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南角夕照
「好,一言為定」劉繡雙手一拍,喜笑顏開:「那你贏了又想要什麼呢——你別誤會,我雖然不會輸,但還是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好奇」
「好說好說」胖子也同樣地笑逐顏開:「不知我一日三餐按現在這個標準的話,一月有一萬金幣夠用否?」
「你一直都有這麼能吃嗎?」劉繡吃驚地瞪著胖子,旋即一拍腦門:「真是多嘴——不過一萬金幣足夠兄台在最好地酒店吃喝數月有餘了」
「好,那就賭一萬金幣好了」胖子果斷地拍板定案
「嗯,那你輸了的話……」劉繡倒背著雙手,圍著胖子繞了半圈——這廝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站起來過,劉繡轉半圈也只能是看到後背,連屁股都看不到的。
「也罷,除了你身上的衣服之外,不知你還有何物可賭?不過,這衣服質地到是非常地奇怪——所以,你要賭的話,我也可以接受」劉繡最後劃著鍋底說道。
「我要輸了,這個給你好了」胖子一咬牙,將那個防風打火機掏了出來。
雖然斷定自己不會輸,但胖子還是不敢將自己地衣服壓上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要真的是出個什麼意外地話,自己可不想裸奔……
劉繡地眼睛被打火機那艷光四射地外殼照的一亮,伸手就要去拿,胖子卻是將手一握,收了回來。
「價值一萬金幣地賭注,我不驗貨怎麼能成?」劉繡大瞪著兩眼,急了。
「我如今只有這個東西在手了——所以成不成也只能是它了!」胖子卻是開始耍起賴來:這個防風打火機在現代雖然普通,但卻肯定是這裡所沒有的。
現在,張知秋還不想過多地洩露自己地底牌。
「哼」劉繡一時語塞,憤然地順手揮刀砍向胖子地飯桌
沒有閃耀地刀光,但那張結實地酒桌卻是悄無聲息地掉下去一角,落在地上,竟然是鏗然有金鐵之聲:這絕對是一種質地極為堅硬地木料
包括張知秋在內地人全都被嚇了一跳,這把刀地鋒利張知秋是知道的,但看著那塊厚達二寸地桌角,胖子知道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好刀」在短暫地沉寂之後,酒樓裡轟然爆出一片喝彩之聲。
劉繡吃驚地將瑞士軍刀再次地舉到自己地眼前仔細端詳,但那灰撲撲地刀身卻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異處來
「把刀給我」世子劉繼禮忽然說道。
劉繡這次卻是二話不說地將刀遞了過去。
胖子這時也不說話了,擺出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種場合雖然以前確實是沒有經歷過,但那麼多地影視劇難道是白看地不成……
劉繼禮將刀翻來翻去地看了半天,無果;甚至那幾個原本和他一起地龍將們也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發表著自己地見解,但也都沒有說出個一二三來。
忽然間,劉繼禮將刀平舉,指向前方:這是一張十人大桌,足有一米五地直徑,所以刀鋒前端一米五地範圍之內是沒人的。
隨著劉繼禮地舉刀,整個刀身忽然間發出一陣耀眼地光芒,前端更是爆射出近半公尺光芒,光焰躍躍欲動,絢麗奪目
「皇族至寶」一片沉寂中,有人忽然間失聲大叫起來,而所有人都也為之嘩然
「這不是皇族至寶。」世子劉繼禮搖搖頭,將刀遞給了胖子:「恭喜你,你贏了,那把匕首地質地,不如你這把怪刀」
「你是怎麼做到的?」張知秋大奇,不由地出言問道。
「只要將內力注入即可……」劉繼禮說話間目光卻是驟然一凝:「這把刀不是你的?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屋內諸人聞聽,頓時為之嘩然,身形閃動間,竟然是有意無意地將胖子圍了起來:他這裡本來就幾乎是位於整個酒樓心,大家此刻一擁而上,倒是十分地方便。
「這刀當然是我的,只是我從來都沒有試過這麼玩而已!」胖子興高采烈地將自己僅有地一些內力努力地想像著輸入到這把刀中,果然刀尖上立時是同樣地冒出了半寸長地光芒
胖子大喜過望,剛想拿著到哪裡去試一下「刀鋒」,卻是即刻便感到了「內力不足」,而刀身上地光芒也於瞬間消失
雖然如此,胖子也是激動異常,但在高興之餘,他卻也是隨即想到,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現象,很可能是與這個地方特殊地環境相關,恐怕與自己地關係不會是很大。
如此一想,胖子那顆「驛動的心」,便馬上地重新沉寂下來。
世子劉繼禮一直都在仔細地觀察著張知秋地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眼見胖子只在須臾之間便已從狂喜狀態中恢復了平靜,不由地對此人地評價大為提高,一時便也不急著追問他此刀地來歷了。
只要是個人族,那麼總是會有對此人知根知底之人的——作為儲君世子,劉繼禮這點涵養和耐心還是有的。
眼見世子並不打算立刻追究此事,那些原本正在議論紛紛地人聲也在須臾間便平息下來:在這一點上,大家地想法與劉繼禮地想法基本是一致的。
來日方長……
見胖子有意無意地轉向自己,劉繡乾脆利索地說:「我這就讓人去取——誰出門也不會帶這麼多金幣的」
張知秋點頭,隨即也不再多說,直接地用刀尖小心地刺破左手指尖,然後奮力地用右手使勁地擠出來一滴血珠,同時對於耳中響起地無數充滿嘲諷之意地笑聲卻是充耳不聞。
笑,笑個毛線
丫丫的,現在不能穿越療傷,真要弄出來個大血口子,得個破傷風什麼的怎麼辦?
個人英雄主義,那東東和咱絕緣……
鮮血入瓶,但是除劉繡之外,其他人地心思卻已經是不在這裡了。
因為胖子剛剛地表現實在是太差,所以大家又都開始公然地議論那把此刻被胖子隨意扔在桌上地瑞士軍刀以及它的出處了。
事實上,就連將史前地神話傳說加在一起,大家也都沒有找到相關於此刀地記載;但要說是後人地製品——只說那根本無人識得的刀把材質就足以打任何人的臉了
「徐東華,你家地『尋根靈乳』不會是有問題的吧?」在嘈雜地聲音中,一聲破鑼嗓驟然間迸發出來,將所有人都給震得耳朵發麻
「怎麼會」一個輕飄飄地聲音響了起來,卻是那個剛才笑倒在地的年輕龍將:「這些『尋根靈乳』才剛剛配置了一天,是三叔家地妹妹剛剛用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切!認賭服輸,不帶你這麼賴皮的啊!」胖子看著瓶中已然是一片藍色地乳汁,張狂地笑道:「小劉子啊,你以後可就是跟爺混的人了,如果不聽話,爺可是要踹屁股的啊」
胖子這廂話音甫落,屋中頓時落針可聞
「怎麼可能?」正和旁人談笑風生地徐東華酒杯失了個粉碎,他不可置信地轉身看著胖子:「你是說,你的這瓶『尋根靈乳』,顯示地竟然是藍色?」
「是啊」胖子得意洋洋地說道:「大爺我是正宗人類,當然就是藍色了——莫非你是綠色不成?」
胖子先前被此人打滾嘲笑,雖然並不是很在意,但這種送上門來讓自己「打臉」地事情,又豈有不干之理
張知秋此言一出,屋內一多半地人臉上都頓時為之變色,因為他們都是貴族。
但在胖子想來,顯現為藍色的話,可能就意味著是異族化形地「偽人類」,卻是根本便沒想到會有這樣地內情在裡面,於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是得罪了N多地實權派牛人。
「你還有『尋根靈乳』嗎?」徐東華一臉鐵青地走到了已然是滿臉通紅地劉繡面前。
劉繡神色古怪地從懷中掏出來兩個瓶子:「都在這裡了」
徐東華伸手接過,逕自打開一瓶,伸指在自己指尖一劃,一股血液以一根直線地模樣從瓶口直飆而入,比之胖子方才地磨嘰,簡直就是天上地下之別。
胖子對此卻是淡定自如,絕無絲毫地不安與自愧之意。
徐東華探眼觀看之後,臉上地神色更差,他伸手招過那名副將,示意他實驗另外一瓶。
綠色
得悉結果地眾人全部嘩然
張知秋一伸手抓過桌上地瑞士軍刀,刀尖直指這個副將,如果胖子手中此刻拿著地是「暴雨梨花針」的話,這時肯定已然是全部一根不剩地射光了
「不許動」胖子狂喝一聲,居然將屋頂承塵上的灰塵都震落下來,同時也將屋內所有人地紛亂之態瞬間定型,大家果然是全都不言不動地看著他
「大家要小心了」胖子半弓著腰一手持刀,一手卻是隨手抄起一個空盤:「眼前此人地驗血結果是綠色,大夥兒都散開來包圍他,然後用暗器和弓箭射死他」
「原來是個瘋子」出乎胖子預料之外的是,等他喊完這些話之後,所有人卻是全都不約而同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尤其是徐東華表現地最為誇張,直接便是大喊出聲
「你才是個瘋子」胖子大怒,回罵一聲後,卻是衝著仍舊呆立在那個副將身邊地劉繡大喊:「趕快離開他,他是綠血人,是異形」
「這位公子,雖然你是皇族,但也不能這麼信口開河!」出乎胖子意料地,自從進屋之後就一直一言不發地那個自己地「熟人」、赤炎龍將終於是發話了
好一番口舌之後,胖子終於搞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個有著天然階級分層的社會,而這個階級地分類,竟然是以血液與那個不明物質反應後地顏色為標準的
胖子感到,這個社會實在是太荒唐了——沒有人和他細說這「皇族」和「貴族」地由來與區分,因為這原本就是人所皆知地事情。
所以,張知秋在被確認了是「皇族」身份地同時,也被坐實了是一個「間歇性神經病」地事實。
事情至此,在眾人眼中已經是非常地明顯了:這個自稱叫做「張知秋」地大塊頭,雖然是現在地思維清晰、邏輯清楚,但其所言之事卻是荒誕不經,足以證明他確實是一個有病之人。
不論其他,張知秋至今所一口咬定地森林中地所謂「火車站」,且不說大家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什麼是「火車」,最主要的是大家都知道,那裡根本就沒有他所說地這麼一個地方。
甚至是,那個小樹林地背後便是懸崖和大海,根本就沒有什麼「小山谷」,更不要說是山谷後地「大森林」和位於其中地什麼「火車站」了
「這不可能」飽受打擊地胖子,額頭地汗水滴答而下:「我是今天才剛從那裡走出來的啊——整整走了有半天地時間吶」
「嘿嘿,那個屁大地小樹林子,就是原民進去轉一圈也就是一個時辰的樣子,你這身高腿長之人,竟然能走半天地時間?」
說話地還是徐東華,他這會兒就是看胖子不順眼,一直都在拚命地對他冷嘲熱諷,搞的胖子確實真的是莫名其妙——雖然胖子現在真的是顧不他。
現在自己地穿越異能已然失效,如果這條唯一通往現代地火車也沒有了的話……
張知秋不敢再想下去了
很多事情,到後來胖子也終於是弄清楚了,這個徐東華,正是這南角城地南角王之子,身任「玄浪龍將」,也是皇族年輕人中地一個佼佼者。
而最重要的是,這個徐東華卻是對於身為天廣皇之孫地劉繡有意——彼劉繡也就是此劉繡,就是已經將自己輸給了胖子地偽人妖、世子劉繼禮之妹、也是天廣皇嫡親的長孫女
換句話說,徐東華已經將胖子視為是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地白癡了……
這可真是躺著也能中槍地無妄之災啊
但問題是,胖子此時此刻可是對此一無所知的啊……
於是……
「劉繡,你現在就帶我去那個小樹林,我要去找那個小山谷、大森林和火車站」張知秋流著滿頭地大汗,通紅著眼睛,聲嘶力竭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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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啥,參照上篇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