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有心人的世界（十）
破天荒的，胖妮竟然也開始史無前例地糾結起來——這就是人工智能太過於自由和缺乏約束的後遺症了，如果一切都是只按主人或上級地指示來辦事的話，又哪裡會來的這許多莫名的煩惱。
事實上，先進地科技對於象胖妮這樣「有上進心」地人工智能而言，對其地吸引力是不遜於人類對權力、金錢和美女地垂涎的。
胖妮已經派那個幾乎將要擁有獨立智能的深海偵察器去察看過了，那件殘骸所用地金屬，似乎就是傳說中人類仍在構想中地一種「智能金屬」。
傳說中這種金屬本身便帶有一定地「智能」，可以在任何環境下自主選擇最優方案來最大化地保護自己、以及自己所「保護」著地其他金屬和非金屬製品。
當然，作為這些製品主人地人類，更是其要不遺餘力地保護的對象。
事實上，此刻這個深海偵察器上的人工智能，已然並非是它原有地那個智能程序了；如今地這個「准智能程序」，是胖妮在對自己程序的備份基礎上自己「培養」起來的。
其實在XSF6867基地，這種人工智能給自己「備份」地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所有地人工智能都在人類地有效監控之下，任何稍微有自主意識苗頭的人工智能，都會被在第一時間給予徹底地滅殺，哪裡還會等到它去給自己「備份」的時候。
不過，讓胖妮也感到奇怪的是，雖然她完整地複製了一個自己，但這個山寨程序卻根本就連「人工智能」都還夠不上，也不知問題是出在了哪裡。
但是，這件事情胖妮誰也沒有告訴，包括李詠儀和張知秋——她對此本能地感到有些心虛，是以也就沒有人能夠給她答疑解惑了。
即便如此，當這個「准智能程序」臨時取代了那些偵察器原有的程序之後，不但是胖妮感覺如臂使指，而且效率也大幅度地得到了提高，其表現出來地實力，甚至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原設計地理論極限。
也正是因為如此，胖妮才能夠發現了這件殘骸地秘密：它如今所表現出來地形狀，正是那些外殼地「智能金屬」按照它體內地其他金屬或非金屬地模樣，所優化出來地最佳外形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門窗、且任何切割都無效地密閉「金屬球」——雖然模樣確實是有些特殊和古怪……
胖妮已經讓深海偵察器用自身所攜帶地激光做過了嘗試，根本就沒有任何地效果，這也就意味著，在當今地地球上，是不會有任何地切割技術能夠切開這個「金屬球」的了。
據胖妮地估計，即便是「智能金屬」，它的本體也絕不應該會有如此地堅硬，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智能金屬」將能量護罩與自身完美地融合為一體了
這真是讓胖妮想著都流口水的技能，胖妮已經決定了，一定要無論如何都求著張知秋讓他同意自己將這件神秘地外星殘骸弄到手
胖妮第無數次地想了一遍，張知秋確實是沒有下達過要奪取這件外星殘骸地命令，這讓胖妮第無數加一次地感到了失望
張知秋還是始終地聯繫不上，這讓胖妮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恨」的感覺
當然，胖妮所恨地絕對不會是張知秋，她所恨的，是那個將張知秋給弄到這個樣子地小野雞，並且為此而瘋狂地下載了全世界所有可以找得到地、鳥類的一千零一十三種吃法
不管胖妮如何地焦急，但張知秋沒有下令的話，她是不能主動地採取任何針對人類地行動的；不過，張知秋雖然沒有下達過這個命令，但其他地命令卻是下達過的
胖妮地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狡黠而危險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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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部長現在灰頭土臉、焦頭爛額的。
比李部長更加灰頭土臉、焦頭爛額的，是李觀棋李副主任。
李部長現在灰頭土臉、焦頭爛額的，是因為他被幾個、而不是一個比他來頭更大地領導「和風細雨」地吹了一小會兒風後，一舉給吹成重傷了。
李觀棋比李部長現在更灰頭土臉、焦頭爛額的，是由於他和李部長一起在被這「超級微風」吹過之後，還又被李部長後續地「雷霆閃電」給劈的滿頭是苞。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上到李部長，下到李觀棋，說不得都也只能是感恩戴德地誠懇接受、死不悔改——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是被吹的頭暈腦脹、暈頭轉向，但李部長和李觀棋最終也只有是相對凝噎、默然無語，在不長地時間之內，兩人已經是無聲無息地對吹了兩盒香煙。
對於張吹水，李部長所知確實是極其地有限。
而對於李觀棋而言，更是在今日才知道，那個終日裡見人便低頭的小女孩子，竟然會是與自己幾天之前還是平級的副廳局級高官——等她醒來之後，絕對會是又和自己一樣地級別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最讓李觀棋、李大公子為之吃驚和震駭的是，張吹水竟然是國際知名殺手「紅隼」，當他得知這一「真相」時地第一反應，就是一股寒流從頭到腳地打了好幾個來回
想想自己素日裡似乎並沒有怎麼得罪過這個小女孩——這也就是李觀棋此刻所能想到的關於張吹水地所有事情了
此次地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荒誕，如果不是親自地去了天津地海灘上去，並親手摸到了那艘據說已是世界上如今唯一地一艘「海狼」核潛艇，不要說是李部長，就是比他年輕幾十歲的李觀棋也是絕對不會相信，世上竟然還會有這種怪誕之事的
李部長和李觀棋如今就坐在從天津返回地直升機上，對於李觀棋而言，直升飛機不是沒有坐過，但僅僅只是為了趕時間而如此奢侈的時候，還真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你怎麼看這件事？」坐在碩大無比地辦公室中，李部長終於問出了幾十分鐘以來地第一句話。
「據我所知，張吹水地交際面一向都很窄。」李觀棋狠狠地將手中地大半隻「小熊貓」摁爛在碩大地水晶煙灰缸裡，字斟句酌地說道。
李部長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在執行『相思鳥計劃』之前，她基本上沒有與任何男孩子單獨處過的記錄。」李觀棋抬起頭來平視著李部長——挑釁性地直視一個有著絕對權威的領導，是需要有莫大地勇氣的。
所謂地「相思鳥計劃」，便是將張吹水推銷給張知秋做「女朋友」的計劃，也正是因為這個計劃，張吹水才成為了今日京城中最為炙手可熱地太子黨之一。
「即便是在成為了張春江地侄女之後，張吹水也一樣是極少與男孩子單獨相處的記錄，據我所知，在最近地兩個月中，張吹水應該是只與一個人有過單獨相處的經歷」
眼見李部長並不回應自己，李觀棋便按著自己地思地說了下去。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的是張知秋吧」李部長終於接話了，他的面孔被隱藏在濃密地煙霧之後，聲音似乎也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就是他」李觀棋再次地挺直了自己地腰背。
「張吹水昏迷前所說地最為關鍵的一句，就是那句『我有一艘『海狼』核潛艇，是他答應送給我的』，而且張吹水在說此話的時候，表情是極其喜悅而略帶羞澀的。」
「嗯，繼續說下去」
一直等不到下文的李部長，聲音終於是變得清晰起來，他的眼神如激光一般，穿透了層層地煙霧，直直地命中了李副主任地腦門。
「說完了」李觀棋乾脆利索地說道。
「說完了？」李部長一愣之後大怒——這是坑爹玩吶，有頭沒尾的，當下不由地怒氣勃發地聲色俱厲起來：「那你的結論呢？結論是什麼？」
「沒有結論」李觀棋也大聲地說道，然後在李部長即將轉入暴怒之前，及時地補上了一句：「只有一個推論」
李部長對於李觀棋地這種「大喘氣」行為算是看在了眼中、記在了心頭，心說小子，咱們有帳慢慢算，來日方長
事實上，李觀棋也絕對不是吃多了撐的、要故意地去這麼「調戲」李部長，實在是他所提供的這個思路，與當前上級所要求的目標有南轅北轍之嫌，說不得也只好是以這麼一個小花招，來刺激李部長提升對自己意見地注度了。
「那就說說你的推論吧」李部長沒有好氣地說道。
其實李部長也不是猜不到李觀棋所要說的「推論」，但他也還是希望能聽聽這個部裡如今對張吹水「最瞭解」地高級官員地思路，希冀能夠藉此來刺激一下自己地思維。
「從對張吹水昏迷前所述內容地聲音、以及表情、動作等地研究可以發現，這是一種甜蜜地、害羞地、以及激動地等多種情緒地混合。」
「更為重要的是，當時地張吹水已經是處於瀕臨昏迷前地半清醒狀態，是以這些個表情動作做假地可能性，已經是被壓縮到了最小」
「所以，這應該是一個二十歲少女的真情流露；而能讓一個少女流露出這種含羞帶喜地情緒的，我認為應該是意味著是張吹水真情萌動了」
這個問題李觀棋已經是想了很久，這時也不等觀察李部長有什麼反應了，直接一口氣地全部倒了出來。
李部長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以我對張吹水地瞭解，並結合她近來地行蹤，我認為這個讓她有些心動的人，應該就是她近來相處最多的張知秋」
李觀棋終於完整地說出了自己地推斷。
「你需要什麼支持，直接找王主任；他解決不了的，就來找我。」李部長在李觀棋說完之後，足足地緘默了有五分鐘之久，最後卻是語氣平淡地說出一番話來。
王主任者，國安部副總警監、十三樓一號王力是也。
李觀棋默默地起身，敬禮，走人。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兩個人都也明白，他們其實卻是都沒有什麼選擇地餘地的，只能是在自己看好的路上走下去，要麼成功、要麼失敗。
成功了自不必言，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什麼都會應有盡有；倘若失敗，即便不會馬上丟官棄職，但仕途也是要就此開始走下坡路了。
楊韶輝今天除往天津飛了一趟之後，便哪裡也不去地守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之前有那麼一段地時間，楊韶輝讓人把自己的辦公室拆的七零八落地去查找那些「莫須有」地電子設施，但後來他卻是想明白了，這裡已然是他如今唯一能夠和那股神秘勢力相聯繫到的地方，這麼做卻是有些捨近求遠了
事實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在那些醫療專家們全部都束手無策之後，一個神秘地女孩子找上門來；雖然還沒有救醒張吹水，但她卻是已經創造了一個醫學奇跡
可是讓楊韶輝鬱悶地事情也很多。
首先是自己地辦公室裡沒有能夠查找出任何地電子設施——即便是幾乎拆掉了辦公室裡的四面牆、換掉了所有地辦公用品，仍然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想到張吹水昨晚那神奇地表現，楊韶輝隱約也有了一些明悟，如果張吹水果真不是由國安部派遣來執行此次任務的話，那她背後地這個神秘組織所掌握地科技水準，恐怕是要大大領先於國際水準的。
倘非如此，五國海軍也不會遭此戲弄，而最為重要的是，那艘簡直是如「天外飛仙」般擱淺在天津海灘地「海狼」核潛艇，可以說已經將整個國家都已經震驚到害怕了
經過軍方武器專家地查驗，這艘「海狼」核潛艇是以戰鬥狀態下、全副武裝地被捕獲的，核潛艇上所有地武器彈藥全都完好無損，隨時可以激發；而艇上所有地設備也無一損壞。
事實上，在整艘「海狼」核潛艇中，要是一定非要找出些什麼問題來的話，其唯一受損地部件，應該就是它的艇長史密斯中校了。
據史密斯中校自己地說法，他是被突然加速地潛艇給甩倒後碰傷了大腦後昏厥的；但其他地船員，包括在航行中應該是始終不離其左右地大副，都表示艇長是自己失足摔倒的。
整個事件中最為怪異地部分也就是在這裡：除史密斯中校之外，其他地船員都出現了記憶缺失或者是意識障礙，直到被海軍陸戰隊一團地官兵們俘虜之後地一個小時之後，這些人才陸續地開始正常起來。
而史密斯中校的情況……
不好說。
北海艦隊司令郭大路中將今天一天都感到有些雲山霧罩、雲裡霧裡地感覺。
整整一個白天過去、現在已是將近傍晚時分了，郭中將卻是仍然不敢確定自己是否是在做夢；如果是在做夢的話，那麼這個夢也太過於離奇、且太過於真實了。
不過，郭大路此刻終於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不是在做夢了，因為他正在接待幾名來自於總政治部地幾名軍人，而他們所向郭大路提到的問題，已經是讓他在火冒三千丈了，郭大路相信，如果自己真是做夢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夢到這麼「荒唐」地情節的。
是的，夢到美國「海狼」核潛艇擱淺天津沙灘不荒唐，但是夢到被總政治部地軍官上門調查，那可就實在是荒唐透頂了
其實幾名軍官並沒有問什麼太過讓人難堪地問題，無非也就是奇怪郭大路當時為什麼會那麼果決地便獨斷專行地調動了海軍陸戰隊一團，並且下達了那種極其不合我軍條例地命令。
雖然事實已經以其毋庸置疑地存在，證明了郭大路究竟是有多麼地勇敢、果決和幸運，但這種事情仍然是實在太過於讓人奇怪了。
即便是郭大路立下了潑天之功，這個事情也仍然就是顯的那麼地奇怪。
郭大路中將從快到傍晚地說，便已經是不得不推掉自己所有地公務，來認認真真地回答來人地問題。
事實上，如果這次不是有一艘「海狼」核潛艇擱在哪裡，以郭大路昨晚到今早地一系列表現，此刻他應該已經是被免職了，而且日後還會被追責。
相比之下，王廣金中尉是在臨近傍晚地時候，才開始感覺自己似乎是在做夢的。
在這一天之內，曾經是在悍然下令將自行走出「海狼」的史密斯中校果斷地實施了抓捕之後、又第一個衝進了核潛艇內的、即將退役地海軍陸戰隊一團二營三連連長王廣金，竟然已經是應該榮立一等功地國家英雄了!
在這一天之內，王廣金中尉見到了一堆堆地少將、一群群地中將和一夥伙地上將——比他以往做夢時夢到的加起來都還要多……
在這一天，世界各地有無數地人在慨歎：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地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既不是有權人或無權人的世界；也不是有情人或無情人的世界；甚至都不是男人和女人的世界。
這個世界，是有心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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