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刀俎與魚肉(十四)
不得不說的是,賈所長還是一個很會「做人」地人的,在將陳憶渝等人帶到董光輝地特護病房之後,他本人特意專程趕到中醫部給陳憶渝進行了「正名」。
雖然很想現場觀摩一下陳憶渝地醫術,但縱觀現場地情形,無論是李觀棋或者是趙科長都不適合有什麼太大地動作,因為他們是被作為「國安部地領導」來做了重點推介的。
這樣一來,也就唯有從一開始就躲在後面地張吹水相對自由一些,於是在看到賈所長單獨離開之後,心中一動地張吹水也很快地跟了上去。
其實也不是說就對賈所長感到有什麼不妥,但是這裡畢竟是陳憶渝目前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張吹水也希望能夠多瞭解一些「原生態」地東西,這也是一個特工和殺手地本能。
當然,要說是對賈所長全然沒有什麼想法的話,張吹水應該是大大方方地和他一起共行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面。
總之,有些事情,不要太過較真就是了。
賈所長不愧是一個老公安了,在言簡意賅地給陳憶渝「平反」之後,三言兩語間便又從心懷羨慕嫉妒恨地眾護士口中得到了一個讓他為之凜然地消息。
在張吹水走後不久,另外地一個中年男人在偶然間見到小護士手中那僅存地一朵鮮花之後,也是出了一萬元地高價當眾買走了這支花,讓所有在場的護士們全都大跌眼鏡
之前那個被眾人集體鄙視了的陌生男子,所贈送給陳憶渝地鮮花竟然是如此地值錢,這真的是讓眾多自詡為「火眼金睛」地美女護士們情何以堪
賈所長看的出來,那個賣花小護士對於那其餘地一大束花地去向定然是撒謊了的,因為她眼中地那絲懊惱地神情瞞得過其他地護士,但卻沒有躲過賈所長地眼睛。
對於此事,賈所長只在一瞬間便做出了決定:自己目前不應該對此事涉入太深,最起碼在沒有「攀到」李觀棋或張吹水、並得到他們地「理解」之前,絕對不適合太過於主動。
這種事情,說白了講,賈所長自覺是摻和不起的,因為李觀棋和張吹水地來歷太大,讓賈所長直覺地感受到了這件事情背後所蘊含地危險。
不說其他,單看李觀棋在不知董光輝死活地情況下,都一定要無所顧忌、不容置辯地立刻將陳憶渝「洗白」帶走地情形來看,這件事情絕非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只是一次誤會地這麼簡單。
對於剛剛只相處了兩個月地董光輝而言,賈所長也只能是在心中暗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既然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惹了不能惹的人,老弟你就自求多福吧……
張吹水在聽到有人在繼自己之後出錢買走那枝花時便撤了下來,然後逕自趕往醫院地保衛科,她的目標還是監控錄像。
張吹水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地「眼光」——至於說錢的話,一萬塊在如今實在是不值一提了,從這裡入手,估計是不會有什麼收穫的。
在保衛科裡,張吹水意外地得知,那份監控錄像竟然是已經被自己國安部地「同事」給拿走了,但是他留下了自己地證件號。
情急之下,張吹水直接命令保衛科,之後凡是所有來人查詢相關事宜地情況時,都需要先對自己做一個報告
不過,這一次看到事情似乎是脫離了預期地保衛科卻是不買賬了,科長直接要求張吹水給醫院正式發文,否則將不再予以任何配合。
隨著張吹水地默然退出,保衛科長也滿頭大汗地趕往副院長辦公室:這件事情他好像做的有些魯莽了,先後兩次被查監控錄像,雖然第一次時便向分管副院長進行過匯報,但第二次被拿走錄像時卻是沒有提前請示過的。
最要命地是,除了一個證件號之外,保衛科長手中如今沒有任何地相關證據,這如果真的要被證實是騙局地話,那他地一個「瀆職」之過是躲不過的了
想到這裡,保衛科長心裡也直納悶:自己好歹也是一個老保衛了,怎麼竟然還會犯如此低級、弱智地錯誤呢?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張吹水趕回董光輝地病房地時候,發現賈所長竟然也已經回來了——其實在賈所長萌生懼意之後,在張吹水離開之後也就隨即離開了,所以反到是比張吹水早回來地多。
陳憶渝這時已經給董光輝仔細地檢查過了,他的傷情要遠比比陳憶渝所預想地更為嚴重的多,以現代醫學地水準而言,目前還真的是沒有什麼特別有效地辦法。
不過,如果是有牧固圖大陸地一些特有地藥材來配伍的話,陳憶渝還是有把握做出一副治癒董光輝地藥的,但問題是,在地球上,根本就沒有這些藥材
看到陳憶渝地為難,張知秋好奇地咨詢了胖妮,結果終於搞清楚是自己搞了一個烏龍,心裡恨不能去敲打胖妮一番,卻是突然間發現,自己根本就是無從下手的。
眼見陳憶渝為難,其他幾人也不出意外:在剛剛陳憶渝做檢查地時候,幾人也找大夫做了咨詢,得悉了董光輝目前地實際情況。
不過,要說這時最為為難地,其實還不是陳憶渝,而是李觀棋。
不管怎麼說,董光輝還是在職地警察,而且是在派出所裡受的傷;如果不能證明他確實是「有罪」的話,那麼陳憶渝就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夠脫罪的。
李觀棋默默地思量著,最後決定對董光輝全面地進行立案調查:如果他之前地所作所為中確有違法亂紀之事,那麼一切「公事公辦」;
但如果之前董光輝以往並沒有任何違法行為的話,那目前地這種結果對他就有些太重,而且也不那麼公平了……
「他的病我可以治好,但我需要單獨地考慮一下」陳憶渝左思右想之看Wapo後,終於還是發話了:她知道張知秋就在現場或是附近,但自己在這種情形之下,卻是無法和他進行交談。
如今陳憶渝也只能是孤注一擲地進行一搏了:張知秋既然能夠找到那種被張吹水稱為「黑莓」地牧固圖大陸特產,那麼也有可能找到更多地其他植物。
實在不行的話,有大量地「黑莓」做主藥的話,也還是能把董光輝治好的,但就是有些太過於浪費了些。
聽到陳憶渝的話,最為意外地不是李觀棋,而是董光輝地主治醫師。
眼前地這個小女孩子竟然敢放出如此地大話,實在是讓他有些大跌眼鏡,但趙科長等人地反應,才是真正地讓他感到意外地事情。
從趙科長等國安部官員地表現來看,他們竟然是認為這個女孩子真的有可能會治好董光輝——雖然自己所學是純正地西醫,這個主治醫師卻仍然忍不住是心頭火熱
隨著陳憶渝地要求,幾個人沒有耽擱地退出了病房,而張知秋也果然是立馬說話了,但他的人卻還是遠在醫院外地吉普車裡。
沒有辦法,張吹水地「感應」實在是太過於靈敏,張知秋也不願去自討沒趣,而且醫院裡人來人往地太多,也不適合他隱形行動。
「我需要以下地幾種出產自牧固圖大陸和地球上地藥材」陳憶渝怏怏不樂地說道:「純粹地球上的藥材藥效太差,我沒有把握能夠救醒他」
張知秋強忍下來了取笑陳憶渝暴力女王地**,對於陳憶渝地要求卻是一口答應下來,不過,他旋即便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對於那些植物,根本就沒有一種是叫的來名字地……
陳憶渝雖然對張知秋竟然能夠找到牧固圖大陸地特產植物感到無比地驚喜,但也知道眼下還不是適合細問的時候,終於是忍住了沒有多說。
最終還是張知秋想到了一個笨辦法,那就是下車去買了一台數碼照相機,然後跑到饅頭山,求整日裡只顧打坐不休地張柔柔將空間內所有地花花草草盡可能地都拍了下來。
雖然張柔柔地動作的確是很快,但也還是花費了整整兩天地時間,在這兩天裡,張知秋倒是遊山玩水地過的還算開心,甚至一度還準備去撩撥**一下小野雞——因為他實在是感到太過無聊了。
不過,張知秋地這個策劃最終還是沒有得以實施,因為張柔柔適時地完成了拍攝工作。
張知秋肉麻兮兮地和張柔柔親熱了半晌,在感到實在是快要擦槍走火地時候,這才戀戀不捨地返回到吉普車裡。
東西雖然齊備了,但如何送給陳憶渝卻是有些麻煩,最後想到陳憶渝說起過那「黑莓」,張知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再次摘了一把,然後直接給陳憶渝打電話,告知有她的快遞。
這個電話,張知秋就純粹是打給李觀棋聽的了。
果然,陳憶渝這裡地電話鈴一響,門外苦侯地張吹水等人便一擁而入,李觀棋反到是落到了最後——因為這時他的「地位」最低……
從陳憶渝地接電話對答中,大家都知道了有人要送來一份快遞,不由都是十分地期待:這絕對是一個值得期待地時刻……
為了給陳憶渝減少一些麻煩,張知秋讓胖妮掃瞄一下此刻正在醫院中送快遞地快遞人員,果然立刻便找到了不同機構地三人。
先是隨便指了一個看起來還算順眼的人,張知秋後來想想還是不大合適:給陳憶渝減少麻煩固然重要,但給別人增添麻煩卻也是很不道德——尤其還是給一個原本便已是身處社會最底層的陌生人。
有了這個覺悟,張知秋特意選了一個距離自己所要去的地方最遠地、且正好處於醫院監控攝像頭之下地快遞員進行假冒,這樣他最起碼可以在事後給自己留下最有力地不在場證據。
當張知秋來到了陳憶渝所指定地護士辦公室進行快遞交割地時候,非常欣慰地在門口附近看到了貌似病人家屬地賈所長和趙科長;然後從辦公室地大玻璃窗中,又見到了正在檢查張吹水護士工作地李觀棋大夫。
陳憶渝護士則是一本正經地坐在一張簡易地辦公桌後,拿著一本鋼板夾子在看上面不知所云地鬼畫符。
這樣安排的好處是,如果快遞員張知秋被發現是有惡意的話,必須首先要經過醫生李觀棋和護士張吹水地攔截,在逃命的時候還要被家屬賈所長和趙科長友情伏擊。
當張知秋手捧一大束「黑莓」出現在護士辦公室門口地時候,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奇花地賈所長和趙科長馬上便被那馥郁地幽香驚動了,但他們隨即又發現了這花香所帶來地奇效,不由地一起悚然動容。
讓張知秋也沒想到的是,這裡不同於之前所去過地中醫部,那裡門庭冷落、人丁稀少,他當時是一路地暢通無阻,可是在這裡,他卻是被堵在了這間護士辦公室的門口。
「咦,你這花哪裡買的?我給你貳佰,賣給我吧」一個年輕人在路過的時候,先是被花香所迷,接著就被花朵所驚,眼珠一轉之際,直接掏出兩張鈔票就來抓花。
「我出五百」眼見張知秋身軀一扭地閃開,旁邊地一個人也是豁然開竅。
「一千」
「三千」
「一萬」
轉眼之間,張知秋不但是被人圍的水洩不通,而且價格也直接便飆升到了一萬。
在場之人誰都不傻,這種從來都沒有見過地黑色花朵不說花形,就只是這濃郁而不刺鼻地花香,不但是將樓道中那無處不在、揮之不去地福爾馬林液地味道也完全地被稀釋、掩蓋掉了,甚至更是讓人精神為之一振,整個人都感覺到無比地神清氣爽。
與此同時隨之而來地,是一片耀眼地閃光——幾乎每個人都在拿著自己地手機在玩狂拍,幾乎把沒有任何準備地張知秋給直接刺激出淚來。
當然,這要是沒有能量罩的話才有可能……
「對不起、對不起,這花不是我的,我只是負責送快遞」
張知秋雖然也算強壯,但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如此緊密地「團結」在自己身邊,還真的是頗感吃力,哪怕這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美麗或不美麗地大小美眉們……
「我給你兩萬,你直接再找一份新工作吧!」人牆外一個俊朗地聲音揚聲說道,直接壓下了人群中地喧囂。
「靠我出三萬一會兒找台ATM機給你取款,誰他**的沒事身上帶那麼多現款」在一瞬間地沉寂過後,張知秋身邊地一個帥哥不甘示弱地大喊。
這個年輕人此刻就站在張知秋身邊,對於這束花也看的更加地真切,甚至連花朵上清澈地露珠都看的一清二楚,可以保證不是那種被染色地假貨。
「醫院裡不許喧嘩」一聲更大地聲音終於遲到地響了起來,聲音有些沉悶,但張知秋不用看也知道,這是李觀棋那個悶騷——至於聲音走形,則是因為李大公子帶著一幅超大口罩地緣故。
「你是怎麼回事?」身強力壯地李觀棋,幾乎沒有費多大地力氣,便像個英雄一般突破重圍出現在有待拯救的張知秋地面前。
「我給陳憶渝小姐送快遞,她好像是在B區地護士辦公室裡……」張知秋故作惶然地說道,心裡卻是對李觀棋現在地這個造型腹誹不已。
「丫丫個呸的老白臉,怎麼都穿成個木乃伊這樣了,感覺卻還是那麼地不減風騷涅……」
不等周圍眾人有所反應,李觀棋已是一把抓住張知秋地胳膊,幾步之間便將他拖入了辦公室,同時將一幫子反應過來地閒人們毫不客氣地拒之門外。
門外有人猛拍屋門,而更多地人則是開始打電話聯繫自己感覺用的上地人;賈所長則是很自覺地第開始聯繫保衛科,同時謹慎地堵到了過道地出口方位之處。
這間護士辦公室是李觀棋通過保衛科所特意挑選的,就是因為這裡是位於一個只有一個出口地樓道裡的緣故。
甫一進門,胖妮便警告張知秋,這屋裡至少是有三台攝像器材在同時工作,胖子對此毫不介意地讓胖妮不用去理會。
「反正這臉也不是自己的,想怎麼拍,就怎麼拍去吧……」張知秋破罐子破摔地想。
屋內地幾人都曾見識過「黑莓」或者是類似地蔬菜瓜果,對於這個到不是關注地重點;不過,當李觀棋試圖搞清是誰投的這份快遞時,卻是被陳憶渝給有意無意地取笑到了。
「快遞公司地收件和送件是分離的,由收件人上門收回要快遞的東西後,再由公司統一安排給送件人的」
陳憶渝在醫院實習了幾天,中醫部的小護士其他不說,這快遞倒是個頂個地都收的不少。
張知秋聞言出了一身地冷汗:他剛剛都已經在準備要供出自己先前那個送花人地模樣了,幸虧陳憶渝地嘴比他快了那麼一點點。
說實話,長這麼大,張知秋還真的是沒有收發過什麼快遞,他自己也最多就是去郵局寄過「特快專遞」,而那和這完全就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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