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皇子府,瓦爾列和司空莫塵在等待一個重要的客人。在院中,瓦爾列看了看天色,臉色有些難看,「這個該死的閹人,架子不小。」
司空莫塵於貴族學院畢業後,為家族利益而依附於大皇子身邊,經過幾年的磨練,本就是天才的他逐漸的得到大皇子的信任。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瓦爾列,司空莫塵笑了笑,「殿下,你和一個奴才計較什麼?他要不如此做,如何抬高身價?我們還怕他沒價呢。」
瓦爾列略一思索,哈哈大笑,「對,對,他有價錢對我們才有好處,才可以被我們所利用,如果他無價,那對我們來說還真不是個好消息。」
「讓殿下久等了,我在宮中實在無法接到消息就立刻脫身,還請殿下恕罪。」人還未到,聲音向一步傳入院中,梅狄斯在侍衛的帶領下進入院內。
瓦爾列上前,親熱的拉住梅狄斯,「總管實在太客氣了,小王知道總管在宮中難以分身,只要人來了就好。屋內已經準備好了酒菜,我們邊吃邊聊。」
酒過三巡後,梅狄斯眼中已經有些朦朧,「不知道殿下找我有什麼吩咐。」
瓦爾列與司空莫塵對視一眼,司空莫塵開口道:「總管大人,是這樣的。現在南疆戰事吃緊,我們殿下怕皇上為此太過操心,所以建議讓三皇子殿下去南疆監軍,皇上為此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請總管大人向皇上多多進言。」
梅狄斯的酒意似乎被司空莫塵如此直接的話驅散,說話有些不穩,「這個,這皇上的家事,我怎麼會有資格進言。」
瓦爾列拍了拍梅狄斯的肩膀,「總管是聰明人,對聰明人無需多言。你也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我便是黃金帝國的主人。如果總管盡心為我辦事,那麼在我登基之後,大內總管的職位依舊是你的。」
沒有經歷過權勢,永遠也不知道權勢到底妙在何處。梅狄斯身為大內總管,他深深切切的體會到權力的美妙,雖然自己職位低微,但各個大小貴族,各級官員見到自己無不恭恭敬敬,這種美妙令他做夢都會笑醒。
此時帝國的繼承人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這對自己簡直是一個天大的機遇,一個讓自己的權勢能夠延續下去的機遇,畢竟自己還年輕。梅狄斯心中各種念頭迅速的轉動著,突然一個自屍體中坐起的身影浮現於他的腦海,所有的慾望迅速的消失,一股寒意令梅狄斯完全清醒,「多謝殿下厚愛,我一定為殿下盡心辦事。」
瓦爾列和司空莫塵一直注意著梅狄斯臉色的變化,他們見到梅狄斯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終於同意,心中大喜。畢竟梅狄斯在皇宮中的地位太過特殊,有這麼一個人的幫助,對瓦爾列實在太重要了。
一頂普通的轎子從側門離開大皇子府,在一座小酒樓停下。梅狄斯走入酒樓於一桌前坐下,他顯然不是第一次來此,不用他吩咐,侍者已經端過了他喜歡的飲品,「通知塔爾,讓他告訴少主,三皇子很快將會達到南疆,任監軍。」梅狄斯一點也不質疑自己對皇帝的影響力,他很清楚,只要他參與這事,三皇子去定南疆了。侍者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如同沒有聽到梅狄斯的話般,放下飲品離去。
在梅狄斯離開後,瓦爾列轉動著只有皇族才能使用的金晶酒杯,向司空莫塵道:「滄海雖然在帝都無人,你看我們把他放在南疆是否會讓他,有了新的機遇?」
司空莫塵太瞭解這個表面和善,實則陰狠的大皇子,他恭恭敬敬的道:「既然殿下安排三皇子去南疆,必然有著穩妥的安排,他斷然不會獲得新的機遇。」
瓦爾列舉起酒杯,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話說,「滄海,我的三弟,哥哥在這為你送行了。」
時日一天天過去,赫爾西草原落下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無邊無際的白色凝固了草原上的一切景象。
在第五死營中,可憐的矮人德克尼將第一百把浮屠刀甩給過來催貨的北辰,將大錘子向地上一扔,「不幹了,你個該死的小子。你完全不知道這些複雜的圖案耗費我多少精力,真不清楚,一把普通的刀,製作如此精美,有屁用。浪費了這難得一見的黑鐵。天啊,還有那本身就完美的戰刀,我竟然將他們融化,鑄造這些垃圾。」
「阿彌佗佛。德克尼,小僧和你說了多次,那些圖案是佛陀,蘊含著神秘的意義。百多佛陀鑄於刀上,能夠洗刷殺的罪過。」
矮人德克尼眼睛一瞪,「放屁,洗刷殺的罪過,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哦,還有,別對我阿什麼佗的,我聽的難受。」
北辰突然感到自己和這個該死的矮人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無法溝通,向他扔下句,「你看著辦吧,如果你不想被那些囚犯撕碎的話。哦,忘了告訴你,他們中有些人對矮人的身體很感興趣。阿彌佗佛,罪過,罪過。」
看著閃出門去的北辰,德克尼半天才反應過來,咆哮道:「你這個該死的禿驢,我還對你的身體感興趣呢。」罵完,矮人感覺舒服了不少,心中暗爽,「還是四少爺,這句禿驢比較致命。」
司空浩玄的營帳前,多了兩個營帳,裡面住的是一百手持浮屠刀的囚犯。不,也許可以稱他們為戰士了。
靜,司空浩玄營帳前非常安靜,以營帳為中心,散發著一種可怕的凝聚力。整個死營出現了規律的巡邏隊伍,十人一組穿插於死營中,戒備異常森嚴。只是所有人路過司空浩玄營帳之時,都不由的放輕腳步。
「北辰,你覺得死營現在如何?」司空浩玄盤坐於白色魔獸皮毛上向進入營帳的北辰道。
北辰雙手合十,「四少爺果然能人所不能,經過你的訓練,那些囚犯的死亡率果然大降,雖然每次戰鬥都會令他們傷勢慘重,但對於精通治療的僧侶來說,只要不是致命傷,我都有辦法讓他們恢復。只是小僧很好奇,你是如何辦到的。」
司空浩玄笑了笑,「很簡單,對於他們這些武技強橫的慣犯來說,只要有正確的方法引導,將會發揮出巨大的戰力。一個人身上的致命點是有限的,在戰場上需要做的僅僅兩件事,殺敵和躲避,最重要的是配合。我現在只是讓他們從靈魂的深處記住,身體的那些部位是不能夠受到攻擊的。」
看著北辰似乎期待著下文,司空浩玄神秘的繼續,「我用燒紅的鐵釬,將他們身上的致命點一一指出,烙印於他們的心底。」
北辰心中打了個冷顫,「阿彌佗佛,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