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多謝柴公子誇獎,為母后盡盡孝道也是應該!」李冰朝著柴紹笑了笑說道,柴家當年也算是京城裡的三流的權貴人家,所以柴紹當年也算是宇文瓊若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物,宇文瓊若對於柴紹自然也不會陌生,她之前還沒有進入李冰府上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李冰跟柴紹之間的恩怨,那個時候李秀寧喜歡李冰的事情在京城裡面傳的沸沸揚揚的,作為跟李秀寧一起並稱的宇文瓊若自然也是能夠聽說的,所以現在的她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在那裡若無其事的聊著家常,彷彿彼此之間是多年熟稔的朋友一般,感覺十分的有意思,根本就沒有理睬坐在她一邊的王績。
王績在一邊看著李冰和柴紹兩個人在那裡談笑風生的說著家常,而宇文瓊若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一臉專注的樣子,自己幾次跟宇文瓊若搭訕,她都是漫不經心的敷衍著自己,後來也許是煩了,對他也是有些愛理不理的,讓王績感覺到有些不太自在,彷彿自己在這裡成了局外人一般——當然那是他自己心中的想法,殊不知他本身就是局外人。
「這次二哥出征,柴公子是二哥的好友,怎麼沒有隨同二哥他一起出征啊,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柴公子怎麼不把握住呢!」李冰跟柴紹有說有笑的聊著。,這次本來我也想隨著二殿下出征的,但是現在二殿下手下是人才濟濟,各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常勝將軍,那裡還用得著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是我負責京城裡地事物吧,畢竟這個時候,京城裡面也是不太平,有些人總是不那麼安生,沒有人在京城裡面坐鎮,二殿下他也不放心啊!」柴紹呷了一口,長吁短歎的說道。
「看起來二哥他對柴公子還是蠻放心的嘛,這也是啊。柴公子怎麼說也是跟二哥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我也聽說二哥他對柴公子你是十分的倚重啊,不過這朝廷當中的事呢,有些事情誰也說不準,不到最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今天風光的,不一定能笑到最後,你說對嗎,柴公子?」李冰自然能夠聽明白剛才柴紹話中的意思。無非是向李冰表明,現在李世民勢力不弱。李世民地手下更是猛將不少,希望李冰能夠識趣一些,現在李冰還是沒有什麼權勢,而且李冰還有長達一年的空白期,即便是李冰能夠東山再起也不是短時間能夠緩過來的,所以柴紹沒有怎麼把李冰放在眼中。
「殿下所言極是。不過我倒是認為,有些事情本來就已經注定了。再怎麼努力也是白費力氣,倒是不如安安穩穩的。以後倒是也能夠平安過上安穩的日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柴紹當然也能夠聽明白李冰話當中地意思,他略微一沉吟,然後臉上帶著一絲陰鬱的笑容對著李冰回敬道。
「雖然柴公子的話倒是有些道理,但是我卻不這麼認為,雖然一個人的命早就注定了,但是我相信如果拼一番的話,未必就沒有改命地機會,再者說,這天命是什麼,誰又能知道呢,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啊!」說到最後的時候,李冰不自覺地把那句主席的話給帶了出來。
「殿下,在下聽說當年殿下號稱長安第一才子,半歲能言,兩歲成詩,在下對於殿下仰慕已久,最近在下偶爾得詩一首,還希望殿下能夠賜教!」一邊的王績見沒有人理他,對著李冰大聲的說道,他的這一聲,頓時將桌子邊三個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他地身上,不僅僅是這一桌的三個人,就算是茶館裡其他地那些人,也都將目光齊刷刷的投射到了這裡,王績見眾人都看見自己,一臉地得意洋洋,這一刻他的虛榮心一下子就得到了滿足,他努力地做出一副大儒的樣子,準備在美人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閉上眼睛,搖頭晃腦的張口準備吟出自己最近得到的那首詩:「去年……」
「哼,你算什麼東西,我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王績剛一張嘴,柴紹那冷冷的一句話就將王績的話給打斷,王績沒想到柴紹當著這麼多人尤其是宇文瓊若的面就這麼呵斥自己,直接掃了他的面子,頓時一張臉變得漲紅了起來,身子也氣得哆嗦了起來,指著柴紹「你……你……」的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王績能夠聽到周圍那些文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噓聲,讓他現在恨不得能夠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坐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有些人倒是真不自量力,臉皮也真夠厚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真的以為自己會念那麼兩句破詩就了不起了,哼,無知的螻蟻!」柴紹繼續挖苦著王績,「自己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人物了,不就是讀了幾本書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們哪一個人比你讀的書少?自己的仕途不好,那是你沒有做官的本事,不要在這裡怨這個怨那個的,像你這種人,只要我們一招手,隨意都能找出萬八千的來!」那個時候,世家大族是支撐起整個社會的支柱,世家大族跟平民之間是有著相當大的階級差距的,所以雖然王績也是出身於官宦世家,但是他的家族比起那些世家來根本就不算什麼,自然不會被柴紹放在眼裡。
「柴公子,不要說話那麼聽嘛!」李冰虛情假意的勸了柴紹一句,但是卻沒有對王績說什麼,所以看似是他在阻止兩個人繼續吵下去,實際上明眼的人都能夠看出來,李冰的話中分明是帶著贊同柴紹剛才所說的意思,只不過是他不耐煩看著他們在那裡爭論這些無關緊要的而已,而宇文瓊若聽到李冰的話後,掩嘴嬌笑了起來,她既然有才女之名,自然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物,如何看不出來李冰心中對於王績的厭惡而拿柴紹當槍使的意思,她這一笑,頓時如同絕美的冰山上映出了七彩的霞光一般,讓周圍的那些文人們看的呆滯不已。柴紹也不是個蠢人,雖然明白了李冰的用意,但是王績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值得放在心裡,故而他也任由李冰那麼做了。
「這位王公子,我和柴大人還有事情要談,可否迴避一二?」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李冰的話語當中卻帶著不容質疑的意思,然後他又將目光轉向了他身邊的那幾個護衛:「你們將這位王公子請到別的桌子上吧,我和柴公子談點事情!」他看的出來宇文瓊若實在是不堪忍受王績的騷擾了,但是由於她的名聲,而且王績也打著請教的旗號,來了之後也沒有什麼不妥當的舉動,他還真不好發作。
「這位公子,我家王爺跟柴大人有要事相談,您還是請的吩咐,走到了王績的身邊,對著他說道,王績剛想說什麼,就見那兩個護衛各自伸出一隻胳膊,貌似親熱的樣子,暗中卻不引人注意的將王績架了起來,架到了一邊,而王績沒想到李冰突然會這樣發作,剛想站起來再回去的時候,看到宇文瓊若身邊的護衛往裡靠了一步,就將他的路給封死了,他知道今天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他冷哼了一聲,惱怒的看了對面的柴紹一眼,而柴紹自然也是看到了王績那憤怒的眼神,他根本就沒有把王績放在眼中,所以臉上始終是一副淡漠的神色。王績見沒有人理睬自己,感覺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只是白白的讓那些文人們笑話,就轉身出了茶館,王績不知道的是,就因為今天這件事的原因,終其一生他在仕途上都沒有什麼發展,鬱鬱不得志,只能做一些無病呻吟的詩文來抒發自己的政治抱負,居然成為後世教科書上著名的詩人。
在將王績趕走之後,李冰和柴紹又暗地裡針鋒相對唇槍舌劍的聊了一會後,見身邊的宇文瓊若有些無聊的樣子,他就對著柴紹做了一個歉意的笑容,然後帶著宇文瓊若就起身往外面走去,柴紹直到現在都對李秀寧念念不忘,去年李冰不在這裡的時候他也嘗試著去找李秀寧,而且由於竇氏不在了,李淵跟李世民也想拉攏柴也是有心將李秀寧許給柴紹,但是還是李秀寧搬出了竇氏留給她的讓她能夠自主姻緣的話他們在無奈的作罷,李冰走到柴紹身邊的時候,就聽見柴紹低聲對著李冰說道:「殿下,我是不會放棄平陽公主的,我一定會把公主從你那裡奪過來!」
「哦?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李冰對著柴紹笑了笑,雖然他還沒有接受李秀寧,但是不代表他希望有人把李秀寧將他的身邊奪走,這就是男人的佔有慾吧。李冰說完後,就拉著宇文瓊若的手離開了,而他的身後,柴紹惡狠狠的看著李冰的背影,直到他們走遠了這才收回了目光,好一會兒,茶館當中響起了柴紹氣急敗壞的聲音:「MD,他居然沒付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