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臨異世 卷七 第一百七十九章-浮塵殺機
    索米娜亞的人類四十五城和大陸上的城池不同,他們不屬於什麼樣家,在索米娜亞也沒有國家的概念。它們最早建立於何時已經無據可考。但自從神師出現後,四十五城被重新修正後,神師就成為了們真正的主宰。

    這些人類城市的神師的依托,但具體神師依靠城市什麼,沒有人能夠知道。在平時神師根本不會去過問這些城市的具體事物,所以人類的四十五城可以說是一個完全獨立的體系,掌握實權的便是每個城市中的城主。在星辰十五城中,所有城主都是由星辰使徒出任。這些星辰使徒與博爾這種剛剛出自於星辰海的使徒不同,他們都是通過歷練領悟了自然知道後,重新返回星辰海修煉,當他們踏入自然之境後才可以第二次走出星辰海。結婚生子,也是他們這類使徒才具有的權利。像博爾這類剛剛踏出星辰海的弟子,如果此刻便迷戀塵世,將不會有機會再次踏入星辰海領悟自然之境。

    哈特作為藍星城主的唯一公子,在藍星城內可算是皇太子了。他的馬車毫無顧忌的再行人中穿行,速度一絲都沒有減慢。一時間,馬車經過的街道那是塵土飛揚、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人們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名皇太子的行為,在馬車後指指點點心中開罵。沒有人發現,奔馳馬車下的空間緩緩的出現著一種輕微的扭曲,這種扭曲極為隱秘和緩慢,它似乎是引導著馬車進入另一個空間的前奏。

    街道旁邊一座小樓的屋頂上,司空浩玄在小樓的陰影中,笑著向芙麗雅道,「景辰果然不愧為大妖師,他的這手比博爾的星空大挪移的技術含量搞多了,只是沒有星空大挪移的層次高。芙麗雅淡淡一笑,「百年的時光,並不是什麼層次能夠輕易超越的。我去準備一下。不到關鍵時候你不要出手。我到要看看,境界的差距,是否會令我們成為廢物。」芙麗雅的身上淡淡的白光閃過後,人已經消失於屋頂。司空浩玄看著芙麗雅消失的地方,心中笑道,「生氣了?你心靈的魔法也不弱。這麼長時間我都無法瞭解你的移動形態。心靈魔法對生物而言,在效果上幾乎可以與巫相提並論了。然而,還是層次的問題,心靈魔法和巫相差的層次太多,所以你永遠不可能達到巫所能做的程度。生靈和生物,差得太多太多。」在街道上飛弛的馬車,輪子和馬匹的四腿已經完全被一絲絲扭曲的空間所纏繞,然而這一切不光馬車內的人沒有感覺,連在路邊不停避的行人都沒有發覺。由此可見,景辰對空間魔法控制到了多少細微的程度,完全是在一種無聲無息地情況下施展著魔法。

    在馬車於一個街道口轉彎的時,轉車帶馬似乎通過了一個扭曲的空間帶,出現於藍星城角落的樹林中。街頭道中的行人在繼續行走。一邊的人感覺馬車拐彎了,很自然。而另一邊的人行人就更沒有什麼感覺,因為根本一些如常,他們根本沒看到什麼馬車。「庫爾,怎麼回事?」突然出現的劇烈顛簸,讓哈特心中惱火在馬車內喝道。

    哈特跳出馬車,如同駕車地兩個大漢一般愣住,「星空大挪移?父親。你什麼時候喜歡開玩笑了?」哈特看著四周的樹木,喊道。

    「我可沒你這麼個兒子,否則還不得給你氣死?」馬車前方的空間一陣扭曲後,景辰憑空出現於馬車前,陰陽怪氣的向哈特笑道。哈特看著眼前白衣、白髮、白眉的妖異男人,心中微微一顫,「空間魔法?」雖然哈特是典型的惡少公子,但並不意味著他是白癡。在身為星辰海使徒的父親熏陶下,他還能分辨出什麼人好惹,什麼人不好惹。

    「不知這位魔法師大人。將我們弄來此地有什麼事?」哈特向身邊的大漢打了個眼色後,向景辰問道。恭敬的言語間。哪還有半點惡少的味道。不管哈特如此態度有什麼目的,對景辰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景辰的眼神慢慢的幻化為白色。吐出兩個字,「殺人!」

    當景辰的話音落下後,哈特身邊的兩名大漢痛苦的撫著心口倒下。哈特看著兩名大漢心口閃動的白光,看著從樹林中走出的芙麗雅驚喝道,「心靈魔法?你們到底是誰?」「你想我們是誰,那就是誰。」景辰的話音還在空間迴盪,人已經出現於哈特的前面。哈特也不愧為星辰使徒的兒子,他對空間魔法中的瞬移並未感到吃驚,身形極快的騰起,如同風一般閃避開景辰手指帶起的一道空間波動。

    「空間裂痕極限壓縮?」身形如同風一樣在空中飄動的哈特,言語間似乎對景辰的空間魔法非常熟習。「陪你們玩玩!」哈特的眼神慢慢變得銳利起來,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在空中的他變得飄逸而幽雅,如同整個人都融入了風中。他的雙手帶動著四周的空氣,一道道青色的風元素,在他的帶動下,向景辰吹拂而去。

    靠於一棵大樹背面的司空浩玄,看著哈特的攻擊心下大驚。哈特此時對風系魔法的控制,像極了那個在皇極府中的風奴。難道皇極府中人,早就明白了融入自然的重要?還是僅僅是個巧合?令司空浩玄心驚的不光是哈特的攻擊方式極像風奴,而是他對風的理解和融入,這是需要時間的積累和內心的領悟的,以哈特的年齡達到這種程度的領悟是不可能的。

    就在司空浩玄心緒飄忽不定之時,淡淡的風系元素形成的微風,在空間中吹拂著。它就是自然中的風,它無處不在。所以哈特根本不需要去鎖定景辰的位置,不管景辰在何處,風都能找到他。融入於空間夾縫中的景辰早已發現哈特攻擊的不同,他毫不示弱地帶起了空間夾縫中的力量,試圖將四周吹拂來的微風送入其他空間。但令景辰膽寒的情況發生了,身處空間夾縫的他,如同被籠罩在一個透明的罩子中。他的攻擊根本就無法突破罩子,他的感知也被這個透明的罩子所切斷,他如同處於一個牢籠之中。

    一直注意著景辰的芙麗雅,在景辰出現不妥的瞬間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同樣處於空間夾縫中的她,極速閃到景辰身邊,急道:「怎麼回事。」景辰抬手在布起了一道空間結界,將他和芙麗雅籠罩於其中,苦笑道,「希望我們能夠頂住。那傢伙的攻擊看不出有什麼威力。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如同被封閉在自己的境界中,恐怕要被動的承受攻擊了。」

    景辰的話音未落,一縷縷的微風吹拂著他的結界,這柔和地風如同具有著強大的腐蝕力量,景辰所布成的強悍結界,在一層層的被削弱著。芙麗雅顯然注意到結界外的風,她臉色一變,抬手一道道白色的光芒融入了景辰的結界內。暫時將結界穩固。「沒有用的,我能肯定。那個傢伙所控制的風元素已經完全成為了自然中的風。或者與自然中的風完全融合。只要天地間還有風的存在,他的攻擊就不會停止。這種攻擊威力雖然不大,可怕的是它本身的持久力。我們的境界恐怕就是遭遇到這種自然力量起了一種莫名的變化,如同一個繭將自己捆束根本無法反擊。」芙麗雅在感知中也無法找到哈特的準確位置,她向景辰道,「看來這就是我們境界的破綻了。在純粹的自然之力下,我們的境界會成為一個牢籠。將我們的感知、力量完全切斷,我們就是想要踏出境界,也成為了一種奢望。」

    景辰看著芙麗雅,微微一笑,「你似乎不太緊張?外面的風力如果沒有人去干預,是不會停止的。雖然它攻擊並不是很強大,但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早晚會被他化為一堆枯骨。」芙麗雅淡淡的一笑,「你不是也一樣?看來我們對他都充滿著信心。這真不是一種好現象。」

    在司空浩玄眼中,景辰和芙麗雅共同站在林中。他們身邊環繞著兩人共同布成的結界。四周不停吹拂的風,在不斷的削弱著結界的力量。雖然司空浩玄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不做出攻擊。而被動的防禦,但他心中清楚,這恐怕和他們境界的破綻有關。漂浮於空中的哈特面對景辰和芙麗雅的狀態,也感到有些意外,他還沒見過這種只防禦而不攻擊的對手。

    「從開始的攻擊看這名空間魔法師應該有著強大的攻擊力才對,怎麼……?!而那女人的心靈魔法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兩個僕人,也不會很弱啊。」心中的迷惑沒有讓哈特停手,「敢對本少爺出手,去死吧。」哈特心中惡狠狠的想到,而他手從空間中劃過的動作卻更加柔和了。芙麗雅的心靈攻擊停止後,兩名趕車大漢從地面爬起,他們顧不得觀察哈特此時的情況,抬手間一顆如星辰般的亮芒極速升於天空。

    亮芒的升起讓靠於一棵大樹邊觀戰的司空浩玄心神一緊,「找死?那麼就去死吧。」他的腳向地面一踏,無數的塵土緩緩的漂浮於空中,將整個樹林屏蔽。他本身化為一道流光,率先劃向站於馬車邊的兩名大漢。能夠在芙麗雅心靈魔法下堅持如此之久的大漢顯然也不是弱者,在司空浩玄流光剛起未到之時,他們的鐵拳已經當頭向司空浩玄砸去,強大的鬥氣令化為流光的司空浩玄感到一陣窒息。

    化為流光的司空浩玄猛然現形,身形在快速移動下形成了一道道殘影。有規律的急停和瞬間的加速,讓兩個大漢的心神一陣恍惚。當他們在清醒之時,他們的頭顱已經在浮屠刀下衝入了天空。司空浩玄沒有停頓,身形重新化為流光,向著天空中的哈特射去。哈特早已注意到了司空浩玄的出現,但他並未注意到他的兩個僕人已經失去了頭顱。

    景辰和芙麗雅的狀態,令哈特對自己有著無比的信心。在天空未動的他,右手向著司空浩玄輕柔地從空中劃過,他期待著看到司空浩玄出現如同景辰和芙麗雅一般狼狽樣子。然而事實讓哈特感到一股寒意由腳底升入天靈之中,他的風明明吹拂在司空浩玄身上,但它真就如風吹一般,似乎對司空浩玄沒有任何影響。代表著司空浩玄的那道流光,依舊極為快速的接近毒害哈特。

    真到哈特被司空浩玄抓住脖子,他都未想明白。自己的風系魔法,怎麼就變成了真正的風?哈特沒有注意到,在林中的同棵高大的樹木已經在他的風中化為了糜粉。就在哈特心緒煩亂之時。感到脖子一緊,他已經被司空浩玄拉於眼前,「你多大了?」

    不知道如何落於司空浩玄手掌中的哈特,心中充滿了恐懼。下意識地答道,「二十三。」

    司空浩玄皺了皺眉頭,他心中還是不信,一個二十三的青年,能夠對風領悟到如此程度?突然司空浩玄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問道,「一年有幾天?」哈特此時已經從恐懼中清醒,哆哆嗦嗦的道:「你要知道,我父親可是藍星城主,藍星城內禁止血腥,你要殺我……」

    還沒等哈特說完,司空浩玄的右手一緊將哈特的話重新捏回脖子,冷冷地看著他,「一年有幾天?」

    哈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如果再不回答眼前男人的話,自己真的會死,「一年,一年有兩千天。」「操!一年兩千天?這是什麼鬼地方?二十三不就是一百幾十歲的怪物了?」司空浩玄心中大罵,而他的謎題也隨之解開。

    司空浩玄再未看一眼哈特從空中跌落的無頭屍體,化為流光的他,雙手被一絲絲晶瑩包裹,在接近景辰和芙麗雅後,雙手直接穿越於天地間將他們從被困的天地夾縫中拉出,帶著他們重新劃為一道流光緊貼著地面射向樹林之外。而此時,瀰漫於樹林中的塵土紛紛落下,在它們中的血液、頭顱、屍體,緩緩的乾枯、慢慢的失去水分、變成枯骨。最後被漫天的塵土一絲絲分解殆盡。整個過程就如同一具屍體在塵土中百年內的演變過程,被濃縮於幾秒鐘完成。

    被塵土籠罩的馬車、馬匹。也沒有逃脫這種命運。構成馬車的木料在塵土間慢慢的腐朽、脖子上有著深深刀口的馬屍,也慢慢的化為了塵土。當塵土歸於平靜後,樹林中沒有了一絲打鬥痕跡。沒有馬車,沒有屍體,沒有血腥,更沒有頭顱。

    上古巫術浮塵

    在上古時期,部落中的人們在惡劣的自然生存條件下,往往會大量的死亡。大巫們為了他們不至於暴屍荒野,死無歸宿,也為了抑制瘟疫和疾病創造出了這種處理屍體的巫術。這種巫術地根本就是讓屍體融入塵土之中,讓亡靈有一個歸宿。雖然這種僅僅對死物起作用的巫術在上古並不被看重,但其複雜程度一點也不比其它巫術遜色。在一粒粒細微的浮塵中,融入「歲月」才能夠令浮塵具有融解屍體的作用,這根本就不是普通大巫能夠達到的境界。它不光需要強大的靈魂力量催動無數細微的「歲月」,而且需要對巫的深刻領悟,才能將這些「歲月」融入一粒粒浮塵之中。

    天幕中落下一道星光,一個人影自星光中走出。他在樹林間環視了片刻,揮手間無數的星光由天幕落下將整個樹木籠罩。片刻後,他罵道,「該死的哈特,又將啟明星當玩具玩了?那是給你救命用的,下次休想我在給你!」人影在林中停頓了片刻後,重新於一道星光中升於天幕。

    距離樹林一里外的酒樓中,司空浩玄看著驚魂未定的景辰和芙麗雅笑道,「怎麼樣?有什麼感受?剛才為什麼不攻擊?」景辰臉色非常難看,他並未回答司空浩玄的話,口中喃喃道,「好可怕的星辰之力,這種力量我只是在美爾蒂身上感到過,它比美爾蒂的星辰之力更加強大。」

    芙麗雅也心有餘悸的向司空浩玄道,「要是晚走一會,我們恐怕不會這麼完整的出來。」「那並沒有什麼神秘的,那個人不過如同博爾一般借助了一些星辰之力罷了。真正該擔心的是神師,我懷疑博爾和剛才那個人所借用的力量完全出自於神師沱河。行了,說說你們的感受,是否能夠參加明天的考試。」

    芙麗雅向司空浩玄苦澀的一笑,「我們的境界算廢了,不知為何天地夾縫中如果被純粹的自然之力侵入後,會變成一個凝固的牢籠。不過只要不融入於境界之中,哈特的那種攻擊,我們還能應付。」司空浩玄用拇指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恐怕沒那麼容易,忘記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這裡的一年是二千天,也就是說你們看到的小伙子,年齡估計比你們還大。真不知道他們過了百餘年為什麼還那麼年輕,難道真是從小感悟自然的結果?」

    「什麼!怪不得……」景辰聽了司空浩玄的話,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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