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李府中的一處隱秘的宅子中,裡面圍坐著一圈人,如果有人進來看看的話,就會發現李淵、李世民、李建成以及李淵手下的那些智囊賓客以及太原府李淵一系的那些大小官員們都在這裡秘密的商議著什麼。
「詳細的情況就是這樣,大家還有沒有什麼異議或者不清楚的?」李淵掃視了一眼場中的眾人,威嚴的說道。而下面的人都紛紛的表示沒有什麼意見了,然後李淵就沉聲說道:「那既然這樣,就按照剛才所說的各自準備去吧,注意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要是誰不小心的話,別怪我李淵六親不認!」說到這裡的時候,李淵的眼中放出了一絲殺氣,場中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度,那些人們都紛紛的表示記在心中以後,李淵這才揮揮手讓他們下去,在出門以後,那些人都彼此苦笑著對視一眼,然後悄悄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雖然他們都是李淵一系的官員,平時見到李淵的機會不少,但是李淵在人前的時候一直都是以一個和藹的面目出現的,今天他這一發威,那巨大的壓力讓他們感到一絲畏懼,此時他們才記起來,這個每天看似平和的太守還是朝廷的一個國公。\
李淵見眾人都離開了以後,也和自己的兩個兒子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門,剛出門,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李兄,終於決定要動手了嗎?」李家的父子三人齊齊把注意力轉移到聲音傳來的地方,見房子的一邊遠遠的站著兩個人,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兩個人都是一身名貴的絲綢,一看就是德冰堂雲裳社出品的極品,價值不菲。
「呵呵,原來是柴兄啊!」李淵對著說話的人拱拱手,然後帶著李建成和李世民朝那兩個人走了過去,來到兩人身前,那個一臉倨傲的年輕人低頭對著李淵施了一禮:「柴紹見過李伯父!」那兩個人赫然就是鉅鹿郡公柴慎和柴紹。柴慎原本就和李淵走的很近,一切都是唯李淵馬首是瞻。而柴紹也一直對李秀寧念念不忘,當然柴慎也是很希望柴紹能夠把李秀寧娶回柴家地,但是柴紹不爭氣。一直不能獲得李秀寧的芳心,而李淵和竇氏對於李秀寧也是十分地溺愛,既然李秀寧不願意嫁入柴家,李淵也不想強行的把她嫁過去委屈了她。當然雖然不能和李淵聯姻,但是柴慎還是決定跟隨著李淵的步伐,投靠到了李淵地手下。柴家善於經營,經過數代的時間積累下的財富也很客觀。有了柴家的效忠,給了李淵很大的財力幫助。
接下來的時間中,李家不斷的聯絡各地地門生故吏。結交江湖豪傑,招兵買馬,整個太原平靜的形式下掩蓋著一絲蠢蠢欲動。太原雖然算是李家一家的天下,但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李淵控制地。李淵暗中的小動作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很快的,一封密報就輾轉地擺到了楊廣的案前。
不僅僅是楊廣的案前有了這封告密的密報,李淵的桌子上也有一份,這是先前李淵的手下截獲的,原來那人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恐怕密報到不了楊廣地跟前,從而發了多份。而李淵。現在正皺著眉頭看著被截獲地這封密報,上面說了現在李淵在太原的種種地小動作。猜測李淵恐怕是想搞什麼動作。看完以後,李淵的臉色很不好看,心中已經動了殺心,雖然不知掉風聲是怎麼洩露出去的,但是如果到了楊廣那裡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啊,自己的夫人女兒還有兒子都還在長安楊廣的眼皮底下當人質呢,李淵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焦急,他看看密報的署名——馬邑郡丞李靖。
這李靖是出生於官宦之家,隋將韓擒虎的外甥。祖父李崇義曾任殷州刺史,封永康公;父李詮仕隋,官至趙郡太守。李靖長得儀表魁偉,由於受家庭的熏陶,從小就有「文武才略」,又頗有進取之心,曾對父親說:「大丈夫若遇主逢時,必當立功立事,以取富貴。」他的舅父韓擒虎是隋朝名將,每次與他談論兵事,無不拍手稱絕,並撫摩著他說:「可與論孫、吳之術者,惟斯人矣。」李靖很聰明,從現在看似平靜的太原看出了一絲不尋常,又從種種痕跡中看出了李淵的居心叵測,李靖是官宦人家出身,腦子裡自然充滿了忠君的思想,所以在察覺到李淵的種種異動之後,他不顧自己可能遭到李淵的報復,依然向當今天子密報李淵的行為。在發出了數封密報之後,李靖收拾行裝,就往京城而去。
李靖的密報快就傳到了楊廣那裡,自從楊玄感造反了以後,楊廣被各地不斷傳來的壞消息弄的是焦頭爛額,今天不是這裡的農民的造反了,就是那裡的官員又出了問題,楊玄感的叛亂已經由楊林前去平定了,但是這也不是短時間就能結束的事,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又收到了李淵一家蠢蠢欲動的消息,對於李淵家,楊廣早就已經有了怨言,而李淵家似乎也不是傻得等死的人,雙方都在防備著彼此,但是現在,楊廣已經不想在等下去了,你不是要造反嗎?我就先拿你的家人開刀,楊廣就給在京城中的宇文化及下了一道密旨。
李冰把竇氏李秀寧和張紫嫣送出了長安城之後,他就和蕭詩筠兩個人一直窩在國公府中,他下的各項命令都是通過府中的那些心腹們去傳遞的,他每天都過著深入簡出的生活,現在的大隋是多事之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在這個時候,他不想惹人注意,一面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把竇氏送出了國公府後又過了四五天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德冰堂的資金以及賬目情況全部秘密的運往了五原郡,在長安留下來的情報人員也全部成功的潛伏了下來,而所有該帶走的東西也被搬空了,國公府和郡公府除了幾個留下來對兩座府邸進行日常打理的下人外,也全部都離開了,現在的國公府和郡公府已經成了一座空宅,但是外面卻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眼看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李冰也決定和蕭詩筠在明天一早悄悄的離開長安城,和竇氏會合後潛回五原郡,準備起事,就在李冰讓蕭詩筠收拾行李的時候,一個下人卻持著一份請柬進來,恭恭敬敬的交給了李冰。
李冰奇怪的打開請柬一看,居然是宇文化及差人送過來的,上面什麼也沒說,只是邀請李冰今天下午到宇文府上一敘,在這個時候找他,宇文化及這個老狐狸打得什麼鬼主意,李冰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又不能拒絕,要是拒絕的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不利於他們悄悄的離開長安城。所以雖然萬般不願,李冰還是無奈的讓下人出去告訴宇文化及派來的人,下午的時候他一定準時過去,這才把下人打發了出去。李冰把這件事和正在收拾東西的蕭詩筠說了,兩個人一起想了半天也沒想好宇文化及能夠什麼事找他,最後還是放棄了,只有到時候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出於眼下小心謹慎的需要,李冰和蕭詩筠還是做了各種各樣的準備。
吃過午飯之後,李冰就套上自己的那身黑色的長袍,細心的叮囑了蕭詩筠一番,這才出門上馬直奔宇文府。到了宇文府外,宇文化及已經在府外恭候著他了,見李冰來了,忙親熱的迎了上來,和李冰家長裡短的寒暄著,李冰見宇文化及突然對他做出這麼熱情的舉動,感到事情有些反常,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是還是強自打起精神小心的應付著宇文化及,同時心中對這只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小心的戒備著。
宇文化及領著李冰進了宇文府,進門剛剛走了幾步,身後宇文府的大門就緊緊的關上了,不僅如此,還上了門閘,這讓李冰心中更是覺得事情很蹊蹺,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請他來好用的找關門嗎?有問題,一定有問題,李冰更加的小心翼翼起來,裝作不經意的把目光瞥過院子,院子中,很多家丁打扮的人來來往往的不停,一副急匆匆的樣子,看起來是家丁,但是李冰敏銳的感覺到,這些人的身上往外散發著淡淡的殺氣,這是只有上過戰場的人才能夠做到的,雖然一些權貴的家中弄幾個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家丁做護院也無可厚非,但是問題是,這院子當中的數量似乎多了一些吧!李冰心中暗暗的想到。
宇文化及見李冰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笑著對他說道:「怎麼了?三郎想到什麼事了?隨我來吧,又要事與你相商!」因為宇文化及與李淵是平輩,而且本身他的官職也比李冰高,所以才稱呼李冰一聲「三郎」,李冰這才想起宇文化及還在身邊,趕緊對他歉意的一笑。然後隨著他又過了一道門,到了中院。
一進中院,就看見院子裡拜了一張石桌,上面擺著一些酒餚,旁邊還站著一些家丁模樣的人侍立在一邊。宇文化及到了桌前,笑著對李冰一伸手:「請……」李冰與宇文化及相視一笑,然後一起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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