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艇艇長米哈依爾沒想到,自己難得來一次海員俱樂搞出這樣的事來。雖然打架事件誰也說不清楚責任在誰的身上,但米哈依爾心裡清楚,如果不是他,海員俱樂部一定還好好的。從海員俱樂部幾乎從未發生過類似事件,以及自己很久沒在俱樂部出現,這兩點可以看出,這次打架的事件,更大的責任在於自己。歸根究底,都是自己情緒惹的禍。
從俱樂部經理先前在聽到憲兵司令部相應軍官宣佈賠償決定時的無比失落,到他聽到陳兆軍等人願意負責全部賠償時的無比欣喜。米哈依爾對這件事就有一種深深地負罪感,將心比心地想想,如果自己在他那個位置,一定會像對待孩子一樣對待俱樂部吧。俱樂部對於這個俱樂部經理來說,就好像是核潛艇對於自己,都有著很深的感情。
想著,米哈依爾端起酒杯,對俱樂部經理說道:「俱樂部對您應該很重要吧?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把您的俱樂部弄成了這樣!」說完,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在整場鬥毆中,米哈依爾身上也有傷,不過都是些皮外傷,或者是一些浮腫淤血,這點傷對於時常鍛煉的海軍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甚至連訓練的強度都比不上。因此,他的動作還是那麼利索乾脆。
俱樂部經理趕緊陪他喝了一口,便笑道:「這次一起喝酒,我不是為了追究責任,所以這話你不用說了。不過說起來,這海員俱樂部在我手上已經經過了十幾年了,這十幾年的風雨走過來,我跟俱樂部已經有很深的感情了。期間也經歷過不少次大修,但都沒怎麼徹底。這次剛好,可以徹底翻修一次,讓它更年輕!不過說真的,俱樂部也遇到過幾次這種事。但都沒這次徹底,你們的身手太好了,轉眼就把它給拆了。」俱樂部經理半開玩笑地說道,語氣也聽不出什麼責怪的意思。
聽完俱樂部經理的話後,米哈依爾更自責了。他心裡清楚,如果不是陳兆軍那邊願意負責全部賠償的話,俱樂部經理肯定不會這麼說。要是換成自己,核潛艇如果被誰搗壞了。他說不定就掏槍了呢。因此,在完全醒酒之後,他就已經開始感謝起這個把他揍成現在這副模樣的陳兆軍來。
因此,在問完俱樂部經理的名字之後。米哈依爾轉而對陳兆軍說道:「這次責任在我,但你們卻那麼寬宏,地確讓我很愧疚。大家一起喝一杯,我米哈依爾希望跟你們做朋友!」
陳兆軍他們也各自報上了名字。並紛紛說願意交朋友。葉戈爾倒是和剛剛那個水兵對上路了,兩人在一旁暢快地聊了起來。而且他們聊的內容也很奇怪,都在相互問候著,比誰傷得輕。語氣中帶有一點誇耀的味道。都想說明對方比自己傷得身,證明自己比對方能打。因為他們在憲兵鳴槍示警之後,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剛剛在跟誰交手。現在如果不是大家都和好了。不是兩人都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說不定他們又找地方開戰去了。打架對於當兵的來說是家常便飯了。陳兆軍曾經在特一師剛成立的時候便提議用打架來爭奪床位什麼的,沒有對戰實練。哪來現在的勇猛?
眾人一起暢快地邊喝邊聊著,被葉戈爾以及那名水兵將話題引到了打架上面來了。
「嘿!哥們,你真地沒事吧?我記得我在你腦袋上開了七八個酒瓶呢!」葉戈爾跟水兵爭論了一番之後,由於雙方都記不得太清楚事情的經過了,便胡侃亂侃地吹牛道。
「什麼叫你開了七八瓶啊?我估計,我腦袋最多被開了一瓶,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弄的呢!看你瘦成那個樣,動作那麼遲鈍,能在我腦袋上開一個酒瓶,已經是你的幸運了!不過還真別說,我想就算在我頭上砸個七八個瓶子,肯定不會有什麼大礙!」那名水兵性格也差不多,一邊貶低著對方,一邊吹噓著自己。
「哈哈,還吹!就算你腦袋受了一個瓶子,那為什麼包得像木乃伊一樣?哎,陳兆軍,我記得你們中國有種食物叫什麼來著,我記得劉駿剛剛說過,包得像……|+道粽子長什麼樣,但我看了你地模樣之後就知道了!」葉戈爾又開始諷刺了,這是他在自詡是文明商人之後的拿手絕活。
「我原本還大算去埃及看看現實木乃伊呢,但是現在見到了你,我想就已經足夠了!」那名水兵也不甘示弱地說道。他也不知道粽子是什麼,但他想,那肯定很滑稽。
「你別得意,雖然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我知道,如果是我去招惹,你們肯定是一群一起上。我身上的這點傷,肯定是你們一群人同時給的,根本就不關你什麼事!」葉戈爾猜測道,還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我身上地傷還是我自己摔的呢!」那名水兵不服道。
「自己摔能摔成這樣,還真佩服你啊!我坦誠,我身上的傷是被打的,因為我怎麼都不可能會那麼愚鈍,把自己給摔了!」葉戈爾得意道。
他們兩個爭執地聲音越來越大,大到其他人不得不留意了。不過,從他們兩個滿臉笑容的模樣可以看出,要讓他們再打起來,還是有點困難的。
「行了行了!你們都別再吹了!這有什麼好比地?倒不如鬥鬥喝酒,看看誰先倒下地好!」謝廖沙傷得也不輕,不過還沒到葉戈爾那種程度,那名水兵就更不用說了。不過,謝廖沙地嘴角不知道被誰弄的,腫得老高,說話都不利索了。
「哈哈!鬥酒好!說真地,我們打架不如你們,鬥酒的話,你們幾個一起上可都不是我的對手。」米哈依爾這個艇長關心的話題來了。
「艇長,什麼叫我們打架不如他們啊?我們當時是喝醉了,被他們佔據了上風而已!」那名水兵不服地說道。
「好了!我們喝醉了,他們就沒喝醉?」米哈依爾笑道:「不過呢,如果回到當年,你們還真不是我的對手!想當年,我打架。可是能對上四五個水兵啊!被譽為艦隊第一好手!今天的傷算什麼,比起當年,打得最狠的時候,直接躺上半個月的都有!唉!可惜……」說著,米哈依爾神色有些黯然了:「現在老了,也因為這幾年來缺乏鍛煉,才會弱成這個樣子。就好像……太久沒有修養了。現在差不多都開不動了!」
一說到潛艇,包括米哈依爾在內的所有水兵
暗淡了下去,絲毫沒有剛剛那種吹牛地神態了。
「想當年,我還很壯實!而我的那艘潛艇。也很年輕。你們知道嗎?我們潛艇剛造出來的時候,那可是全國最好的潛艇啊!想那時候,我們是多麼地自豪啊!可是,現在呢?多可惜啊!它才服役七八年哪!還年輕著呢!卻因為一直沒修養。跟我一樣老了。」米哈依爾說著,連喝了好幾口酒。
「七八年來,我跟這潛艇的感情已經非常深厚了。可以這麼比喻,它就好像是我的孩子。它就好像是我的生命一樣。如果它沒有了跳動的脈搏,我也沒有活下去地慾望了!唉!真不知道,太平洋艦隊會怎麼對我的孩子。以我孩子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也撐不了幾年了。我真的很擔心。他們會將我地潛艇拆成廢鋼鐵給賣了!到那時候。我該怎麼辦?隨它而去?」米哈依爾一臉痛苦地說道,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身邊的兩名水兵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無聲地安慰著。在場的人都知道,以蘇聯現在地財政狀況,軍區買賣裝備已經成為了公開的秘密,不少世界頂級的裝備,由於長時間沒有維護和保養,漸漸的淪為了廢鋼鐵,只能買掉處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為其它設備騰出點錢來。道理誰都知道,可是誰都怕這個事會降臨到自己地頭上。當然,把核潛艇當廢鋼鐵來賣這樣的話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似乎說得有些過了。不過,米哈依爾的語氣是在抱怨,誰都聽出來了。包括海員俱樂部經理都知道,這是艇長在抱怨。海員俱樂部是面向眾水兵軍官地,像這種抱怨,在酒吧裡面聽得多了。
不過,米哈依爾地話倒是引起了一個人地注意,那就是陳兆軍。陳兆軍對這方面並不太感興趣,但他知道有這麼個東西,知道國內目前還缺少這玩意,甚至在未來,中國的核潛艇技術都達不到現在蘇聯地水平。陳兆軍是聽到了「把潛艇當廢鋼鐵賣」這幾個詞,之前之後的,可能是由於俄語水平的關係,又可能是因為他自己不專心吧,根本都沒聽進去。不過,有這幾個詞就已經足夠了,他的腦子已經開始轉悠了起來,他覺得,既然太平洋艦隊可以把核潛艇當廢鋼鐵賣,那為什麼不是我來買呢?搗鼓這玩意,怎麼看都不是虧本的生意啊!更何況,以自己跟西羅諾夫的關係,說不定還能留下點什麼比較高科技的設備呢。
陳兆軍是在倒賣其他軍火的時候思想被誤導了,在他看來,熱成像儀是軍火,坦克是軍火,飛機是軍火,那核潛艇也自然不在話下。既然其他的東西都可以留下原先的設備,那為什麼核潛艇就不行。至於核彈,陳兆軍覺得能留下最好,在他看來,中國並不像其他一些國家,中國已經擁有核威懾力量了,買蘇聯的核彈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蘇聯不賣給中國也改變不了中國具備核威懾的事實,而賣給中國,也不會讓中國多幾分威懾力。所以,這種買賣從根本上來講是可行的。至少,陳兆軍認為,自己造不如跟別人買的方便。
有了這層想法之後,陳兆軍就心不在焉了,獨自一人在一旁思考著可行性,甚至有人叫他了,都要動手搖晃他一下才知道。可惜,他對這方面確實不太瞭解,只考慮到如何去勸服西羅諾夫,而沒想到實際操作的難度,更沒想到這東西究竟有多可怕。不過,也只有陳兆軍這種一知半解的人,才會有膽子往這方面考慮吧。
也許是米哈依爾喝得太凶太多了,或許是他太傷心的緣故,又或者是他根本是在吹牛,總之不管怎麼樣。他是第一個醉倒的,也是醉得最狠的,直接就趴倒在檯面上呼呼大睡了起來,任由旁人怎麼掐怎麼推都不理會一下。
其他人也喝得差不多,包括俱樂部經理在內,都醉熏熏的。現場,除了俱樂部的員工之外,也就只有陳兆軍和安娜兩個人比較清醒的了。
「你們俱樂部有客房吧?我們今晚就在這歇息了。錢會照付的!」沒喝多少地陳兆軍問俱樂部經理道,見俱樂部經理兩眼打飄,他又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俱樂部本身的那些員工身上。
「有,有有部經理聽明白了問話。不過他說話很不利索,只能伸手一揮,招呼了一下那些員工,便又糊里糊塗地開始搖晃起來。又一邊灑一邊用嘴接了不少酒喝著。
「嗯!你們幫忙安排四五個房間吧!」陳兆軍說著,跟俱樂部員工一起,將身旁的米哈依爾扶了起來,其他人或許還能夠自己走路。但他是肯定要用扶的才行。
「不行……我們,也不能住這……gt;很不利索地對陳兆軍說道。
「為什麼?」陳兆軍實在是想不明白。都醉成這樣了。既然有現成的客房,不住這住哪?難道他們還想回去?而且。現在太平洋艦隊因為太長時間沒任務,使得這些水兵幾乎成為了自由人,別說軍紀沒人管,就算有人管,也管不著啊。
「我們艇長,要回去!否則……+:.|
「那好吧!我送你們回去!安娜,你負責安頓一下他們吧。」陳兆軍沒辦法,現場只有他跟安娜比較清醒的,其他人走路都困難,更別說送這麼一個幾乎睡著地醉漢了。反正,海員俱樂部就在港口附近,走路也沒幾步路,送送他們沒什麼困難。最關鍵的是,陳兆軍還想著從這個醉得一塌糊塗的艇長嘴裡套些話呢,主要是想完善一下自己的計劃。
陳兆軍地安排還算合理,於是大家就這麼默契地忙著。在讓安娜幫忙留個房間之後,他便跟幾個水兵、軍官一起,將米哈依爾攙扶了出去。
海員俱樂部離港口確實沒幾步的距離,但是陳兆軍一幫人都醉得步伐混亂,根本就走不快,在路上消耗的時間倒是不少。
在這一路上,陳兆軍根本沒從米哈依爾嘴裡打聽到什麼,只聽到了一些關於他對核潛艇感情的信息,說得最多地,就是核潛艇賣了之後,他應該何去何從的話。
「不管怎麼樣……
變成了廢鋼鐵……::這麼說著。
聽到這些之後,陳兆軍只能多一個想法,就是順便把這個艇長也撬過去。陳兆軍聽出來了,這米哈依爾對核潛艇地感情真的是無比的深厚,完全超越了對國家地感情。只不過,這些話不能拿出檯面來說罷了。相信自己地這個決定會讓米哈依爾這個重情義地艇長高興吧。而且,撬一個艇長過去,可以方便中國方面對蘇聯核潛艇的熟識,在操作方面更容易上手。不過,陳兆軍暫時還沒想那麼多,現在他最關心地是,究竟該怎麼去勸服西羅諾夫,讓它把核潛艇賣給自己。
一幫人不知道晃悠了多久,終於來到了港口附近,陳兆軍的任務也完成了,該是回去俱樂部休息或者謀劃了。
「對了!你們艇長平時睡哪裡?我順便送你們過去!」陳兆軍說道,既然送,當然要有始有終了。
在海風的吹拂下,水兵已經略微清醒一些了,說話也相對利索了點:「我們艇長,平時,都睡船上!如果讓他早上,發現自己,沒在船上的話,他肯定。會責罵,甚至會打人的。」
「船上?」陳兆軍問了一聲,心想這米哈依爾對核潛艇的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對!就是……靠……
「好吧!我把你們送到那邊。」陳兆軍雖然根據未來的一些數據知道潛艇的大概模樣,但是真實的潛艇他也沒見過,既然現在有機會,那當然是要見識一番了。
很快,在水兵的指引下,陳兆軍見到了他今晚一直想著買地核潛艇。
來到潛艇船塢邊。看到停靠在船塢旁水面上的核潛艇時,陳兆軍震撼了。雖然以前的數據,給了他一個概念,但是他沒有想到。「阿庫拉」級核潛艇竟然是這麼個龐然大物,一百多米長的艇身,跟純數字上理解的一百米多完全是兩個概念,黝黑的船身。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這得多少鋼材才能堆得出這麼一艘潛艇啊,陳兆軍在心裡念叨著,換算著鋼材的價格。想著花多大地代價,買這麼大一堆鋼鐵回去會不吃虧。不過他已經可以肯定,要是能把它買回來。怎麼都虧不了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深思熟慮之後。陳兆軍覺得。還是先問問國家的意見才行,誰知道這東西國家想不想要啊。玩意國家不要的話,那自己冒昧跑去煩西羅諾夫,那不是影響到兩人地關係了?畢竟,這東西價值很高,國家現在正處於改革開放的告訴發展期,捨不捨的掏這份錢還是問題呢。以陳兆軍的認識,核潛艇最有價值地就是裡頭的核彈頭了,而核彈頭國家又能造,萬一國家已經有足夠量了,覺得不需要再去花費什麼代價冒險去折騰這東西了,那陳兆軍不就做無用功了?
陳兆軍的小心的做法也確實對,但也正是他不太懂這東西。核潛艇最有價值地確實是核彈頭,但對於中國來說,這「阿庫拉」級核潛艇還有更多擁有無限價值的東西在內,甚至相比起核彈頭來說,更具備獲得價值,這些陳兆軍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陳兆軍找到一處相對隱蔽的電話亭旁邊,給軍事三處駐蘇聯聯絡處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號碼是陳兆廣給他地,畢竟這裡曾經是陳兆廣工作過地地方。而如果打國內電話地話,保密性會很低,如果陳兆軍這個想法洩露給蘇聯知道的話,那別說買了,恐怕陳兆軍就別想再在蘇聯繼續待下去了。而從港口跑境內去打國內電話又很麻煩,陳兆軍本來就是一個怕麻煩地人,如果搞得他每次要買點什麼東西都要跑上這麼幾趟,那他寧願不買了。
電話接通後,陳兆軍也沒問對方是誰,因為他不能確定這個蘇聯境內的電話是否安全,而對方的保密等級又高,問了恐怕電話都直接給你掛了,別說回答了。於是,他趕緊自我介紹道:「您好!我是陳兆廣的弟弟,我叫陳兆軍!」
「陳兆軍?」聯絡處的人一聽是他,便趕緊很關切地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一方面,陳兆軍是陳兆廣的弟弟,聯絡處的人因此而對他相對關照一些也情有可原,而另一方面,對於陳兆軍搞出來的那些動作,軍事三處的人都有瞭解,特別是蘇聯聯絡處這邊,陳兆軍時常在蘇聯出沒,因此對他的情況就更知道得多一些。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談,不知道這個電話方便嗎?」陳兆軍小聲地說道。畢竟聽得多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
「那你等下馬上換一個電話打過來,打這個號碼……」聯絡處一聽,趕緊給陳兆軍一個指示,並報了一串電話號碼給他。這個號碼是連接保密機的,保密等級非常高,在蘇聯境內通話,根本不擔心會被監聽或者竊取道什麼。而聯絡處的人知道,能在陳兆軍嘴裡說出來「非常重要」幾個字,那肯定很駭人,所以聯絡處這邊也沒怠慢,趕緊回了個話,便把電話掛了。
掛完電話後,陳兆軍默念著號碼,又找到另一個電話,按照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頭馬上響起一個聲音:「陳兆軍,你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聯絡處的人也很想知道,這陳兆軍究竟又玩出什麼花樣來了。
「是這樣的。我或許……些途徑,搞來核潛艇。我想問問國家的意見,他們要不要,會用什麼價格購買?」陳兆軍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小聲,畢竟在蘇聯打電話說搞蘇聯的裝備,而且還是核潛艇,這要是被知道了。恐怕能不能活著回國都是個問題了。
「什麼?核……的時候,差點驚訝地重複了出來,而在陳兆軍說完之後,聯絡處的人馬上便下命令道:「陳兆軍。你兩個小時後再換一個電話打回來,我們馬上聯繫國內!」說完,電話「啪」一聲就掛了。
陳兆軍也是趕緊掛完電話,然後在海參威港口附近溜躂了好幾圈。才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等待著……
聯絡處這邊因為陳兆軍的一個電話,馬上忙碌了起來。根據陳兆軍話的內容,聯絡處地人利用電報跟總參聯繫上了,並把陳兆軍的意思如實地想總參匯報。詢問意見。
聯絡處的人也不太清
究竟需不需要核潛艇,而且他們屬於情報組織,根本命令的權力。因此。就算不是核潛艇。他們也要向相關部門匯報。徵求意見再做決定。
而總參謀處是管中國海軍的,核潛艇這種海軍的裝備還是要他們點頭才行……
兩個小時時間一到。陳兆軍立刻找了部比較隱蔽的電話,給聯絡處的人打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陳兆軍還沒開口,聯絡處地人馬上便說道:「陳兆軍同志,你如果方便,請馬上到莫斯科來一趟!」這個時間,知道聯絡處秘密電話的,也只有陳兆軍一個人了。
陳兆軍一聽,覺得這事情似乎鬧得有點大了,不過他還是馬上回答了這個問題:「行!我今天下午就動身!」
「好的!我們會安排人與你接應!」聯絡處的人說完這句話後便馬上掛了。
掛完電話之後,陳兆軍鬱悶了,他不知道,聯絡處地人要他去莫斯科幹嘛?不過這一趟路是必須要趕的了。
於是,陳兆軍利用了剩下的時間,把該交代的事交代清楚,該處理地事處理乾淨,便馬上動身飛往莫斯科……
陳兆軍到了莫斯科以後,聯絡處的人已經在機場等著他了,把他接到了聯絡處,非常客氣地把他請到了一個五個面都密封了的鋼鐵結構小房間內,從小房間的六個面可以看出,這個小房間四周都塗有防輻射材料,用以預防監聽。
「陳兆軍同志,請您在這等一會,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海軍裝備部地人會給您打電話,這部電話的保密等級非常高,你可以放心使用。需要什麼,你可以按桌面上的招呼鈴,我們會為您準備。」聯絡處地人也沒說什麼,直接請他坐到小房間中地椅子上,然後站在門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地!謝謝!」陳兆軍倒是很客氣地跟聯絡處的人招呼了一聲。
隨後,聯絡處地人關上了小房間的鐵門,房間內頓時一片寧靜,只剩下陳兆軍自己呼吸的聲音在房間內迴旋著。
陳兆軍誠惶誠恐地待在這個房間裡面,他以前知道保密電話這麼個事,也見過家裡頭陳偉雄用過的保密電話,但從保密電話的環境可以看出,陳兆軍所知道的保密電話,在保密等級方面似乎都不如這個電話的保密等級高。他有點擔心了,畢竟這是沒邊的事,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萬一要是不成,那就有點不太對勁了。
陳兆軍正擔心著,電話鈴響了。
陳兆軍拿起電話,一個非常嚴肅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機械化的聲音,馬上從聽筒傳了出來:「陳兆軍同志?」
「是,我就是!」聽到這個回答的聲音語調之後,陳兆軍知道,事情恐怕沒自己想得那麼簡單。
「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海軍裝備部的,我授命向你咨詢以下問題,在我講完之前你不需要回答。你聽清楚了嗎?」
「是,我聽清楚了!」
「好的,下面我開始發問!你跟聯絡處的同志說,可能能夠搞到的核潛艇,是蘇聯什麼級別的核潛艇?裝備情況如何?現在聯絡情況進行到哪一步?需要我們進行怎麼樣的配合?交易的步驟如何?保密程度如何?最後的結算方式又如何?陳兆軍同志。現在你可以就以上幾個問題進行回答了!」
陳兆軍這下懵了,這事果然不如自己想地那麼簡單,自己不過是想咨詢一下國家是否需要這東西,但他們這問的都是什麼問題啊,彷彿自己確定能夠搞到,甚至已經搞到手了一樣。
思考了一會,陳兆軍只能這麼回答道:「呃.我跟聯絡處提起核潛艇的事,其實我現在只是一個初步的想法。如果真說要買。那應該是蘇聯『阿庫拉』級的核潛艇,其它情況我沒有具體跟蹤,因為沒有國家的許可,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幹這個事。所以我必須先咨詢一下。」
電話那頭稍微停頓了幾秒,之後繼續以同樣的聲音說道:「好的!陳兆軍同志,我們明白了!根據我們手頭所掌握地資料,『阿庫拉』級潛艇目前在蘇聯服役的。有兩個型號,分別為『阿庫拉』型和『阿庫拉』型,無論是哪一種型號,於我國而言。都是希望得到的。根據首長指示,我們希望你繼續跟蹤這個事情,隨時匯報第一手情況。對於這個核潛艇。我們希望你能夠盡力。成功了。國家會記住你的功勞。不成,也不是你地義務。國家是不會抱怨你的。請你在莫斯科繼續待上兩天,我們會安排人,立刻到莫斯科與你聯繫,具體磋商這個事情,屆時有任何需要以及任何問題,你都可以跟具體負責與你聯絡的同志交涉。他將全權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海軍裝備部。以上您聽清楚了嗎?是否需要我重複一遍。」
「不用,不用了!我已經清楚了,事情我都記下了。現在我要做的,就是需要在莫斯科地聯絡處再繼續待兩天,等國內的同志與我來接觸,然後再做進一步行動,是嗎?」陳兆軍趕緊做了一番總結。
「對!那麼就這樣,如果還有其他的情況,你可以通知聯絡處的人隨時與我們聯繫。聽清楚了嗎?」
「是,我聽清楚了!」
「啪!」在陳兆軍說完最後一句話後,那頭就把電話掛了。
陳兆軍掛電話後尋思半天,感覺國家確實非常需要這核潛艇,否則就不會拿級別這麼高地電話讓他進行聯絡了,而且對方那完全是半機械化的回答,就已經說明了國家對這「阿庫拉」級核潛艇的重視程度了。陳兆軍現在挺鬱悶地,早知道是這樣,就提前跟西羅諾夫那邊通通氣了,誰知道西羅諾夫那邊地態度堅不堅決,萬一一點迴旋地餘地都沒有,那不白折騰了?陳兆軍有點後悔了,他寧願讓西羅諾夫對自己產生不好的印象,也不願意給國家留下什麼不好地印象啊。而且,如果西羅諾夫態度堅決的話,自己完全可以說是開玩笑的,這核潛艇就不要了。搞得現在,他都有點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了,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做,而且還是盡量。
陳兆軍為此感到頭痛無比……
陳兆軍在莫斯科瞎遊蕩了兩天之後,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海軍裝備部所安排的人來到了莫斯科,但讓陳兆軍想不到的是,來人竟然是陳兆廣,海軍裝備部竟然安排他二哥來作為代表.
教官,但由於身體的關係還暫且在家修養呢,怎麼讓他跑這麼一趟,而且還是代表海軍裝備部出面。
經過短暫的交接之後,聯絡處的人將他們安排回到那個秘密的小房間內,讓他們在這裡商談。畢竟他們現在談話的保密等級,已經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聯絡處的人把保密室的門關上之後,陳兆廣回身檢查了一下保密室的門,確定它已經關好了。之後,轉過身來就給了陳兆軍一拳:「你有點錢得瑟了是不是,非把我從國內給折騰過來!」
「我哪想得到是你來啊,本來這是沒邊事,我只是問一問罷了。如果知道他們要把你給弄過來,說不定這潛艇我就不去想了!哥,你的身體還好吧?」陳兆軍確實是這麼想的。如果為了一個核潛艇把陳兆廣給累壞了,那陳兆軍不得自責死?
「好了,嚴肅點,工作!」陳兆廣說著整了整中校軍裝,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謀部海軍裝備部向你瞭解關於購買『阿庫拉』級核潛艇相關事項的問題。經過我們的研究討論,我們希望,你最好能盡一切可能。保證這艘『阿庫拉』級別核潛艇的完整性!我們需要完整標準備彈地53和型魚雷、SS—N—19反艦導彈和SS—N—型遠程反潛導彈!盡量保全SS—N—21型潛對地巡航導彈的標準備彈。最起碼,要獲得這艘核潛艇先進的尾流自導加主動、被動聲導的制導方式。另外,潛艇核動力方面力求完好。」陳兆廣說到這。略微停頓了一下,看了陳兆軍一眼,繼續說道。
「在電子設備方面,最好能包括:『鯊魚』主、被動搜索與攻擊型低頻艇殼聲納。『鼠叫』低、中頻型主、被動搜索跟蹤聲納,拖曳線列陣甚低頻聲納;『魔伴』搜索雷達,『停車燈』偵察雷達等!」說完,陳兆廣將紙條折疊好。又說道:「總之,根據總參謀部的意思,最好能完整的獲得一艘『阿庫拉』。另外。我們要提前進行核潛艇的裝備通訊和我軍電子識別系統改裝。這點還需要蘇方相關配合我軍海軍對通信系統進行改裝!並且。蘇方相關要負責培訓我們的海軍駕駛員!你都聽清楚了嗎?」
陳兆軍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根本就沒聽懂。怎麼能夠清楚?
陳兆廣只好又重複了一遍,在陳兆軍點頭之後,陳兆軍從口袋中掏出了一份確認令,交到陳兆軍手上,說道:「我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海軍裝備部向你闡述關於購買核潛艇地相關事宜,對於我闡述的事項你都聽清楚的話,就請簽這份確認令!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們就商量解決,誰讓我們是兄弟呢?」說完,陳兆廣笑了笑。
陳兆軍接過紙條,點了點頭,將確認令從頭到尾看了兩遍,並在上面簽了字。
「好了,你有什麼疑問地話,可以現在提出來!」陳兆廣微笑道。
「大概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讓我盡量保住核潛艇的完整性是吧?」陳兆軍邊問,邊將紙條收了起來。現在他終於有點明白國家為什麼安排陳兆廣來了,敢情他們是在打感情牌啊,提出一大堆條件,讓他因為兄弟的關係根本無從拒絕。
「嗯!在價格方面,經過我們的研究,我們希望交易價格是在兩億美金左右,這是我們希望地價格,一切都視潛艇的完整性來決定。如果你能夠保全SS—N—21型潛對地巡航導彈的標準備彈的話,那交易價格完全可以由你來進行衡量!但最好不要超過二十個億美金!至於交易細節和一切操作事項,我們隨時可以進行商量!你有什麼問題地話,也可以隨時撥打聯絡處的保密機,保持跟我之間的聯繫。」陳兆廣說道。
陳兆軍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會盡最大努力地!」
聽完這句話後,陳兆廣表情放鬆了一點,又看了一眼保密室那緊閉著地門,轉而對陳兆軍小聲地說道:「從國家地角度出發,我是負責監督你的,自然希望這件事地成功性,希望你能夠盡最大的努力。但是從我個人的角度出發,我希望你不要逞能,不要冒險,萬事都給自己留條後路,留著一條命,春節回去我還要跟你喝上幾杯呢!」
聽完這句話後,陳兆軍眼眶濕潤了,對陳兆廣緩重地點了點頭後,突然含著淚花笑道:「哥,你的身體能喝酒嗎?到時候,恐怕你想喝,老爸他恐怕也會不讓你喝啊!」
「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是行動有點不方便而已,不能做劇烈運動。喝幾杯酒還是可以的!不過,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陳兆廣早就注意到陳兆軍臉上的幾處還貼著紗布的傷口了,現在才有空問起來。
陳兆軍摸了摸臉上的傷痕,笑道:「嗨!沒事,自己摔的!」
「沒事就好!你可千萬別去跟人打架啊,否則,回去老爺子肯定會再給你添上幾個傷口!」陳兆廣很嚴肅地說道。
陳兆軍笑了笑,點頭道:「知道了,哥!我們難得在外頭碰頭,這莫斯科有幾個地方還挺有意思的,咱一起去逛逛?」
「不行!只要出了這個保密室,我們就是上下級的關係了!有什麼打算,回國再說吧?你上次回家不是總想著去旅遊嗎?所以你得小心點,第一件事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陳兆廣語重心長地說道。或許,讓陳兆廣自己為國家犧牲可以,但讓他弟弟為國家犧牲,他就做不到了。
「好吧!」陳兆軍此時心裡只希望事情快點完了,然後跟陳兆廣好好在蘇聯逛逛。
「嗯!盡快忙工作去吧!隨時保持跟我之間的聯繫,我會根據需要配合你的!」陳兆廣說道。
陳兆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