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帝都,青樓已經成為最高級的娛樂場所,高等貴族的必去之地。青樓的會員卡,不光是財富的象徵,更是身份的象徵。
青樓前雖然不比凱旋北岸熱鬧,沒有那裡的燈火輝煌,也沒有那裡熙熙攘攘的人群。但帝都的貴族圈子中,那些大貴族喜歡的就是青樓的這份冷清和雅致,以示他們與別人的品位差別。
看看它門前的轎子吧,那一個個印於轎子上象徵著大家族的族徽,完全能夠說明問題。
「老闆,索普還是聯繫不上,其他人也十天未和我們聯繫。」食指在青樓的塔爾專用房間中,向塔爾匯報著。
塔爾滿面油光的胖臉上,再也找不到,幾年前那個妓院少年的影子,「你們有什麼看法?」
食指也再非牢獄中,被南星捏碎食指的混混。五個混混現在成為塔爾最為得力的助手,有著塔爾五指稱呼。食指猶豫了片刻,「老闆,我們幾個判斷,只有死亡或囚禁能讓我們和索普的聯繫中斷。」
塔爾吃力的從椅子上站起,幾年來的奢華生活,讓他本來瘦弱的身軀,在各種佳餚美酒的澆灌下,迅速膨脹著。他慢吞吞的走了兩步,從懷中掏出七個紙人,仔細看了看又收了回去,心中暗想:「紙人沒有變化,看來他們是被囚禁了。司空家發現了他們的異常?嘿嘿,果然是大家族。」
中指粗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闆,喬治伯爵到了,您應該去露個面。」
塔爾心中大罵喬治這個老淫棍,但他不得不去。喬治不光有著皇室血統,而且是帝國中央銀行的老闆。
「食指,告訴伊貝拉今晚從普尼達子爵那裡探探口風,這個子爵在司空家還是有點地位的。伊貝拉陪那老東西聽歌唱曲快一年了,該讓他吐點有價值的東西了。另外傳個消息給梅狄斯,說司空家長老閣最近不老實了,讓他在朝堂上多留意些。」說完,塔爾移動著他肥肥的身軀離開了房間。
距離北豐城不遠的小鎮中,落天坐於寬敞的大廳中,心中感慨著司空浩玄的奢侈,一千紫晶幣在撒克帝都能夠買豪宅了,在這屁大點的小鎮買個不錯的院子有屁用。
落天越看越覺得的心疼,「屠夫,你說,我們是不是被人宰了,這麼個院子竟然要一千紫晶幣。」
屠夫的坐姿和落天的懶散形成強烈的對比,「我們的面孔在這裡太過陌生,又無貨物,馬車,有心人會留意的。行動前,盡量避免一切變數,我覺得營長該買這院子。」
落天覺得根本無法和屠夫溝通,他只是抱怨一下,有些心疼哪一千紫晶幣而已,沒想到竟然引出這麼一段一本正經的話,他辯解道:「我是覺得一千紫晶幣,營長出手太大方了而已。」
屠夫詫異的看了落天一眼,「你成家了?」
對屠夫的話,落天有些奇怪,「沒。」
「不像,幾個紫晶幣而已,看你心痛的樣子。」說完,屠夫起身走出大廳。
落天被屠夫的話,堵的臉色異常難看,衝著屠夫的背影叫道:「幾個紫晶幣?你拿出幾個來給我看看,沒見識的平民,屠夫,劊子手……」
「落天。」司空浩玄的聲音從院中傳來,打斷了落天不停叫罵的聲音。
落天來到院中,經過屠夫身邊,「你真是曉月級的法師?貴族的叫罵還真有意思。」屠夫再次將落天點燃。
「行了。」司空浩玄的話,令落天將手上的火球熄滅,狠狠瞪了屠夫一眼。
司空浩玄望著湛藍的天空,他心中無可否認,這天空確實要比記憶中的灰色天空美麗的多,「落天,最近可有大風雪?」
接受自然巫術承傳的落天,雖然還無法在這麼短時間內,對複雜的巫術徹底領悟。但他對自然中氣候的感知,已經不是司空浩玄所能夠比擬的了。真正的去領悟,去研究,永遠比一知半解的借用,理解的更為深遠。
落天抬頭,滿面虔誠遙望著天空。他雙手朝天舉起,心中默念著上古巫文。似乎在傾聽,在訴說或是在祈求?片刻之後,「營長,在五天後將會再次出現大風雪,而且是這個冬季最後的一場風雪了,也是最大的一場,大風雪會持續三天。」
這些日子以來,落天準確的天氣預測,對死營的行動有著非常重要的幫助,風雪將死營這只不小的隊伍藏匿於現在。
每每見到落天此時的樣子,屠夫總是會在心中浮現出一絲敬意,雖然他自己暗自鄙視了自己無數次,對這些惡劣的貴族不需要存在什麼敬意。但這種莫名的敬意總是會出現在他的心中,令他大為不解。
願力,每一名接受承傳的巫師,他必然會接受此種巫術於上古一直攜有的願力。那是無數人們對生的渴求、於洪荒搏鬥的意志。隨著巫師境界的提升,領悟的加深,這種願力與巫師間的相互影響,將會越來越大。
雖然落天對巫的領悟和理解還於初始階段,只能算個得到大巫傳授的信徒。但正統巫術的承傳,冥冥中的願力,還是會被旁人感知,引起共鳴。
「看來必須要在風雪中的三天破城,否則將失去撤退的機會。」司空浩玄心中暗想。
屠夫神色間有些不耐,「希諾是怎麼辦事的,現在還沒回來。」希諾歸屬於他的大隊中,算是屠夫的手下,所以屠夫根本不會給他留什麼情面。
「隊長,我這不回來了嘛。」希諾的身影還真隨著屠夫的話,從院子的大門內出現。
屠夫冷哼一聲,「回來的真巧啊。」屠夫心中懷疑,這個小子是不是一直在門外偷聽,直到自己出聲,才出來。
希諾看著屠夫的臉色,心中納悶,不知這獨眼黑臉的隊長為何生氣。他小心翼翼的避過屠夫,來到司空浩玄面前。在院中的石台上攤開地圖,「營長,從帝都運往北豐的物資最近的時間是明天,明天這批物資將進入北豐城。車隊到北豐城的必經之路,是這裡,還有這裡。」希諾指著地圖道。
司空浩玄用拇指揉了揉眉心,他實在無法理解希諾的遲鈍,明天?在這種晴好的天氣下,死營一旦出現,將會被幾個軍團圍殺,「五天後,是否有物資運入北豐。」
「營長,經過我們這幾天的研究發現,他們的運送週期是四天,從帝都通過水路,直接將物資運送於北豐領內。如果明天不是最後一批物資的話,那麼在五天後,是會有物資繼續運入北豐城。」
司空浩玄無法責怪希諾對物資總數的不確定,畢竟他們只是對種種外在規律進行觀察,沒有內在情報的,他們也很難做到精準的預測。司空浩玄抬頭望著天空,笑了笑,「那麼就看天意如何了。」
「屠夫,你現在返回。風雪一起,你的第一大隊,當夜就要潛於北豐南側,城門一旦開啟立刻進攻。」
「落天,去把你的第二大隊於風雪之夜帶到這個小鎮南側的樹林,哪裡是物資車隊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