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最近是心痛不已,他很清楚,陳兆軍給他的這些是讓他進行前期運作的,並不是真的全給了他。當然,如果他有能力擺平障礙,讓公司順利的進行,把這些股份收進口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公司要是搞不起來,一切都是夢想。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原本放在自己口袋裡的股份轉到了別人的口袋裡,心裡自然不痛快。不過謝廖沙非常清楚,按照這個方法運作下去,不過是把所有介入公司的這些人都捆綁起來。讓他們看著口袋裡的錢,想著壓在頭上的借條,逼著他們必須齊心協力把公司搞起來。好在對於謝廖沙來說他並沒有什麼損失(相對的)不過是把本來屬於自己的債務轉嫁到了其他人的頭上,他並沒有真正地損失資金,他卻只能看到自己未來大筆大筆的利潤流入了別人的口袋,而且這個利潤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謝廖沙相信,肯定是一個會讓自己心疼非常久的數字。
雖然這麼做是為了更好地運作起來,但謝廖沙還是忍不住在電話裡跟陳兆軍大發了一頓牢騷,發洩發洩鬱悶的心情。不過,他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再從陳兆軍那裡再要來一個百分點的股份了,發牢騷也只不過是心疼導致的。這也沒辦法,誰讓他是學經濟的,對數字的敏感程度讓他不得不快樂並痛苦著。
所幸,謝廖沙在經過一系列的整合和股份再分配以後,手上還捏有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股份,雖然以後還是會讓出去一小部分,但保持百分之十是肯定可以的。就是這百分之十。已經足夠謝廖沙偷著樂了,因為這意味著2美金地原始投入,這讓他成了這次公司組建最大的受益人……
在葉戈爾他們的工作完成之後,就該謝廖沙忙乎了。陳兆軍給他們的指標是參與競投早就看好了的西伯利亞兩塊油氣田。謝廖沙根據個人地能力,分派了自己手下的任務。其實說白了也很簡單。就是讓這些太子哥利用自己地關係,聯繫相關的人。在施加影響的同時,摸清楚對手的情況,然後整理這些優勢,讓公司始終出於優勢地位……
「謝廖沙,我這邊的工作已經忙完了,其他公司的標底我們也已經拿到手了。」葉戈爾一開口就說出了這次工作最重要地部分。其他投資公司的標底正是弗拉基米爾他表弟地功勞。身為能源部部長的女婿,所能運用的能量還是很可觀的。對於弗拉基米爾。葉戈爾還是很嫉妒的。因為他不知道弗拉基米爾究竟吞了他表弟多少地股份。不過葉戈爾可以肯定這個量一定不小。不過沒辦法,畢竟按照約定,彼此都不干涉這些情況,只管目的。
「好,你把文件馬上傳真給我。我立刻著手我們的競標書。」謝廖沙也沒怎麼廢話,拉那麼多人地目的,就是為了更方便行事。而拿到其他投資公司的標底,正是這中間的計劃之一。有了這些標底,手上就有了王牌了……
本來按照陳兆軍的計劃,他並不想在前期參與管理,畢竟他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搞經濟的料。所以當謝廖沙他們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陳兆軍正想休息一下。可惜他的這個計劃被國家計劃委員會的一個電話給打亂了。國家計劃委員會讓他趕緊回去,我們國產的運十要首飛了。
國家計劃委員會對這個事也很驚訝,一號首長聽說運十定型生產了以後,馬山確定以後他的專機就使用運十,這次要乘首飛(名義上的)的運十南下視察工作,第一個便是叫上了一直來回東奔西跑的陳兆軍,這究竟是為何,恐怕就只有一號首長自己心裡才知道了……
陳兆軍此時此刻可以說是忐忑不安的。他沒有想到,自己上的這架嶄新的運十居然是一號首長的專機!其實剛接到王主任電話的時候,陳兆軍還以為國家計劃委員會已經想通了,要把他的配槍還給他了呢。等知道是參與運十的首飛,陳兆軍還有點雲裡霧裡的。雖然他清楚自己對運十做了什麼,但是首飛跟他有什麼關係?
等到了北京以後他才明白,原來是一號首長點的名,讓他陪著一切飛的。就這麼著,直到上了飛機,他還是沒搞清楚狀態,不明白一號首長為何要讓他也一起參與首飛,而且還安排了時間跟他一起聊天。
陳兆軍原來一直都認為,國家並沒有把他原來的貢獻放在心上。但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這讓陳兆軍糊塗了,讓他從黑河口岸趕回北京,又坐上了運十飛機,又到飛機升上高空,都是稀里糊塗過來的。
「小陳同志,這飛機坐著,感覺怎麼樣?」一號首長和藹可親地問道。
陳兆軍尷尬一笑,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之後,說道:「首長,這要從兩個方面說了,這是我們國家自己研製的遠程運輸機,如果從民族自豪感方面,那感覺肯定是很舒服了。
從舒適方面和服務方面……:.警衛人員,笑道:「雖然比不上那些商業運營飛機,但我身邊可是首長,我能不舒服嗎?」
一號首長被逗樂了,笑道:「小伙子說話比較直接,好啊!」
兩人又聊了一會,一號首長又說道:「小陳同志,這運十能夠成功,還多虧了你啊!」
「首長言重了!」陳兆軍沒想到一號首長會說這話,趕緊回答道。陳兆軍心裡也清楚,如果沒有他搞回來的超精密數控機床,這運十還真沒辦法真正成功。只不過,當時是偷偷摸摸弄進來的,就像軍火一樣。不能擺在明面說。不過,陳兆軍不認為,一號首長會僅僅因為一台超精密數控機床而讓自己參與首飛,而且還專門抽出時間跟自己談話,肯定還有些什麼才是。那些軍火?自己身上的錢?投資國內基礎建設?好像都不應該才是啊。難道一號首長是看到自己的潛力,想讓自己發揮更大地能量出來?這個有可能。不過也說不過去啊。
「小陳同志啊,最近在忙些什麼呢?」一號首長又關心地問道。
「報告首長,我最近在蘇聯搞了點石油,原本打算在事成了之後再跟大家商量商量的,但現在首長既然問了,那我就只好先說了。這些石油。我準備賣到中國來。」陳兆軍確實準備在事成之後再去國家計劃委員會哪裡炫耀一番的,不過。現在有一號首長開口,那自然是最好了。
「石油?好啊!小陳同志,這可是一件好事,你有多少都賣過來吧,我們會按照國際價格收購的。不能讓老實人吃虧啊!」一號首長本就心知肚明陳兆軍現在幹的事,這次就是想瞭解一下他地態度。陳兆軍這麼一說,當即表態到。
「首長。我還打算後期投資一條輸油管道,從西伯利亞一直鋪到中國,不知道行不行?」陳兆軍的意思是,以後他真地有很多油要賣。
「那更好了,還是一樣,有多少要多少,一樣按照國際價格收購。爭取讓我們國家原油的戰略儲備走上一個新台階!我們也該跟美國人學一下,讓我們自己的油田休養生息一下了」一號首長目光遠大,很開心地對陳兆軍說道。
一聽這話,陳兆軍放心了。原本他還準備著自己吃點虧,少賺點,實在不行就搞大型儲備庫,等著原油價格上漲。誰都知道,沒有國家的同意和幫助,自己想要建一條輸油管道過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別到最後,搞不成了,又讓日本捷足先登,把輸油管道弄他們那邊去了,這陳兆軍可是不想看到的。而且,只有通過輸油管道,才能最大限度地緩解交通和運輸壓力,最大限度的提高產能。否者光靠鐵路和運輸,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將如此大量地原油輸送過來的。所以,陳兆軍必須跟國家相關部門通氣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畢竟這事一條幾千公里長的大型管道。只是陳兆軍沒想到跟他通氣的是一號首長,而不是國家計劃委員會那幫人。
運十首飛很成功,一號首長的南下視察也很成功,連帶著陳兆軍都受到了深圳方面熱情地接待,因為運十的關係,一號首長比前世提前了兩年南下視察,而且旁邊還多了個不相干的陳兆軍。知道歷史地陳兆軍有點哭笑不得。
經過這次首飛,一號首長和陳兆軍兩人都很開心。只不過,一號首長實在是太忙,只能利用飛機上的一點時間跟陳兆軍聊一點東西,不過只要是有腦袋的人就不難看出,陳兆軍目前在首長眼中的地位和受重視的程度了。
下了飛機後,陳兆軍婉言謝絕了接待人員的安排,立刻馬不停蹄地從寶安直奔到了關內,難得來一趟,應該去看看二嫂的父親,曾經的鄰居、原來的何政委,如今的何局長了。這可是起碼的禮貌問題,否者老爺子該不高興了。
陳兆軍的時間也安排得很緊,探望完何政委之後,他就又得趕到福建去參加公路的剪綵儀式了。原本陳兆軍作為投資方,早就該參加剪綵的。可是他一直沒有時間,本來是想另外安排一個人代替他剪綵的,可是Z市一幫領導就是不同意,於是這事就拖了好長時間了,現在新修的那段公路已經從四十公里修到了八十公里了,再不來,恐怕到時候新路就要被用成舊路,剪綵儀式也沒有必要進行了。沒辦法,這是陳兆軍答應了楊榮松楊書記的,而陳兆軍又真的是瞎忙,根本沒時間去。現在,剛好可以趁著自己在南邊,就順便過去剪個彩吧……
何建玲的爸爸和局長當然很想好好的招待一下陳兆軍,且不說兩家人原來的關係和其它的,就沖陳兆軍是自己女兒的小叔子這一點,要是放在平時,何政委也要好好招待一下陳兆軍。可是這回不行了,因為陳兆軍是跟一號首長來的。雖然陳兆軍算是脫隊了,但是一號首長在深圳視察期間的保衛工作就夠忙地了。何政委身為深
局長,此時此刻當然是兢兢業業的搞好各項保衛工作必躬親,生怕出了一點問題。
不過再怎麼忙。跟陳兆軍見上一面、聊一下的時間還是有的。否者也太說不過去了……
「兆軍,才多久沒見。你長這麼高大了?如果不是你之前打了電話給我,我還真不敢相信呢!唉!都是工作太忙了,玲玲的婚禮我都沒有時間去參加。」何政委還是老模樣,只不過,成為公安局局長之後,精神面貌變得不一樣了。
「何叔叔。我知道您工作忙,所以這次我只是路過。怎麼地都得來看望你一下,可不敢打擾您!」陳兆軍笑道。
「兆軍啊,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深圳給我地感覺那樣,一天一個樣啊!這些年。深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用滄海桑田來形容是再貼切不過的了。兆軍,如果當初不是你爸讓我來深圳。我或許還真不會來呢。呵呵!回去替我謝謝你爸!」何政委笑道,從他的笑容裡,可以看出,他對個職位還是很喜歡的。
「呵呵,何叔叔,這主要還是看您自己,別人的意見都只是參考而已!」讓何政委來深圳,這可都是陳兆軍地功勞,可不能全讓陳偉雄給奪去了。
「不談這事,聽說,你這次是跟一號首長一起坐運十過來的?」何政委神秘地問道。他是公安局長,許多情況還是瞭解地。
「呵呵,是的!」陳兆軍無奈地點頭回答道。
「不錯,不錯,打小就看你有出息,現在真的出息了!」何政委豎起了大拇指,對陳兆軍連連點頭,讓陳兆軍一陣尷尬……
「何叔叔這幾天忙,還真沒有什麼時間陪你,晚上別走,讓你林阿姨給你包餃子吃!」何政委跟陳兆軍的見面真可以算得上百忙之中抽的空了。他也不敢多聊,把陳兆軍丟在家裡,又忙他地去了。林副校長倒是挺開心的,本來認為自己的丈夫這幾天要忙一陣地,自己又得一個人在家裡呆著了,沒想到老天爺把陳兆軍給送了過來,這讓她很是忙碌了一陣。這天晚上,陳兆軍是抱著肚子躺到床上的……
黎明的時候,陳兆軍放在枕邊的傳呼機響了。一看是深圳本地的號碼,陳兆軍知道,這是連夜從Z州開車來接自己的「兆軍房地產公司」的人到。
輕手輕腳的,陳兆軍沒敢搞出什麼動靜,他知道,昨天晚上何叔叔回來得很晚,這會應該睡得正香。悄悄的洗漱完畢後,陳兆軍在房間裡留下了一張紙條,無非就是些告罪的話,然後提著自己小小的手提袋就想出門。剪綵時間安排在明天,陳兆軍今天必須趕到Z州。
「這就急著走麼?」陳兆軍剛打開房門,何政委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兆軍扭頭一看,何政委正穿著睡衣站的樓梯口上看著他。
「哦,何叔叔,吵行您了,我還想著要動靜小一點,怕影響了您休息。」
「你呀,你也太小看你們何叔叔了,好壞是特一師出來的人,有一點動靜就醒了。再說了,就算你再忙,怎麼著也得吃了早飯再走,不然我怎麼好意思再見你媽媽。」說著話,林副校長從何政委身後轉了出來。一臉不高興的看著陳兆軍。
「林阿姨,看您說的,我這不是怕耽誤何叔叔休息麼。」陳兆軍挺尷尬,一邊撓著頭一邊說,有點像當小偷的感覺了。
「等著,林阿姨給你做早飯去,耽誤不了你,吃完了再走!」林副校長白了陳兆軍一眼,直接進廚房去了。
有了這話,陳兆軍只好乖乖的在餐桌邊坐了下來。他清楚,這個時候要是再說什麼,恐怕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陳兆軍出門的時候,何政委也該上班了。這幾天由於一號首長來,一般的作息時間都給打亂了。
「兆軍,我知道小時候玲玲就愛欺負你,我也說過她了。以後在家裡,有什麼得多幫著她一點,以前我們太慣著她了,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何政委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已經不把陳兆軍當孩子了。
「何叔叔,您別這麼說,現在嫂子對我很好。再說了,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怎麼說她都是我嫂子,只要用得上,當然沒二話了。」陳兆軍挺感動的,他知道,這話從何政委嘴裡說出來有多不容易。
「這就好,何叔叔也放心了。」何政委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行了,你趕快走吧。記住,不管到什麼地方,別讓你爸爸操心!」……
正在開著車往Z州趕的兩個司機很奇怪,平時和顏悅色的陳兆軍今天上了車以後怎麼連話都不說了?他們不知道,陳兆軍的心裡正在想著剛才何政委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