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好了,這一招的名字叫做亂披風之舞。」
話音剛落,籐堂聖雄手中的長劍緩緩地舞動起來。這一次,他並沒有像剛才那樣釋放劍氣,而是踏踏實實地揮舞著手中的利劍。
蕭新停住腳步,緊盯著對方手中的長劍,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時,他才看清了這柄劍的樣子。長兩尺三寸,通體晶白,散發著陣陣華光,說是劍,還不如是刀,但是比普通的武士刀略寬,刀脊筆直,單側開鋒。
第一劍是直劈,由上至下,動作緩慢至極。
接著,手臂一扭,橫劈出第二劍,由左至右,動作比第一劍快了一倍。第二劍劈出,正是第一劍力道未盡之時,兩劍力量融合,威力大了至少一倍。剎時間,空氣彷彿被劇烈地攬動了一下,劍上的光芒驟然膨脹。
第三劍由左上至右下,第四劍由右上至右下,揮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劍上的光芒也越來越強。
須臾之間,籐堂聖雄已經揮出了第七劍,隨著劍力的一重一重增加,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狂放。
「不好!」蕭新的瞳孔猛然收縮,感到一絲不妙。雖然他不知道此劍的威力會有多大,但是任由對方不斷加力,最後一擊肯定十分可怕。
心念疾轉,蕭新足尖點地,俯身衝了過去。與此同時,丹田處的金黃色內丹瘋狂旋轉起來,以閃電般的速度釋放出一道道金黃色氣流,由下至上。由臂根至指骨。只在頃刻之間。他地雙臂浮現出一片金芒,拳頭更是變成了金色,升騰著熊熊地火焰。
看到對方來攻,籐堂聖雄目光一凜,手中的長劍揮得更快,轉眼揮出第九劍。而這個時候。蕭新已經來到近前。
「去死吧!」籐堂聖雄狂吼一聲,手中長劍光芒大作,第十劍猛然揮出,與前九劍的力量重合在一起,生出驚人的氣勢。咻,劍身頂端冒出一道三尺長的劍芒。彷彿這柄劍憑空增加了一米,而這個時候,蕭新和他的距離同樣是一米。
第十劍地速度是第一劍地十倍。力量卻是第一劍地五十五倍。蕭新地速度雖然極快。能夠躲得過去嗎?
就在劍身即將劈中地一剎那。蕭新奇跡般地後退了一米。正是這一米。讓籐堂聖雄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劍徹底落空。從對方地胸前落了下去。
「這怎麼可能?」籐堂聖雄為之愕然。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同時看到一隻金光四射地鐵拳向自己揮來。
籐堂聖雄號稱「劍神」。豈是這麼容易敗地。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揮出了第十一劍。
然而。他畢竟停頓了一下。正是因為這一個小小地停頓。將前面十劍積蓄地力道散失了一半。與第十一劍疊加起來。威勢小了許多。如果他知道。蕭新所退這一步正是讀出了他地心思。肯定會氣得當場吐血。
轟!一聲驚天動地地巨響。伴隨著灼熱地氣浪。蕭新不由自主地向後拋飛。在飛身後退地同時。他繼續揮動雙拳。連續不斷地打出鳳凰神拳。
籐堂聖雄的這一招亂披風之舞,來自於中國一個古代門派地亂披風劍法。此招一共有十八劍,一旦聚力完成,足以撼天動地。然而,這一招終究未能完成,因為蕭新的及時出招,籐堂聖雄僅僅揮出了十一劍,又因為中途地停頓,威力只有最後終極的五分之一。即便如此,蕭新全力揮出地一拳僅僅與他打成了平手,不得不繼續揮拳,阻止對方用劍氣攻擊。
蕭新一直退到石梯下面,方才停住了腳步,發現對方並沒有發出劍芒繼續攻擊。抬眼注目,他差點笑出聲來。鳳凰神火附著在石壁上仍在熊熊燃燒,而他的對手籐堂聖雄竟然渾身焦黑,一頭白髮變成了枯黃,只有一雙眼睛還在閃閃發亮。
感覺到對方的殺氣已經完全消失,蕭新依然沒有放鬆警惕,異能提升,雙拳處於隨時出手的狀態,這才緩緩向前,口中同時問道:「籐堂聖雄,你怎麼不打啦?」
籐堂聖雄黑乎乎的臉上露出十分難看的表情,悶聲問道:「你這是什麼功夫?」
蕭新讀出對方的心思,這才放下心來,朗聲說道:「我這招是自創的。我把它稱之為鳳凰神拳。」
「鳳凰神拳!」籐堂聖雄喃喃自語,接著問道:「你的師父是誰?」
蕭新回答:「我的師父叫林震,是形意門的高手。」
籐堂聖雄搖頭道:「你不要騙我,形意拳我見過,與你的身法招式完全不同。」
蕭新聳了聳肩膀,沒好氣地說道:「信不信由你。」說著,他再仔細看了對方一眼,強忍住笑容問道:「既然不打了,你可是認輸了?」
籐堂聖雄張了張嘴,目光漸漸黯淡下來,終於頹然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輸了。」
他的確是輸了,輸得徹徹底底,心服口服,卻又莫名其妙。
心服口服的是,對方這一拳不僅擋住了他的劍招,而且將他的劍化成了灰燼。若非他的這一劍將對方的拳勢和熱力抵消了大半,而且自己身懷異寶,恐怕已經燒成了焦炭。
莫名其妙的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後退一米。恰恰是這一米,令他的這一招無法完成,輸得極其鬱悶。
蕭新明白他的心思,淡然說道:「你的這一招雖然厲害,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蓄力時間太長。如果我一開始就衝上來,你頂多只能揮出三劍。」
聞聽此言,籐堂聖雄身體微微一顫,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成名以前,他也有過失敗,但那已是許多年前的事情。如今再度嘗到失敗的苦果,更是滋味百般,酸澀難耐。從今天開始,「劍神」之名絕跡江湖,而他也要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
「現在,你可以把木靈珠交出來了吧!」
蕭新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籐堂聖雄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盒,隨手往地上一拋。
這一拋顯然是故意的,力道明顯不足,頂多拋出了兩三米,就算蕭新奮力前衝,也根本不可能接到。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當玉盒即將落地的一剎那,突然停住不動,緊接著,玉盒止面彷彿繫了一條細線,逕自朝著蕭新飛去,異常平穩地落在他的手中。
「你是怎麼做到的?」籐堂聖雄失聲道。剛才,他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波動,這種異常現象完全超出了他的武學認知。
蕭新自然不會告訴他,莞爾笑道:「這算不了什麼,不過是我們中國武術中的一點小把戲。就算說出來,也不是你們這樣的島國武士所能理解。」
若是以前聽到這樣的話,籐堂聖雄肯定會勃然大怒,可是現在,他卻沒有半點心思,完全失去了鬥志。
蕭新輕輕打開玉盒,一道淡綠色的華光立刻透射出來,照得整間地室一片明亮。他沒有注意到,受到綠光的影響,牆壁石縫中的苔蘚開始瘋狂的生長,很快就長出了一大片。
「果然是木靈珠!不知道它有什麼特別的法力,回去以後再慢慢研究。」蕭新的心中一陣欣喜,做了一個放入口袋的動作,其實放進了小傢伙的空間。得到木靈珠真是一個意外的收穫,看來自己與這些靈珠確實有緣。
現在,他已經擁有了三顆靈珠。空間裡劃出了許多互不干擾的小格,水、火、木三顆靈珠放在裡面,並不會發生衝突。對了,既然有水靈玉和火靈玉,現在得到木靈珠,應該還有一塊相應的木靈玉才對。
想到這裡,蕭新問道:「你這裡應該還有一塊逗號形狀的玉石?也一併給我吧!」
籐堂聖雄歎了一口氣,又從脖子上摘下一根項鏈,語聲平靜地說道:「也罷,老夫今年一百零五歲。這兩樣東西陪了我七十三年,也該還給你們啦!」
說著,他從腰間取出一柄短刀,緩緩地拔了出來,看著秋水般的刀身,自言自語道:「這把刀從我六歲起就隨身帶著,今天終於到了用它的時候。就讓你陪我到九泉之下吧!」
噗,一腔熱血噴射而出。
籐堂聖雄並沒有採取武士道常用的切腹,而是自刎而死,割開了自己的喉嚨。這一刀用力極大,割得極深,竟然把脖子割去了大半,僅僅留下了一塊後頸皮。令人奇怪的是,斷頸之後,鮮血流得並不多,噴湧了幾股之後,就停了下來。
儘管蕭新對籐堂聖雄的死早有準備,但是對方這樣的死法,依然為之側目。果然是一名武士,就連死都這麼乾脆。想來他的心中確有一絲懺悔之意,所以才用了這種以死謝罪的方法。
在屍體前面站立了片刻,蕭新從籐堂聖雄的掌心裡取出那根項鏈。看到上面已經變黑的繩子,隨手將其掐斷,就此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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