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 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28章 【奇怪的故障】
    僅曹奎和馬競連連點頭,就是那姓邱的女子也露出了的目光。王國良卻像癡了一樣看著薛華鼎。

    劉誠則笑道:「騷客同志,遇到高手了?哈哈」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開始臉色有點發青的王國良慢慢恢復了正常,一反常態地抓住薛華鼎的手道:「謝謝!我以前真沒有仔細考慮過這些。」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實我是去年畢業後沒有找到工作,困在家裡看書的時候無事瞎想的,我姐姐給外甥買了一本古詩三百首,他是一個幾歲的小屁孩,什麼字都不認識,我就搶過來翻了翻。當不得真,你如果要我背幾首詩我還真背不出來。」

    幾個人圍著水泥桌閒談著一些其他事,那個叫小邱的女孩是縣團委的,是去年湘南大學畢業後進來的,名字很怪也很有意思叫邱秋。

    幾個人相互交換了自己的通信地址,相約今後有什麼相互照應。薛華鼎當然也沒有忘記他的推銷任務,請他們幫忙他攬大哥大、攬BP機,並答應還可以給他們酬金。

    不過這幾個年輕人都才參加工作不久,對自己單位是不是購買這些奢侈品不但沒有決定權,連建議權都有限得很,眾人都只能答應如果有朋友熟人要買就一定去找他,當然也要求薛華鼎保證能讓他們介紹來的親戚朋友選一個好號碼。薛華鼎也知道這答應不答應都沒有關係,反正到時候人一來給他一些號碼自己選就是,所以大口答應下來。

    看時間快到上課了,幾個人就從涼亭出來朝教室走去。邱秋走近薛華鼎問道:「薛股長,你們郵電局有郵冊賣沒有?」

    「什麼油冊?汽油,柴油?」

    邱秋大笑道:「嘻嘻,你真逗!我說是那種將每年的紀念郵票編輯成冊的那種冊子,這麼寬這麼長的。」雙手飛快地比劃著。

    「哦,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清楚。既然你這麼問,那我們郵電局肯定有。你想買?」薛華鼎進局幾個月都是忙於電信技術方面地事。不說對郵票不熟悉就是報紙信件的收發傳遞也不熟。

    「我們團委準備買一批郵冊發給全縣的優秀團員做獎品。可我上週五到你們郵電局去問,說是要集郵會員才有買。還說這東西很俏,不知找你這位領導能不能幫忙解決。就算沒有那麼多,給我解決一本沒問題吧?團員的紀念品就改其他東西算了。」邱秋看著薛華鼎說道。

    「真有這麼俏?我去幫你問一下。就是沒有我也逼他們找出一本給你。怎麼樣?團委是我們青年人的娘家嘛。呵呵。」

    「嘻嘻,那你怎麼逼?」

    「那還不簡單,拿一疊錢往他脖子上一擺,問道:要這錢不要?他們肯定乖乖把它交出來。」薛華鼎開這玩笑。

    「嘻嘻……,那我可沒有這麼多錢給你威脅他們。」

    「呵呵。我有也不會給他們啊,拿到郵冊後立即將錢收起來,走人!」

    「嘻嘻,那好。這個事就拜託你了。要是沒有那你就是……就是小小的小股長。」

    「行!你這麼一說我就輕鬆多了,我本來就是小得不能最小的股長了。」

    ……

    在黨校白天上課確實有點泛味,但晚上就開心多了,因為都是年輕人,不是辦舞會就是到附近小餐館聚餐或者在寢室裡打撲克,快樂得幾乎不想回單位工作了,直到星期五才各自乘車回家。

    推開門卻發現彭冬梅已經在家裡忙著打掃衛生。

    「冬梅,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今天是星期五,黨校只上了半天課。所以這個時候看到彭冬梅在家非常奇怪。

    「不歡迎?」彭冬梅笑著反問。

    「怎麼會不歡迎?高興還來不及呢,呵呵,我只是奇怪。」薛華鼎放下手裡的行李包笑道。

    「那你還這麼問。我知道你今天回來,所以請了半天假給你打掃衛生,你這房子一周沒有住人肯定髒了。」她抬起頭,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道。

    「辛苦你了。」

    「走開。你每次都是鬼畫符似地,都要我返工。你先休息一下,馬上就好了。」彭冬梅小聲說道。

    「嘿嘿,我有點不好意思。」薛華鼎道。

    「你不把我看成妹妹吧?妹妹為哥哥打掃衛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自己去倒茶喝,開水應該涼了。」彭冬梅說道,「在廚房的灶台上。」

    「哇,茶都準備好了?那我乾脆洗個澡算了。」

    當薛華鼎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彭冬梅已經搞完衛生,在廚房準備晚飯的菜了。

    薛華鼎一邊用毛巾擦濕漉漉的頭髮。一邊看著彭冬梅忙活,彭冬梅笑著問道:「洗完了?你洗澡時唱的歌真難聽。嘻嘻,什麼『我有一支槍,扛在肩膀上,子彈上了膛……』,你在哪裡聽的,我怎麼沒有聽過?」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問道:「真地難聽?我在北方讀書的時候聽別人唱的。」

    薛華鼎看著案板上的魚和肉,薛華鼎張大嘴巴驚呼道:「哇,你買了這麼多菜?你地工資都花完了吧?難道你們當警察的有這麼多外快?」

    彭冬梅笑道:「嘻嘻,你想得美,我可捨不得拿我的工資買。這是從沒收你的那一千元裡扣的。」

    「你現在工資是多少?」道。

    「二百八十。」薛華鼎嚼著籮卜條問。

    「實習工資?」

    「嗯,六月再轉正式工資。」

    「哦,你有羅敏那丫頭的消息嗎?」

    「她呀,好得很,現在工資就是三百五了。還有獎金,加起來差不多是我的二倍。你知道不,她幫她哥進稅務局當臨時工了。」

    「真的?這丫頭很有辦法,我還沒有能力安排臨時工呢。」

    「他哥哥在躍馬鎮負責上門收稅,二百元一月。她自己也分到一間住房,一個人一個房間。哼,真是不公平。」彭冬梅假意說道。

    「哈哈,那你當時怎麼不進稅務局?」

    「嘻嘻。不過我還是喜歡公安局,你不知道我回家裡地時候,鎮上派出所地所長都到我家去看我,讓我好得意。那個遊戲廳老闆再也不敢罵我媽媽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漂亮。」

    「哪裡

    ……,不說了。你去擺好桌子準備吃飯。」

    二人有說有笑地吃著飯,電話機突然叫了起來,彭冬梅連忙把電視機聲音調小了些。薛華鼎放下飯碗拿起了身邊的電話:前不久他把客廳裡的電話機移到了電視機旁。並在睡房裡增加了一部分機。

    「李局長?……我下午回的。……我現在正在吃飯,不了,真的謝謝。……我同學來了。你們吃,你們吃,我就免了,謝謝。……嘿嘿,是女同學,不是那種,嘿嘿。……娛樂城?我就不去了,在家陪同學,她一個女孩子肯定不會去的。……好地。我一定認真學習,決不會讓領導失望。好,再見!」

    彭冬梅讚許地看了他一下,微笑著問道:「你不怕?」

    —

    「怕什麼?」

    「說你來了一個女同學囉。」

    「這很正常啊,那個年輕人沒有女同學?」

    「嘻嘻,你怎麼不說你妹妹?我本來就是你妹妹。」

    「他看過我地檔案。知道我沒有妹妹。」

    「他喊你吃飯?」

    「嗯,又是那個電桿廠老闆請客,我不喜歡他,不想去。」

    「對,你不要跟他來往了。一拿就是一千,比你二個月工資還高,肯定想搞什麼鬼。他們吃飯後還去娛樂城,我就不相信他們只唱歌不玩小姐,你拒絕得對!」彭冬梅調皮地豎起大拇指道,「哥。我你,下次跟嫂子匯報的時候,一定說你好話。」

    「你怎麼知道他們肯定玩小姐?」

    「還用問。我們公安局抓了好多這種人,我在局裡聽得最多的就是這種事了。今天上午我還聽了一件好笑的事,你想聽不想聽?」彭冬梅說到最後,臉上有點羞澀。

    「什麼好笑的事?」

    「前幾天一個服裝廠老闆的老婆打電話給我們公安局,舉報她老公在一家娛樂城玩小姐。結果她老公和他陪的人被我們的人給逮住了,當時他們正在……正在做那種事,還一個人二個小姐……嘻嘻,不說了,怕你這色鬼學樣。我們地人把他們抓進來後,他老婆又哭著來求情,說是她舉報錯了,她老公玩小姐是她同意地。嘻嘻……」說到最後又是大笑,臉變得通紅。

    「你們也太無聊了,說不定別人就這麼陽……就這麼不行了呢。」薛華鼎連忙改口道。

    「活該!誰要他們亂搞,抓嫖客也是我們公安局的職責之一,這些壞蛋都給……給那個了才好呢,嘻嘻。」彭冬梅調皮地笑著。

    薛華鼎心裡有點發冷,不由自主字想到自己的下身。過了一會他笑問道:「一個人跟二個小姐怎麼玩?」

    「叭!」彭冬梅地筷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白了他一眼,罵道:「哥,你還真色,只問這種事!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哼,要是我知道你在外面玩小姐,我也去舉報你還告訴蕾蕾姐,就讓你打一輩子的光棍。」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叮鈴鈴……」電話鈴聲又響了。

    薛華鼎笑著拿起電話。

    「李局長?」

    「小薛,對不起,不是事情緊急我不會找你打擾你們。」對方道歉道。

    「沒事,您說吧,什麼事?」薛華鼎還是很奇怪。

    「是這樣的,剛才王副縣長打電話給我。說是他們縣政府那裡的電話特別難打。」

    「固定電話還是大哥大?」薛華鼎問。

    「大哥大。他說信號是滿格的,就是打不出去別人也打不進來,被叫電話是空閒也送忙音過去。」李副局長說道。

    「可大哥大地維護是市局負責……」薛華鼎為難地說道。

    「我知道。但這事很重要,明天上午縣裡要開一個重要會議,有市裡的領導要參加,你必須想辦法在明天上午之前解決這個問題。王副縣長很是生氣,說是這一周縣政府辦公室已經向我們報告過多次,剛才我可是向他保證過了的。」李副局長口氣慢慢嚴肅起來。開始以領導地身份說話:他的保證要薛華鼎來達到。

    「我會馬上跟市局的人聯繫。」薛華鼎連忙說道。

    「這是一項政治任務,你必須設法完成好。」李副局長下命令道。

    「我會解決的。」

    「怎麼?又叫你去?」彭冬梅看薛華鼎掛電話有點為難的樣子,問道。

    「不是。是縣政府那裡地大哥大不好用。」

    「不好解決?」

    「大哥大基站不屬我們縣維護地範圍,我們縣局沒有大哥大基站維護人員。」撥了起來,「我先跟市局的人聯繫一下,你吃吧。不用管我。」

    不想市局移動中心辦公室的電話因下班沒有人接,打了二個移動中心領導的電話,一個不在服務區,一個已經關機。打他們家裡的固定電話。接電話的人卻說本人還沒有回家。薛華鼎只好將電話打到市局值班室,讓值班室的人記錄他地故障申告。值班室的人則只告訴他他們保證把信息轉告相關單位,至於是不是會不會派人來就由不得他們。

    薛華鼎只好出門找負責大哥大基站建設的馬敬堂。馬敬堂既沒有配BP機,家裡又沒有安裝電話,薛華鼎只好走到郵電局宿舍上門找,但在馬敬堂家外敲了好久地門都沒有人來開,還是鄰居聽敲門聲出來告訴他和他父母到親戚家有事去了,星期日下午才能回來。直到此時薛華鼎才真地有點急了,連忙走到離馬敬堂家最近的張燦家。詢問相關情況。

    張燦陪著他站在客廳說話,她回憶著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我們收到了縣政府那邊幾次申告通信故障,馬工也帶市局移動中心的人去處理過二次,結果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基站的門鑰匙在我們辦公室裡。」

    「市局派誰下來處理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一個戴眼鏡的瘦小伙子,說話很大的聲音,不怎麼理我們。」張燦道。

    「他說沒有說過基站的情況。」

    「嗯……,不記得了。對了,我聽他說過一次,說

    我們縣政府的人瞎鬧,基站運行得好好地,怎麼可能有就是說縣裡當官的有什麼了不起。反正那意思是說大哥大基站沒問題。」張燦說道。

    「好,打擾你了。」薛華鼎告辭道。

    「股長,不進來坐坐?」張燦客氣地問道。他丈夫端了一杯過來請他喝,薛華鼎謝謝後接過。

    「不了,我還要去找人處理。」杯子轉身出門。

    薛華鼎告別張燦一家直接去了辦公室,先打電話回家告訴彭冬梅自己現在在辦公室。彭冬梅則告訴他市電信局有人打電話來了,並把電話號碼告訴了他。

    薛華鼎大喜,連忙按這個號碼給對方打電話。對方聽了薛華鼎自報家門後也許知道薛華鼎在姚局長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只稍微發了一二句牢騷就說道:「薛股長,不是我不處理。你看我才下班回到家,值班室的人和局領導就打電話說你找我,我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了。實在是你們縣裡的那些領導難纏,前天下午大約三四點鐘吧,我和你們縣局的馬工一起到了那個告狀地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那裡,當著他的面打了十個電話,個個都打出去了,聲音很清晰。他自己也拿他辦公室的固定電話撥了他自己的大哥大電話四次。也是次次都通了。我們也測了那裡地信號電平強度,45dB,|完全是無理取鬧嘛,一二個電話接不通本來就是常事,還搞的這麼嚴重,讓我們領導來找我,真是的。」

    「嚴工,有沒有可能基站的容量不夠呢?」從開始的談話薛華鼎已經知道他姓嚴。

    「怎麼可能。你們那個管電信業務的林什麼……」嚴工有點記不起來。

    「林白山。」

    「對,那個叫林白山地,我們找了他,他說縣政府縣委的大哥大電話加起來也只有四十幾台,就是他們同時打也沒有什麼問題。你們那個基站有六個載頻,可以允許四十多台大哥大同時打電話。要不,你打個報告給我們領導,我們再給你們基站擴容。」

    「那要多久?今天能行嗎?」

    「你說笑話吧?今天這麼晚了你地報告還不一定能送到我們領導手裡。我們還要從其他地區調配設備,沒有一周時間絕對不行。其實基站真的沒有什麼問題,是他們瞎鬧。」嚴工說道。

    「那……,我先跟縣政府的人瞭解一下情況。你在家等我的電話。」

    「行!你隨時可以打這個我家的電話。」嚴工立即說道。

    薛華鼎掛完這個電話,馬上撥李副局長的電話,聽到的卻是「你撥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薛華鼎重撥了好幾次,回答他地依然是同樣聲調同樣內容的話。無法的薛華鼎只好撥起了一個不想撥的電話:

    「請問朱縣長在家嗎?」薛華鼎小聲問道。

    「我就是。小薛?你好!你要晚五分鐘打我電話我就出去了。什麼事?」朱縣長客氣地問道。

    「我想麻煩您幫我找一個電話,我想打聽一件事。」

    「找誰?打聽什麼事?」

    「我想找政府辦公室主任,詢問一下大哥大地使用情況,聽說縣裡明天有很重要的會要開。」

    「這事我知道,我還正要找你們呢。我知道你們唐局長出國考察去了,就讓王副縣長跟你們聯繫。你們的大哥大質量真的不行。不是打不出去就是打不進來。」

    「可我聽市局的工程師說他在縣政府辦公室裡打了十個電話,用固定電話打了四個電話都沒問題。信號測量也正常。正因為這樣我就……」

    「他們來測試的是什麼時間?我告訴你,也不是所有時間都不行,深夜通話效果好,早晨和中午也比較好,就是上午九點十點鐘和下午五六點鐘這些時間不好。有時晚上八九點鐘也不好,很奇怪。你要好好查一查,特別是明天的事千萬不能出問題。我要走了,你記一下辦公室主任的電話。」朱縣長把電話號碼告訴他之間就掛機走了。

    聽了朱縣長的話,薛華鼎知道這個現象肯定存在,一縣之長事情很多,他能掌握這麼多情況,說明他已經多次遇到或者說聽別人多次說起這些事。

    基站地問題肯定不是市局嚴工所說的那麼簡單。他正要打電話告訴嚴工這些情況,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薛華鼎連忙抓起電話。

    「蕾蕾?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拿起電話聽到許蕾的聲音。薛華鼎感到非常奇怪。

    「是你家裡的妹妹說的啊。怎麼才放假回家就開始工作。」許蕾問道。

    「我們這裡出了故障。有什麼事嗎?」處理,心情不是很放鬆。

    「沒事就不能打了?哼!」許蕾佯裝生氣,之後問道,「大哥大地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就是這事讓我憂心忡忡,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我們市局的基站維護人員說基站設備運行良好,說是縣政府的人無理取鬧。而縣政府的人說通話質量時好時不好。我相信縣政府的人不會說也沒有必要說瞎話,而市局的技術人員又說的那麼肯定,我估計他們也沒有說謊。現在二邊說的都不是假話,你說我這個架在中間的人怎麼辦?」薛華鼎大吐苦水般說道。

    「嘻嘻,這就難住了?連接到我地電話都不耐煩。縣政府的人是不是說上午九、十點,下午五、六點,晚上八、九點這幾段時間出現打不進也打不去的現象。」許蕾笑著問。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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