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新一腿踢出,根本不看身後,臉上的表情風輕雲淡,T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跟我走一趟吧!」蕭新說道。
中年男子正是葉浩民失蹤已久的弟弟葉輕塵。眼見形勢不利,無法逃脫,他的臉色異常難看。二十年前,他被迫離開香港,在外面顛沛流離,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練得一身本事,又擁有了自己的一幫班底,原以為可以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竟被此人從中破壞。
「碰!」猶豫再三,葉輕塵把手槍扔在地上,向蕭新聳了聳肩膀。眼眸之中的厲色隨之收斂,居然笑出聲來:「好厲害的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對手的心思如何瞞得過蕭新,微微一笑道:「葉先生,你的衣袖裡藏著兩副撲克做什麼?」
葉輕塵大吃一驚,把出手的念頭壓制下來,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
蕭新莞爾笑道:「在我的面前,你只不過是一隻螞蟻,千萬不要動什麼歪念頭。」
說著,他在地上跺了一腳。只聽轟的一聲,整個樓層猛烈地晃動了一下,緊硬的瓷磚和水泥地面在他的足踏之下,彷彿變成了紙紮泥捏,踩出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葉輕塵的反抗之心,被蕭新的這一腳徹底摧毀,臉上的血色消逝得一乾二淨。在對方的絕對強勢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勞。幸虧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大不了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啪!啪!兩副撲克牌從他的袖子裡滑落在地上。
蕭新知道對方仍然不甘心,決定再加一把火,右手輕輕一招,地上的撲克牌彷彿長了翅膀,飛到他的手上。
「這是什麼功夫?」葉輕塵地瞳孔收縮成一線。忽然想起唐門絕技「控鶴擒龍」。此人地功夫雖然相似。卻更為詭秘。因為他並沒感到空氣地波動。
緊接著。蕭新把兩副撲克牌從盒子裡抽了出來。然後再次揮手。
嗖!嗖!……
一百零八張撲克牌閃電般射出。速度比子彈還要快。葉輕塵聽到自己身上傳來絲絲地聲響。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心中一片駭然。
不知不覺間。身上地襯衣竟然變成一根根布條。偏偏自己毫髮無傷。這樣地飛牌之術簡直神乎其技。自己苦練多年地功夫與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好功夫!」葉輕塵咬牙切齒地說道。
葉浩民,你真是好運氣,居然請到這麼厲害的幫手。不過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如願,只要東西還在在我的手裡,就仍然掌握主動權。這麼多年的隱忍和精心佈局,若是這麼容易就被你破壞,我葉輕塵憑什麼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二弟!」看到葉輕塵從大廈裡出來,葉浩民一陣激動。葉濤趕緊把父親扶住,看到母親的表情也是如此,心裡有些不安。
看到葉輕塵衣衫襤褸的樣子,黃雲飛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這幾天,他什麼地方都沒去,一直思索著那日與蕭新交手的情景,越想越覺得對方的武功深不可測。以黃雲飛的目力,如何看不出此人遇到了什麼事情?這是怎樣的暗器手法?單憑這一手,自己練個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夠練會。
「他的年紀比我還要小幾歲,這身功夫是怎麼練出來的?」黃雲飛的心裡充滿了好奇,對於自己跟隨對方,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
聽到哥哥的呼喚,葉輕塵的臉色一片冷漠,目光落在風韻猶存的伊人身上,心裡微微一痛。當年若不哥哥橫插一槓,他與東珠早已雙宿雙棲。這些年來,為了報還奪產奪妻之恨,他在外面苦苦掙扎,如今與哥嫂相見,腹內五味雜陳,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片刻之後,眾人來到附近的一個公園。葉浩民和夫人以及葉輕塵三人在一張石桌邊坐下,雷佳和葉濤在旁邊觀看,蕭新卻拿出手機,不知和誰打起了電話。至於謝昊,則像一根木頭呆立在旁邊。在靈璧術的精神封鎖沒有解開之前,他一直就是這個樣子。
葉浩民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弟弟,顫聲道:「輕塵,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葉輕塵嘿然冷笑:「你說呢?」
得知這件事是弟弟所為,葉浩民的心中充滿了痛惜。看著弟弟略顯蒼老的面龐,葉浩民的腦海中浮現出當年兩人並肩創業時的情景。那時的條件雖然很苦,兩兄弟的感情卻很好。然而世事無常,同患難卻不能同富貴。因為弟弟的一念之差,兄弟分別了整整二十年。如今,弟弟竟以仇恨的姿態與自己相見,叫他如何不感到傷心。
「輕塵,你就這麼恨我?」葉浩民問道,眼神間的感情複雜難明。
葉輕塵的冷笑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你獨佔了公司,哪會有現在的億萬家財?」
聽到這番話,葉濤忍不住說道:「二叔,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爸這二
為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身體都累垮了,一直都不好就要坐享其成,把葉氏搶走,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話音未落,葉浩民怒道:「濤兒住口!你怎麼和二叔這樣說話?雖然你二叔走了這麼多年,葉氏始終有他的一份。」
啪!啪!啪!
葉輕塵拍了幾下巴掌,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們父子倆的演技真不錯,可惜騙不了我。葉浩民,你當年拿走了我的一切,今天就要雙倍奉還。我的要求並不過份,五十億元港幣或百分之二十的葉氏股份,比起你現在得到的要少得多。」
葉謝東珠深深地看著葉輕塵,臉上露出傷心之色,哀聲道:「輕塵,一別二十年,沒想到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變了?哈,哈,這都是你們逼我的!」葉輕塵失聲叫道:「你們知道我這些是怎麼過的嗎?二十年前,我偷渡離開香港,孤身一人去了馬來西亞,身上的錢沒幾天就用完了。在哪裡,我什麼事情沒做過?洗碗工、打雜的,送貨的,……。如果不是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師父,根本沒有出頭之日。」
看到葉輕塵狀若瘋顛的悲愴之狀,葉浩民與妻子心中感傷,一時說不出話來。
聽到葉輕塵提起「師父」,蕭新倏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某件事情與此人有關,於是,他用讀心術探測對方,「看」到無數個鏡頭在葉輕塵的腦海中不停地閃現。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立時心頭一動。
「原來如此,我的感覺果然沒錯!」蕭新暗自忖道,繼續聆聽對方的心聲。
葉浩民歎了一口氣,說道:「輕塵,你既然回來了,我把股份轉給你便是,何必弄得跟仇人似的。當年那件事,原本就是你的錯。如果不是警方早就調查清楚,我早就坐牢了。」
葉謝東珠也在一旁解釋道:「輕塵,你不要誤會你哥哥。當年,浩民被關進去好些天。如果不是警方抓到了那個黑幫毒販,把你給供出來了。他肯定為你背了這個黑禍。」
「是嗎?」葉輕塵哪裡肯信,語氣森冷地說道:「葉浩民,既然你承認葉氏有我的一份,我們現在就去辦理股權轉讓。」
「好!」葉浩民重重地點了點頭,慨然應道。
葉輕塵的眼睛裡露出一絲喜色,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順利。早知如此,自己何必搞東搞西,大費周章。現在,他的手頭已有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再加上即將到手的百分之二十,在葉氏就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到時候想幹什麼都可以,簡直可以為所欲為。
然而,葉浩民並不是傻瓜,緊接著說道:「輕塵,我可以把股份轉讓,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說看!」葉輕塵在外面闖蕩這麼多年,比哥哥要狡猾得多,豈肯隨便答應。
葉浩民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希望你在接受股份的同時,把吳叢天的股份還給他。」
「你說什麼?」葉輕塵厲聲叫道,立刻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如果把股份還給吳叢天,他坐擁百分之二十七零五的股份,仍然無法掌管葉氏。這樣做,豈不是把到嘴的肥肉,又傻乎乎地吐出去!
葉浩民接著說道:「輕塵,現在葉氏家大業大,正需要你回來幫忙。我們都已經老了,何不讓年輕人去拚一拚,我們在背後給你們坐鎮。」
葉輕塵哈哈大笑起來:「葉浩民,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到了現在,你還想算計我。你不要忘了,葉氏的商業機密在我的手中。你把股份轉給我也就罷了,若是非要附加這個狗屁條件,我就立刻拋售手頭的股份,同時把這些東西公佈於眾。」
就在這時,蕭新在一旁說話了:「葉輕塵,你好像還沒有搞清自己的立場。你哥哥提出的條件,對你們兄弟倆都好,如果你非要搗鬼,動些歪心思,我保證你的計劃將全部泡湯。」
葉輕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沒錯,我的性命在你手裡,可是我若是出了事,你們也好不了。」
蕭新微微一笑道:「你說的是那些所謂的商業機密?對我來說只是兒戲。
剛才,我讓一個朋友把這份機密打包製成了一個病毒文件,並把病毒上傳到網上,同時把相關消息告知各大殺毒網站。只要你用群發工具,把這份文件傳輸出去,就會被用戶電腦上安裝的殺毒工具默認為病毒,予以自動刪除。至於你上傳文件的那個網頁現在已經被刪掉了。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告訴其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