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紙牌放回原處,若無其事地說道:「二位可以開始了嗎?」臉上的表情和剛才一模一樣,彷彿根本沒有事情發生。
胡勝看了少年一眼,點了點頭。嚴寬則重新閉上了雙眼,臉上的表情一片木然,將一雙瑩白如玉的雙手放在桌面上,生出細微至極的顫動。
「這是什麼怪招?」胡勝心神微動,發現嚴寬的雙手由白泛紅,繼而變成詭異的粉紅色。
「春玉手?」心念一閃,胡勝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傳聞嚴寬的雙手一旦發紅,就沒人贏得了他,就算知道他出千了,卻識不破其中的玄妙。
儘管如此,胡勝並非毫無勝算。很少有人知道,胡勝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賭壇高手。他以前的名字不叫胡勝,而是叫古生。如果向江湖中老一輩人問起,二十年前縱橫東南亞的惡賭鬼,一定有很多人知道。
蔣光明就是知道內情的一個,雖然他並不老。賭界同人,同樣可以知道。嚴寬和胡勝的同時出現,再加上那個神秘的少年,令他感到一絲不安。他隱約感到,這場賭局背後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秘密。而且,這種感覺變得越來越清晰。
想到這裡,他將目光投向場邊觀戰的另外三位主角。權叔顯然對少年的表現非常滿意,笑容一直不斷。閆立德的表情十分古怪,目光閃爍不定;杜順咬牙切齒的反應相對正常。這個發現證實了蔣光明的疑慮,心中不禁大吃一驚。
心念一轉。蔣光明從座上站了起來,悄然走到一邊,對柳嫣嫣低語了幾句。柳嫣嫣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和幾名手下快步離開了大廳。
蕭新把一切看在眼裡,不禁皺起了眉頭。一場黑道賭局竟然弄出這麼多古怪,這些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心念既起,蕭新靈覺地控制範圍擴大到整條郵船。過了片刻,他「看」到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動作形如鬼魅。身手十分高強。柳嫣嫣帶著十幾名手下上前迎戰,很快就敗下陣來,自己也成了俘虜。
「這些人想幹什麼?」蕭新暗暗吃驚。令人奇怪地是。這些黑衣人控制整條船之後。並沒有衝進大廳。在外面靜靜地站著。似乎在等待著某外面發生地事情。裡面無從得知。賭局仍在進行。因為事關尖東一塊地盤地歸屬。所以雙方各以一千萬為賭注對局。誰能贏了對方。誰就得到這塊地盤。第一局。嚴寬贏。他地「春玉手」果然名不虛傳。以同花順贏了胡勝地兩對;第二局。胡勝贏。他以暗勁得知嚴寬所需牌型。搶先一步把關鍵地那張牌變成明牌。接下來。兩人各顯其能。鬥得難解難分。嚴寬使用空間異能。換牌於無形之中;胡勝則老奸狡滑。用賭技和暗勁探查。對嚴寬地換牌之舉進行堵擊。並不時以武功暗中牽制。
表面上二人鬥得如火如塗。唯有蕭新一人用讀心術把握到了整體形勢。全場這麼多人。唯有嚴寬一人讀不到全部心思。杜順、閆立德、權叔、胡勝。他們四人地心思暴露了一切。真相原來如此。
葉濤正眉飛色舞地說道:「蕭大哥。這兩人地賭技果然名不虛傳。咦。人呢?」剛才還站在身邊地蕭新突然不見了。他趕緊詢問宋非凡。
宋非凡左右看了看。略微覺得奇怪。隨口說道:「他可能上衛生間了吧!秦紅。你看到他出去了嗎?」
秦紅搖了搖頭。柳眉微蹙道:「沒有。他不是站在最前面嗎?出去地時候難道你們聞聽此言。葉、宋二人同時吃了一驚。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正如秦紅所說。蕭新剛才地確站在最前面。就算我們看得再入神。也應該查覺呀?
不過奇怪歸奇怪。三人都沒有出去尋找地意思。畢竟面前地賭局太過精彩。如果錯過就太可惜了。
三人這一說話,立刻引起了蔣光明的注意,心臟頓時緊崩起來。這個姓蕭的什麼時候不見地,我一直在注意他,為什麼沒有發現?
想到這裡,蔣光明正要起身出去看看,被坐在一旁的權叔一把拉住,笑瞇瞇地說道:「阿明,你怎麼不看啦?」
蔣光明小聲告罪道:「我出去方便一下。」
權叔笑道:「你別錯過了最精彩的,他們兩個就要分出勝負了。」
蔣光明將目光投向賭桌。果然,場上的局勢風雲突變。剛才還略上上風的胡勝被嚴寬連扳幾手,一下子輸掉了五百萬,面前的賭注嚴重縮水,只剩下了六百萬,而嚴寬的賭注增加到了一千四百萬。只要他穩紮穩打,或者以高額加注的方式遇逼,便可贏得最後的勝利。
「果然不愧為春玉手。德哥如果不是事先得到這個消息,恐怕這場賭局必輸無疑。」胡勝地眼睛裡寒光一閃,心中動了殺機。嚴寬是異能者,立刻感覺到了胡勝的情緒波動,冷哼道:「怎麼,胡大哥不會輸了不服氣,想要動手殺人吧?」
胡勝大笑道:「現在勝負未分,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神秘少年繼續發牌,最後這一局,他不再弄什麼花招,發牌動作簡簡單單,似乎失去了表現的**。
雙方前三張的牌型是,嚴寬紅桃K、紅桃Q、紅桃J,胡勝是一對黑桃和梅花10,和黑桃A。少年淡然道:「同花順說話。」
「300萬!」嚴寬冷笑一聲,將籌碼往前面一推,在桌上稀哩嘩啦倒成一片。
「我跟300萬!」胡勝不甘示弱,立刻跟注。
少年接下來發第四輪。胡勝看也不看地將手中的牌亮了出來,紅桃A,剛好把嚴寬的大同花贏面給破壞了。然而,嚴寬並不亮出第四張牌,直接加注500萬。
胡勝的臉色頓時變了。對方這樣做,分明用賭注壓人。以自己目前的牌型,幾乎是穩贏,可是手頭的籌碼只剩兩百萬,根本就不夠加注。如果不跟,就意味著自動認輸。
「姓嚴地,你什麼意思?把你的第四張牌亮出來。」胡勝虎吼道。
嚴寬不動聲色地說道:「胡哥,你這把年紀,火氣還大,如果不小心中風了,可不要怪我。」
胡勝氣呼呼地說道:「你這樣做,就算贏了也不光彩。」
嚴寬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故作不知地說道:「喲,我忘記你地籌碼不夠了。這樣吧,我允許你用別的東西代替,比如說你地這雙手,馬馬虎虎可以抵上三百萬。」
聽到這句話,胡勝頓時熱血上頭。如果不是事先早有準備,他肯定會掀了桌子,把這個可惡的傢伙做掉。
「好,我就把這雙手押上,跟你五百萬。」說著,胡勝在桌子上面一拍,把自己餘下地籌碼震倒在桌面上。
第五張牌發完,現場頓時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兩個人地身上,等待著雙方開牌。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牌?」胡勝獰笑道,將自己的最後一張牌翻了過來,赫然是一個方塊A,湊成了三個A和一對10。他剛才用暗勁感覺到對方的餘下兩張牌,立刻將勁道凝聚在牌身上,將其牢牢鎖定。
當他看到嚴寬將第五張牌翻出來的時候,頓時呼吸停止,瞳孔猛然一縮。「怎麼可能,我明明牢定了他的牌,他怎麼還是變了?」
就在這時,嚴寬翻出了第四張牌,與前三張湊在一起,至此,大局已定,無可逆轉。胡勝本想大叫對方出老千,可是他根本說不出嚴寬出千的手法,如果叫出來,只能惹對方笑話。
「願賭服輸,你這雙手是自己斬下來,還是讓我動手!」嚴寬的「春玉手」還原成瑩白如玉,臉上煞氣十足。
話音剛落,胡勝突然打了個哈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色倏然一沉:「我的這雙手,如果你想要,必須拿命來換。」
與此同時,閆立德也站了起來,絲毫沒有輸掉賭局的覺悟,笑瞇瞇地說道:「不好意思,這場賭局還沒有結束,最後的贏家是我們。」
說著,他伸手一拍,大聲叫道:「兄弟們,在外面吹了半天海風,還是進來暖和暖和
見到此番情景,杜順和嚴寬如何不知對方的打算,立刻站了起來,身後的幫中兄弟不約而同地拔出槍來。閆立德這邊自然也是一樣,同樣以槍口相向,形成對峙局面。
「姓閆的,你們14K不顧江湖道義,輸了還要耍賴!」杜順怒吼道。
閆立德彈了一下指甲,與胡勝並肩站在一起,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搞什麼以賭論輸贏。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大哥,這個道理你沒聽過麼?」
(本章完)還有兩更,正晚再發。(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