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聽到清脆的電話鈴聲,小傢伙用腦袋拱了拱正在沉思的小主人,然後跳到床上,睜著紅紅的大眼睛看著他。
蕭新拿起話筒,裡面傳來一個十分恭敬的聲音:「宮籐先生,不知您是否休息好了?夫人想要見見您。」
「夫人?」蕭新的腦海中冒出剛才用靈覺掃瞄到的那個美麗婦人,不禁心中一動。說話的這個人分明是那位二皮臉的管家,態度轉換得比翻書還要快。不知道他這樣活著究竟累不累?
略微沉吟了一下,蕭新說道:「好的,我已經弄完了。」
管家接著說道:「哦,請您稍等一下,我叫一個下人帶您過來。」
片刻之後,一個僕婦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得到蕭新的同意後,方才進來。在僕婦的引路下,蕭新來到一個房間,只見一位美麗的中年婦人身穿純白色的和服,跪坐在窗前正在插花。看她的年齡,大約四十歲的樣子,皮膚保養得極好,眉目如畫,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美貌。
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美婦手中依然不停,直到把最後幾支花插進瓶中,再認真端詳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宮籐先生,聽說您救了我的兩個孩子,真是太感謝啦!」
果然是大戶人家,架子大得很。在RB這樣的國家,美婦地這種作派卻是少見。蕭新聽出她的口似心非。心裡早有計較,臉色淡然地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根本算不了什麼。」
美婦輕聲笑道:「宮籐先生真是太謙虛啦!如果您不嫌棄,就在這裡多住幾日,讓我們聊表謝意。」
蕭新見她笑得異常嫵媚,心裡卻有一種噁心地感覺,語聲平淡地說道:「夫人真是太客氣了。我還有事情要辦。稍後見過新野和美子,就要告辭了。」
聽到蕭新的回答,美婦的眼睛裡掠過一絲異色,輕聲說道:「這怎麼行呢?如果老爺聽說了,一定會覺得我們禮數不周,怠慢了客人。宮籐先生可否在這裡吃頓便飯?等到下午老爺回來,再向您表示謝意。」
蕭新地目光何等銳利。立刻捕捉到對方表情中地微妙變化。不禁暗暗冷笑。雖然救人不圖回報。但是這位婦人只是口裡說說。態度不冷不熱。半句不提如何感謝。顯然很不正常。隱約之間。蕭新猜到了這家人地問題所在。心裡不禁暗暗歎息。這是別人地家事。自己沒必要橫加插手。而且。他對新野與美子兩兄妹地做法十分反感。對這樣地家族爭鬥很是厭惡。
想到這裡。蕭新地好奇心瞬間消失。心中頓起離去之意。沉聲說道:「還是算了吧!新思和美子現在哪裡?我去見見他們。」
美婦抿了抿紅唇。故作姿態地說道:「既然您執意如此。我就不挽留了。如果方便地話。請您留下聯繫方式。以便老爺回來後。向您打電話表示感謝。」
說著。美婦拍了拍手掌。吩咐聞聲進來地僕婦。讓她把蕭新帶去見二少爺和三小姐。
片刻之後。蕭新在健身室裡見到了正在對著一個沙袋瘋狂拳擊地籐堂新野。此刻。這位二少爺絲毫不像剛才地樣子。打得滿頭大汗。顯然在發洩壓抑地情緒。
「宮籐先生。您這麼快就要走?」聽到蕭新地告辭。籐堂新野頓時臉色大變。
蕭新淡然道:「我有急事必須馬上離開。」
籐堂新野地目光中現出幾分掙扎,額頭上冒出滾滾熱汗。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神色方才平靜下來,拿起毛巾擦去身上地汗水,對蕭新說道:「宮籐先生,請跟我來一下,我有件事和您聊聊!」
兩人來到外面的花園,蕭新無意中抬起頭來,發現籐堂美子站在二樓地一扇窗前,臉色冰冷地看著樓下,心中冒出一股寒氣。
籐堂新野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四周沒有人。順著蕭新的目光,看到樓上地妹妹,他不禁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宮籐先生,我想您一定看出些什麼,所以才會急於離開。我為我們兄妹的無禮冒犯,向您表示道歉。」
蕭新沒有說話。在這一刻,他感覺到籐堂新野的誠意,決定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
籐堂新野的目光仍然投向樓上,輕聲說道:「宮籐先生,您昨天見到的美子才是原來的她。可是回家以後,她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美子今年才十三歲,卻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是沒用!您恐怕還不知道,美子得了輕微的人格分裂症,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情況還比較正常,回到家裡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美子為什麼會這樣?」蕭新問道。
籐堂新野將目光收了回來,眼睛裡露出一絲悲傷,輕聲低吟道:「宮籐先生,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森田家族?」
蕭新不露聲色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從籐堂新野的口中聽到森田家族的消息。難道籐堂家的這些怪事與森田勝男有關?
籐堂新野接著說道:「其實,籐堂家族與森田家族原本就有親戚關係。森田家族的現任族長,森田株式會社的會長森田勝男就是我的親舅舅。您剛才見到的就是他的妹妹。蕭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她並不是你和美子的母親。」
籐堂新野點了點頭說道:「準確來說,她是我母親的表姐。」
看到蕭新一臉的不解,籐堂新野失笑道:「宮籐先生,我們的家族關係有點混亂,我還是詳細解釋一下。RB在戰後發展很快,湧現了許多新興的大型企業,但是許多古老的家族依然存在,在暗中影響著本地的發展。其中,森田、籐堂和玲木這三個古老的家族都有數百年的歷史,關係比較密切,相互有著親戚關係。因為姓氏中都與木有關,所以稱之為三木聯盟。三個家族之中,原本我們籐堂家的勢力最大,森田家其次,玲木家則差了一大截。直到幾年前,森田勝男接掌了森田家族,一切都發生了改變。我和美子的母親是玲木家的長女,溫柔嫻淑,與世無爭。父親的性格也比較懦弱,只想著把家族的生意維持下去,從來沒有其他的心思。誰知森田勝男為了擴大家族勢力,把籐堂和玲木兩家當成了他的踏腳石,開始了他的陰謀。」
說到這裡,籐堂新野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滿臉苦笑地說道:「對不起,我已經成了習慣。」
蕭新目光一閃,沉聲說道:「你繼續說吧!只要我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偷聽。」籐堂新野想起蕭新本事,心中略感放心,眼眸中浮現出回憶之色,繼續說道:「五年前的一天,森田勝男和他的妹妹森田優紀來我家做客,父親很高興地接待了他們。誰知當天晚上家裡就出了大事。我的母親被人殺死在她的房間裡。總愛呆在母親身邊的美子因為躲在衣櫃裡,逃過了一劫。當時,我在住校,聽說此事趕回家裡,卻發現父親的態度突然變了。父親和母親一向恩愛。按理說,母親死得這麼慘,父親應該追究到底。可是不知為什麼,父親只是草草地給母親舉辦了葬禮,就再也不提此事。過了沒有多久,父親再婚了,新娘居然是森田優紀。
從此以後,我發現家裡的一切都變了。原本十分敬業的父親變得沉默寡言,家族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不久之後,我終於一切都是這位後母在暗中搞鬼,把許多籐堂家的產業悄悄地交到了她的哥哥手中,變成了森田集團的資產。不僅如此,我的大哥英正也變了。大哥以前對我和美子都很好,可是自從後母來了以後,他的性格就變得我完全不認識了,陰險狠毒到了極點。
美子自從母親出事,就有了人格分裂的症狀。我問她母親究竟是誰殺死的,可是她總是被嚇得直哭,不敢說出來。大哥居然建議把她送到國外去讀書,在我的堅決反對下,好不容易才把妹妹留了下來。接下來,哥哥又把矛頭對準了我,不斷地在父親面前說我的壞話,惡語中傷,還製造一些假象,那個壞女人也在旁邊推波助瀾,使得父親對我的印象越來越差。如果不是爺爺堅持把我留下,恐怕現在我不知道被打發到某個偏遠之地。」
「你的爺爺還活著?」蕭新想起美子也曾提過她的爺爺,忍不住問道。
聽到蕭新問起爺爺,籐堂新野的眼神黯淡下來,無比失落地說道:「這個家裡,唯一對我和美子好的,就只有爺爺了。可是爺爺的身體越來越差,每天總是呆在他的房間很少出來。」
說到這裡,籐堂新野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方才稍好了一點。他將目光投注在蕭新的臉上,語聲緩緩地說道:「為了治療美子的分裂症,我時常帶她出去玩,這樣她就變得快樂多了,沒想到昨晚居然遇到了您。宮籐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懇請您出手相助,幫助我找到父親和大哥性格改變的原因,改變家裡的現狀。儘管籐堂家被森田吞併了許多,但是我不希望籐堂家族的產業就毀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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