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這話聽在包篆的耳朵裡面,其實和打雷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就要去抬轎簾的手也停住,雖說這個時候距離轎簾也僅僅只有那麼一公分而已。
尋聲扭過頭去,果然,俏生生站在自己背後的人不是戴箐還是誰?
「表妹?」
包篆愣到,又看看眼前的大紅轎子,戴箐在外面,那麼這裡面又是誰?
「戴箐?你怎麼在外面?」
秦石山瞪大了眼睛!
「哼……!」
戴箐冷冷一哼,嘴巴一敲,道:「就你們那點小伎倆,想騙我?怎麼可能?」
看著戴箐這樣子,包篆不由感歎了一下!
實在太可愛了!
可這轎子裡面到底是什麼人?輕輕的,不留痕跡掀開了一角!
不過僅僅是一看,包篆頓時就後悔了,這轎子不大,但是僅僅一條縫就可以看到人的手臂的話……
至少就上半身而言,完全可以和自己媲美,但是要是長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包篆覺得不能用悲劇來兄容,天生的,沒有辦法!
當下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轎門口!
戴箐這個時候一個飛奔,逕直的撲進了包篆的懷裡,周圍的那麼多人看著,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其實很多人都在想一個問題,戴箐在這裡,那轎子裡面的人又是誰?
難道還有兩個戴箐不成?
當然不是,這些很多人都看戴箐長大的,當然不可能兩個戴箐。
秦石山這個時候已經怒氣沖沖的下了馬,猛的一掀開轎簾,之間裡面的確坐著一個女人,不過塊頭足足兩個戴箐那麼大,在一拉下蓋頭,露出了裡面的真容!
「如花?」
秦石山憤怒的話中更是充滿了不信!
一瞬間,包篆在幾個轎夫身上看到一種釋然的表情,估計這新娘上轎之後,他們從轎子的重量也感受到了轎子的重量非同一般!
至於包篆的感觸是明朝就已經證明了一點,所謂的嬌艷如花是形容女子漂亮,但是單獨自由兩個字的話,還是保持懷疑態度為好。
轎子裡面如花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這個時候咧嘴一笑,嬌滴滴道:「相公!」
兩個簡單字,要是柳詩詩對著當初那些就如蜜蜂一樣圍著她轉的人說的話,估計立馬有人要去跳河,而現在秦石山那樣子同樣有這種想法,不過區別顯而易見。
一個是美的,一個是嚇的。
秦石山狠狠一摔轎簾,怒道:「好你個戴箐,居然騙婚!」
戴箐扭頭看來,一哼,道:「誰騙婚心裡清楚,偽造表哥的信,然後又用銀子打通了我爹,別把我當笨蛋,雖說模仿的字跡看上去很像,可是等我靜心下來,這才發現根本就不是表哥寫的!」
包篆則奇道:「信?什麼信?」
戴箐在腰間一掏,掏出了一疊紙,遞給了過來,道:「表哥你看?」
包篆接過了信一看,頓時大怒,要知道自己當初給戴箐寫的可是一封熱情洋溢,要是能保存幾百年,說不定比那些名家的畫還值錢,大明才子的一份熱情洋溢的情書,這噱頭誰能比得上?而且還是白話文。
而眼前的這封,分明就是一封絕情信,說什麼自己另有新歡,以前的事情就當過去的之類的云云,而且還是用文言文寫的。
把手裡信捏成了一個紙團,包篆瞪著秦石山,冷冷道:「程勇在哪裡?」
「姓包的,你少得意,我叔叔……!」
秦石山臉有些扭曲,恨恨的盯著包篆。
「去去……,哪裡那麼多廢話,程勇呢?」
包篆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秦石山的話,現在明白了,定是程勇搞的貴,當初明明巡撫在衙門裡面,他說不在,然後自己讓他帶銀子回來給戴箐,估計就是偽造了這信,然後又用銀子打動了自己那個嗜錢如命的舅舅,於是一來二去的,也就答應了這婚事!
好在戴箐聰明,看出了其中問題,不然的話自己估計可就要後悔終生!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不動了這是?」
戴大財擠出了人群,看著一臉怒氣沖沖的秦石山,還有沉著臉的包篆,以及一身便裝,本應該坐在轎子裡面穿著嫁衣現在卻站在外面自己的女兒,於是萬分驚訝道:「女兒,這怎麼了?還有你怎麼回來?」
對於自己這個貪財的舅舅,包篆這心裡還真有些恨,當下道:「我是回來提親的,我要娶表妹!」
「提親?」
戴大財也有些傻眼了,道:「這……這……可箐兒已經嫁人了!」
「那位大叔,戴姑娘可站在那裡啊,這花轎都沒有,怎麼嫁人了?」
柳詩詩笑瞇瞇的說道,這事情還真有些意思,包篆一路狂奔回來搶新娘子,結果新娘子居然不是戴箐,而是被掉包了。
這事情鬧得……
實在太有意思了,不過又該怎麼收場?
「就是,就是……!」
「則花轎都沒有上,堂也沒有拜,洞房也沒有進,怎麼叫成親了?」
……
周圍的人也跟著起哄起來!
戴大財懵了,眼前這個情況已經不是他能應付的了,連忙四處看看,終於找到了救星了,道:「程兄,程兄!」
程勇原本在秦石山的家裡,得到消息說這迎親的轎子被包篆給攔住了,急急忙忙的趕來,也就沒有看到先前包篆叫幾個衙役滾的場景,這一出人群,當下就喝道:「包篆,你膽子不小,居然離開衙門,難道就不怕我稟告大人?」
什麼叫熟人坑熟人,包篆現在可明白了,原本相信程勇,沒有想到最後差點被他給坑了,要是說這大人有大量?
包篆還真沒有感覺出來自己有這個優點。
於是道:「哦,原來是程大叔,我還以為是誰呢,今兒回來我得好好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包篆那裡有今天的風光?至於我膽子大還是不大,這你回去的時候也不用稟告大人了,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在衙門裡面!「
「你不在衙門裡面?」
程勇一愣,喝道:「難道你私自離開了衙門?:」
「這可不是!」
包篆搖搖頭,道:「我不過是奉命離開而已,而且注意一點……!」
說道這裡,包篆沉下臉來,道:「在叫我的話,請叫我包大人!對本千戶直呼其名,你膽子還真不小!「
「千戶?」
程勇一臉不相信,看看戴大財,戴大財同樣一臉茫然,當下他喝道:「什麼千戶,我走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小的文書而已!」
包篆一笑,很得意,非常得意,道:「我說了我得好好感謝你,就是這點,當初我請你幫我給大人請假,讓我回來提親,你說巡撫不在,讓我過段時間,於是我也就信你了,而恰好這段時間,皇上微服到了蘇州,巧合之下我也就和他混熟,所以在他回京城的時候也就封了一個千戶,現在即將去江西上任,所以說,即便你稟告巡撫大人我離開了衙門,其實也沒有任何的作用!讓你失望了,不少意思。」
程勇一愣,不信道:「這怎麼可能?」
「要不我給你看看聖旨?」
包篆笑瞇瞇的說道,也不理會程勇,而是看向了戴大財,道:「他給了多少銀子作為彩禮?」
「二……二百兩!」
戴大財有些呆呆的說道!
千戶?
這心裡還在琢磨這到底是多大的官。
「我給你一千兩!」
包篆豎起了一根指頭,道:「這是我的彩禮!」
「啊……!」
頓時,周圍的那些百姓就如炸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