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被關進大牢?
這曹德光怎麼知道?
更加不知道的居然把別人一個堂堂的千戶被關了進來,當下扭頭衝著衙役罵道:「混賬東西,你們怎麼亂抓人!」
衙役這下也傻了,沒有想到這肥羊真的是千戶,這兩位可不是來拿錢贖人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當下這有些結結巴巴道:「我……我們也不知道,他說他是千戶,我們……!」
「哼!」
方琪冷冷的打斷衙役的話,道:「我家……公子都自報家門,說是千戶,你們居然還要抓人,怎麼?你們這衙門是大理寺,還是錦衣衛?膽子也太大了!」
「不是……不是……我們……這……其實……!」
衙役頓時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現在人都被關在大牢裡面不出來,這可是百口莫辯。
曹德光這下也知道這問題非常的嚴重的,連忙道:「兩位姑娘,其實這都是一個誤會,真是一個誤會,我這人也不知道這大人……!」
柳詩詩卻不依不饒,淡淡道:「不知道?大人,我家公子可是說了自己是千戶,你們還要抓人,小女子才疏學淺,不懂你們這些官場的規矩,不過沒有兵部或者刑部的文書,你一個縣衙就可以抓朝廷的大臣,也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量,坦白的說,我家公子和皇上也是熟人,這事情我們也不會這樣算了!」
說罷,站了起來,道:「姐姐,我們走吧,這人我們也不要了。」
柳詩詩這話平平淡淡,和和氣氣的,可停在這曹德光的耳朵裡面,卻是感覺背上涼颼颼的,不會算了,這豈不是要告訴皇上,要是告訴皇上的話?
後果什麼樣子的,曹德光不敢去想,一想就害怕。
當下連忙喊道:「二位姑娘慢走!」
接著又對旁邊的衙役道:「混賬東西,還不快去把銀子拿出來!」
衙役那裡還敢耽擱,連忙跑了進去,很快就捧著盒子出來。
曹德光接過了銀子,雙手捧著盒子,恭恭敬敬的遞到柳詩詩面前,道:「姑娘,這銀子……!」
柳詩詩可沒有絲毫接意思,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道:「我們可是按照大人你的要求過來贖人的,所以這銀子斷然不會收回去,免得壞了大人你的規矩,不過也希望大人快些放了我家公子,告辭!」
出了門,三人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曹德光和幾個衙役傻傻的站在院子裡面。
寒風吹來,幾人齊齊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嘩啦啦!」
曹德光把手裡的銀子狠狠的朝地上一摔,然後一轉身,一巴掌扇在抓人的衙役臉上,暴怒道:「你個混蛋,你害死我了!」
衙役捂著臉,現在也是百口莫辯,這人都還關在監牢裡面呢。
曹德光來回狠狠的走了進步,突然停住,衝著幾個已經傻了的衙役咆哮道:「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跟本大人去牢房,把那位老祖宗給請出去!」
幾個衙役連忙跟了上去,其實誰都知道,要把別人請出去,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在牢房裡面,包篆一臉愜意的靠在牆上,翹著二郎腿,和老頭在那裡侃大山,先前衙門已經來人了,說明柳詩詩已經按照自己計劃做了。
「這縣令差不多也要來了,接下來應該是我表演的時候了!」
包篆笑瞇瞇的說道,這以下犯上可真是一個很大很大黑鍋。
老頭則依舊躺在地上,瞇著眼睛道:「到時候也別忘記把這裡的人都弄出去,都是那個貪錢的縣令為了訛錢找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給弄進來的。」
從哪些獄卒的話中包篆多少也知道一些,自然也就答應。
不一會,外面傳來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這很快一大堆人走了進來,為首是一個身穿官服的,應該就是這裡的縣令曹德光,解釋為曹家的品德都被他敗壞光。
在他的後面則是一干衙役。
當下一個翻身,盤腳坐著,看著外面。
曹德光這下也看清楚那位大人的樣子,個子高高,黑臉,果然和傳聞中那位千戶一樣,當下連忙獄卒喝道:「還不開門!」
獄卒連忙打開了牢門,曹德光更是恭恭敬敬的一彎腰雙手包拳作鞠,道:「大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不計小人過,這完全是個誤會。」
包篆卻並未所動,笑道:「大人,你這大禮那裡受得了?我可是冒充的千戶,對了,我家人把銀子送來了沒有?」
曹德光連忙道:「大人,這都是一個誤會,這些混賬東西有眼無珠。下官已經備好了酒菜,給大人賠罪。」
既然有目的,包篆進來了當然不可能你三言兩語自己就出去了,對方理虧,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實在有些不符合自己的風格,而且對方可是個貪官啊,貪官的銀子不拿來用來,自己怎麼對得起在這牢房裡面呆一個多時辰,再說了,自己這樣是劫富濟貧,劫貪官的富,濟自己的貧。
當下搖頭,笑道:「不是誤會,怎麼回事誤會?抓得好啊,其實大人這牢房挺好了,凍不死,也餓不死,我其實停喜歡這裡的,大人,要不你也進來坐坐?」
說完,拍拍自己旁邊的乾草。
曹德光這個時候可都還在牢門外,一聽猶豫了一下,這還是彎腰低頭進了牢房,包篆現在就是他祖宗,要是他能出去叫祖宗都可以。
偏偏這個老祖宗就是不願意出去。
盤腳坐在了包篆的旁邊,正要開口。
包篆卻對誰在地上的老頭道:「老頭,你瞧,這官服的料子還真不錯。」
老頭動也沒有動,閉著眼睛道:「是不錯,可是還能穿多久就不知道了!」
包篆一笑,道:「當然還能穿很久,大人是官運亨通啊。哎,可憐啊,我的那八百人現在都還衣不蔽體,這大冷的天,穿沒有穿的,蓋沒有蓋的。」
這話在曹德光的耳朵裡面聽來,卻又是另外一番意思,包篆這明顯在說反話啊,但是,他可是聰明人,立即道:「大人,放心,其實先前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大量的被褥和衣服,真打過派人送過去。」
包篆也沒有表態,而是接著道:「大人,你不知道,我現在的營地光禿禿的,對面的那片叢林茂密,這用來當營地一點都不錯!」
曹德光正色道:「大人,其實你不知道,現在你的營地僅僅是臨時的,對面那塊才是真正的營地,只不過還沒有和大人見上面,所以也就一直沒有給大人說!」
包篆接著道:「我在這牢房呆的這段時間,也詢問了這裡好多人都是被冤枉的,大人英明,當然應該明察秋毫吧!」
「那是當然,來人啊,把他們全部都給放了!」
曹德光大聲的說道!
獄卒們沒有絲毫的猶豫,連忙開門放人!
等這些人都走了之後,曹德光這才眼巴巴的看著包篆!
包篆深深懶腰,用腳踢踢老頭,笑道:「起來吧,這都快中午了,大人可早就準備好了飯菜,這不吃可就浪費了!」
老頭一個翻身怕了起來,豎起了手指頭,正色道:「我要一罈好酒!」
「別說一壇,十壇都可以!」
曹德光連忙道,只要這祖宗願意離開這裡,什麼都可以!
這什麼目的都達到了,包篆和老頭兩人這才慢悠悠的出了牢房,至於曹德光,就如孫子一樣灰溜溜在背後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