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斬草除根
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的時候,包篆感覺自己的腳特別的沉重,其實也不能不沉重,好不容易當了個官,立了一個功勞,這倒好,現在居然要自己的去當和尚,還真要去當和尚。
對於這事情,包篆只能無奈的同時還是無奈。
越想這越覺得有些垂頭喪氣,至於那本假秘籍,什麼人如此無聊,居然偽造《葵寶典》,不過這第一句會不會是要練神功,先得自宮?
要是不是皇宮的太監拿著的話,誰拿了還真倒霉,明明那就是假的。
這個時代的武林還真不是一般的1啊,還真如武打裡面說的,居然還有人去爭奪秘籍!
搖搖頭,把自己腦袋裡面那些1七八糟的東西都搖掉。
可是這簡直就是剪不斷理還1。
想想自己即將被出家,這心裡怎麼也沒有辦法坦然。
回到住的地方,包篆依舊一臉的愁色。
唐隱等人立即圍了上來,看到包篆一臉的愁色,奇道:「你不是被嘉獎了?怎麼愁眉苦臉的?」
包篆歎口氣,道:「口渴了,先給杯水喝行不行?」
方琪聞言倒了一杯茶遞了過來。
包篆接過來,這一口喝乾,這才道:「現在有兩件事情等著我去辦,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不知道你們想要先聽那件?」
唐隱立即笑道:「當然先聽好事了!」
包篆看了看一眼他,這才道:「那好,我也就說好事情,現在寧王的叛1已經全部被鎮壓!」
唐隱有些大失所望,道:「這大家都知道,算什麼好事情!」
包篆白了一眼他,這才道:「我話說完了嗎?現在寧王的確被鎮壓了,這大家都知道,所以我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奉旨去抄寧王的家!」
「抄家而已,這算什麼好事情?」
唐隱癟癟嘴說道,在他的眼裡,這抄家的確不算什麼好事情,也就是把別人家裡的財產清點一下而已。
包篆坦白的說還真不想給他說,這傢伙純潔得就如幼兒園的朋友一樣,這太複雜的事情實在想不明白。
可是自己這都要出家了,當然還是得給他說說才行,道:「抄家怎麼不算好事情,寧王家裡那麼多的金銀珠寶,這隨便帶點也足夠我們開銷好一陣的!」
「那豈不是偷?」
唐隱驚訝道。
包篆揮揮手,道:「你還真純潔,這算什麼偷,我這不過是奉旨行動而已。」
在場的幾個人聽了哈子很愣了愣,沒有想到這事情居然還能奉旨。
包篆曲起指節,輕輕的敲擊了一下,這才道:「這算是好事情,這要是能拿到一些銀子的話,這次我們也算沒有白來,也可以給兄弟們補充一些盔甲之類的,這身上沒有片鐵也不是個辦法!」
這錢自然要在刀刃上,給自己添置一些盔甲之類的可是必須的,這個時代打仗可是刀劍相向,身上有盔甲那也能擋下,不然太吃虧。
這扭頭看看唐隱,道:「當然,要是你還有其他的辦法銀子,我也就當個一清二白。」
唐隱立即閉上了自己的嘴。
方琪則問道:「那麼壞事情呢?」
包篆的苦衷她多少也瞭解,雖說平時很少去過問包篆的事情。
包篆歎口氣,道:「這邊事情完結之後,我也就的履行當初皇上當初的諾言,去少林寺出家!」
少林寺出家?
在場的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包篆臉上如此認真的表情卻讓他們知道自己並沒有聽錯!
而且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個事情,當初空空兒和朱厚照兩人鬥氣的時候引出來的事情,就是讓包篆出家當一段時間的和尚。
但是這包篆當了官之後,眾人還以為這事情也就算了,而且這都快大半年了,也沒有人絲毫的提及,可誰也沒有料到過了這麼久,在這次好不容易撈到了一個功勞,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事情居然再次被提及了。
這事情其實多少也和自己有關係,同樣也是因為自己老爹而牽扯出來的,方琪的心裡怎麼感覺都有些過意不去,連忙道:「這事情其實也不用太在意,這出家的事情,這……!」
可是說到了後面,方琪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說才是。
可惜空空兒不在這裡,不然的話還能抱怨幾句。
包篆擺擺手,道:「這事情也不用再說了,這是皇命,無論如何都是不能違背的,我也就認了,其實這出家也就是走走過場而已,也不會讓我當一輩子的和尚!」
其實包篆這個時候都認了,反正這皇帝的話,自己也不能違背,既然如此也就不去想太多了,該怎麼辦也就怎麼辦吧,出家還好,大不了剃頭而已,只要不讓自己進宮當太監就行了!
一想到這個,包篆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這《葵寶典》的事情,這練武把兄弟給切了,應該很疼吧。
這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叫包篆,讓立即去張永下榻的地方。
包篆匆匆忙忙的抵達的時候,在客棧的外面,那些一起來的錦衣衛已經整整齊齊的站成了幾排在哪裡等著,沒有得到允許,包篆也只能在外面等著。
不一會,張永在幾個shi衛的陪伴下走了出來。
包篆連忙上前,行禮道:「張公公!」
張永微微點頭,問道:「昨晚回去這事情考慮得如何啊?」
其實這是皇命,根本就由不得包篆考慮的,可他如此問起,包篆也就道:「回公公的話,下官已經考慮清楚,等這邊事情辦法之後,立即就去少林寺。」
光面話誰都會說的,包篆也是一樣,總不可能給張永說其實我很不願意,可是皇命難為,別人好歹hun朱厚照身邊的人,自己可不能得罪。
張永則顯得很滿意,道:「很好,皇上對大人你可是寄予厚望,你可別讓皇上失望才是!」
「下官定不負聖望!」
包篆回答得異常的堅決,但是心裡卻有那麼一種自己把自己給推上了斷頭台的感覺,不過斷頭台也好,自己現在難道還有什麼退路。
別人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人在朝廷同樣如此。
張永也就在隨口的說了幾句之後,這才上了馬,看包篆居然走路,奇道:「包大人,你的馬呢?」
包篆有馬,不過也僅僅只有幾匹而已,基本上就如公車一樣都派了出去,所以這當領導的也只有自己走路,好在趕過來這並不需要多少時間,順便提一句,自從秦明帶著隊伍進駐這南昌之後,包篆也就搬離了寧王府,反正那裡也不需要自己看著,現在住的地方還是姜成奇臨時安排的一個軍營裡面。
被張永如此問起,包篆也就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下官這隊伍組建也沒有多久,很多東西都還沒有配置妥當,這馬也是一樣。」
張永這眉頭不由的一皺,道:「一個堂堂的千戶居然連馬都沒有一匹?」
包篆這有些尷尬道:「其實也有那麼幾匹,不過派人出去辦事情,也就騎走了,好在寧王府離這裡也不遠,幾步路就到了!」
但是張永卻並不如此認為,道:「這可不行,好歹你現在也是朝廷的功臣,立下了如此汗馬功勞的人居然還徒步,這讓朝廷可汗顏啊,來人,給包大人牽匹馬來!」
一個錦衣衛立即牽來一匹馬。
包篆接過了韁繩,翻身上了馬。
張永這個時候也感歎道:「雖說你這次能拿下南昌,也帶著一點運氣在裡面,不過你居然帶著兵從尋鄔徒步到了南昌,打了寧王一個出其不意,這也是非常的難得,這回去之後,咱家定上奏朝廷,給你送一些馬來,別讓別人看得太寒酸了!」
豈止是寒酸,簡直就是非常的寒酸,這千戶算起來好歹也是個團長級別的人物,出門居然連代步的都沒有!
包篆心裡則一喜,沒有想到居然還是如此的好事情,在別人面前裝窮還能有馬送,那下次別人去自己兵營的時候讓自己兵都用些破衣爛衫穿上,說不定還有人送衣服什麼的。
這連忙謝道:「謝公公!」
張永則道:「這有什麼好謝的,好了,走吧,時間不早了!」
說罷,兩人也就帶著隊伍浩浩dd朝寧王府奔去。
抵達寧王府的時候,包篆看到了姜成奇也在,在他的背後還帶著一些人,這每人的手裡還帶著一個厚厚的本子。估計是抄家的時候用來記賬的。
寧王府依舊被團團的圍住,秦明等人抵達的時候也沒有把寧王府的人圍起來,依舊把他們軟禁在府內,好歹別人也是王府的人,沒有朝廷的命令是不能1動的。現在這裡就是一個美麗的監牢,寧王府的那些人根本就出不去。
其實很多人的心裡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果,當初寧王造反的那一刻很多的心裡都應該有那個準備才是,成王敗寇,這可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也不用張永開口,錦衣衛們就魚貫而入,進入了府內。
張永也下了馬,邁步朝裡面走去,包篆則緊緊的跟在了背後。
這寧王府包篆也算比較熟悉了,畢竟算起來自己在這裡面住了足足快一個月那麼久,不得不承認,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方,無論在格局還是佈置,還是那些涼亭假山水池,都是別具匠心,可是今天這寧王府給人的感覺卻有種讓人感覺很壓抑,殺機重重一樣。
包篆感覺自己好像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在看看前面的張永,閒庭信步,沉著臉,看上去是有幾分威嚴,好像絲毫沒有覺得又什麼不對勁一樣。,、
轉眼一想,其實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別人hun朝廷的,這朝廷裡面你爭我鬥,這凶險絲毫不亞於戰場,而且張永可是幫著朱厚照除去了劉瑾的人,這劉瑾的是誰,可是一個權傾一時的大太監,這其中的凶險可不是自己這種從來沒有踏進過朝廷的人能想像的。
難怪別人顯得如此的淡定,這事情早就經歷慣了,眼前這又算得上什麼?
可包篆也知道,今天其實也就是對寧王府的人一個宣判。
猶豫了一下,包篆這才問道:「公公,這寧王府的人會被怎麼處置?」
張永頭也沒有回,而是淡淡的問道:「包大人,你認為會怎麼被處置?」
包篆頓時說不出話來,怎麼處置?其實不用想的,自古以來,對於那些造反的人,朝廷的最常用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斬草除根,所謂斬草不除根,bsp;同樣,那些造反成功的人奪取了江山第一件事情也是把原來的皇族趕盡殺絕,不會留下任何活口。
見包篆沒有開口,張永這才道:「你這是第一次遇到這事情?」
包篆點頭的刀:「是!」
「這也難怪!」
張永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這才接著道:「那你要多多學著點,以後這事情還要遇到很多,要在朝廷立足,可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一個不慎的話,你也就和寧王一個下場!」
包篆的心一驚,連忙道:「謝公公教誨!」
坦白的說這點包篆怎麼也沒有想到,可細細一想,這話的確也算是張永的肺腑之言,權傾一時又怎麼樣?劉瑾也權傾一時,還不是被幹掉,而被劉瑾陷害的大臣難道還會少?
怎麼想還是覺得老老實實呆在蘇州,白天hun衙門,下午hun茶館,晚上回家寫自己幸福。
張永1u出了一絲笑意,道:「孺子可教也!」
而這時候,一干人等已經走到了囚禁了寧王府人的地方,先前包圍這裡的士兵已經全部撤離,現在已經全部換成了錦衣衛。
這大門已經被打開,張永背著雙手大步的走了進去,冷眼掃掃這房間裡面的那些寧王府家眷,冷冷道:「念!」
一個錦衣衛上前一步,刷的一下展開了手裡的黃橙橙的聖旨,大聲的念了起來。
包篆也仔細聽著,而在聖旨的背後,則聽到了這麼一句:寧王府所有人等,於反賊同罪,罪當誅,斬立決!
也就是說,這寧王府的人,不管你是王妃還是王子,也不管你是丫鬟還是家丁,也就一個下場,死路一條。
刷的一下,合上了聖旨,這錦衣衛這才喝道:「抓起來!」
先前如果說包篆還算優待俘虜,除了把他們軟禁起來之外,也沒有動粗,可是現在這些錦衣衛就不一樣,從進來之後就如狼入羊群一樣,狠狠的撲向了那些寧王府的人,在他們的手裡拿著一些腳鐐手銬,不由分說的給他們帶上之後,然後一個個刀都架在了脖子上,推著他們出去。
這些人都要從門口出去,每個人路過的時候都狠狠的瞪著包篆。
坦白的說,這個時候包篆心裡突然害怕起來,面對他們的目光,雖說他們是反賊,可是這心裡卻真的沒有辦法那麼坦然。
悄悄的看看張永,他背著雙手,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好像眼前的這些人完全都已經是一些死人一樣,無論怎麼樣也不會讓他臉上出現絲絲bo瀾。
彷彿感覺道了包篆的目光,張永突然問道:「害怕嗎?」
包篆知道這是在問自己,看看那些一個個被帶出去的寧王府的人,在他們中大多數都是女人,有年長的,也有十多歲的,有些則是一些家丁和丫鬟,為了hun一口飯吃而進了寧王府,估計他們當初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個下場。
這判決一出來,他們中很多人都哭了起來,大聲的求饒,也有人喊冤枉的。
可是那些錦衣衛誰會理會他們,他們的心都已經麻木,而且這是上面的命令,他們也就是一個的錦衣衛而已,即便是求情也輪不到他們來。
這種情形包篆也只在電視裡面看見過,但是沒有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親經歷了一次!
這可不是電視劇,這些也不是演員,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存在,待會之後,他們就會被殺頭。
「他們是反賊,既然是反賊,當然就得斬草除根,以儆傚尤,讓那些有同樣心思的王爺們也看看這造反到底是上面下場!」
張永的話裡面不帶絲毫的感情,這殺人好像在他的眼裡殺一隻jī鴨沒有任何區別而已。
殺jī儆猴!
包篆的心裡不由的想起了這個詞,光殺了主謀是不夠的,還得殺了和主謀都有關係的人,即便寧王這個封號從此可能就會被撤銷,可是僅僅把那些人貶為庶民是不夠的,朝廷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可能成為敵人的人。
同樣,也是為了好好的警告一下其他的那些藩王,造反的話,只有如此的下場。
每一次造反被平定之後,接下來自然就是一場大的清洗!
什麼叫殘酷,這就叫殘酷。什麼叫殘忍,這就叫殘忍。
可是在朝廷的眼裡,無論是殘酷還是殘忍,有時候都是必須的,為了維持自己統治的長治久安,就必須這樣!
心裡歎口氣,是不是就如一句話說得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皇位難道就如如此大的吸引力,不僅僅拿自己將士的xing命做賭注,還有自己家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