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浩玄靜立於幽途河面上,閉目感受著體內循環不息的靈氣,感受著本體與自然的高度契合。一絲絲的靈氣自司空浩玄的本體散發而出,天地萬物似乎都浮現於司空浩玄的心海,一種天地主宰的感覺突然湧上了司空浩玄的心頭。
司空浩玄心中知道,現在他與自然契合的完美,恐怕更勝小蓓一籌。只要他願意,他將很快能夠達到將天地放於心中的程度,那個時候憑藉著靈氣這種自然的本源,天地自然間真正的力量,不管是風、是雨、是雷、是電,都能夠被他所隨意借用。此時的司徒浩玄通過了一扇突然開啟的神奇大門,看到另一個非常廣闊的領域。他不得不承認,這個領域對他有著無窮的誘惑。前世一生都在追求力量的他,在此刻迷茫了,一邊是翻天覆地的對抗之力,一邊是神秘莫測的掌控之力,司徒浩玄於力量間迷失····
「你叫什麼?」還上那位老者,幽途河的總管。他與司徒浩玄身邊的河水中緩緩地被一朵黑色的浪花托起,雖然他的言語非常平靜,如同一切都在他所料中一般,但老者的眼底深處浮現著無法掩飾的羨慕和震驚。在老者眼中的司空浩玄,異常自然的站於這不浮鵝毛的幽途水面,週身繚繞著一絲絲如霧如雲的仙靈之氣,讓他顯得飄渺而出塵。
老者能夠感覺到,在司空浩玄的四周充斥著一種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強大到了令他恐懼的程度。連四周的幽途河水,似乎都在這種力量下被壓制得平靜如鏡。突然再現的老者和他的問話。將司空浩玄於迷茫中帶出。他目光有些呆滯的盯著眼前的老者,久久未開口說話。老者被司空浩玄那毫無一絲動的雙目盯著有些發毛,他皺了皺眉頭,沉聲重新問道,「你叫什麼?」
還是寂靜,司空浩玄依舊沒有回答老者。但老者再也不敢開頭問話,他感覺到司空浩玄身體周圍環繞的龐大力量,開始了一種非常不穩定的波動。一絲絲冷汗自老者的額頭滲出,他無法預料如果這些龐大地力量失去控制,將會對幽途河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以老者此時才發現司空浩玄的表現有些反常。他敢對司空浩玄再進行一分打擾,生怕司空浩玄身邊龐大的力量失去控制。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空浩玄有些渙散地眼神緩緩的凝結,他看著老者突然笑了笑,「你是人」。司空好玄莫名其妙的話,差點將眼前的老者噎死,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神經病」三個字。由司空好玄本體散發而出的與天地共鳴的靈氣,慢慢地被他收回於體內,一股於靈魂中引出的靈魂力量,將本體的靈氣完全隔離於經脈之中。
隨著靈魂力量籠罩於經脈間循環的靈氣外。切斷了靈氣於自然的溝通後。老者突然覺得眼前剛才那飄渺出塵的司空好玄,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樸實起來,身著虎皮的他此時更像是一個一般的獵戶。老者再也無法從司空浩玄身上感受到那種來自於天地萬物的壓力,他身邊環繞的那種令人恐懼的龐大力量也突然消散殆盡。這種突然間的變化,讓老者有種夢幻般的感覺。一切都顯得那麼虛幻。
當司空浩玄向老者吐出,「你是人。」三個字後,他突然明白了。其實自己早已確定了自己的選擇。只是路上的風景實在太美讓他有些猶豫和動搖。在司空浩玄出生伊始。在他瀏覽了上古大巫承傳的記憶後,他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怎麼能迷失於這種以天地靈力為根基的自然力量中而忘卻根本?」司空浩玄心中自嘲的笑了笑。
接觸上古大巫記憶這麼久,司空浩玄堅信那上古承傳記載,巫是人類最為久遠的技藝。不管是利用靈力為根基的仙道,還是以內力為根基的武道,又或是以元素為根基的魔法,它們僅僅是後世人類創造出的取巧方法,它們早已脫離了人的根本。
巫才是最為純粹的人類力量,以靈力為根基的仙道,不過自然系巫術的再次創造,借助天地靈氣的一種取巧,靈氣屬於天地,這不屬於人類,人類自身永遠也無法生成靈氣,永遠要依賴於天地自然。而巫,它不為力量,更不追求對抗,但它偏偏是人類最為遠古的控制技巧,他脫胎於人類在自然洪荒中掙扎的根本,它以守護為最終目標。
所以司空浩玄認為,巫才是一切人類力量的本源,它才是人類最為根本力量形態。它不依靠於天,也不依賴於地,更不理會空間中的各種元素。它僅僅依托於人,依賴著無數人對它的信仰,無限放大著人類位於生靈之巔的靈魂力量。巫完全是以人為獨立,傲立於天地之間,哪怕天塌、地陷,巫都能帶領人類生存下去。巫,是一種不依賴於萬物,超越於天地的力量,是完完全全屬於人類自己的力量,是人類各種力量的最初萌芽。
隨著司空浩玄心緒於記憶中的前行,他似乎又看到了在上古時期、在洪荒之中,人類無所依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形。一群為了各自部族繁衍的人們,他們憑藉著自己的智慧,憑藉著整個部言辭的信任,挖掘出了人類冥冥中的根本靈魂力量。至此,一個與天地同一層次的力量出現與天地之間。
上士的這些人們,在得到這種力量後,他們沒有去逆天毀地,他們只是希望在天地間給自己的部言辭創造出一片生存的空間。
他們要控制,控制無情的蒼天。控制冰冷地大地,控制肆虐的洪水。所在地有部族的人們將這種絕對控制的力量稱之為巫。從那時候開始,天地間多了人這個層次,天、地,它不管創造出如此惡劣的環境,人依舊頭頂蒼天、腳踏大地於天地間傲立,這便是上古巫文中巫字的含義。
完全融入於上古記憶中的司空好玄,忘記了天與地、忘記了幽途河、更忘記了身邊的老者。他在上古的大巫記憶中感受著人的偉大,感受著巫地傲骨,感受著上古人類那不屈的精神和他們做為一個人驕傲。站於浪花上的老者。靜靜的看著眼前突然變地異常模糊的司空浩玄,感受著一種只有人才能感受到的遠古呼喚、感受著作為一個人的偉大。
老者在冥冥中的引導下跪於司空浩玄面前,顯得是那麼地自然而然和虔誠。其實他不是在跪司空浩玄這個人,他是在跪巫。是在跪這種在蒼天和大地的壓迫下,人所挖掘出完全屬於自己的力量。一種完全脫離於天地獨自存在的力量。它僅僅屬於人,每個人在它地面前都會高昂著頭,因為這是他們自己地驕傲。司空浩玄在超脫誘惑後,對於巫的深層頓悟,讓他真正的繼承了上古大巫的記憶承傳。整個記憶再不是,他腦中的一種資料或一個修煉方法,而是真正地融入了司空浩玄的靈魂中,也融入了他的血脈。
在他的頓悟下,他的靈魂開始緩緩的擺脫著來自於他本體靈氣的束縛。巫從來不需要借助任何東西,不管是天、還是地!
「卡夫而,帶他上來。」一道充滿著死亡氣息的話語,在無數河流的傳導下,迴盪於整個空間中。濃烈的死亡氣息將司空浩玄驚醒,他處於在那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也隨即破碎。體內的靈氣又重新將他的靈魂牢牢束縛住。
跪於司空浩玄面前卡夫而的老者,顯然也被他這個聲音說驚醒。站起身來的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向司空浩玄而下跪,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跪。
起身後的卡夫而完全沒有因為莫名其妙的下跪而惱火,反而顯得無比恭敬的向司空浩玄道,「神師要見你,我們上去吧。」卡夫而說完後,也不等心中充滿苦澀的司空浩玄答話,將手一揮,他們腳下的河流徒然升起,帶著他們向高空那條幾乎屏蔽了天空的河流延伸而去。
當兩條河流對接後,在黑色浪花的帶動下,司空浩玄與卡夫而被移動到了廣闊的天河之上。又是氣泡,緩緩自他們腳下升起的黑色氣泡將他們包裹,慢慢的沉於天河的漆黑河水中。隨著氣泡的下沉,片刻後,司空好玄竟然被帶入了河水中的一個開闊空間中。這個空間四面被漆黑的河水所籠罩,其中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空間四周流動的河水還不時泛出一朵朵的浪花,雖然這些景致令司空好玄感到不可思議,但他的臉上根本未浮現出一絲驚訝,也許他早已習慣了索米娜亞中的種種異象。一朵磨盤大小的七層黑浪由這個空間內,下方的河水中緩緩升起。在浪花上端坐著一位英俊異常的青年,他的黑髮和如飄帶一般的黑衣,如同浮動於水中一般四散飄動著。
司空浩玄看著這名渾身充滿死亡氣息的青年,心中暗暗警惕著。在司空浩玄的靈魂視覺中,這名英俊青年那長長的黑髮和他身上的黑衣,竟然都是由漆黑的幽途河水構成,顯得詭異非常。青年拂動著漂浮於眼前的一縷黑髮,沉靜了片刻後,抬頭向司空浩玄笑了笑,「歡迎來到索米娜亞,外來者,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隨著青年問話,司空浩玄心中猛然一跳。他根本未想到自以為隱秘的身份,竟然突然被眼前這名詭異的青年所揭破。司空浩玄勉強將心神穩定下來,盯著眼前的青年,緩緩的道,「神師?!你是法爾瑞。」青年向司空浩玄笑了笑,顯然很滿意司空浩玄此時的反映。他雙指一彈,眼前的黑髮被他彈於一邊,「外來者,你猜的不錯,我就是這幽途河的主人,法爾瑞。」
兄弟們,抱歉啊,回來了晚了。現在才改完發出大家週末快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