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食堂裡的飯菜並沒有小說中所寫的那麼差,這一頓飯我們三人倒也吃的開開心心,當然,如果有啤酒的話,我想我們會更加開心。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從三樓往下看,下面是籃球場,這個時間已經被一大票學生給霸佔了,他們基本都是籃球社的成員。
王彬叼著牙籤剔牙,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一邊看著李言:「咱們啥時候出發?」
李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答:「晚點吧,8點怎麼樣?」
「OK。」
晚上8點,學校內依然是那麼的熱鬧,一對對情侶出現在學校的各個角落裡,樹底下,台階上,草地裡,教室中,我從李言的臉上能看出來一種情緒,這小子開始躁動不安了。
我們來到李言所指的地方,那是一間舞廳,舞廳外面停著許許多多轎車,不過價錢卻並非是昂貴的,門口站著幾個男男女女,好像是在商量著要不要進去修理某個人。
「就這兒?」王彬指著黑天鵝舞廳的大門。
「嗯,我昨天就是在這裡見到她的。」李言的情緒開始亢奮起來,他衝上前從口袋裡取出三張一百塊的鈔票用來購買門票。這可是他近半個月的生活費。
「這小子……」我微微笑了笑,跟了上去。
這是一間純正的舞廳,在南吳這種舞廳基本已經絕跡了,因為它太古老了,左右兩邊是座位,專門提供給客人們休息的地方,這裡跳舞為主,酒水之類的東西並不是特別昂貴,與市面上的價格無異。
這裡的舞池才是真正的舞池,舞蹈也是很正宗的,一男一女互相攙扶著在舞池間晃蕩,這才是真正的舞蹈。
酒吧裡的那些也算是跳舞麼?充其量就是喝酒喝多了跑到台上搖搖腦袋扭扭屁股揮發一下身體中的酒精罷了,不過那東西才是適合年輕人的。
李言在昏暗的燈光中尋找著韓露的身影,我和王彬則是坐在一旁,我點了一杯果汁,開始慢慢打量這裡的人,這裡有七名年輕保安,從他們強壯的胳膊上來看,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這裡的場地很大,往前看還能發現最裡面有一個樓梯,樓梯口還站著兩名黑衣的男子,如果沒猜錯,那裡面應該是進行某種不正當交易的場所。
坐了約莫半個小時,我發現一樣非常奇怪的現象,來這裡消費的男人大多都是30歲以上的,很少有年輕人,而女人則個個都是那麼水靈靈,鮮嫩嫩的。
「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些女人大多都是咱們學校的學生,你不知道麼?上大學的女孩兒的業餘時間要麼是去夜總會上班,要麼就是找個富翁包養,在這裡玩的女人哪個不是為了找錢?」王彬似乎對這些東西非常的瞭解。
李言找了半天,悶悶不樂的回來了。
「沒找到?」我問。
「嗯,今天她好像沒來。」李言的眉頭緊緊皺著。
我笑道:「沒關係,我們等等看,反正又沒課,沒準她一會兒就能出現了呢?」
李言衝我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謝了哥們兒。」
在舞廳乾巴巴的坐在兩個小時,我都快被眼前的男男女女晃迷糊了,中途王彬問了我好幾次:『老大,你咋不上去跳呢?』我都婉言拒絕了,因為,因為我也不會跳這種舞……
等到了十一點半,李言歎了口氣,拍著我和王彬的肩膀,說:「走吧,看來她今天是不會來了。」
剛剛走到門口,一切都好像是電視劇裡的編排似的,在入口處,哪個企圖偷竊我們財物的韓露,也就是李言的女朋友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露露?真的是你?」李言不敢相信地看著韓露。
韓露穿著連衣裙,頭髮是拉直過的,看起來還真的蠻成熟,蠻有女人味。
被李言一喊,韓露很明顯呆住了,她看著李言,尖叫一聲,撲進了他的懷中:「言,你真的來了,我好想你。」
我在後面看的真切,衝著王彬使了個眼神兒,二人走到了一旁。
「看,那才是愛情。」我說。
其實我心裡渴望的也是這種愛情,只是我找不到這種愛的感覺,牽腸掛肚。
「愛情,我看未必。」王彬冷哼一聲,指著門口的方向。
我轉過頭看去,六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對著李言推推桑桑,韓露上前阻擋卻被帶頭的一個紮著海盜頭巾的男子一巴掌抽倒在地。
「他媽的,你小子膽子真不小啊,連我海盜哥的馬子都敢泡,哪間學校的啊?」自稱是『海盜哥』的男人手裡把玩著一柄蝴蝶刀。
「你們竟然打人1李言憤怒的咆哮著,他企圖衝上前去拉起倒在地上的韓露,卻被海盜身後的兩名男子拉住了。
海盜用刀在李言面前比劃:「她是老子的女人,我愛怎麼打她就怎麼打她,你小子管的著麼?」說罷,他衝著韓露怒吼:「他媽的,還不站起來,裝死啊?」
韓露紅著眼睛,十分畏懼地捂著臉站到海盜身旁,小聲道:「大哥,放了他吧,他,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呦喝!聽到沒有?小四眼,以後別讓海盜哥在這兒見著你,否則,我就把你那玩意給割了,哈哈哈哈。」海盜狠狠的揮出拳頭將李言打翻,攬起韓露就進了舞廳,韓露剛回頭看一眼,卻被海盜死死抓住了頭髮,她的臉頓時疼的扭曲了。
「喂,你沒事吧?」王彬扶起李言,查看他臉上的傷口。
「他……他搶了我女朋友。」李言眼角流出了淚水,字裡行間透露著一種敢怒不敢言的無奈。
我靠在一輛轎車上很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切,這就是生存的法則,弱肉強食。
「我怎麼辦,我怎麼辦1李言用雙手重重的錘著地面,哭的不成樣子了。
我走上前,笑道:「愛情這東西是需要勇氣來爭取的,如果剛才那兩拳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哪個自稱是海盜的傢伙臉上,事情也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李言詫異地看著我。
我想他應該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