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事兒到我這兒都亂七八糟的,到你這兒就什麼都辦不成呢?」一個戴著四邊眼鏡的中年男人對著前面一臉賠笑的年輕男子怒吼道。
「他又幹嘛了,又挨批了?」門外幾個圍觀的相互打聽著。
「算了,別看,別看了。」一個年輕女子面無表情的說道,似乎對這個情景司空見慣似的。
「你過來。」眼鏡中年人對著面前的年輕男子說道,然後自己坐到辦公桌的椅子上。
「陳楓,我是不是讓你二十四小時呆在停車場,那為什麼會沒拍到呢?」眼鏡中年男依舊帶著火氣說道。
「我是二十四小時都守在停車場啊。」年輕男子一臉無辜的說道,說完便往屁股下的座椅坐去。
「你站起來,你坐哪去,坐那兒去,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兒,這兒是你能坐的嗎!」眼鏡中年男一看年輕人竟然絲毫不知錯,火氣更大。
「你坐這兒。」眼鏡中年男指著另一個小椅說道,然後自己轉過身坐到剛才年輕男子坐的椅子上。
「還有理了你,我問你什麼叫沒拍到,你是不是在車上又睡著了你?」眼鏡中年男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對面的年輕男子問道。
「我沒有。」年輕男子弱弱的回答道。
「我不相信,你二十四小時根本就沒下樓。」眼睛中年男不相信的說道。
「下樓了。」年輕男子一臉委屈的說道,好像他是被冤枉的。
「拍呀,拍呀,你拍呀。」
「拍了,拍了呀我。」
「那為什麼拍不到呢?」
「我以為相,相機壞了。」年輕男子拿起手中的相機說道。
「你笨哪你,你帶個破相機。」眼鏡中年男對著年輕男子噴到,唾沫四處飛濺,噴的年輕男子一臉都是口水。
年輕男子抹了抹臉上的口水,低著頭說道「我,我,不是相機。」
「那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怎麼會沒拍到呢?你給我個理由先。」眼鏡中年男依舊噴灑著自己的口水。
「我,我,我忘帶電池了。」年輕男子吞吞吐吐,終於說出了理由。
眼鏡中年男摀住額頭,無力的揮了揮手。
年輕男子回到工作台,對面的一個年輕女子站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陳楓,你說你上次是睡著了是吧?」
年輕男子點了點頭。
「再上次是找錯了地兒?」
年輕男子繼續點頭。
「這次又是忘了帶電池,你怎麼那麼笨啊!難怪穆版兒罵你。」女子最終無奈的說道。
「這會不怪我,我呀,把那個電池給拿下來充電,結果他就催我,我就一著急給忘了。怪他,怪他催的我。」年輕男子無辜的說道,好像他才是受害人。
「是嗎,不怪你。」女子戲謔的說道。
這時,另一個女子走了過來對著那個年輕女子說道「這對陳楓來說,那根本不算事兒,他只要平平安安地回來,不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就不錯了,是吧?」說完,便看向年輕男子,等待他的認同。
年輕男子一臉苦笑,在同事的眼裡,自己怎麼就成了這麼一個人了呢。這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的借口越編越離譜。
事實上,他很喜歡看電影,聽音樂。每次被派出去採訪,他都會趁機去電影院看場電影或去演唱會看演唱,有時看的忘了時間耽誤了採訪,就只好編理由了。一開始,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家裡有事,到了後來理由越編越少,最後也越來越離譜。
陳楓,便是眼前這個男子,一個極度熱愛電影和音樂的人。他認為電影是人類最偉大的一項發明,他認為電影是一門可以容納文學戲劇、攝影、繪畫、音樂、舞蹈、文字、雕塑、建築等多種藝術的綜合藝術,但它又具有獨自的藝術特徵。電影在藝術表現力上不但具有其它各種藝術的特徵,又因可以運用蒙太奇這種藝術性極強的電影組接技巧,具有超越其它一切藝術的表現手段,而且影片可以大量複製放映。因此,電影可以說是一門深奧而又精美的藝術。
他一直想當一名導演,可惜最終只是成了一名雜誌社記者。
哎,又要出去了。不過,嘿嘿,聽說《阿凡達2》出來了,正好可以去看看。陳楓開心的想到。
三個小時候後。
尼瑪,什麼玩意,跟第一部差遠了。陳楓看完《阿凡達2》後大失所望,因為《阿凡達2》和《阿凡達1》相比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不說製作水準,就連劇情也沒第一部那麼精彩。
這時,外面的天早已漆黑一片,巨大的烏雲籠罩著整座城市。
有木有搞錯,老子可沒帶傘啊。陳楓看著越來越厚的烏雲,不禁罵罵咧咧道。抱怨歸抱怨,陳楓還是加快腳步往家裡趕。
「轟!」
雷聲越來越響,紫色的雷電慢慢聚集,在烏雲中不停地閃爍。終於,一道閃電淒厲的劈了下來,暴雨接踵而來。
「操,能不能等老子回家在下啊!」陳楓在暴雨中奔跑著,而他卻沒注意到在他頭頂上方,一道紫色漩渦正在緩緩聚集,無數的紫色雷電穿梭其中。
當紫色漩渦聚集到極致時,陳楓終於感應感應到這股令人絕望的威壓,正當他抬起頭來,一道紫到近黑的閃電劈了下來,陳楓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這道紫色閃電吞噬了他。
在吞噬的最後一刻,陳楓艱難的豎起了中指,留下了在這個世界中的最後一句吶喊「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啦」,不對,不好意思打錯了,應該是「日你大爺。」
2013年香港。
夜色中的維多利亞港像有著萬般的柔情,那蕩漾在對岸的燈光忽明忽滅,和快要燃盡的晚霞一起親密地閃爍著,嫵媚著。
香港一家著名的私人醫院裡。
「梁太太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盡力了。」一位身穿白衣的醫生抱歉的說道。
「什麼」一位端莊秀麗的中年婦女感到一陣目眩頭暈,若不是旁邊的護士趁機攙扶,只怕已經摔倒在地。
等美婦回過神來,趴在躺在病床上的年輕男子身上痛苦的哭泣起來。
哭了片刻,美婦便被護士帶離了病房,只剩下那個已經沒有呼吸的年輕男子。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射入了病床上年輕男子的身體內。心電圖上原本快成直線的線條,忽然正常的起了波動。
「奇跡啊,奇跡啊。」心電圖上的顯示年輕男子的生命力開始逐漸變強,這個消息,讓值班的護士大為高興。
聞訊趕來的醫生也是極度震驚,一個已被死神帶走的傢伙居然死而復生,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散在病床潔白的被單上,讓本已白淨的被單更加雪白。一名美婦正在焦急的看著為年輕男子診斷的醫生。
醫生診斷完後,望向那貴氣的女子,臉上掛著微笑:「恭喜梁太太,經過診斷,貴公子吉人天相,已經無大礙,多休養幾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陳楓的死而復生讓醫院欣喜若狂,一個已被死神帶走的傢伙死而復生,現在醫院又可以對外吹噓一番了。
「真的嗎?天啊,謝謝醫生。」那女子喜極而泣,她手忙腳亂的來到病床前,望著病床上的年輕人,眼淚順著臉龐往下流淌,「兒啊,我的好兒子,媽擔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媽有多擔心你啊,醫生說你已經不行了讓媽準備幫你料理後事,沒想到啊,蒼天有眼,菩薩保佑,你活了過來,這太好了,你要是死了,讓媽怎麼活啊……」
這時,年輕男子的眼睛緩緩睜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緊接著是耳邊傳來的哭聲。
陳楓有些茫然。
「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這樣?」
誰又能想到,他竟然穿越到了一個類似地球的另一個世界。擁有了兩個人的記憶,這讓他產生一種錯覺。是十八歲的他夢到了另一個世界二十八歲的他,還是二十八歲的他穿越到了十八歲的少年身上。
望著眼前的女子,腦中的記憶告訴陳楓,她應該就是自己現任的母親梁芸了。
「楓兒,你頭又痛了嗎?你別嚇唬媽。」梁芸注意到陳楓皺著眉頭,嚇了一跳。她的兒子一開始送到醫院就是這幅表情,然後就痛昏了過去,自己的丈夫早死,只剩下這麼一個孩子,如果他再出什麼意外,那她還怎麼活啊。
「我沒事。」陳楓甩開心中的失落和茫然,安慰著眼前的便宜老媽。他可不想再被醫生來個全身檢查。
「楓兒你醒來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壞媽媽了。」梁芸的臉上再次掛起了笑容。
「媽媽,現在是什麼時候?」陳楓知道自己穿越了,但不知道穿越到哪一年,這個世界的發展速度和原來的世界的發展速度幾乎是一樣的。
「放心,現在是6月22日,離開校還早,不要著急,好好把身體養好。」梁芸以為陳楓擔心自己錯過了大學報名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