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麼著急嘛。」這時服務員將咖啡端到了東星邪的桌上,東星邪很有禮貌的道了聲謝。
他攪拌著咖啡,微抬起他的腦袋,笑著說:「上次跟我打的時候你沒出全力,我能看出來。」
我點頭承認了他的話,能讓我使出全力的人實在太少了,上次只不過七成勁道罷了。
「這些我們暫且不提,我只是想知道,以你這麼好的身手為什麼要跟著水牛做事,隨便投靠哪個氏族你都會是一個香餑餑的。」東星邪在試探我。
我冷笑:「我這個人不求名利,只想混口飯吃而已,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奇?」
東星邪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你有什麼陰謀?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乾笑:「我?一個男人,二十歲的男人,你說的陰謀……我不懂。」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我查過你的資料,那上面一片空白,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擅自修改自己的資料麼?」
「看來……你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嘛』,竟然派人去調查我。」我在『孩子』上加重了讀音。
「好了,別跟我裝傻了。」
我丟給他一個白眼:「好像是某人說要跟我談談心裡事兒的,如果話題仍然是這麼的無聊,那我可就要走了。」說罷我站起身,我準備連喝咖啡的單都留給東星邪來買。
「既然是說說心裡話,那我們大家都應該真誠,不是麼?」東星邪妥協了,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收起了他那副高人一等的嘴臉。
我坐回椅子上微笑:「現在輪到我問你了,說吧,為什麼要調查我。」
東星邪笑道:「我在尋求一位可靠的合作夥伴,很不巧就遇上你了,從你的身手上來看,應該是受過嚴格的訓練,你該不會是警察派來的臥底吧?」
我狂笑:「如果我真是臥底,你認為我會臥在水牛身邊麼?你還真會開玩笑。」
東星邪抓著他那一腦袋頭髮,大喘氣兒道:「媽的,我懶得跟你咬文嚼字了,直接跟你說了,我是軍區的人。」
「軍區?」我懷疑地看著他。
「是的,我父親是龍大將,我的任務是剿滅東方氏族。」
「憑你一個人?」我啞然失笑。
「當然不是,我要拿到他們私自藏械的證據,但想滲入東方氏族顯然沒那麼簡單,我從軍區出來差不多一年了,也只不過才混到水牛身邊,不知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進入長樂幫。」
「你難道就沒想過用金錢收買東方氏族的人?」
「有過,我曾經秘密的收買了十名東方飛鵬的保鏢,遺憾的是這十名保鏢在第二天就消失了,從這個地球上蒸發了。」
「你想一步一步的打進東方氏族,這個辦法實在是……」我想不出什麼語言來形容他,估計他就是那第一個被尿憋死的活人。
我接著說:「不知道你所謂的合作是怎麼回事兒。」
東星邪悄悄的湊到我跟前,就跟地下黨似的在我耳邊說:「秦氏的二公子被人槍殺在自己的別墅裡,這消息你應該知道了吧?」
我點點頭。
「我想請你找出幹這事兒的那夥人……」
我笑:「我有什麼好處?」
東星邪道:「我可以在軍區給你一個少校的職位,有了這個職位,這輩子你就不用愁了。」
「哈哈……」我這笑聲讓東星邪興奮異常,我恢復了正常,說了很簡短的一句話:「對不起,我不幹。」
如果我是企求那種物質生活的男人,我還來晉西幹什麼?
「為什麼?這對你可是有天大的好處!」東星邪急了。
「幫你找那夥人倒不是不行,我想知道你們軍區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和東方氏族作對,如果你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
東星邪明顯是個談判新人,說的好聽點是率真,說的難聽點簡直他就是個白癡,也許跟他的生活環境有關係吧。
有人說談判是一種藝術,我很贊同。
「東方易,也就是東方氏族的家主,他通過各種渠道秘密從國外引進了一批火器,火器的數量是讓人歎而觀之的,具體是多少我也說不上來,但根據不可靠消息說,至少能武裝起一個師,我不知道他要這些火器來幹什麼,更不敢亂想,唯一一點我能肯定的是,他們三大家族除了福氏,其他的兩個都跟日本的黑幫組織有著密切的來往。」
「那這跟你們軍區又有什麼關係?」我問。
「這……恕難奉告……其實,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藉著水牛的肩膀慢慢攀上長樂幫,如果你同意,我想,以我們兩人的身手和背景應該很快就可以……」我打斷了東星邪的話:「你說了那麼多,我好像一點好處也撈不著,嘖嘖……」
「怎麼會呢?」東星邪笑了:「我可以幫你把麻將東腦袋上的傷治好呦……」
「他媽的!這事是你幹的?」我破口大罵,要不是咖啡廳裡的人太多,我早就一拳砸過去了。
「別那麼激動嘛,我只不過在他腦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誰知道他會變成這樣呢?」東星邪的眼神在那瞬間變的極其的純潔,好像把麻將東打成白癡是被逼的一樣。
「好,只要你把東哥的病治好,我保證在一個月之內查出那伙持槍人的來歷。」
「嘿,這話可是你說的。」東星邪叫了一聲:「小姐,買單。」
我先行離開了咖啡廳,沒走幾步,東星邪在身後叫住了我:「喂,你剛才的單還沒買呢。」
我轉頭,剛要與東星邪閒扯幾句,從身後衝出四名學生,那四名學生氣勢洶洶的向前狂奔,按倒了一名年齡與之相仿的瘦弱男學生,對之拳腳相加。
其中一名學生從褲子裡掏出了匕首,對著那學生連捅了十幾刀,血嘩啦啦的從那學生的肚子裡流出,路邊有不少行人,見到此情景紛紛退開了。
整件事就發生在距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東星邪吧唧著嘴:「現在的年輕還真是瘋狂的很,你這個富有正義感的傢伙幹嘛不去救人?」
我冷笑:「我可不想去當那個民族英雄,沒準救了人連自己的命都搭上。現在社會病了,正是我們惡勢力大施拳腳的時候。」
我歎了一聲:「我喜歡晉西。」
「呵呵,惡勢力?」東星邪斜著眼睛看我。
一場血腥的殺人案結束了,那四個學生還不罷手,鞭了差不多三十分鐘屍這才咒罵著離開了,離開前還很囂張的對著我和東星邪比劃了一下手中的染血匕首:「看什麼看,操!」
我笑了,這些孩子受蠱惑仔的影響實在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