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在GZ市呆著的一天時間,張桂梅他們幾個是不用擔心再出什麼問題了。G省公安廳的蘇廳長為了讓陳偉雄的家人玩得盡興、別再出什麼問題,特意安排了省廳二處的一個女秘書全程陪同。於是,這個由一名女軍人、一名女民警、一名警衛員(小劉,就連蘇廳長都以為他是陳偉雄派來的警衛員,至於其他人,當然很容易從他的舉止上分析)、加上幾個明顯還是後輩的一看就是部隊子弟組成的、看上去就顯得頗為怪異的隊伍開始遊走於GZ的大街上。就是放在現在,這樣的組合也是很罕見的。
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反正張桂梅現在是再也不用為糧票的事操心了,因為接下來的幾餐,女民警按照公安廳蘇廳長的指示,將吃飯的問題給包了下來。
這次出來收穫最大的就是陳兆軍,通過聽了幾節與集郵有關的講座,初步掌握了一些有關的集郵方面相關的知識,更是買了一些集郵用的小工具和幾十本集郵冊。想起當時陳兆軍去買集郵冊的時候,GZ市集郵公司的工作人員非常詫異,要不是有穿著制服的女民警和張桂梅在場,恐怕別人根本就不會賣給他。因為陳兆軍要的量太大了,換了一個人,別人就會以為他是要拿去倒賣,搞投機倒把的。不過現在的狀況是:集郵公司的人為止咂舌。陳兆軍一次性買了幾十本集郵冊,別人不難算出他郵票的存量,具體多少是沒有辦法估算了,但絕對會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別看大家在GZ市玩得挺開心的,可是回到家裡以後,一個兩個就都不說話了。誰也不知道陳偉雄會怎麼樣,不過都可以肯定,陳偉雄一定不高興……
陳偉雄當然不高興。本來是讓張桂梅帶著幾個孩子到GZ市玩一下的,誰知道不過二、三天功夫。硬是把G省公安廳長都給招來了。其實陳偉雄明白,他相信大家也都明白,張桂梅開槍的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兩槍要是小劉(泛著男軍人)開的,只要沒傷到人,跟本就不是個事。蘇廳長這麼辦,又那麼慇勤的招呼著,無非就是想告訴陳偉雄,他還了陳偉雄一個人情,而且有於這事牽涉的是陳偉雄的家人,搞得跟陳偉雄欠了他的一樣。你說,陳偉雄這會能高興得起來麼?
本來陳偉雄還裝備晚上回去的時候好好說一下張桂梅和幾個孩子,可仔細一想,別人也沒有什麼錯。就算陳偉雄想說他們都不知道從何談起……
「老三呢?讓他出來!把他的那把破槍給我交回去!」陳偉雄一回到家,直接吼了一嗓子。這是他想了兩天後想出來的,事情鬧成這個樣子都怪陳兆軍的那把槍。大家都不知道,當陳偉雄聽著蘇廳長顯得神神秘秘的說出換下了彈殼的事的時候的那個口氣?顯得像拿住了陳偉雄什麼短處似的。陳偉雄就想不通,張桂梅要是用54手槍開兩槍他蘇廳長還有什麼還說的。可到了這個份上,陳偉雄也沒有辦法了。其實他也知道,讓陳兆軍把武器退回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就意味著辭去現在的公職。這在當時,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吵吵什麼呢?憑什麼你說讓老三把槍退回去他就得把槍退回去?再說了,開槍的是我!你是不是要把我也退回去?」別看張桂梅的口氣很硬,其實心虛得很。這麼說也是她想了兩天才想出來的。對陳偉雄的脾氣她是再瞭解不過的了,歸根結底,文化公園的是的根子還在張桂梅身上。
其實那個時候的事情就就是這樣,上次朱逸群的事,要是蘇廳長不出面,或者是完全打著省公安廳的招牌出面,那陳偉雄完全可以不理他或者也是公事公辦,直接把朱逸群給部隊檢察院來處理。要是真這樣的話,朱逸群就慘了,這類的事在部隊方面來說的是可大可小,關鍵看怎麼操作。說大了,到時候部隊檢察院把什麼帽子都扣到朱逸群的頭上,到時候根法院打個招呼。不說關他一輩子,但是想關他幾年是沒問題的。而且碰上這樣的事,連辯護都不知道上那辯護去。這說小也簡單,反正部隊又沒吃什麼虧,也沒有造成什麼後果,給蘇廳長一個面子,把人放了就是了。但是在蘇廳長來說就不一樣了。要是自己手下一個市局的局長讓部隊給判了幾年。別的不說,自己的面子就丟完了。還有,要真是這樣,他肯定會受牽連。所以,不管怎麼樣,蘇廳長是必須把朱逸群給保下來的,而且處理得還不能太重,不然說不過去。在處理這個事的時候,逼著蘇廳長只能用朋友的身份而不是省公安廳長的身份來辦,從陳偉雄手上討個人情。
要是不出張桂梅開槍的這件事,蘇廳長的這個人情就總也還不清了,最起碼,每年問他要幾個指標安排退伍兵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是,這事G省公安廳欠特一師的人情。可現在,有了張桂梅的這件事,蘇廳長自己欠陳偉雄的人情算是還清了。
陳偉雄給張桂梅這麼一說,頓時囂張不起來了。不管怎麼說,這兩口子的事根本扯不清楚,陳偉雄還沒有笨到要在這事上跟張桂梅計較。於是,他也只能不鹹不淡的抱怨幾句,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陳兆軍從GZ市回來以後,就開始著手整理著他的郵票。有書看,加上又聽了幾個講座,他現在也變得有點像行家了起來。懂得分門別類按照不同的規矩整理起了他的郵票了。
對照著書上的照片,陳兆軍發現,自己的郵票由於基數龐大,基本上收集得很齊全,雖然這中間重複得非常多,但是陳兆軍可不操心,反正他現在又不打算賣,先收著就是了。
大概整理了兩箱郵票以後,一枚印著中國地圖,下面有舉著「毛主席語錄」的工農兵和一片紅旗海洋的郵票映入了陳兆軍的眼簾。中國地圖上,赫然印著《全國山河一片紅》的字樣。陳兆軍頓時驚呆了。他不知道這枚郵票是怎麼來的。到底是大哥給的?還是其它什麼途徑來的?陳兆軍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他知道,這張郵票幾乎所有介紹中國郵票的書上都有記載,它是中國唯一的一枚錯版票,發行不到半天就被下令停止銷售,未售出的全部交回銷毀,根據書上說,流上市面的不過一千多枚。
陳兆軍驚呆了,他不知道這枚郵票價值多少,但是他知道,這絕對是一件珍寶!也許自己這幾箱郵票都不如這一枚郵票的價值高!陳兆軍感覺到自己就像是抱著一枚炸彈。他已經沒有心思整理其它郵票了。這會是沒有銀行保險箱,如果有,他一定會想辦法把這枚郵票存到銀行的保險箱裡,然後再為它投上巨額的保險……
這一夜,陳兆軍是抱著插著這枚郵票的集郵冊睡著的……
早上,陳偉雄很早就起來了,他已經習慣了跟特一團的戰士們一起出操。等他10公里跑回來,意外的發現陳兆軍正在客廳裡坐著。
「喲,兆軍今天怎麼起來得這麼早啊?」陳偉雄很隨意的問著。天冷了以後,陳兆軍就不太起來跟警衛連的戰士一起出操了,所以這麼早看見陳兆軍也算是一見稀罕的事。
「爸爸,你回來了!」一聽到陳偉雄的聲音,陳兆軍頓時高興了起來。他已經等了陳偉雄好一會了。原來,昨天晚上陳兆軍想了半夜,終於決定要將放著包括《全國山河一片紅》在內的這本集郵冊和另外的一些珍貴郵票一起都放到陳偉雄辦公室的保險櫃裡去。他相信,這是他目前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陳偉雄聽陳兆軍解釋了半天,就聽明白了一點,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想把一些郵票放進自己辦公室的保險櫃裡,頓時,陳偉雄不高興了。要知道,他的那個保險櫃裡放的文件資料都是一些密級最高的文件,按照規定,除了他自己以外,是不准許任何人接觸和翻閱的。現在陳兆軍居然想把他的集郵冊放到那個保險櫃裡面,這不是開玩笑麼?
「不行,爸爸的保險櫃可不是給你放這些東西的,你的這些郵票放在家裡不行麼?」
陳兆軍當然不敢把這枚郵票放在家裡,不然他也不會跟陳偉雄商量了。可是他又沒有辦法跟陳偉雄解釋得清楚,只好軟磨硬賴的,最後,陳偉雄也只好答應了陳兆軍的要求。但是陳偉雄留上了心,他想看一看陳兆軍的這個集郵冊裡面到底有什麼可以讓陳兆軍那個小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