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來到殺戮之都,每天在死亡線上掙扎,都會隨之墮落。尤其是男人。因為在這巨大的壓力下,每個人都需要緩解的方式。可唐三卻沒有。戰鬥結束後,他總會到一間小屋中修煉。走出小屋,他的去處就只有地獄殺戮場。
不知道有多少艷女想對這位修羅王投懷送抱,但迎接她們的,卻只有唐三那冰冷的殺氣。
早在唐三獲得二十場勝利的時候,胡列娜就肯定,這個男人和自己來此的目的是一樣的。為了鍛煉自己。
以前,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哥哥是所見男人中最出色的一個,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結束之後,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唐三也自行加入她心中的行列。而眼前這個男人,是第三個。也是她認為最出色的一個。
他不會比自己大,英俊的相貌,不為墮落誘惑的堅毅。每一個特質都深深的吸引著胡列娜。
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往往有很多理由。胡列娜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男人。儘管除了他第一天來到這裡時曾經和自己說過一句話之後就再無交流。但她還是完全肯定,除了他,自己心中已經容不下任何人。
胡列娜深深的歎息一聲,可惜,他是昊天宗的子弟。出身武魂殿,胡列娜又怎麼會認不出唐三手中的昊天錘呢?她甚至頹然想到過,為什麼出色的男人都是來自昊天宗。唐三如此,這個九五二八也是如此。
正在胡列娜腦海中思緒不斷奔湧的時候,場地中的唐三動了。
九個人,從九個不同方向撲來,卻沒有絲毫打亂他的心緒。身形虛幻般的閃爍,腳下像是安了彈簧一般。唐三的身體在一瞬間就已經閃到了一名之前在顫抖的對手身前。
下一刻,那個人手中的鋼刀就已經嵌入了自己的脖子。
轉身,踢腿,手飛揚。
無數亮晶晶地光芒從唐三掌中飛射而出。那是一枚枚閃亮地鋼針。刺耳地破空聲激盪。慘叫聲此起彼伏地想起。
能夠從唐三暗器中活下來地。只有三個人。
不是因為他們能夠閃避開唐三地暗器。而是因為他們手中都多了一具之前同伴地身體。準確地說。是屍體。
兩個六十級。一個七十級。也就是兩名魂帝一個魂聖。
如果能夠使用魂技。這三個人足以帶給只有五十幾級地唐三致命威脅。可這裡是殺戮之都。經過三大仙草、兩大魂骨鍛造過地唐三。身體強度不知道比他們高了多少。魂力固然重要。但失去了技巧。魂力並沒有絕對地作用。
那三個人同時動了起來。都是一手提著實體。另一手握住武器。在自身渾厚地魂力作用下。從三個角度衝向唐三。他們地精神。已經完全鎖定了眼前這個六十七勝地修羅王。他們知道。勝敗在此一舉。機會也只有這一次。
想擋住我的暗器麼?好,那就讓你們死在暗器之下。
身體急速旋轉一周,沒有人看清楚唐三是怎麼出手的。九柄薄如柳葉的弧形飛刀就已經從他身上飛了出去。
唐門暗器排名第八,鳳引九雛。
九柄飛刀,就像是九隻振翅高鳴的鳳凰。在空中搖擺。
三秒後,這場戰鬥停止。唐三的肩膀上,多了一道血痕。那是對手中那名魂聖留下地。可惜,在砍中唐三之前,他的背心處已經多了一柄飛刀。脖子兩側的大動脈也同時被另外兩柄飛刀嵌入。所以,他那蓄滿魂力地一刀,也只是給唐三留下了一道三寸長的傷口。
戰鬥結束,唐三並沒有急於離開。他緩慢的走到先前每一名對手面前,一腳跺下。
頭骨在他的腳下,就像是破碎的雞蛋一般。而他腳下散發的白光令濺起地污穢不會有點滴沾身。
以前的戰鬥告訴唐三,只要對手的頭顱沒有破碎之前,都不能放棄警惕。為了明白這個道理,曾讓他付出了斷折三根肋骨的代價。
一件一件暗器從敵人身上取回,收入二十四橋明月夜。這裡是殺戮之都,沒有暗器可以補給,他必須要珍惜自己的保命手段。
胡列娜嫵媚的眼眸中閃爍著特殊的光彩。看到唐三甩出飛刀的一瞬間。她的心不禁漏跳半拍,如果不是因為她有特殊地方法看出唐三絕非易容。他一定會把眼前地九五二八和唐三畫上等號。
我愛上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我愛上地,究竟是他的容貌?他的實力?還是他所有的一
六十八勝,這是目前唐三的成績。距離胡列娜,他又近了一場。
殺戮之都,黑暗而寬闊的房間。
那是一張格外巨大的椅子,椅子上鑲嵌這藍、紫兩色水晶。這些水晶勾勒成一個鼓樓狀的形態。除了這張椅子之外,這裡的一切都是暗紅色。
「修羅王又贏了一場。」陰冷的女聲在陰暗中響起。
「我知道。」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那巨椅上坐下。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能隱約看出,這個人身材瘦長。
「偉大的王。我們要不要開始接觸他?殺戮之都,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強者加入了。」
「你認為,他是真正的強者麼?」端坐在椅子上的高大男子問道。
「至少在技巧上,他是。修羅王就像是為了殺戮之都而生。他的魂力並不是特別強,但他的種種技巧,卻強的可怕。就算是封號斗羅在殺戮之都內,沒有魂技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殺得了他。我可以肯定,在修羅王身上,至少有一塊魂骨的存在。」
殺戮之王沉默了片刻,「那你認為,他能否完成百場,挑戰地獄路?」
「完成百場是遲早的事。但地獄路,他恐怕還走不過。」
殺戮之王冷冷的道:「不用接觸他了。」
「為什麼?偉大的王,難道您不希望我們殺戮之都變得更強麼?雖然在千年前我們與武魂殿曾有協議。但誰知道哪一天他們就會撕毀協議?」
殺戮之王冷冷的道:「武魂殿現在沒時間來管我們。一個月前,曾經來了一位客人。你記得麼?」
「客人?」
「是的。就是當世僅存的兩位殺神之一。」
「難道說,修羅王和那位殺神有關係?」冰冷的女聲有些顫抖了。
殺戮之王淡淡的道:「你猜對了。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能夠真正威脅道殺戮之都,那絕不是武魂殿。而是這兩位殺神。他們,我也不能得罪。你應該知道,通過地獄路的人,在殺戮之都範圍內依舊可以使用魂技。而這修羅王,正是兩位殺神中最可怕那位送進來的。一切順其自然吧。雖然我也不願意再出現一位殺神。但更不願意承受那位殺神的怒火。」
冰冷女聲倒吸一口涼氣,「偉大的殺戮之王,就怕他會給殺戮之都帶來什麼不可預測的結果。畢竟,每一名殺神出現,都會伴隨著一次對於殺戮之都來說的危機。在我們殺戮之都的寓言牆上不是留有那樣的訓示麼?殺神降臨,地獄災難。前幾次,每一次殺神出現,都是攪得殺戮之都損傷慘重,如果這次真的又來,我怕……」
殺戮之王沉聲道:「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你不知道的是,不只是修羅王有殺神背景,那個已經獲得了七十幾勝的地獄使者也同樣如此。她是另外一名現存殺神送來的。如果不是如此,你以為我會允許她一直存在麼?」
「偉大的王,要不這樣如何?我們安排地獄使者面對修羅王,他們要是……」
話音未落,兩道血紅色的光芒已經從殺戮之王眼中噴吐而出,周圍的空氣明顯變得粘稠起來,濃重的血腥味兒四散紛飛,那冰冷女聲頓時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利慘叫,角落處,一具浮凸有致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不要以為我寵愛你就能隨便亂說話。通過了地獄路,殺神隨時都可以回歸殺戮之都。地獄殺戮場的規矩,是擁有五十以上勝場的墮落者不會在同一場比賽中相遇。如果被任何一位殺神知道這樣的情況。對於地獄之都,才真正是毀滅性的災難。在他們的殺神領域中,任何魂師都可以恢復魂技的使用。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對他們妥協麼?」
血紅色的目光在空中飄蕩,殺戮之王喃喃的自語道:「我只是希望,在正常情況下,他們無法堅持到百場,更無法通過地獄路。否則,兩名殺神同時出現。恐怕殺戮之都的劫難也將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