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中的混亂戰場,十字狂戰士雖然一直壓制著傭兵,但無法對靈活的傭兵造成太大的傷害。除了開始的強勁衝擊打亂了傭兵的隊形外,根本摸不到傭兵的影子。
此時五百狂戰,竟然被兩百傭兵牽制在原地。高大的武器,高大的身材,都無法讓他們捕捉道快速移動的傭兵身影。狂戰士們的重型武器,除了在地上砸出一個個深坑,將一顆顆樹木擊得粉碎外,竟然半天未沾上一絲血腥。傭兵們雖然有著靈活原身法,但他們手中的武器也無法對肉體強悍的狂戰士產生一絲威脅。除非他們對狂戰士的眼睛攻擊,否則這幫十字狂戰連抵擋都懶得抵擋,任由刀刀劍劍砍在自己身上。
站於樹巔的司空浩玄仔細觀察著,處於混戰中的傭兵,心中的矛盾讓他有些煩躁。他已經確定了傭兵們所使用的是一種內力,這種神奇而親切的力量令司空浩玄心中不忍將他們趕盡殺絕。但這支突然出現的力量和他們會產生的變數,以及他們對亞格大陸的融入程度,都會對司空浩玄即將實施的計劃,產生難以預料的影響。
站於樹巔的司空浩玄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通透而純淨的天空似乎將他眼中的血腥平復。看了看樹下已經成為一場鬧劇的殺戮,自嘲的笑了笑,「既然你們有能力逗著十字狂戰玩,那麼就暫時不打擾你們娛樂了。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善良了?我善良嗎?」
樹巔,司空浩玄消失,僅僅留下了一絲自語聲。混戰中的傭兵,不知道他們在鬼門關徘徊了很久。熟習了狂戰士攻擊方式的他們,帶著三分認真,七分戲耍的戰鬥著。
「好了。兄弟們,玩夠了,我們回家啦。」天賜的笑聲迴盪於森林中。
兩百傭兵,在狂戰士的攻擊空隙,身形騰起,躍於旁邊地樹木之上。踏著樹木的枝條,消失於密林深處。如果司空浩玄還在必然能夠認出,這是一種以內力為根基的輕功。亞格大陸的鬥氣,無法做到挪移間的一種天然灑脫。
狂戰士擅長衝鋒不擅挪移,瞪著一隻隻血紅的眼睛。無可奈何的看著那些傭兵,於樹木間瀟灑的騰躍而去。蒙滿看到敵人逃脫,心中有著無限的慚愧與懼意。老闆第一次交付的任務竟然沒有完成,這對於他們這些心高氣傲的狂戰士,真的是一種打擊。十字狂戰的實力並不比傭兵差,而且還要強出不少,但不巧的是,這些身懷內力的傭兵,正好克制他們這樣的大塊頭。
東方遺族部落,司空浩玄還是站在老地方,於靈魂中「修煉」著巫術。到了他現在這種境界,普通的修煉對他已經毫無意義了,他必須要對巫的領悟更進一步才能有所突破。「天賜他們回來了,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能在你的手一逃脫。千萬別告訴我,你對他們無可奈何。」梵倫靜靜的來到司空浩玄身邊,語氣中有著一絲凝重。他簡直不可想像,能在司空浩玄手下逃脫性命的人,會有多強的實力。作為天網首領的他,對司空浩玄有著很深的瞭解。
司空浩玄睜開眼睛,抬頭看了看天空,笑了笑,「是天空救了他們。」以梵倫的領悟力當然清楚司空浩玄的意思,他心中多少有些驚訝。以從天網中對司空浩玄的瞭解看,他對任何隱患,都是從開始就徹底清除,這次怎麼會出現意外?梵倫開始重新在心中審視這個東方遺族部落,他可以肯定,一定是一種感情讓殺伐果斷的司空浩玄,有了一絲不該出現的軟弱。「我想知道,天賜這個人對我們地計劃到底有什麼影響,我需要做出全盤考慮。」梵倫決定要提前彌補,因司空浩玄一時軟弱所留下地漏洞。他非常清楚。司空浩玄決定清除的人,一定對全盤計劃有著極大地影響。
「冰凝是族長的女兒,如果冰凝為後,這支東方部族可以彌補失去帝都皇族產生的核心真空。從來沒有一個皇帝,願意失去家人,一個人活著,哪怕這些家人對他存在著某種威脅。」微微猶豫了一下,司空浩玄繼續道:「你是否仔細觀察過,這支東方部族沒有自己的名字,沒有自己的信仰,沒有自己的圖騰,他信就中同一塊純潔的寶玉。而長年在大陸中遊走的天賜,如同一個污點,為雕刻這塊寶玉帶來了難度。」
梵倫聽了司空浩玄的話,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司空浩玄。從司空浩玄知道冰凝是東方部族的人後,他就開始留意。當確定了冰凝的身份和東方部族的實際情況後,他就已經將整個計劃想好。他是想將東方部族這縷純淨的血液加工後,侏儒黃金帝國的心臟。如果成功,黃金帝國將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梵倫感到心中無比的興奮,一種偷天換日的樂趣,讓他本來毫無光彩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光彩,「我會幫你想想怎麼彌補。」說完,興奮的離去。
司空浩玄已經忘記,自己已經多久不需要睡覺了,他靠在樹木上沉入靈魂已經整整三天。
「司空大哥,我們族長已經醒了,他讓我來請你們過去。」大牛跑到司空浩玄身邊將沉入靈魂的司空浩玄喚醒。還是那個巨大的樹洞,但些時樹洞內的氣氛已經完全改變。冰凝滿面喜悅的依偎在一名老者身邊,還真看不出這名神采奕奕的老者,是剛剛康復的病人。
司空浩玄一進樹洞,老者急忙站起,走到司空浩玄身邊,深深一躬,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16k文.學網「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司空浩玄打斷老者的話,「真正救你的是空冥,有機會你謝他吧。我之所以留到現在,是有些問題要向族長請教。」老者並沒有在意司空浩玄有些生硬的語氣,笑道:「冰凝都告訴我了,你是空冥的導師,如果沒有你,我想空冥也不會跑到這個森林中為我這個老頭子治病。小友別稱呼我這個老朽為族長了,聽著有些生分,直接叫我冰古就是。」
「還是冰老吧,我叫司空浩玄,你可以叫我浩玄。」老者的語氣讓司空浩玄對他有了不少好感。
冰古點頭,笑道:「好,浩玄,說吧,你要問我什麼?」司空浩玄還沒開口,站於旁邊的梵倫搶先向冰古道:族長,我哥哥滄海臉皮薄,我這個當弟弟的只好幫他出頭了.
司空浩玄沒有打斷梵倫的話,他知到,梵倫開始裡補一個重要的漏洞.
冰古也是活了近百年的老人精了,在梵倫的語氣和表情中,多少猜出了點內容.他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冰凝和滄海,然後笑道:我好像知道你要說什麼了.梵倫笑了笑,「老族長果然厲害,是的,我作為滄海的親屬想和族長談談您孫女和滄海的婚事。」
梵倫突然談起婚事,讓毫無準備的冰凝和滄海的臉色大紅。冰凝乾脆躲到冰古的身後,不停的搖著爺爺的手臂,以示不滿。
冰古醒來後,早已聽冰凝說了司空浩玄幾人的事。從孫女的描述中,他能夠感覺得到,這幾個年輕人非常不簡單。雖然冰古不願意自己的孫女嫁於外族,但好在滄海也是東方後裔,否則他斷然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看了看冰凝羞紅的臉色,冰古哈哈大笑,「當然,當然,只要冰凝自己願意,我非常贊成這門婚事。」冰古打算尊重冰凝自己的選擇。滄海似乎突然開竅了,臉色一正走到冰凝身邊,看著她,「冰凝,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妻子。」滄海的話中自然流露著一絲肯定和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
在旁邊的司空浩玄,心中暗暗點頭,「總算有了點帝王的氣度。」他看了一眼梵倫,心中非常滿意他對時機的把握。
躲在冰古身後的冰凝,鼓起勇氣,抬起頭,與滄海對視了片刻,輕輕道:「我願意。」「哈哈」冰古笑道:「好,好,好,沒想到我身體剛剛康復,就碰到喜事。梵倫,一會我們兩個親屬具體商議下,婚禮的事情,現在我先和浩玄談談。」以冰古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這一行人中,以司空浩玄為首。
「梵倫,滄海,你們先出去,我和冰老單獨談談。」梵倫和滄海帶著臉色紅彤彤的冰凝走出樹洞後,司空浩玄看著冰古,神色間透著一種嚴肅,「冰老,我想問問你,你們部族到底出於何處,也就是你們的根在哪?」
冰古的眼神慢慢變得迷惘,聲音也有些飄渺,「是啊,我們的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在我出生時,部族已經在這個大陸生存幾百年了。我一直盡力保留著祖先們留下的特徵,我為什麼要讓部族藏匿於這森林之中?!為的就是保留住我們身上已經很淡很淡的印記,根的印記。」冰古此時就像個迷失的孩子,眼中閃爍著晶瑩。「也許,我知道你們的根。」司空浩玄緩緩的話語,如同一道霹靂在冰古腦中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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