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空浩玄的話音落下,南星猛然跪於司空浩玄面前,自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劃破右手食指,任由血液橫流。雙目注視的司空浩玄,滿面虔誠的吟道:「偉大的創世神奧修,依照古老的契約,將我生之權柄授予眼前的男人,終生不悔。」帶血的食指在南星的吟唱聲中輕觸司空浩玄眉心。
面對亞格大陸最古老的契約,在南星虔誠的吟唱聲中。司空浩玄這個現代無神主義者也深深的被空氣中流動的莊嚴、虔誠所感染,身形不由坐正,面目慢慢嚴肅起來。
「我—司空浩玄,接受戰士南星的忠誠。」
大廳,在誓言結束後依舊沉靜。兩個還未成年的孩童,都需要平復下自己的心情。
有著成人靈魂的司空浩玄心神首先平靜,「不管在什麼世界,經過漫長歷史沉寂的文化,都能令人心神振蕩。」他如是想著。
司空浩玄心中也為南星這突然的行為暗感吃驚,從母親的記憶中,司空浩玄知道,這亞格大陸最古老的契約雖然一直在各個種族中流傳,但千百年來已經很少有智慧生物再使用它了。這不是說明契約已經不再具備效用,而是說明了大陸各族對這古老契約的虔誠。
司空浩玄當然知道南星使用這最古老契約的目的,南星有著遠超於尋常孩童的成熟。
看著恭敬的立於身邊的南星,司空浩玄歎道:「南星,你現在首先要知道的是,直覺是需要驗證的,而實力是驗證直覺的基礎。」
「你感覺到,我比父親和爺爺要強,是沒有經過驗證的直覺。你感覺到你父親將要面臨危險,也是因為沒有驗證的過程,所以你父親不會相信你。」
「我並沒有如你感覺一般比父親和爺爺強,只是我比他們起點高而已。」
南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司空浩玄知道南星沒有全然理解,但他也不再做過多的解釋,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慢慢體會的。
司空浩玄嚴肅的盯著南星,「我下面的話,你要聽清楚,自己做出決定。一旦決定,要麼死,要麼堅持下去。」
「我有方法讓你的修煉速度提升到令你無法想像的程度,但這種方法恐怕也是世間最為殘忍的刑罰。人體是否能夠承受它的循環,我本人也不清楚。」
南星對「世間最為殘忍的刑罰」不感興趣,他略帶興奮的問,「少主,這方法能讓我修煉速度快到什麼程度?」
司空浩玄神色間有些茫然,聲音有些飄蕩,「經歷一個循環,你就等於修煉了一世。」
南星有些不解,剛想開口詢問,司空浩玄打斷道:「有些事情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你需要體驗一下。」
「給我根你的頭髮。」
南星心中滿是疑惑的拔下一根頭髮遞給司空浩玄,司空浩玄輕捻著手中的細發緩緩道:「心裡要做好準備,在此過程中,一旦心靈崩潰。那麼就真的死了,誰也救不了你。」
南星瞪大眼睛注視的司空浩玄指間的細發,他心中冥冥感覺到即將發生的一切將和自己這根頭髮有關。
司空浩玄指間的細發,在南星的心神動盪時憑空燃起了淡淡的綠色焰苗。微弱的焰苗竟然令明亮的大廳幽暗下來,見此詭異的情景,南星渾身的肌肉猛然一緊。
燃有綠色焰苗的細發自司空浩玄手中緩緩浮起,隨著司空浩玄口中所吐的音節跳動著,分解為點點星焰。南星心中發誓,自司空浩玄口中所出的音節,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聲音,如,如同靈魂的訴說。
司空浩玄手指微彈,空中浮動的星焰消失。憑空出現於南星四周,如同一個結界籠罩著南星。
星焰籠罩下的南星,發生著令人毛胡悚然的變化。本來健康緊繃的古銅色肌膚開始慢慢蒼白鬆弛出現皺紋,滿頭濃密的黑髮,開始慢慢的變白而脫落。眼眶深陷,本清澈明亮的眼睛開始慢慢混濁。一個孩童竟然瞬間衰老,一刻種後,化為塵埃。滿地的塵埃慢慢的形成生命最初的胚胎,開始新的生命循環。
上古巫術—歲月
在司空浩玄散去巫術後,安靜明亮的大廳內除了神情呆滯的南星,如同什麼都未發生一般。
雙目注視著南星,雖然司空浩玄內心對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滿腔仇恨的南星有信心,但此時心中也不由感到緊張。如果南星不能超脫出生死折磨,如果南星心靈在歲月的沖刷下崩潰,那麼南星將永遠迷失於生死之間,成為一個活死人。
時間在慢慢的流失,天空已微微放亮。南星呆滯的眼神中慢慢的恢復了神采。司空浩玄這才鬆了口氣,心中點頭,「經歷了最初的生死洗禮,以後的路就要好走一些了。」
恢復神智的南星跪於司空浩玄面前,「少主,南星明白了。」
將扶起南星,司空浩玄神色間浮現出一絲欽佩。他知道,就是自己現在也沒有把握經歷歲月的洗禮。
「南星,現在你度過了最危險的階段,但還遠未達到可以在歲月中修煉的程度。以後的日子裡,你將要適應這歲月的洗禮。在生死之間保持心靈的平靜,在生死的循環中去修煉你的鬥氣。當你能無視歲月之時,你就能去復仇了。」
「少主,南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