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撻不也,宇獨堇,因為隨父耶律仁先平定重元之亂有功,遙授忠正軍節度使,賜『定亂功臣』的稱號,掌遼國殷前點檢司事,在遼國魏王耶律乙辛執掌大權之前藉著其父的威望,任高陽軍、臨海軍節度使、左皮室詳穩。耶律乙辛掌權後,作為後族所培養的中堅力量依熬在我朝治平五年被任命為西北路招討使。其人非常能幹,在我朝熙寧二年的時候車領西北各部酋長入朝參見耶律洪基,被加兼侍中。」王靜輝仔細的介紹著撻不也的生平。
「觀此人經歷應該是個有為之人,為什ど還會被蘑古斯所誘殺?!」文彥博皺著眉頭說道。不是他不相信情報局的情報準確性,事實上這幾年來情報局的工作戰績令大宋統治高層非常滿意,本來司馬光、王安石和文彥博等人雖然贊同成立情報局專門刺探敵國虛實,不過沒有想到就在成立之後立刻就有大量非常有價值的情報返回,甚至在韓琦和富弼時代。已經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不過那個時候大宋的最重要敵人並不是遼國而是西夏,所以遼國情報網的成績才會被人忽視。
「事實上自耶律洪基繼位遼國皇帝之後任命蕭敵祿為西北跆招討使,遼國到治下的少數民族就力求採取遷就姑息的策略,多選擇一世柔弱人惠之人擔任此職。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直接使以往被遼國強橫武力鎮壓之下的各部落又逐漸驕橫跋扈起來。若論蕭敵祿之下西北路招討使,撻不也尤為包含寬容,邊防之事日益廢弛,結果就是在撻不也被兼加侍中後的六十月後被耶律乙辛以此為由將他改任西南面招討使。這次磨古斯叛亂襲擾遼國上道遭及至到了臨潢府,原西北路招討使何魯掃古本就是只會阿諛耶律乙辛之輩,出戰自然不利。耶律洪基下令撻不也代之。
在遼國的情報網絡之所以對這個重要的任命反應遲緩。暈主要地原因是在於耶律弘基下達任命的時候是在北地小斯谷打獵臨時下達的,我方情報人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正恰逢撻不也陣亡…「王靜輝沒有直接回答文彥博的問題,而是點明發撻不也和他的前任何魯掃古沒有什ど區別,一個是借父親的成名塵火箭升到西北路招討使的位置,另外一個則是靠拍馬屁。
皇帝趙頊聽後雖然有有皺屆,但這個時候能夠獲得這份有著非節意義的情報已經是常難得。要知道以前宋朝的統治高層獲得遼國地情報都是靠互派使節的機會來瞭解的,不但話焉不詳,更是令人無從推測一
他們在遼國逗留的短暫時間內。可能連遼國朝廷內部的派系都搞不清,更何況來弄請楚這樣相對隱秘的事情呢——遼國距離大宋實在是有微遠了,更何況遼國所統治的疆域也不是宋朝君臣所夠多想像的廣大遼國地領土比宋朝大了兩倍不止,連大宋自己在南方發生的事情都反應遲緩,曼何況是對於西北之地呢?!
雖然微皺眉,皇帝趙頊還是出言問道:「愛卿。遼國的探子們可弄清楚雙方交戰的詳細情況?!」
趙頊在問這十問題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是很自信,因為距離實在是太遠。撻不也被殺的時間恐怕距離此時己往過去一個月不止,能夠把情報傳剄巳經不易了,要是得到詳細的戰況可不是那ど客易。只是趙頊聽到王靜輝在匯報的時候用到了「誘殺」一詞,估計雙方交哉的情況多少也知道世,但王靜輝這次來地時候是聽的情報翻譯人員直接口頭匯報,皇幸本人見到那幾張寫滿鬼畫符的「天書」自然是一籌莫展,就是王靜輝白己也是對這種情報文宇勉強讀懂而己:
「這要從磨古斯接任阻卜部酋長地來歷說起,當年遼國的有識之士便己經認識到這世在其統下的部落對其統治的危害性,提出了分而治之的策略。將以非常強橫又多叛亂地部藩加以分化,一個大部藩分化成兩十甚至是數個小部落。部落酋長也是經過遼國統治高層的冊封才可以獲得承認。最為明顯的便是遼國西北的阻卜部和東北地女直各部。阻卜部由於和當初的契丹一般有自己地語言而沒有文宇。所以其內部向心力還是非常強的,儘管被分成南北兩十大阻卜部,但依據聯繫緊密。撻不也成為西北路招討使後,這個磨古斯擔任北阻卜部首長的資格正是撻不也舉薦的!」王靜輝說道。
「啊?!」眾人對磨古斯這樣的人擔任阻卜部酋長的來歷都有驚訝。這樣¥的事情要是放在大宋是他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尤其是殺叔仇人的舉薦更是顯得不可思議,王安石皺了下眉頭說道:「難道這和遼了了內兩黨相爭有關?!」
王靜輝笑著說道:「具體內情在下也不是很清楚,情報人員更是無從探察,不過據情報分析人員推測是和遼國的宮廷鬥爭有著很深的關係。挫彳:也是後族著重焙養的人才。借肋耶件仁先的成名正好可附和耶律乙辛與張本傑一黨相抗衡,但是如何撻不也必須積累自己的功勞——熙寧二年那次西此路酋長篇大論大定府朝見耶律都是隱藏在雲霧之後,讓人無法琢磨,情報局這幾年來的傑作使他們認識到遼國的內部是怎麼一個樣子,這次叛亂則是更加清晰的告訴了他們契丹和他統治下的其他民族之間是如何的劍拔弩張。
在王靜輝的記憶中,遼國是被在東北崛起的女真建立的金朝所擊敗,而不是在此時被除數從來沒有聽說過地阻卜部所推翻,可以預見磨古斯所引起叛亂並不能真的拿遼國怎麼樣——「經過自己非常有針對性的經濟破壞,此時的遼國已經遠非是歷史上的那個遼國,如果因為經濟問題,遼國無法順利平亂,那以後的歷史還輪得到東北的女真來發言麼!?」王靜輝在腦海深處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
王安石與王靜輝的對答使在座的幾個人心中剛剛升騰起的那點兒熱情變得煙消雲散——磨古斯的叛軍距離臨潢府還有四五千里。那距離遼國的中心大定府豈不不是要六七千里,就算是磨古斯的野心再大,恐怕也很難拿遼國怎麼樣,遼國只要拖延下去等到局勢利於自己的時候發動反擊就足夠了。換個最壞的結果,磨古斯就算反叛成功,只要遼國有護衛自己的能力,把整個上京道讓給磨古斯又如何!?畢竟那裡地域雖然廣大,但缺乏發展所必須的人口和其它便利條件。想要發展起來沒有個幾十年是休想,甚至都很難稱得上是一個國家,充其量不過是漢之匈奴、唐之突厥,不過騷擾地對像卻變成了同為遊牧民族起家的契丹而已。
「既然如此,愛卿對遼國發生的這次叛亂有何安排!?」皇帝趙頊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遼國,儘管他已經從匯報中清楚地認識到現在大宋在遼國發生叛黨亂的時候還是無法出兵收復燕雲,出兵沒有問題,大宋完全可以負擔的起,不過顯然遼國在大宋滅夏之後在大宋的北方邊境部署了重兵。對大宋的警惕性非常高,磨古斯叛亂至多是消耗其實力,而來自宋朝的威脅才是最重要的!但是趙頊還是非常期待他的妹夫能夠有什麼奇謀來讓遼國吃次大虧。
「可能性不大。不過值得期待!」這就是趙頊心中的意願!
王靜輝在接到這份情報之所以能夠在書房中欣喜若狂,不是因為他把磨古斯叛亂看得有多高,而是在於其「意義」——這給他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就像後貢美國的做法一樣,扶植對手的反對勢力來達成消耗對手的目的——中國的台灣。更早的是蘇聯入侵阿富汗,美國扶植被阿富汗的反對力量,其實這些都是遼國玩剩下的——遼國也曾扶植西夏來和大宋作對的,消耗大宋的實力以使大宋無暇北顧!
「遠交近攻!」王靜輝說道:「就目前來說我大宋出兵伐遼並不是很好的時機。磨古斯叛亂還不足以使我們擔負如此的風險,所以進攻先放在一邊,重要的遠交!從地圖上看,阻卜部的活動區域主要是在遼國的上京道和西京道的北部,這裡正好和我們剛剛收復的河套平原相接壤。我們大宋可以這阻卜部提供兵器,和他們開展交易,要知道遼國在這麼遠的地方,其控制能力是十微弱的,這些我們完全可以做到!」
「可是萬一磨古斯叛亂被遼國短期內平定,那我們該怎麼做?那我們所作的豈不是白做了麼!?」文彥博說道。
「一個磨古斯倒下去……還有更多的磨古斯會站起來!」王靜輝笑著說道,他剛才差點兒順口把後世小品中的「名言」給說出來。
「隨著我大宋對遼國的貿易和走私的日益深入,遼國的財政崩壞會日益嚴重,就算遼國君臣不惜與大宋反目關閉互市推場貿易,那暗中的走私也足以使其經濟崩潰。為了填補這個『窟窿』,遼國只能夠更加殘酷的盤剝其本國百姓和其治下的各個部落,其內部的叛亂會越來越多,作為叛亂的『常發地域』——上京道和西京道北部,我們可以武裝那裡的部落增加遼國的負擔,是遼國更加疲於應付無暇南顧。其實不僅僅是上京道和西京道,遼國的東京道是女直的聚集地,我們一樣也可以在那裡培養遼國的敵人!」王靜輝笑著說道。
撻不也在史籍上記載的陣亡地點是在鎮州,關於鎮州的具體地點戒念手中有兩個版本,一個說是在今天的河北境內,另外一個是在戒念所使用的地圖上,鎮州的位置被標定在蒙古的烏蘭巴托附近,土兀剌河西岸。戒念更傾向於後者,因為河北已經是遼國的南京析津府附近了,不可能打到這麼遠,而在烏蘭巴托附近也不合理,因為在地域上磨古斯的帥府和西北路找討使帥府都在蒙古的南部,不可能跑到北部的烏蘭巴托附近去交戰。所以在文中將雙方戰爭的地點放在了烏古敵烈統軍司,這是虛構不要較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