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過去了,夜晚,雯潔帶著疲倦回到了太子棟,卻發現夏天已經睡的很熟了。她輕手輕的將自己挑選的禮物擺放在夏天的床頭,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孩兒,甜甜的笑了。
夏天其實也是剛剛入睡不久,他並沒想到夏雲兒、雯潔這兩個丫頭逛街竟然可以逛十多個小時……
另外一邊的嚴磊則是沒有這麼幸福了,他滿臉疲憊的坐在地上,被狗咬傷的地方已經包紮起來了,想想自己與藏獒搏鬥時的情景,他仍然會豎起汗毛。
這個工廠裡亂糟糟,聲嘶力竭的叫喊聲,拳頭與沙袋摩擦的『砰砰』聲,各種大型訓練機器被人玩的鈧鈧亂響,再加上四個環繞著的巨大喇叭裡發出的死亡金屬音樂,這一切的一切足夠使普通人崩潰掉。
但對住在這裡的人來說,這裡是天堂,這裡是淨土,幾年前他們分別因為犯了不同的罪而被關進少管所,在那裡他們過著沒有自由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個姓夏的男孩兒將他們贖了出來並帶到這裡,從那以後他們的人生目標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從最開始的1300人,經過淘汰,變成現在的77人,那種優越感和強烈的虛榮心是普通人無法領悟到的。他們已經習慣了每天都將神經緊繃,每天都玩命似的鍛煉著自己,他們已經完全無法融入社會了。
這時阿罪所住地方的那扇門打開了,阿罪緩緩從屋內走出來。他仍然是老樣子,斗篷將他的臉完全遮住了,他的手上戴著黑色的皮手套,全身上下沒有一塊皮膚是露在外面的,那件灰色斗篷的背面有一個大大的,黑白相間的『罪』字。
工廠內就在那一瞬間變的寂靜無比,除了喇叭中所發出的音樂聲之外,眾人似乎將自己的呼吸都摒住了。
阿罪來到音樂開關旁,將音樂關掉了。他緩聲道:「明天的任務由紅魔領隊去完成,一切規矩照舊,大家準備好就可以開始了。」
「規矩?什麼規矩……」嚴磊皺著眉頭,卻見到人群慢慢分散開,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阿罪看了看手中的碼表,輕輕按了一下:「開始。」
「啊!」「喝!」叫喊聲驟然在工廠內響起,所有人都好像瘋了似的攻擊著自己的同伴,雖然沒有武器,但這些人的拳頭力量絕對不會弱於一柄柄鐵錘,『砰砰啪啪』聲在嚴磊的耳中響起,不斷有人倒地,不斷有人流血,這些人彷彿瘋了一般。
嚴磊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不安的血液又開始活躍起來。
這種情況維持了約莫五分鐘,阿罪喊了一聲:「夠了。」就在阿罪的聲音響起之後一秒,一個頭上包著頭巾的男孩沒來的及收手,將已經站穩的對手踢翻在地。
站著的人身體都挺的筆直,倒在地上的人,卻沒一個站起來,都坐直了懊悔的捏著拳頭。
阿罪走到眾人身邊,看了一眼那些站著的,差不多二十幾名幸運兒,道:「明天就由你們跟著紅魔去完成任務。」
「是!」眾人大叫,臉上的表情興奮不已。
阿罪來到包頭巾男孩的面前,輕問道:「你剛才沒聽懂我的話嗎?」
男孩高聲道:「因為出腿太猛,不能及時收回!」
「好,讓我看看你的腿功練到什麼程度了。」阿罪向後退了一步,動了動十指:「來吧。」
「喝!」男孩猛的一計側踢直取阿罪的腰部,要不是親眼所見,嚴磊根本想不到竟然有人能踢出如此凌厲的一腿,那勢頭就好像是閃電從天空滑落。
「啪!」阿罪伸出右手用小手臂擋住了這一腿,然後狠狠的劈出左掌。
慘叫伴著骨頭的斷裂聲在靜悄悄的工廠內響起,那個包著頭巾的男孩兒倒在了地上,極度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腿,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個男孩的腿骨已經嚴重變形了。
「你們所要做的是絕對服從天哥,天哥不在,我就是你們的領袖,如果下次再出現這種事,就自己了斷自己吧。」阿罪說完,轉過身離開了。
那個男孩滿身都是汗水,在地上來回翻滾著,卻不敢再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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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吳某個地點的酒吧包房裡,一個男人正在打著電話。
「明天晚上貨就能到了,記住,千萬不能出紕漏。到時候我會多派些人過去援手你,防止替天組織的人搗亂,好,明天晚上見。」這個男人關上了手機,使勁搖了搖腦袋,他是隸屬於天門公司的下位大哥之一,他的名字是——喪狗。
近來生意的不順讓喪狗基本賠光了自己的財產,如果這批貨再丟了,估計自己連給小弟們發工資的錢都沒有了。
「媽的,什麼狗屁天門規矩,你們做老大的當然是不愁吃不愁穿了,還不讓賣白粉,我操!不賣白粉就靠這幾個場子能賺幾個錢?連他媽的房子都買不起。」喪狗罵咧幾句,順便詛咒了一下夏宇的祖宗十八代以後,昏著腦袋衝出房間,去尋找今晚能和自己上床的舞女去了。
「阿欠。」夏宇摸著鼻子,自言自語道:「奇怪了,誰這麼晚了還惦記著我呢?」夏宇身旁坐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那女人的雙臂上滿是紋身,這人正是夏雲兒的母親,道上外號寡婦蛇的陳芸。
陳芸笑道:「是不是又跟哪個年輕的小姑娘上床沒給過夜費啊?我的宇哥?」
夏宇哈哈笑了一聲:「哪能啊,我是那種人麼?」
「我看你就挺像的!」陳芸斥了他一聲。
夏宇忽然道:「對了,最近天兒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人家大佐的片子拍的好好的,他非得去攪局,看他那意思是喜歡上那個姓段的小丫頭了,你看,要麼咱們就在旁邊當個參謀,牽個紅線啥的?」
陳芸被逗的哈哈大笑:「天兒才幾歲啊,你就想著給他找女朋友了,你最近是不是很閒呵?如果真的很閒,那就好好管教你的乖女兒吧!」
「雲兒?雲兒怎麼了?」夏宇問道。
「最近天天都有男孩兒打電話找她,問她是誰,她又不肯說。還有,她三天兩頭就喜歡曠課,我都快管不住她啦!」
「沒關係,雲兒長大了,也該給她一點私人空間了,不過這個打電話找雲兒的男孩兒家裡夠不夠格啊?資產少於兩個億的想都不要想娶我們家雲兒啊。哎,老婆,你幹嘛?」陳芸將被子一蒙,躺了下去。
「恩……這個天兒的問題,看來真得要我親自出馬才行,這小子太內相了,一點也不像他老爹我。」
「說話還帶跳台的,真煩人。」
「哪有啊,哦,老婆不要生氣了!我降低標準還不行麼,資產有一億就能娶咱們家雲兒了。」
「去死!」陳芸一計飛腿掃來,夏宇堪堪躲過,他坐在床邊拍拍胸口歎道:「幸好哥們兒我練過。」
正在睡夢中的夏天並不知道老爸已經開始將罪惡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學姐段無雙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