,一百五十天實在是太短暫了。
托爾卡斯看著坐於石盤邊的萊茵特斯,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好吧,我先帶你返回部族,等時間一到我們立刻離開這該死的放逐之地。」從與托爾卡斯接觸以來。萊茵特斯心中已經確定,索米娜亞必然是放逐之地無疑。因為托爾卡斯的年齡公次於古福。在那麼長久的歲月中,他當然清楚的知道索米娜亞地歷史。
萊茵特斯與黃金龍族族長托爾卡斯又秘密商議了片刻後,重新走入了托爾卡斯的魔法空間。在幾聲龍語吟唱中魔法空間又重新消失。托爾卡斯時在收加魔法空間後,走入了由幽途河構成的門戶中,返回了部落界。他記憶了那個被古福拋棄的石板,而本該在石盤上的那塊石板竟然消失了。
星辰海洋、繁星之地。
司空浩玄本來空蕩蕩的手指上浮現出一枚指環,指環在司空浩玄的控制下緩緩升到了空中。無數細小的符文出現在指環四周的空間中,它們在司空浩玄的控制下,慢慢的融入了指環之內。在景晨,芙麗雅,胖子三人眼中,看到地是一個個憑空出現的墨綠色光點,不停的向著指環匯聚。
隨著墨綠字符地融入,司空浩玄的那枚空間指環完全變成了墨綠色。司空浩玄抬手將空中的指環摘下。甩給了景晨,「暫時幫我保管。」景晨接到司空浩玄地指環後,心臟不爭氣的快速跳動著。因為他親眼看到。司空浩玄將一枚枚星辰裝入了這枚指環中。如果景晨知道。這枚指環中不光塍那些星辰。更有著無數地秘密,他的心臟不知會舉跳的更快。
「你可以試試破解巫的禁制。」司空浩玄似乎知道景晨心中所想,笑著向景晨道。還未等景晨說話,司空浩玄的臉色突然一變。將一枚似乎由液體構成的黑色石頭扔給景晨,指著高空漫天血線的一角,急聲道,「你們從那裡快走,沱河來了。」
景晨接過漆黑的石頭,他知道只要捏碎這枚石頭,幽途河水將會把他們送出星辰海。他看向司空浩玄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以前從未有過的波動,「瘋子,你想自己阻擋沱河?」景晨的話讓芙麗雅心中一跳,號玄,一起走。雖然我對你的巫不瞭解,但知道憑借你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是沱河的對手。」
司空浩玄望著星雲上空漫天的血線,臉色一沉,「走,神女星、大妖星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猶豫?對於人,我比你們更有辦法。快走,否則我們別想有一個人逃出星辰海。」景辰和芙麗雅深深看了一眼司空浩玄,再未說話。景辰憑空出現於胖子身邊,將他提起。隨後景辰與芙麗雅手拉著手,在景辰的空間挪移下,僅僅在遙遠的血線一角閃現了一下,就完全消失了。
與此同時,一道朦朧的星光出現在由無數血線組成的牢籠外,由星光內走出的沱河看著漫天的血線,一時間竟然也不敢就這麼進入血線之內。沱河的境界再高,也無法擺脫屬於生靈的範疇,更無法擺脫人類的本體,他體內的血液照樣受到血線的影響。但是以沱河所在的高度,很快就於雜亂無章,縱橫交錯的一絲絲血線中,找到了牢籠的根本那枚血色魂鈴。
看著那枚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發現的魂鈴,臉色鐵青的沱河,怒哼道,「我到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隨著沱河的怒哼,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似乎整個星辰海似乎都活了起來.每一枚星辰中匯聚出一絲星光,這些星光從空間的各個層次想血線中的魂鈴匯聚而去.
不屬於生靈範疇的星光,在漫天的血線中根本未受到一死阻礙.幾乎同一時刻,無數星辰所散發出的星光同時撞擊於鮮紅的魂鈴之上.
本質為晶體的魂鈴如何能夠經受得起整個星辰海所有星光的撞擊.一聲如水晶碎裂的清脆聲音,響徹整個空間.在一團刺目光芒的爆散下,構成繁星之地的星雲和它四周的四顆星辰都在魂鈴的爆炸中被摧毀,魂鈴的碎裂、爆炸,令這片空間顯得異常開闊。
由無數星光和魂鈴碎裂形成的光芒消散後,沱河看著眼前的情景也不由眼皮一跳。一座佈滿詭異圖紋的血色神殿,浮現在百丈方圓的血海之上。滔天的血海將一絲絲濃重的血腥之氣傳遍了整個星辰海,一個個血靈如同血海中的惡魔,若隱若現的在血海中沉沉浮浮。
「呵,呵呵,神師沱河。」司空浩玄的笑聲從神殿的頂峰傳入了略微有些發愣的沱河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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