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炮打蚊子
    兆軍這些天沒少和吳鳳瑤一起往大隊的小學裡跑,雖畢業,可畢竟不是教育專業的,況且他也不知道對這些滿腦袋「為什麼」的孩子該如何教。不過見到那些連餐飽飯都沒法吃上的窮苦孩子之後,陳兆軍心軟了。他想著該做點什麼。

    於陳兆軍而言,獻上一份愛心,為孩子們出一份綿薄之力,幫助一下這些孩子,花不了他幾個錢。可是這並不是解決問題根本的辦法。當然,陳兆軍也知道,雖然他現在有些錢,可是對於全國如此多失學兒童,無疑是杯水車薪。這必須通過國家的統籌安排才有可能從根本上改變。但是陳兆軍知道,單就這個鎮子而言,自己還是有能力幫助這些孩子的。陳兆軍的目的非常明確,就算是對烈士的回報,對烈士家屬的照顧關心,幫助吳鳳瑤實現一些心願而以。陳兆軍的風格就是這樣,除非他不擦手,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上了,那自然就要管好了。

    陳兆軍不是沒有想過建上百八十座希望小學,對於陳兆軍來說這也沒什麼。只不過,他需要的是立竿見影,在最短的時間出現效果。希望小學可以慢慢蓋,可沒能力讀書的孩子,必須得想辦法先上學。建一所學校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他就算他有這個心,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裡耗著。

    對於陳兆軍來說,負擔一些因家庭貧困而失學的孩子本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況且錢也不是很多。實在沒有必要設立一個監督機構監督使用。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當地教育部門處理。當然,陳兆軍不願意出頭露面也是原因之一。

    對於孫局長而言,陳兆軍的惰性,讓他有了機會,雖然這筆資金於陳兆軍而言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孫局長來說,這是他一輩子怎麼樣努力都無法獲得的龐大資金。他已經想過,該做的面子工程,可是只要想辦法從這筆資金中扣出一部分來。就能夠讓自己未來的日子過得很愜意了。當然他也明白,人不能太貪心,如果想把所有的錢都摟到自己懷裡,早晚會出問題的。只有將更多的人拉到這個網裡,利益均沾後,相信,大家都坐在一條船上。這條船就翻不了。

    這些天孫局長做夢都會笑醒,他覺得自己這以手做得非常漂亮,在交給陳兆軍失學兒童名單之前,孫局長做過了一番調查。村子裡面地村民們都說陳兆軍是吳鳳瑤的哥哥,是個樂善好施的好人。對於吳鳳瑤,孫局長自然清楚。因為她有一個擔任海軍軍官的哥哥。據說官還不小。而吳鳳瑤本身人又長得特漂亮,孫局長曾經還想讓自己地兒子攀攀這門親事呢。只不過這對兄妹太過眼高於頂了(至少孫局是這麼認為的),並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這次聽說吳鳳瑤的哥哥逝世的事,在鎮裡多少引起了一些波瀾,孫局長多少也知道一些。那麼,在孫局長看來,現在冒出來地這個大頭,十有八九是垂涎於吳鳳瑤美色的一個追求者,在他看來本來就是有錢騷得慌,無非是想通過這個手段博取吳鳳瑤的好感而已。相信,一旦吳鳳瑤心動以後,那麼他們在這個地方待的時間就不會太長了。即便是吳鳳瑤看不上這個冤大頭,他也沒理由繼續待在這個鳥不拉屎地地方。

    由於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孫局長的調查就顯得非常單調了,在他地調查記錄裡,只顯示出陳兆軍是一個商人,並不像村民們所說地,是一位政府官員,這就使得孫局長肆無忌憚起來。當然,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地。於是乎,一夜之間,吳鳳瑤所在的鄉鎮,幾乎所有失學兒童又都重新背起了書包,學校地學生們一下地多了起來,這讓吳鳳瑤更是忙得分身乏術,更讓陳兆軍偶爾也客套一下教師的職務,當然,一般時間他還是閒的時間更多一些。

    對於自己的投入,陳兆軍還是比較在意的,他已經習慣於,對於自己投入的每一個項目進行一番後續調查,總不能不明不白地把錢丟下去,見不著水花。他清楚,當時一些官員們做表面文章的手段,接下來的調查讓他確認了這一點。陳兆軍當時捐款時的要求是,保證該縣適齡兒童和因為家庭困難原因輟學在家的孩子都能夠重返校園,可是在其他幾個鄉鎮,陳兆軍看到的完全是另一個場景,輟學的兒童仍然沒有返回學校,教師的待遇和條件依然如舊。這個情況讓陳兆軍非常不舒服,他本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當發現自己的捐款不明不白地成了部分官員們嘴裡肥肉的時候,他震驚了。這些年來,即便是與國家進行貿易,只要承諾了的,還沒有誰,會不兌現給他。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放心大膽地把錢砸出去。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在一個小小的縣教育局,吃了這麼樣的一個虧。

    吳鳳瑤也很快便知道了有人為縣教育局進行了捐款,結合這幾天來的各種途徑的宣傳。吳鳳瑤知道,要做到讓全縣失學兒童都有書讀,這筆捐款將達到一個非常驚人的數額。吳鳳瑤馬上便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這個捐款的人,肯定是陳兆軍。

    於是,吳鳳瑤專門選擇在家的時候找上了陳兆軍。

    「陳兆軍同志!」吳鳳瑤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喊了一聲陳兆軍,卻又咬了咬嘴唇沒再說話。

    「什麼事?」陳兆軍問了一聲。他此時正煩著,因為經過幾天的奔跑,他發現也就他所在的這個鎮的窮苦孩子重新背上書包上學,其他鎮口號是喊了,但卻根本沒有落實。

    「現在鎮上的孩子都有書讀了,說是有人往教育局捐了一大筆款救助全縣貧苦孩子,這錢……話地時候臉紅不已。她之前是跟陳兆軍說起過自己的願望,也曾希望陳兆軍幫自己

    只不過後來她不再這麼想了。其實對於吳鳳瑤來說,這麼一個願望而已,她心裡也清楚要實現起來的困難程度。並且以吳鳳瑤的性格而言,她很能體會到陳兆軍在聽到那句話之後的心情,即使陳兆軍真的有很多錢。吳鳳瑤想不到,陳兆軍竟然真的這麼幫她實現了,而且實現得這麼徹底。

    「錢是我出的。可是,想做點事真難哪!」陳兆軍從這次捐款想到了後世,國家剛開始減免學雜費的時候,不少學校照收。只不過進了收錢人地口袋而已,國家實施義務教育免費之後,不少學校依舊照收。就好像資助孩子一般,一兩個貪官抓起來容易。但要全挖出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什麼很難?」吳鳳瑤疑惑地問道。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覺得陳兆軍是不是想到了實現起來很困難。

    「哦!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你,九年義務教育你應該知道吧?」陳兆軍先問了一句。

    吳鳳瑤點了點頭。繼續認真的看著陳兆軍,沒有開口。義務教育實施五六年了,雖然免除了學費。可雜費書本費和各種各樣地其他費用。還是讓許多家長因為經濟原因無法履行這個義務。

    「你知道嗎?二戰以後。日本整個國家的經濟已經完全崩潰,當時的日本人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可是在1947年日本人開始實行了義務教法。根據日本地義務教育法規定,兒童從年滿6歲至15,必須接受義務教育。在這個階段,免除所有學費,並有國家免費提供教科書和營養午餐,這使得日本在短短的十幾年內,經濟和科技水平迅速騰飛。從這角度來說,日本的義務教育制度功不可沒。」陳兆軍問到了主題。

    「這個我們上課的時候學過,可是我們國家地經濟水平還不足以實現如此大規模的免費的免費義務教育。」吳鳳瑤說道。

    陳兆軍笑了:「其實有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地那樣,國家政策和國家宏觀調控方面,我們比日本具備更大地優勢,而且我們國家目前地經濟水平和實力,遠遠不是戰後的日本所能比擬地。關鍵在於,國家對這個項目的認知度和決心!」說到這裡陳兆軍又笑了笑:「你知道麼?我確實捐了筆錢到縣教育局,按照我跟教育局的協議,我拿出來的捐款,應該足以保證全縣在冊失學輟學兒童可以通過這筆捐款的資助重返校園。你也看到,這幾天,我們所在的這個鎮,失學輟學兒童,基本上都成了這筆捐款的受益者。可是,你知道麼?我這幾天調查了一下,其他鄉鎮的孩子,並沒有享受到這筆捐款。那麼,這筆錢哪去了呢?」

    吳鳳瑤輕輕搖了搖頭,此時此刻,她已經被陳兆軍說糊塗了,不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這說明,一部分能夠接觸這筆捐款的人,不擇手段將我資助給失學兒童的這筆捐款據為了己有。我想,這樣的情況,會發生在我們這裡,它同樣可能發生在其他的地方。有這一批蛀蟲在,我們國家的教育事業想要騰飛發展,無疑,要走的路還很長。我不知道當時你捐款的時候有沒有提什麼附加條件,我想應該是沒有的。不過,我想,你的那筆捐款恐怕已經變成了酒桌上的山珍海味,夜總會裡面的美酒佳餚了吧。」陳兆軍說這個話的時候,顯得頗為輕鬆。可聽在吳鳳瑤的耳朵裡,就顯得異常地沉重。

    吳鳳瑤聽後一臉委屈,雙眼發紅地輕聲埋怨道:「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呢?那可是我哥哥的撫恤金啊!」一直到現在,吳鳳瑤都還不知道,他哥哥的撫恤金在這筆錢裡面還是很小的一部分。

    「這不奇怪,你當時沒有明確這筆費用該如何支出,況且你也沒有辦法去限制他們該怎麼使用。一句辦公需要,你就會很輕鬆地被打發出來了!」陳兆軍知道吳鳳瑤是個心地善良純潔的女孩,可是她哪知道,「良心」在那些人的眼裡是那麼地不值錢。

    吳鳳瑤淚水在眼裡打轉著。她之前地觀念被強烈地衝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完全失去了自主性。歸根究底,還是吳鳳瑤太過單純了。不過,吳鳳瑤的性格很溫和,她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大發雷霆痛罵那些吃人的蛀蟲,而是一副受委屈被欺負的模樣,讓人生憐地哽咽嘀咕著:「我們學校的那些老師,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本來不高的工資,還連續數月被拖欠。我還想著,我能夠盡一己之力對他們做點什麼呢。」吳鳳瑤神情非常沮喪,畢竟。她對外界的一些認知幾乎完全被否決了。說完,她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你捐了那麼多錢,那不是也成為他們餐桌上地那些酒肉了?」

    陳兆軍嘿嘿一笑,道:「你放心吧!我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我跟你說這些只是讓你明白,什麼事情,多想想的好,不要太天真了!」說著。陳兆軍掏出口袋裡地捐款協議和失學輟學兒童的名冊,得意地說道:「看見了嗎?我所捐的每一分錢,都有規定的用途。我手裡地這兩份東西就是證據。我不在乎他們現在吃一點。喝一點。但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我要讓他們。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地給我還回來!」陳兆軍特意擺了一個凶神惡煞的PUSS。

    陳兆軍的這句電影裡地經典台詞,讓吳鳳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沒想到,你還有做胡漢三地潛質。」

    陳兆軍心裡早就有了計劃:「這樣,明天我就要回北京了,我想不久,我們就會很快見面地。你放心,我會幫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陳兆軍很快便飛到了北京,首先他跟家裡報了個到之後,便前往陳兆平地工

    ,中央辦公廳。

    對於陳兆軍的到來,陳兆平頗為意外,要說老三是專門看他來了,這陳兆平就不會相信了,畢竟這是工作場地,能跑到這裡來,陳兆軍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忙歸忙,於公,陳兆軍因為核潛艇的事目前正當紅著呢,於私,陳兆軍是自己的弟弟,陳兆平還是專門抽出時間來專門跟弟弟見了個面。

    「大哥!我這次是有點事想讓你幫個忙!」陳兆軍特地跑這麼一趟,主要是因為這中間的事很多都是電話交代不清楚的。

    「你又什麼事啊?上回那事,教育局不是已經辦好了嗎?我記得安排還不錯啊!」陳兆平早有心理準備,對陳兆軍的問話沒猶豫便回答道。

    「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為甘肅的一個縣捐了點錢,本想著資助那些失學兒童,好讓他們都有書讀的。結果,後來我發現,這筆捐款真正用在實處的,還不到十分之一。剩下的就不知道給挪到哪去了。我就想著,這些事你們辦公廳應該管得著吧?反正這事也好管,所以便來找您了!」陳兆軍說道。

    陳兆平一聽就笑了:「這什麼大不了的事啊?沒錯!我們辦公廳是管得著,不過要是連這樣的事我們都管,那還要省紀委市紀委幹什麼?再說了,要都歸我們管,我們忙得過來嗎?不過,你說的捐款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兆平說著奇怪地望了陳兆軍一眼,之後,他躺到椅子上,沉吟了好一會才老神在在地說道:「我記得,吳盛林那個烈士的妹妹,好像是西北師範大學的吧?你說你突然跑去捐款?嗯!這中間是不是有點什麼事啊?」

    陳兆軍苦笑了,鬱悶地說道:「我說哥,你什麼時候那麼愛疑神疑鬼了?這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嗨!別說這個了,我那筆捐款可不能肉包子打狗啊!」

    陳兆平點了點頭,問道:「這樣,你把相關的材料整理一下,畢竟,這些事不是我能拿定主意的,我需要向上級領導匯報一下。不過你放心,畢竟這事是支援國家教育的,相信上級不會不忽視的。更何況,我們老三現在可是國家的紅人哪,呵呵!」

    「嗯!這還用你說,材料我早就準備好了!不然怎麼敢求到你們衙門頭上。」說著,陳兆軍打開手中的公文包,從裡面抽出一個檔案袋,放到了陳兆平的桌面。又說道:「那這事就麻煩大哥你了!」

    「嗯!我不是說了嗎?你地事就是我的事,什麼時候把那丫頭領來讓哥哥瞧瞧就行了!」陳兆平調侃道。

    陳兆軍呈現無力狀,擺了擺手:「大哥,我發現你好無聊誒!」

    「怎麼無聊了?弟弟的婚事可是我們家的頭等大事,記得上回媽還說,你一天到晚跑來跑去的,得找個媳婦管著你點,好歹也二十多歲人了,辦事沒個譜。話說回來。你也應該多待在家裡頭陪陪老爸老媽他們,你說我們有工作也沒辦法,你又不上班,一天到晚瞎轉悠啥?你那點破工資。老媽還幫你存著呢,說是給你娶媳婦用。現在估計也有個幾萬了吧。」陳兆平半開玩笑地說道。

    陳兆軍汗顏了,他可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事老媽這麼上心哪。只不過。陳兆軍還打算全國各地溜躂一圈,能碰上碰上,碰不上拉到,他可不想現在就把自己給捆住了。至於由國家計劃委員會發給自己的那點破工資。陳兆平如果不提起來,自己還真忘了。想著,陳兆軍敷衍道:「好了。好了!哥。你就趕緊忙你的吧。是要我在這等著還是什麼時候再給我答覆?至於我的婚事,你們都別操心。我自有打算!對了大哥,你說,我要是再買套房,搬出來住,咱媽能幹嗎?」

    「你這小子!這事你就別想了,誰讓你是老兒子呢?兩個老地還等著到時候你和你媳婦伺候他們呢!」陳兆平搖頭笑了笑,從桌面拿起陳兆軍留下的那份檔案袋:「在這等著吧!」

    陳兆軍追著叫喚了兩句:「大哥!這事不公平啊!爸媽你們也有份,怎麼就攤我一個人頭上了?」……

    陳兆軍沒等多久,陳兆平就回來了。

    「我們主任說了,怎麼說你也是國家幹部,這樣的事情,我們政府工作出了問題,於公於私,也該要搞清楚。現在辦公廳委派你,作為督導員,到你捐款的那個縣去調查處理這件事。具體情況,明天你在家等著,會有安排兩個教育部地工作人員,到時候協助你處理這件事情,有什麼東西他們會跟你說清楚的。」陳兆平一進辦公室便說道,說著,將手裡已經批示的材料遞回給陳兆軍。

    陳兆軍從陳兆平手中接過材料,打開看了一下,笑道:「我還想著你們辦公廳直接給他們來個重磅炸彈直接端了呢?沒想到還是大哥你的能量大,來個更轟動地,我這不成欽差大臣了嗎?」陳兆軍自然知道這個所謂的「督導員」意味著什麼,還真有點類似於欽差大臣的性質,只不過陳兆軍這個欽差,只管一件事罷了。

    「什麼叫我的能量大?你不知道,我跟主任匯報了你地事以後,主任非常重視,你的材料他看得很仔細,看完後他說,這事必須要重視起來,跟進調查處理!這不,你也算是個紅人了,所以特地給你一個督導員的身份。另外啊,你不知道,我們主任當時就在那嘀咕,說什麼這事辦好了,以後全國貧苦學生上學就不用愁了!哈哈!」陳兆平說到最後笑了,在他看來,這句話對於陳兆軍有錢就瞎得瑟地缺點來說,是最好地打擊。

    「大哥,你就別開玩笑了!全國貧苦學生地上學問題……我的天,你就是把我這個弟弟賣了也沒那麼多錢哪!你不想你弟弟因為這事而被賣吧?」

    果然一臉苦相,對陳兆平說道。

    「行了行了!跟你開玩笑地!不過,我們主任還真上心了,如果你真願意這麼幹,你放心,到時候要槍有槍,要炮有炮!不過啊,我看你那個架勢啊,也就三分鐘熱度,你就折騰吧,別捅出什麼漏子來就行!」陳兆平笑道。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對自己的這個弟弟,還是非常放心的。這麼久了,也沒見他辦出過什麼離譜的事來,當然了,小時候的事,不算!

    「行行行!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吧!今晚上你回不回來啊?一會我給二哥打個電話讓他回家,晚上讓媽給咱們包餃子吃去!」想起了張桂梅包的餃子,陳兆軍已經有點垂涎欲滴的感覺了……

    這天晚上,一家人圍著桌子吃著餃子。陳兆平也許因為一家子吃飯心情不錯,不知怎麼著,就開始拿陳兆軍來說事了:「媽!我想起個事!兆軍這段時間在外面對一個丫頭挺上心的!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陳兆平也當了這麼多年官了,太極地手法的確不錯,斷章取義用得是一套一套的。

    張桂梅一聽耳朵豎起來了,當場就急了:「兆軍!你可不敢亂來!你年紀還不夠呢!」說完之後,張桂梅表情發生了變化:「你哥說那丫頭人咋樣?哪人哪?脾氣還好吧?你們倆相處得怎麼樣了?我可告訴你啊,別折騰出事來!對了,啥時候領回來讓媽瞧瞧先!」

    沒等陳兆軍開口。陳偉雄一邊緊跟著接上了話:「我可告訴你,你一天到晚在外邊瞎跑,別給我整個外國人回來,不然小心你的皮!」

    陳兆軍這會苦笑不得了。連忙申辯著:「爸,媽,你們淨聽大哥瞎說,這都哪跟哪的事啊。根本就沒邊!再說了,我就是想找,也不會找個外國人!」

    陳兆平一邊插著話逗著趣:「你們看吧,自己想找了吧?其實爸。你也別太封建了,兆軍真帶個外國妞回來也不錯。聽說混血兒長得特漂亮,到時候你們二老也可以抱著小傢伙出去。鎮鎮那幫老傢伙。」

    張桂梅聽後直接掄起了筷子。給了陳兆平不輕不重的一傢伙:「胡說八道!」一邊的李愛紅看到這。捂著嘴直笑,在這個家裡頭。她沒少看到這樣的熱鬧。

    一邊的陳麗麗生怕別人聽不到聲音似地,站到了凳子上,大聲嚷嚷起來:「爸爸!為什麼媽媽不是外國妞啊?那樣我就會長得比媽媽還要漂亮了!」

    李愛紅這下笑不出來了,也給陳麗麗來了不輕不重的一傢伙,一邊抱怨著陳兆平:「你看你把孩子給教的!」

    看著被教訓了這麼一下,眼淚都快下來的陳麗麗,張桂梅不幹了,一把抱過陳麗麗:「麗麗不哭麗麗不哭,我們麗麗漂亮,誰說你不漂亮了?你媽沒你漂亮!」

    陳兆軍這會樂了,大哥這會是惹火上身了,估計今晚上他日子也不好過了。

    陳兆廣樂呵呵地看著這一幕,連餃子都忘了吃,一邊地何建玲不樂意了,夾了個雞腿放到了陳兆廣碗裡:「吃你的吧,樂什麼樂啊?」

    「二嬸,那雞腿是我的!」陳麗麗坐在張桂梅的懷裡著急了,擦著眼淚叫喚著……

    第二天一早,教育部安排地兩個幹部來到了總參謀部家屬院,找到了陳兆軍,三人交流了一番,明確了此次任務的性質和目的以及從屬關係,交代了一些重點事項之後,便一起坐飛機飛到了蘭州。

    剛下飛機,甘肅省省紀委的人便接應來了。剛接到通知地時候,省紀委感到很奇怪,為什麼中央會對一個偏遠的小縣城感興趣?居然會有一個如此級別的調查組,專門負責此事。按說整治一個縣級單位,去一個市級地調查組就已經綽綽有餘了,現在竟然是中央來人,給人地感覺,實在有點大炮打蚊子地味道。

    省紀委都很擔心,這件事情是不是會形成廣泛性,或者說是不是自己紀委的工作做得不到位之類地,中央有不滿意的地方了。別看上級派下來的只不過是一個督導員,但人家畢竟是從中央下來的,影響可不小,搞不好回去一句話,再來的一個調查組,恐怕就該是下來專門調查你省紀委來了。因此,他們接待起來也都態度老好,心裡就不斷地詛咒著那惹事的傢伙,怎麼竟然連自己都不知道,就搞到中央那去了?

    聽了陳兆軍他們反應的情況,省紀委相關部門非常重視,大家一致認為,這股歪風邪氣,到了不剎不可,不整治不可的程度了。對此,省紀委專門安排了一支精幹的隊伍,專門陪同陳兆軍他們往那偏遠的小縣跑上一趟。

    省公安廳接到了省委省政府的命令,要求他們積極配合中央調查組的工作,將這個小縣的問題妥善處理,堅決懲治貪污腐敗的歪風邪氣。為此,省公安廳也派出了精幹力量,配合中央調查組的工作。

    除了陳兆軍之外,誰都知道。如此規格地隊伍下到一個偏遠小縣城去會引起多大的震動。為此,教育部的兩位同志善意地提醒省委省政府相關部門,這次事件本身是因為群眾舉報,針對性地查處一些地區和部門的歪風邪氣,為了維護安定團結,牽涉面和影響程度應該盡量降低,所以,能不驚動的單位和人盡量不要驚動。

    因此,省教育廳一直到這件事結束以後才清楚。在他們治下,竟然出了如此令人震驚的事情。搞得事後,省紀委專門警告了省教育廳的相關部門一番,一方面給予警示。讓他們注意連接奉公,另一方面,也是在責怪他們治下不嚴。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竟然驚動了中央!如果省裡面各個部門都像他們這樣。出這種事情,省委省政府就不知道該怎麼工作了……

    孫局長今天上班的時候心情和頭幾天一樣,都非常不錯!上午十點多地時候。忽然接到縣委的電話,說是通知他立刻到縣委會議室開會。孫局長覺得頗感意外,按說這個縣委的會議怎麼都應該提前通知。省得到時候臨時通知不到人。今天怎麼會突然安排這樣一個會議?不過既然通知到了。縣委的會議怎麼都得去參加地。

    孫局長出門的時候。看見郭副局長的車也開出了教育局的大門。這時候他還沒覺得什麼,等到他到了縣委會議室地時候。他才意外了!敢情這一個會議,把縣教育局上下的領導都搬過來了。不過,會議室裡的氣氛顯得很詭異。讓孫局長感到震驚的是,縣委書記這個時候坐在了靠門邊不遠地一個位置上,縣委書記的上首還坐著一堆,顯然這些都是級別要高於縣委書記的領導幹部。而最讓孫局長感到震撼地是,平常主持會議地首位上此時坐著地,竟然是他這幾天想得最多的一個熟人——那個在他看來,整個一個大頭地陳兆軍。

    這會,孫局長手腳發冷,頭皮發麻,血壓驟升,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陳兆軍是個什麼級別,不過看著縣委書記坐的位子,就不難猜到,這會他是踢到了一塊超級鐵板了。

    「你是孫XX吧?我現在代表省紀委宣佈,經群眾舉報和多方調查,我們懷疑你涉嫌貪污腐敗,現在宣佈對你實行雙規!我想我黨的政策你是清楚的,你必須盡快交代你的問題,爭取從寬處理。下面,請你交出你辦公室、車輛以及所管公務的鑰匙,如果有必要,我們會申請司法部門對你的住宅進行搜查!稍後,會有人把你帶到規定的控制區域,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或者你想到了什麼,我們會有工作人員,隨時接受你的咨詢和聽取你的交代。」坐在下首的省紀委副書記宣佈著對孫局長的命令,接著介紹陳兆軍說:「這位,是中共中央辦公廳的陳兆軍督導員!其他這兩位是國家教育部的同志!你如果對我們有什麼意見或者對我們的處理有不滿意的地方,包括你認為不合適跟我們談的問題,你都可以直接向他們提出!」

    孫局長剛開始聽到對方竟然是省紀委的時候,他的腦袋已經嗡嗡作響了。省紀委的處理意見孫局長根本就沒法聽進去了,當他知道,最讓他關心的陳兆軍竟然是中共中央辦公廳安排下來的督導員時,他心裡就像倒翻了五味瓶一樣,別提有多懊惱、憋屈和難受了。你說你一個中共中央辦公廳的人,跑到這麼個偏遠小縣來,還非要冒充大頭,捐了這麼大筆款出來,折騰我玩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誰能想得到,中共中央辦公廳的人會玩這些?就算是現在,孫局長都如同雲裡霧裡一般,搞不明白自己這段時間是犯了哪門子的太歲了,怎麼會整出這檔事來?

    「我……現在心裡別說有多後悔了。如果知道陳兆軍是這麼個來頭,給他百八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啊。不過,當時如果有誰告訴他,陳兆軍是中共中央辦公廳的,他肯定會給那誰一傢伙,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嘛。可是,這種如同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竟然真發生了,讓孫局長在事後不由地罵完爹又罵娘,哪路神仙都被他問候過了。這還不夠,這事情啊,讓孫局長想了一輩子都沒法想明白。

    話說回來,如果他要是真能確定陳兆軍的身份,那麼他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得完美無瑕,對於他這樣的基層幹部來說,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當然,他並不知道,陳兆軍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在陳兆軍看來,幹得好了,是你的本分,只有你幹不好的時候,他才會來找麻煩。總之,對於孫局長來說,應了那句老話,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省紀委副書記聽孫局長願意交代的話之後,冷冷地對他說道:「你不用急,你可以好好再想一想,等一會,會有人領你到你該去的地方。在那裡會有專門的人負責處理你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要老老實實地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你的態度和你的犯罪事實,將決定我們如何處理你的問題。」省紀委副書記對自己的治下有這樣一個官員而感到不恥,他就想不通,這些人對錢對權簡直是到了窮凶極惡的程度,什麼錢他都敢伸手,什麼權他都敢要,黨性和政治覺悟都哪去了?……

    小縣城的貪污腐敗案處理得非常快,那個倒霉的孫局長整一個二百五,或許為了禮尚往來,他竟然用了一個小本子,自己做了一本往來賬目,本子上清楚的記錄著他每一次的權錢交易和自己貪污的罪行。紀檢人員在他家搜查的時候,非常輕易地就從他書房的辦公桌抽屜裡找到了這本記錄詳盡的賬目本子。

    根據這個記錄到詳盡的賬本,省市兩級紀委扎扎實實地忙碌了幾天,不單教育系統,還有其他一些牽涉本案的部分人員,都未能逃脫國法黨紀的制裁。一時間,甘肅省的教育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新上任的官員,人人自危,個個自省,生怕重蹈前車之覆。

    雖然這件事在控制的情況下,影響面不是很大,但是也被那個縣的百姓們傳得沸沸揚揚的。各種近乎神奇的傳說都層出不窮,流傳面最廣,最有說服力的一個就是,中央大官微服私訪這個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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