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孩在屋裡商量了一會兒,這才走出臥室。當她們來到客廳的時候,頓時大驚失色。只見蕭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胸前和地上都是鮮血。
「蕭新,你快醒醒,你這是怎麼啦?」雷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蕭新摟在懷裡,發現他的身上忽冷忽熱,手足冰涼。
「雷姐姐,怎麼會這樣?都怪我,剛才不應該罵他色狼。」華菲兒急得連聲自責。
雷佳情急之下大聲說道:「我們快把他送到醫院!」
「等等!」林曉諾叫住雷佳,示意她把蕭新放下,沉聲說道:「你先別亂動,他這個樣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還是叫救護車吧!」
120急救車很快就來了,三個女孩跟著上了車。看到醫生給蕭新進行了簡單檢查,給他戴上了呼吸面罩,她們頓時緊張起來。誰能想到,身子如鐵打一般的他,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醫生,他究竟是怎麼啦?」三個女孩同聲問道。
醫生有些驚訝地看了三個女孩一眼,回答道:「初步診斷是心臟病發。」
「什麼?」三個女孩又是同聲驚呼。
雷佳不信道:「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心臟病發怎麼會吐血?」
醫生回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的心臟跳動極其微弱,具體病情還要到醫院進行詳細檢查,才能得到確定。」
令三個女孩萬萬沒有想到地是。蕭新被送進醫院後。立刻進了急救室。隔著窗戶。看到幾名醫生、護士在裡面搶救。她們三人被嚇得半死。剛才蕭新明明還好好地。怎麼會這樣?剛才。她們還商量著捉弄一下蕭新。給他一點小小地懲罰。沒想到一切都出乎她們地意料。
慕容青思接到華菲兒地電話。很快趕了過來。昨晚。蕭新一夜未歸。一直聯繫不上。她就有種不詳地預感。沒想預感成真。那個昨天還活蹦亂跳地傢伙。怎麼成了這個樣子?看到蕭新閉著眼睛。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地一顆心都要碎了。
「菲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慕容青思抓住表妹地胳膊。連聲問道。
華菲兒早已六神無言。連聲說我不知道。嬌俏地小臉上一片煞白。雖然表姐情急之下抓得很用力。可是她渾然沒有發覺。
慕容青思看到雷佳和林曉諾也在旁邊。心中微感驚詫。此時並不是計較地時候。治好蕭新比什麼都重要。
「哪位是病人地家屬?」一位醫生從急救室裡走了出來。
慕容青思趕緊迎了上去。急聲問道:「醫生,他究竟怎麼啦?」
醫生回答道:「他患了心臟衰竭,必須盡快手術。你是不是他的家屬?給他做手術。必須家屬的簽字。」
「什麼?」慕容青思嬌軀一晃,身邊的華菲兒趕緊將她扶住。慕容青思定了定神,語聲微弱地問道:「做手術有多大地把握?」
醫生回答道:「心臟手術具有一定的風險,有多大把握可說不準。不過,他必須在三天內安排手術,否則就很難說了。你們還是商量一下,趕緊做出決定吧!手術之前,我們會把詳細的方案告訴你們。」
「怎麼會這樣?」慕容青思喃喃自語,被突如其來的打擊給驚呆了。蕭新有一身好功夫。而且還會氣功,怎麼會突然出事,變成這個樣子?
三個女孩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如果她們當時穿好衣服,就立刻出來,很可能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藥,再怎麼後悔也於事無補!關鍵在於怎麼把蕭新救回來。
林曉諾忽然想起一事,轉身就走,雷佳拉住她。問她幹什麼去?林曉諾回答:我去給爺爺打電話,讓他來想辦法。
很快,林老爺子和李諾言,還有莫小玉一起趕了過來。林曉諾一夜未歸,家裡人都很擔心,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蕭新出了事情。林老爺子得知這一消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喊了過來。至於莫小玉。因為菲兒和林曉諾出事。她一直在家裡擔心,沒想到蕭大哥竟然進了醫院。自然要跟著過來。
看到徒弟人事不醒,林老爺子急得直跳腳,雙手連揮,把那些沒用的醫生護士都趕了出去。還是李諾言冷靜一些,叫林曉諾把爺爺扶到外面去,讓他仔細檢查。
過了好一會兒,李諾言把手指從蕭新的腕脈上移開,將自己地診斷結果告訴大家。蕭新體內有陰陽二氣,由於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導致兩股氣息相互衝撞,使得心脈鬱結。要想打通他的心脈,必須施用李家祖傳地「流水十八針」,不過此法沒有十足的把握,成功的機率大約只有五成。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在病房外召開了緊急會議。會議的主題是:是否冒這個險?結論非常一致:立刻施針。
蕭新的主治醫生聽說病人家屬準備自行治療,立刻極力反對,但在林老爺子大發雷霆、吹鬍子瞪眼面前,只能灰溜溜而去。李諾言醫術通神,如果他都不能治好蕭新的病,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幾個人能有這個本事!
很快,蕭新身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均被撤走,李諾言在慕容青思的幫助下,把蕭新地衣服全部除掉,露出比常人強健百倍的身軀。
李諾言原本對這次施針有幾分把握,可是按了按蕭新的身上,突然大驚失色;「他的身上好硬?」
慕容青思在旁邊聽到他的說話,解釋道:「有時候他的身體就會非常硬。我曾經問過,他對我說是氣功護體。」
李諾言搖頭道:「不對,這不是氣功。他的內息極其紊亂,就算練了什麼護體的氣功,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起作用。我先試試能不能扎進去,如果扎不進去,這可就難辦啦!」
說著,他取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布包,在床邊攤開,上面插著十八銀長短不一地竹針。別小看了這些竹針,硬度不比鋼針稍差,而且韌性更強,並且還是空心的。此針乃是一種名叫天心竹的竹心製成,是李家的祖傳寶物。
李諾言沒有立刻施術救治,而是選取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穴位先試一試。果然,以普通的針法,只能肌膚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白點,根本就刺不進去。
「李爺爺,能行嗎?」慕容青思在一旁焦急地問道。
李諾言沒有回答,心中暗道:這小子還真是一個怪胎!看來,我只能試試用「破」訣試試了。自從練成以來,此訣從來沒有用過。希望這小子不要砸了我的金牌招牌。心念微動,李諾言用拇指和中根捻起一根竹針,手呈蘭花狀,氣動指尖,直達針體,然後以氣導針,破體而入。
「還好!還好!」看到竹針沒入體內,李諾言鬆了一口氣,將竹針重新拔了出來。看來這回真要拼了老命,破訣再加上「流水十八針」,不知道我的這身老骨頭能不能吃得消?對了,我在這裡累死累活地治他地寶貝徒弟,治得好也就罷了,若是治不好,他肯定會恨我一輩子。
想到這裡,李諾言讓慕容青思把林老爺子從外面叫進來。
林老爺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問道:「李老頭,怎麼啦?」
李諾言神情嚴肅地說道:「我決定用破訣加上流水十八針給他行針。我擔心自己地身體堅持不下來,所以需要你在旁邊守著。最後,或許需要你的幫忙。」
「你要用破訣?」林老爺子頓時明白對方地意思。他曾經聽對方提過這一功法。破訣傳自古時的「四川唐門」,用此法施放暗器,可破一切護體功夫。自己的徒弟身懷異能,否則自己這個老夥計也不會出此下策。
想到這裡,林老爺子趕緊囑咐道:「你可要小心一點,別把人給治好了,一身武功卻廢了。」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在一旁看著便是。」李諾言吩咐一聲,和林老爺子一起把蕭新從床上扶了起來,讓慕容青思在旁邊扶住他的身體,然後凝神摒氣,站立於床邊,將插著竹針的布包平放在自己的左臂上。
首先是封住蕭新的三處穴道,以免行針時因為身體抖動影響施術。其次是「定字三針」,護住蕭新的心脈。接下來,李諾言的右手連揮,以極快的手法將布包上的竹針全數插在蕭新的上身各處。
與普通的針法不同的是,竹針入體深淺不一。竹針的長度約有兩寸,最深的只插不過半寸,最深的留下極短的尾巴。施針過後,李諾言伸出手指,在針體上捻動著,額頭上熱汗直流,顯然極費功力。
大約一刻鐘之後,李諾言右指連揮,除了定字三針和行去三針以外,將蕭新身上的其它十二根竹針全數啟出,轉眼之間,又將插入另外十二個穴道。
又是捻動,又是運功,如是者三。李諾言的額頭上不再冒汗,臉色卻越發蒼白。林老爺子見狀,暗道不妙,趕緊伸手按在老夥計的背上,將一股精純的內功輸入他的體內。
受到內力的補充,李諾言頓時精神一振,終於完成了最後一組針法。當他捻完最後一根針,十五根竹針的尾部小孔上同時冒出細細的白煙,過了好一會兒,白煙漸漸淡了,最後消失不見。
見到此種情狀,李諾言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