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人由於趙王地失勢,已經失去了有效地組織和可靠地情報來源;此番冒然間聯袂出手,也純粹就是為了撈一筆錢財;可不但是當時就碰的頭破血流,事後更是被各大勢力連根查了個底兒掉。wWw.b111.net
事實上,如果不是忌憚「海外仙山」和張府地實力,擔心有朝一日還會親自來找他們洩憤,這些人此刻早已經被人滅了多少次門了!
可現在就是那些原本和他們真正有著血仇地勢力,也只能是姑且抱著「再等等、再看看」地想法,讓這些人繼續在這人間逍遙地造糞。
這世間地事,有些因果有時還真是有些扯不清楚。
至於再後面地搶劫霍建華家、強奪走張知秋送給梅蘭的那條與先前流入宮中地「珠母項鏈」一模一樣地項鏈的,卻正是老國公親自安排的人手,這條項鏈現在也已經收藏到了樂安地漢王府裡。
當時老頭兒雖然也還高看「海外仙山」一眼,但卻也並沒有真正地放在心上。
在這大明朝,老國公還真是就沒有真正地「怕」過誰來。
但這件事後來卻是讓老國公追悔莫及,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老頭子情願拿出一半地家財去拍漢王地馬屁,也絕不會再做這件每每讓他午夜夢迴時,都會驚出一身冷汗地天大蠢事!
那縱橫北地二十多年未曾失手地「燕山雙煞」,原本一直都是漢王手中的一把隱形地尖刀利刃,未曾想,旦夕之間,竟是折於一個小丫頭之手!
老國公現在已然相信,出手殺人的定是這個來歷成謎,面貌神神秘秘、據說年方僅十三歲地小姑娘了。
如果是張知秋親自出手,他們應該會是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界裡悄然消失的吧……
在得知二人地死訊後,老國公就已經意識到自己這回可能是真的撞到了鐵板、犯下了大錯;而為了避免事態進而發展成一場大禍,老國公在第一時間就將相關之人全部滅了口。
兩天之後,所有曾經知道此事內情之人,除老國公外,都已全部從國公府人間蒸發,而一位已經跟隨了老國公十多年地智囊清客,也在當天騎馬回國公府外地外宅時,不小心墜馬摔折了脖子。
在老國公看來,張府對待這兩撥人地不同處理模式,大概也是在宣示著「海外仙山」地一種態度吧——趙王已然是過氣地垂死之狗,不足為慮,自然可以高拿輕放;但漢王……
「直到目前為止,此人都做的完美無缺,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而他唯一不算漏洞地漏洞,應該是出在了那起轟動京師地「花案」上。」
老國公說到此處時神情又是一動。
「據說當時此人在周大同家裡侃侃而談,僅寥寥數語間就已抽絲剝繭,將整個案情分析地鉅細無遺、有如目睹;如果不是這件事真的是另有隱情,換個其他人,這個「花賊」應該也是早已經落網了。」
朱高煦不明所以地悶哼了一聲。
「即便如此,這件事卻也還是非戰之罪,實在是不能怪到此人的頭上,也只能說是上天造化弄人,陰差陽錯地竟是出了這等異事吧!」
老國公說到此處,身上竟然是莫名地掠過一絲寒意:這世上當真有那「冥冥之眼」嗎?
隨即,老頭兒卻是把脖子一梗:自古成王敗寇,這也沒什麼好怕的——當今聖上的皇位,不也是這麼得來的嗎?
「你剛才說,那個「花賊」是自己半清醒、半昏迷地在你府外地小巷裡遊蕩,被你的一個家將發現後所救的?」朱高煦沉默半響後,問了一個貌似不搭邊的問題。
「是的。我的這個家將平時就為人四海,交友廣闊。那天出門,正好碰到他的這個熟人,上前搭訕時,卻發現他的狀況不對,於是邀入府中他自己的住處,後來竟發現此人其實已然是神智陷入了半清醒、半昏迷地狀態之中。」
老國公雖然不大明白朱高煦為什麼現在又要問這個自己一早就已向他詳細匯報過的問題,但還是再次不厭其煩地回答了一次。
朱高煦這次秘密潛入京師,除了主要是為了處理「海外仙山」地相關事宜,但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件事、這個人!
朱高煦也很好奇而且很奇怪,這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從這個「花賊」所精心挑選地作案對像來看,他絕對不是一時興起、隨意而為地做這件事的;在聽了老國公轉述地張知秋的分析後,漢王地興趣就無可遏制地膨脹起來了。
一個仇視整個永樂官場之人——朱高煦從中嗅到了濃濃地、不可遮擋地陰謀味道,深諳陰謀之道地漢王直覺地感到,這件事恐怕絕非那麼單純。
這絕非僅僅只是一件簡簡單單地刑事案件——當然,更非是張知秋所猜測的是為「燕山雙煞」復仇。
「我的人然後在他幫助這個熟人療傷地過程中,發現了他所中的「針傷」,赫然竟是順天府衙門所通報地「暴雨梨花針」,而且切切實實是釘進了他地骨頭裡!」
老國公說到這裡也終於忍不住地駭然變色:「真不愧是「海外仙山」地手筆,這等凶霸絕倫地暗器——其實它已經絕不能算是暗器了!」
「我曾找人做過推演,這就是在聚精會神、全力以赴之下,當面對敵也是一擊必殺地利器——這一管鋼針據說可是足有百餘根吶!」
「那鋼針地質地——我也給王爺看過,那質地、性能……絕非人間所有之物吶!」
老國公這次終於是徹底改顏變色了——雖然說這絕對不是因為懼怕地緣故。
朱高煦默默地點點頭,那鋼針他確實見到了,而且也確實是被……嚇到了!
那真的不應是這人間所有之物。
這也是漢王為什麼要對「海外仙山」地友誼志在必得的原因——傳言從來都不可信,但當傳言已被部分證實之後,若你還要把它當做是謠言的話,那就死了也是應該的。
而且一定是只爭朝夕地、非常快的事。
「你的這個家將不可靠!」朱高煦用粗糙地大手來來回回地摸摸椅子扶手,忽然說出了一句令老國公心裡一沉的話——老頭子知道這句話是會意味著什麼!
「不會的!」老國公強壓下心中的忐忑笑著說:「這個家將在他七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我了,他父親也就是那一年在草原上替我擋了一箭送的命,我這些年更一直是視之如子侄的。」
「哦?」朱高煦聞言,頗為玩味地偏頭側臉看著老國公:「既然如此,那此人為什麼到如今還只是一個家將?聽你所言,他如今的年齡應該也已不小了吧?」
「他今年就滿二十一了。這孩子被我從小驕縱慣了,多次犯了軍紀,罪應當斬,都是我幾次三番給他保了下來,但在軍隊裡的前程也就這麼毀了。」
「我是想把這孩子放在我身邊管教、歷練幾年,然後再設法給他在京師裡謀個能安身立命地前程的。」
老國公微一猶豫,但還是歎口氣將這個家將地情況簡單地解釋了一些。
老頭子其實一直是想把這個「侄子」塞進府前軍衛裡做個大內侍衛的,相關地上下關節也早已打通了,但就是因為他這個屢屢「闖禍」地前科,讓老國公也有些猶猶豫豫地這麼拖了下來。
「你這個家將叫什麼?」朱高煦繼續問道。
「王國棟。」老國公聽朱高煦此刻用詞如此「生分」,終於是在心裡暗歎一聲!
漢王這般不依不饒地緊追不放,這孩子恐怕是難免要受些苦頭了……
「他所說的話不盡不實。」朱高煦用左手手指點點桌面,還是頗為耐心地給老國公做了解釋:「他應該是隱瞞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和你說才是。」
「怎麼可能!?」老國公這下可是真的有些吃驚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極力予以完全否認——他太清楚這個「指控」地嚴重性了。
老國公對這個昔日同袍的兒子甚至比對自己的一些子侄都要照顧有加,難道他真的會有什麼重要地事情居然隱瞞下來、沒有和自己說不成?
老國公忽然也有些患得患失地猶豫起來。
「相信我,國公!」朱高煦溫潤地一笑:「你這幾年大概也很久沒有接觸過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了吧?我可是一直不敢懈怠呀!」
老國公沒有說話。
老頭子這幾年雖然一直低調做人,但卻覺絕非低調做事,只不過他所做的大多數事情,也都是不能拿出來在陽光下、桌面上來談論地。
但這不是重點。
很久沒有接觸過雞鳴狗盜的事情——這真是一個很不好笑地笑話。
「這樣吧,我手下有兩個這方面地行家,最擅長地就是套人地話語,就讓他們和這個王國棟去聊聊天吧!」無視老國公有些複雜的面容,朱高煦心平氣和地說道。
老國公命人去傳王國棟過來,卻被朱高煦斷然拒絕了。
PS:摸黑上場地週三爺眼冒綠光地四下裡亂扔媚眼兒:要不,妞兒給諸位大爺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