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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新的離開,並不是故作姿態。乘車同行已是緣份,沒有必要產生更多的交集。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留下來吃晚飯,兩個女孩肯定會問東問西,糾纏不清。開個小玩笑也就罷了,他不想編一堆謊言繼續糊弄人家。
與兩個女孩分手後,蕭新找了一家川菜館,風捲殘雲般地將肚子填飽,然後在解放中路的車站附近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旅社住下,倒頭便睡。他的體能遠勝常人,但畢竟不是神仙。一個月不眠不休令他身心疲憊,全憑異能支持,現在終於放鬆,立刻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六點,蕭新準時醒了過來。狂睡十幾個小時,終於把瞌睡補了回來,精力完全恢復。昨天,蕭新已經打聽清楚,日喀則距離南部的薩迦縣有180公里,每天只有一班車,7:30——8:00發車,行車時間5個小時。
眼看時間尚早,蕭新在房間裡打了一套形意五行拳。師傅林老爺子傳授的這套拳法,除了春節在家練了兩次,這陣子一直沒有施展。今天打起來,很快找到感覺,形與意合,意與氣合,迴環圓轉,頗有幾分形意宗師的味道。
一套拳打下來,蕭新感到身子微微發熱,通體舒暢,自覺對形意的瞭解又深了一層。他已步入先天境界,勿需口鼻呼吸,而是直接從頭頂百匯穴吸納外界能量,然後在體內自動循環。運氣方式與形意內功有所不同,效果似乎更好一些。空氣中的能量遠遠比不上太陽能,但是先天功法對身體益處不言而喻。與蕭新的異能比較,前者溫和,後者霸氣,似乎有著互補的作用。
古人有雲;拳打千遍。其意自明。這種說法只是針對平庸之人。蕭新從小練武就喜歡琢磨,現在擁有異能,心智倍增,學習拳法自然比常人快上許多。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每個人的資質不同,最終達到的修為境界也大不一樣。當然,也有個別資質平庸者通過苦練成為一代宗師,但畢竟只是少數。像《射鵰英雄傳》裡的傻哥哥郭倩。能夠成為一代大俠,也是無數幸運堆積而成。
在車站旁的小餐館吃過一碗紅油小面,蕭新來到車站售票口。準備買一張去薩迦地車票。正要從進站口進去,看到一側的牆上貼著一幅預防鼠疫的宣傳圖片,順便看了幾眼。宣傳圖片上介紹:日喀則屬於鼠疫高發區,近幾年頻發鼠疫,傳播途徑主要有旱獺和老鼠,症狀為發熱、咳嗽、呼吸困難、窒息、上吐下瀉、脫水等,如果不及時治療,死亡率很高。
蕭新心中暗道: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好。如果染上鼠疫而丟掉一條小命,那就太不值得了。貌似昨晚和今天吃了兩頓,不會這麼巧中招吧!
心中自嘲了一下,蕭新上車之後,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事實上,蕭新並不擔心,就算得了鼠疫,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隨著異能的不斷提升,蕭新地內視能力不斷增強。甚至可以看清小小的細胞。不然他根本不可能為自己進行大腦修復,這可是世界上無數頂尖科學家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就算與紅雨的水系治療術相比,蕭新的治療能力也要高出不止一籌。
班車緩緩開動,駛出車站之後一路向南。車上的乘客並不多,只有十幾個人,大部分是當地的藏民,說話嘰哩咕嚕,根本聽不懂。
凝望著窗外地美景。蕭新地心情漸漸平和。他去過地地方不多。但可以肯定。日喀則是中國最美麗地地方之一。高原地空氣異常清新。金色地陽光鋪滿高山、大湖、樹木……。天地間所有地顏色都是極度飽和。純淨得不含一點雜質。一幅幅絕美到了極點地風景。彷彿可以純淨人地心靈。日喀則在藏語稱「喜噶孜」。意思是「最美好地莊園」。這個形容非常貼切
面對這樣地美景。車上地藏民們已經司空見慣。默默地坐在車上很少言語。前座上兩個出來旅遊地年輕男女。舉著數碼相機不停地拍照。老公老婆叫得正歡。可能是一對出來渡蜜月地新婚夫婦。
看到兩人恩愛快樂地樣子。蕭新不禁生出憧憬。與青思結婚地時候。一定帶她來西藏玩玩。青思一定會喜歡這個美麗地地方。
「小新。我地肚子餓了。你今天還沒有給我開飯呢?」「長江七號」伸出細細地食指。在異能護罩上敲了兩下。語氣有些抱怨。
蕭新從藍色內丹上分出一縷陰氣。滿足了小傢伙地要求。想起自己「陽火過盛」地問題。忍不住問了一句。誰知「長江七號」揮了揮小手。爬在腦垂體上繼續睡覺。
「長江七號。我地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蕭新用靈覺觸了小傢伙一下。問道。
「長江七號」翻了個身,一副吃飽了就睡的樣子,哪有半點八思巴地風範。
「你幹什麼了,看起來這麼累?」蕭新問道。
「長江七號」睜開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回答道:「昨晚你睡覺的時候,我在你的記憶區找到一本好書,一夜都沒有睡,其中還提到了我。」
我暈,這傢伙也太勤奮了吧!不過是一個殘魄而己,這麼用功幹什麼?
「書名叫什麼?」蕭新問道。
「《破碎虛空》,作者叫黃易。」
和蕭新講了兩句話,「長江長號」忽然有了精神,從腦垂體上坐起身來,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說道:「如果有可能,我想見見這個名叫黃易的人。」
蕭新一陣狂暈。十幾年前,他的確看過這部小說,而且看過黃易的所有玄幻作品。仔細回想,《破碎虛空》中的確有一段八思巴與大俠傳鷹的故事。居然被「長江七號」給看到了。
「你見他幹什麼?他不過是個寫小說地,一切都是他瞎編地。」
「長江七號」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不,這部小說的許多內容都是真地。比如傳鷹真有其人,還有他真的破碎虛空,得道成仙了。」
「不會吧!」蕭新簡直難以致信。
「長江七號」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臉色變得十分嚴肅。如果不是因為身體太小,蕭新沒有將內視級別提高,便能看到對方眼睛裡流露的落寞之色。
「長江七號」很是失落地說道:「他唯一寫得不對的是,我與傳鷹的那場大戰之後,雖然有所頓悟,但在最後還是失敗了。」
從「長江七號」口中得到證實,蕭新的感覺只有兩個字「震撼」。如果它說地全是真的,那麼天道之說並非虛無飄緲。而是真實的存在。「長江七號」作為八思巴的殘魄,知道這些實屬正常。而黃易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又如何知道這些秘密的呢?「長江七號」想要見他。顯然希望得到答案。
蕭新百思不得其解,耳邊傳來一陣嘈雜聲,車廂裡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停了下來。除了蕭新一個人坐著,其他乘客都圍在前面,一個女人帶著哭腔大聲叫喊著:「老公,你怎麼啦?剛才還好好的,你究竟怎麼啦,你不要嚇我?」
「老婆。我好難受!」一個男子語聲弱弱地回答。
蕭新站起身來,臉色突然變了。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空氣中揚起星星點點的飛沫,灑向周圍的乘客。蕭新趕緊撥開擋在身前地兩名乘客,只見出事的正是先前那對新婚夫婦,其中那名男子依靠在妻子的懷裡,臉色潮紅,眼睛充血,呼呼地喘著粗氣。
「鼠疫!」蕭新地腦海中冒出這個名詞。心中微微一震。不久前,他剛好在日喀則車站看到鼠疫防治的宣傳畫,立刻產生這樣的聯想。
「司機師傅!這附近有醫院嗎?」看到丈夫如此痛苦,那位妻子急得不知所措。
司機不耐煩地說道:「你丈夫生病真是時候,前面二十幾公里就是雄瑪鄉,那裡有衛生院,讓他再忍忍吧!」
「師傅,麻煩您開快一點。」那位妻子稍微放心了一點,向司機道謝。藏民們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旁邊有人用生硬的漢語問道:「你們身邊有沒有感冒藥?」
那位妻子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回答道:「都怪我。本來買了的,結果臨走的時候忘記帶了。」
轉過頭來。妻子小聲問道:「阿強,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得到的卻是丈夫的一聲呻吟。
這不是廢話嗎?蕭新眉頭皺了起來。如果這名男子患上了鼠疫,全車地人都會被傳染,搞不好會連累
更多的人。這個司機是怎麼搞的,居然沒有意識到!
「你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吃了什麼?」蕭新沉聲問道。
那位妻子略帶歉意地看了蕭新一眼,回答道:「都是在路邊的餐館吃的。」
「在這以前,他有沒有類似症狀?」蕭新繼續問道。
那位妻子想了想,回答道:「嗯,早上起床的時候,他覺得有點頭暈,也沒在意,誰知道會突然生病。」
蕭新點了點頭,臉上不動聲色。問答之間,他用異能掃瞄了一下那名男子的身體,發現對方血管和淋巴管的很多地方開始出血,淋巴結周圍組織有暗紅色的腫塊,脾臟、心、肝、腎等臟器有明顯地出血性炎症,支氣管和肺泡有出血性漿液滲出……。他不是醫生,對鼠疫的瞭解僅限於宣傳畫上的簡單介紹,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這些症狀十分嚴重,絕對不是感冒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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